绝色冥君入卿怀-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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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微弱的烛火照在她裸露在外的胳膊,上面青紫淤血遍布时,她又觉得这一切再真实不过。
她当初坚定要离开赤炎,只为了逃脱与冥君司卿然的婚事,可如今初到碧水,便险些丢了性命。
光是想想都觉得浑身一冷,不由抱紧了被子,棉被上尚带着阳光的味道,加上那徐徐檀香气息在呼吸间徘徊,她终是便眼皮一沉,歪倒睡去了。
虽是身上有伤,又担惊受怕,伊晓却并没睡懒觉,次日卯时方至,她已起身梳洗完毕,匆匆谢过庙祝师徒,便离开了城隍庙。
她心里明白,要想这轩碧城中渡日,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如此只能想办法先找个工作才行。
只是一连找了几日,都是毫无所获。
若非有庙祝师徒施以援手,她早就要饿死街头了。
她回想这几日被拒的原因,不是不缺人,就是嫌她没有工作经验,再不就是干脆连门也不让进,理由竟然是“只招本地人,流民勿扰!”
☆、第二十五回 偶然路过
才被玉器店的掌柜当作流民轰出来的伊晓此刻正愁眉不展,倚在墙角处低声咒骂着那些不愿用她的掌柜,实在是想不到碧水也有这等恶俗之事,外地人难道不是人么?缘何就要歧视外地人呢?
再说了,她伊晓哪里看着像是流民啊?
伊晓想着便往自己身上扫了一眼,想来也怨不得人家不让她进门,身上这件衣衫又是土又是泥的,如今和乞儿却是无异了。
她出来时不过带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外加几株纤尘草,如今为了果腹已经把衣物都当掉了,可也不过换了一贯云石,这几日省吃俭用,眼看就要见底了。
再找不到工作,可就只能加入丐帮了。
这日午后,伊晓正愁眉不展在街上游荡之时,一座豪华贵气的宅院跃然眼前,豪宅门庭两旁立着两只白玉麒麟,看着威严无比。
门庭正中上书三个朱红色的大字,正是“麒麟府”。
殿前有锦衣侍卫把守。
想必不知是轩碧国哪位公子的府邸了。
她正兀自想的出神,却见殿门“吱呀”一声由内而开,几个人影自殿中走出。
伊晓一个闪身,躲在殿前不到两丈之外的一颗梨树下,偷偷张望。
门口值守的侍卫都朝居中那个着藏蓝色长衫的男子都恭敬的俯身行礼。
虽然离得远,看不十分清楚,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王者之气与旁人很是不同。
是他!那天在天下居的公子。
她原本以为他不过是个寻常的贵族公子,却原来是这轩碧国的公子。
难怪,那日在天下居众人见到他便如老鼠见了猫似的怕成那样。
复又想起那日在天下居时,他对待那店小二的手段,心里不由一紧,直觉告诉她,这样的人还是不要招惹的好,想着便蹑手蹑脚准备离开。
却刚提起脚,就听到一个低哑的男声自远处响起,“公子,小的已加派人手四处寻访技艺高超的琴师,想必不日便会有好消息的!”
琴师?他们要招琴师吗?
伊晓两耳一凛,驻足偷望。
只见那公子此刻面色如常,语气仍旧十分冷淡,“红玉国此番如此刁难君父,定是以为我轩碧好欺了。不过是个琴师,便是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伊晓一听,心中暗喜,正愁找不到工作,没想到工作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果真皇天不负有心人。
伊晓正谋算着如何开口去麒麟府求得这份差事,不想那公子冷若寒冰的声音已自她头顶传来:“你是何人?为何在此鬼鬼祟祟?”
伊晓怔了一怔,随即转身面朝他,一时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双手直摆,咧着嘴露出一口整齐的贝齿笑道:“公子误会了!误会了!我……路过!偶然路过罢了!”一边说着,一边胡乱指了个方向。
“噢?!路过?”那人微微挑眉,目光中满是狐疑,显然对她的话很是不信。
伊晓却是使劲点了点头,抱拳拱手一揖,“抱歉,抱歉!叨扰了公子!我这就走,这就走……”
☆、第二十六回 意外收获
伊晓说着便想转身离去,就连先前打算见工一事要抛诸脑后,只想着先脱身为妙,先前那股直觉愈发敏感,眼前这位公子绝然不是她能招惹的。
可这是轩碧国的地界,而眼前这位便是身后那座气势雄伟的麒麟府的主人,又怎会让她那么轻易离去。
只听得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那人竟哑着嗓子道:“看你贼眉鼠目的,分明就是在偷听!说!你是不是红玉国派来的细作?”
说话之间,手中的剑已要出鞘,吓得她连连拱手作揖,堆着谄媚的笑,道:“误会误会!真的是误会!小的只是打西边山里来的粗人,那什么……红玉绿玉的在何方我尚且不知,怎会是细作呢!”
蓝袍公子却是剑眉微蹙,薄唇轻轻上挑,湛蓝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神色,“七夜,不可鲁莽!正事要紧!”
伊晓闻言,心中暗道:“呼……好险,又逃过一劫。”
见那七夜摁在剑柄上的手已然松开,她才敢抬袖擦了擦额间冒出的汗珠,轻咳一声想要压住内心的惧意,壮着胆子问道:“那个,请恕小的冒昧,想与公子打听一件事!”
那唤作七夜的随从听她此言后,竟又将手覆上了剑鞘,作出一副周身戒备的神态,吓得伊晓双腿一软,险些摔倒。
幸而那蓝袍公子眼疾手快将她扶住,又沉声道:“你想打听什么?”
伊晓连忙回道:“敢问公子府上可是在招募琴师……”
七夜此刻眸子里尽是不屑之色,“怎么?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既是山野村夫,打听这些做什么?”
“七夜!让他说完!”
蓝袍公子沉声制止七夜,眸光撇向伊晓,示意她有话直说。
伊晓鼓足了勇气,挺直了胸膛,对着蓝袍公子拱手一揖,“小的不才,正是琴师。若公子确实要招募琴师,小的愿意一试。”
只见他剑眉轻挑,眼眸中却忽然浮现一抹戏谑之意,“哦?原来你竟是位琴师!那怎么看着像是个乞儿呢!哈哈……”
他言语轻蔑,分明是在取笑她,伊晓强装镇定,微微一笑,并不生气,“小的确乃琴师,不敢欺瞒公子。不过初到轩碧城,暂未寻到差事,故而落魄了些。公子若不信,尽请一试!”
他见伊晓语气坚定,似志在必得,只得微微摇头,“你若有真本事便好,我要的可非寻常琴师,若不能为我争脸,就等着掉脑袋吧!”
言毕,便拂袖而去。
伊晓见他首肯,俯首一拜,朗声道:“多谢公子!小的定不辱命!”
“行了,你随我来吧!”七夜见主人离去,侧首瞥了一眼仍旧俯身作揖的伊晓说道。
“多谢七夜大哥!”伊晓眸子里满是笑意,朝七夜连连拱手致谢。
跟着七夜进得麒麟府,伊晓只觉一路所见之处,无不贵气奢华,所遇之人却甚为怪异,无论是洒扫的侍女,还是殿中巡视的侍卫,个个面色冷清,好像被他们的主子拖欠了工钱似的。
☆、第二十七回 安身之地
又或许是被那所谓的冷酷公子洗脑了也不一定,伊晓心里正胡乱猜测时,已听见七夜说道:“你就暂且在这住下吧,有事只管吩咐她二人便可。”
伊晓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两个身着淡绿色裙衫的女子端然立在房门口,大约十三四岁,容貌尚算清秀,只是二人都是一副冰块脸,看着心中实在不爽。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伊晓当然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能有个安身之地,还能混口饭吃,已经是诸神保佑了,其他一切于她都是浮云。
想着赶忙摆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朝那七夜又是作揖又是赔笑:“多谢七夜大哥!”
“你且不要言谢!我不过奉主人之命行事。况且是福是祸,还要看你自己的造化!”
七夜眼神中闪过一丝笑意,一番话听着像是礼让,细细品来却让她冒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很是不爽。
不过就是弹琴么?于她而言,根本就是小菜一碟,犯得着说的这样神秘兮兮的吗?
伊晓虽然心里不平,面上却不敢露了痕迹,依旧笑意盈盈,连连道谢,直到目送他远去,凤梧这才抬起头,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那层细密的汗珠。
“呼……总算走了!再不走,我这脸都要笑的抽筋了。”一边往屋里走,一边拍了拍有些僵硬的面颊嘟喃着。
那两个绿衫侍女见她这副模样,竟也有些忍俊不禁,两张小脸涨的通红。
“好了好了,二位姑娘,想笑只管笑出声来。这里也没有外人,不必藏着掖着,小心憋住内伤来!”伊晓一说,她二人却又立马面无表情,佯装无事。
“奴婢不敢!”二人齐声道。
“真不知道那个什么总管是怎么训练你们的,一个个都绷着个脸,像是别人欠了你们钱似的。算了算了,我要歇息了,你们先出去吧!”伊晓看她们那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也能猜出个七八分,想必他们的主人不爱笑,所以她们平日里也不敢笑,时间久了大概就成了这样了。
“是!”二人恭敬的退了出去。
又饿又累好几天没好好合眼了,虽然此刻仍然饿着肚子,伊晓还是很快就去会周公了。
待她醒来时,已是夜深。
并非是睡醒了,而是实在太饿,睡不着了。
方起身,便瞥见那方小圆桌上,居然摆着几样小菜并一碗尚冒着热气的白粥。
看来那两个侍女并未离去,不过在屋外守着罢了。
唉,不管她们了,先祭了我的五脏庙吧。
分明已是夏至,屋子里却不知怎的突然起了一阵冷风,伊晓只觉后脖颈嗖嗖发凉,不由得回首一看。
这一看可就吓得不轻。
“那个……你……冥君?你怎会在此?”伊晓见眼前的男子,白发随风飘舞,细长的凤眼仍旧带着笑意,此刻正面色苍白的望着她。
“呵呵!公主能来此,卿然怎就不能来呢?”
☆、第二十八回 深夜梦魇
司卿然缓步上前,一双冰冷刺骨的手生硬的覆上了她的脸,眸子里的笑意猝然而逝,取而代之竟是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肃杀之气。
他这副神情着实骇人,伊晓想要躲开他的手,却发现全身上下瞬间僵硬,一抹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际,思维顿时凝固,眼睁睁看着他将手滑到她的下颌处,不过微一用力,她已觉得整个下巴都要被他拧碎了去。
强忍着想哭的冲动,她冲他眨了眨眼睛,挤出一句:“你想……干嘛?快……放开我!”
“你这是在害怕么?”冥君的眸子里满是狐疑之色,捏在她下颌处的手指却愈加用力,仿佛根本不打算放开她。
锥心的疼痛让她早已忘了坚强,只想快些脱开他的魔掌,于是费力地点了点头,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解释道:“好疼!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公主……不是她……”
伊晓拼尽全身之力大声喊了出来,却只觉得下颌上一轻,一阵酸痛席卷周身,眼前却倏然漆黑一片。
定神细看,屋内除却她外,又哪里有什么冥君的影子,不过是她在麒麟府中的南柯一梦罢了。
难怪会觉得凉彻心扉,竟然是在地上睡了半宿。
眼下只觉得一双脚又酸又麻,趴在榻边半晌都站不起身子,可回想起适才梦中的那张绝美的脸孔,她的心却是“突突突”跳的飞快,久久不能平复。
大约是这些时日太过疲累,才会让她这样神经紧张,竟会在梦里自己吓自己。
想想如今自己早已改头换面,甚至连性别都改了,即便冥君出现也未必能认出她来。
更何况,他是幽冥之主,怎会为了一个女子跑到人间来?
***
幽冥国。
忘川殿内,夕木为梁,雪珠作灯,红羽纱帘层层,床榻周围铺满了艳红无比的彼岸花。
榻上一双红玉抱香枕,铺着大红色的软纨蚕冰簟,冥君司卿然着一袭玄色喜服,雪白的发丝高高束在金顶之内,此刻正眼含柔情望着沿榻而坐的红衣女子。
只见她一袭大红罗裙微微侧首,面似芙蓉,眉如柳,眼如魅,肌肤如雪,一头乌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薄唇微微上扬,娇而不艳,让人心动不已。
“凤儿,累吗?”司卿然抬手轻抚着红衣女子的面颊,声音低沉暗哑,柔情百转。
红衣女子一双淡绿色的眼眸里泛出一丝魅色,正是离映天的独女离凤梧,此刻她略微颔首,面若桃花,声若灵泉,“大婚之事,全凭君上操劳,凤儿哪里会累!”
司卿然见她一副娇羞之态,完全没有了当日在赤炎国玉璃殿中的刁蛮之姿,心中略有狐疑,却也未做多想,只是一把将她搂在怀中,“凤儿终究做了卿然的君后,也不枉卿然当日逆天将你的魂魄自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