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冥君入卿怀-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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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时日的平静。却原來都只是虚幻。只以为。他那些时日的柔情是真。只以为他当真受了她的迷惑。却原來真正被迷惑的人。从头到尾都只是她一个人而已。
遑论他今日如何阻拦。也绝拦不住她的脚步。她的孩子。绝不能出生在仇人的宫殿中。
“你所剩的时间可不多了。若再耽搁些时辰。只怕即便是你将玄玉诀带回去。也救不回他的命。”
残月一语言毕。竟负手而笑。眸底却闪烁着凛冽的寒光。
她却只感心头一痛。确实不可再耽搁。孩子和他。她都不能失去。
这么想着。手里握着的墨玉剑剑锋一偏。突然横在了她如玉般的脖颈处。冰冷的语调说出不带一丝情感的话语。“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夺走原本就属于我的一切。”
面对她的决绝。残月有一瞬的犹豫。“凤儿。你可想好了。当真要如此吗。”他的话语中透着深深的寒意。让她微微有些失神。
半晌。她终是垂下了举剑的手。柳眉一挑:“残月。你若允我返回幽冥。救他一命。此后一切好说。”
离凤梧在心底痛恨自己的无能。可事到如今。她却是再无他法。只祈求着他能有片刻的仁慈。放她离去。
“离凤梧。你是我残月的妻。腹中怀着我残月的孩子。而你身上尚有我非要不可的玄玉诀。你说我该如何说服自己放你走。”残月瞳仁如墨。微皱的剑眉一挑。冷哼一声。语声沉沉。
“你……”离凤梧忽地语滞。眸底绿光一闪。沉吟片刻。方才又道:“这孩子根本不是你的。你心知肚明。至于你我今夜这场婚礼。不过是场闹剧罢了。你杀我君父。灭我族人。令我十万赤炎国民重陷生老病死之苦。你竟还妄想要得到我族至宝玄玉诀。真是可笑。”
说着。她竟冷冷笑出了声。苍白的脸孔。额间密布的汗珠。握剑的手因为用力骨节亦有些泛白。她想要用这笑声掩盖此刻的痛苦与无助。但微微颤抖的身形却终是出卖了她。
“凤儿……”
残月一声沉闷的呼喊。在她即将倒下时。伸手将她紧紧揽入怀内。久久不曾松开。
她只觉得眼前漆黑一片。脑中晕晕沉沉。胃部一阵痉挛后。小腹跟着便有阵痛席卷周身。令她几乎连站立的气力都无。身后是她最不愿依靠的那个人。尽管他身上的暖意让她情不自禁想要靠近。可她心底却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始终提醒着她。让她想要竭力去推开他。“他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即便身死也绝不能将孩子生在这极恶之地……”
忽然。耳边传來他轻柔似魅语呢喃般的声音。“残月这一生。从未爱过谁。可你这小神凤。却是个例外。你君父族人之死。确实是我的错。但。我待你之心。绝不比司卿然少一分一毫。”
离凤梧听到提到司卿然时。只觉得眼角微微酸胀。有微凉的液体从面颊流下。她只要一想到司卿然危在旦夕。生死未知。一颗心几乎就要裂成碎片。只想要竭力挣脱他的怀抱。“快……放开我。”
可残月揽在她腰间的手。却越來越紧。仿佛恨不能将她整个人都揉进他的身体里。
她觉得自己的意识越來越弱。只在最后一刻。一直紧握在她掌心的墨玉剑倏然一转。剑刃猛然刺向她的背后。恍惚之间听得一声极低的闷哼。随后似有人将她拦腰抱起。耳边流水的声音随之越來越远。
暗。无边无际的黑暗。好似潮水一般汹涌而至。将她的意识转瞬吞洠А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她渐渐有了些意识。身体仿佛跌进了万丈冰窟一般。冰冷僵硬。
而耳边却是令人心悸的沉寂。虽不知身处何地。这样的静谧却似曾相识。与当日从水月阁中苏醒前的那一刻颇有几分相似。
也是这样安静的有些骇人。但当时她的身体却犹如在火海中浸泡一般滚烫难忍。可眼下她能感受的却只有冰寒。无一丝暖意。
而那一日她醒來时。有疼她爱她的君父守候榻侧。如今君父已逝。她心里唯一牵挂的人。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突然。她竟觉得就这么一直躺在这冰寒之中。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第一百六十四回 恍若隔世
若从此不再醒來。那这世间的一切都再与她无关。
她不必背负着君父与族人的仇恨。也不必再担心残月为了神器。为了天地之主的位置。会如何利用她。还有她的孩子。
孩子。她的孩子。她还有孩子……
她不能就这么一直躺在这里。这样冰冷的地方。她腹中的孩子如何能够承受……
忽地。耳边传來一声极轻的叹息声。她竭力凝神想要睁开眼眸去看。可周身依旧僵硬如冰。她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唇齿间仿若被针线缝住了一般。任她如何使力。仍旧纹丝不动。
那叹息声再次传來。可这一回还伴随着衣料摩擦的声响。似有人在她身旁坐下了。
眉心之中有隐隐的酥麻之感袭來。微凉的指尖拂过她的眉眼。随后停在她眉心那枚凤羽花印记上。轻轻地摩挲着。令先前的酥麻感愈來愈重。最后竟有阵阵刺痛漫起。让她不自觉蹙起了眉头。
“凤儿。能听到我说话吗。”声音來自她身旁的人。低沉暗哑。却让她觉得心里莫名的安稳。
她很想睁眼。很想点头。很想开口告诉他。她能听到。她听得很清楚。她很想问问他。她到底怎么了。她这是在哪里。她还活着吗。她的孩子……
“孩……”她竟然成功了。虽然洠苷鲅邸'能看到身旁的人究竟是谁。但是她终于能开口说话了。尽管这一个字几乎耗费了她所有的气力。
“凤儿。你醒了。你要醒了对吗。我的凤儿……”那人的声音突然清亮了许多。听起來有些熟悉。却又很陌生。
她在搜寻着自己的记忆。想要想起这个声音究竟在哪里听过。但猛然间。她觉得鼻尖有些凉意。紧接着竟有一阵极淡的冷香闯进了她的呼吸中。
幽冷清香。她这一世只认得一人与生俱來便带着这样的气息。记忆中的他。总是一袭墨黑长袍。发白如雪。一张令世间最美的女子都自叹不如的脸孔。绝美倾城。
是他吗。真的是他吗。
离凤梧觉得自己冰冷僵硬的心正在慢慢变暖。密长的眼睫微微颤抖着。竭尽全力只想睁开眼眸看一眼。哪怕只有一眼。
她觉得与他别离至今。仿若已有千年之久。
她发疯一样的想要见到他。想要确认他还活着。他就在她的身旁。并非是她的梦。并非是虚幻一场。
鼻尖上的冰凉忽然离去。但呼吸间的冷香却越來越浓。她有些心急。迫不及待地想要睁开眼睛。
亮。耀眼刺目的亮。让她将将睁开的眼眸重新阖上。
不过一瞬。她终是强忍着那道刺目的亮光带來的灼痛感。凝力睁开了眼眸。
熟悉的脸孔。俊逸的眉眼。雪白的发丝顿时跃入眼帘。霎那间便有水雾在她眼中升腾。让她的视线再次模糊起來。
冰凉的泪水无声的滑落。他修长的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缓缓划过她的面颊。将她的泪水一一拭去。
“醒了就好。身子还虚着呢。不要哭。”他看起來淡然的很。仿佛她的苏醒对他而言并非是多大的惊喜。便是如此她却一点也觉得失望。他还活着。活生生的在她身边坐着。这就足够了。
不知道为何。眼泪却好像开闸的洪水一般。洠隂'了的的流着。他仍是那副不惊不喜的神态。用他微凉的指尖不停的为她拭泪。
“司……卿然。这……是不是你为我造的梦。”尽管空气中的冷香这般清冽。尽管他就这样紧挨她坐着。尽管他手边的触感与往昔无异。可他眸底的光彩却不似从前。这让她有些许心慌。只担心这不过是他为她造的另一个梦罢了。
司卿然见她终于止住了泪。手指微收。眸光却是望向了别处。语调中竟微微有些怒意。“你希望这只是梦。对吗。”
离凤梧蹙眉抬眸。他这是怎么了。记忆中的他总是一脸邪魅的笑。偶尔与她拌嘴吵架。却从來不似眼下这般。清冷之感令她倍感疏离。
难道他知道了她与残月的婚礼。所以才会……
婚礼。残月。离凤梧蓦然回神。眼眸飞快扫过周遭。熟悉的陈设。熟悉的殿室。还有熟悉的寒气与冰冷。
这里是她在忘川殿的宫室。她怎么会回到幽冥了。她明明记得那夜在幽冥河畔。被残月所阻……
她似乎在朦胧中刺了残月一剑。此后的事却是再无印象。
手指无意中触到了冰凉的被角。缓缓往下。直达腹部。原本高耸的腹部如今已是平坦一片。呼吸时腹中竟有丝丝阵痛残留。
“孩子。我的孩子呢。我怎么回來的。”离凤梧急道。脸孔愈发苍白。勉力抓住他的衣袖。声音依旧暗哑。“卿然。快告诉我。我的孩子在哪里。”
司卿然停在旁处的目光渐渐收回。将她紧抓着他衣袖的手轻轻拂开。握在掌心。低沉的声音仿佛來自另一个世界。
“洠в泻⒆印V挥心恪!
她猛然挣脱了他的手。绿眸中依旧是水雾氤氲。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紧抿的唇角微微颤抖着。
他轻声叹息。神色淡然。脑海中却不停地浮现那夜她突然出现。却又执意离去的情景。
彼时。神君孟洛奉天君之命。接下残月战书。可残月狡猾异常。使计将孟洛麾下近万神兵引入幽冥国。又以魔血相诱引数万幽冥使出征迎战。
冥使神兵皆死伤惨重。残月踪迹却始终难寻。孟洛沿着幽冥河撒下天罗地网阵。最终虽在魔域外寻到残月身影。却只能眼睁睁瞧着他隐入魔域。束手无策。
魔域结界。乃是残月魔血造就。几无破绽可循。纵然神力高深如孟洛者也只能无功而返。
待孟洛重回幽冥时。仍旧被困在万枯阵中的他已经奄奄一息。神力几近枯竭。
然。孟洛虽竭力相救。助他从万枯阵中脱身。却无法治愈他那一身极重的内伤。只得命人日夜看护着他。而后飞速赶往天宫求助于天君。
那夜。月色格外清冷。寒风呼啸不止。吹起漫天冰雪。洒落门庭。
忘川殿内。他仰面躺在冰榻之上。气息微不可闻。
殿外值守的冥卫。一个个抖擞着精神。一刻不敢放松。
忽然。夜空中掠过一抹红影。稳稳地落在了忘川殿前。冥卫们都纷纷执起长刀。戒备地看向來人。红影迅速移动。转瞬已至门前。冥卫们这才看清楚她的脸。乌黑的发随意散落。额间凌乱的发丝遮掩了她半张脸孔。虽然她的身形有些许变化。但他们仍旧迅速地认出了她。随即纷纷收起兵刃。俯身施礼。
她却默然无语。仿若无视。只是云袖一拂。“吱呀”一声沉响过后。大门已然打开。她似乎在门槛处怔愣了片刻。终是抬腿迈了进去。
她一入殿。眸光很快落在冰榻之上。绿眸中的亮光一瞬而逝。随即疾步走到榻前。低首定定的瞧着榻上的人。
蓦地。她抬手撩开了额间的几缕乱发。缓缓闭上了眼眸。口中低声呢喃着什么。不过须臾她眉心间的凤羽花印记便飞跃而出。白光闪烁时。他竟渐渐醒转。
待他抬眸看清榻前的人影时。顿时眉舒目展。凤目之中光彩熠熠。想要抬手将她牢牢抓住。却发现抬袖之间。她已连退数步。远远地看着他。神色漠然。双手紧贴着她高高耸起的腹部。
“你既无碍。我便走了。”言罢。不等他相阻。她的身影已然离得更远了。
他心下一急。顾不得重伤初愈。周身气血尚未运转完一个周天。便从榻间一跃而下。飞身阻了她的去路。
“凤儿。你要去哪。”他见她眉目低垂。似乎不愿与他对视。心头微微一疼。
虽不知她是怎样从魔域只身而回。更不知她是如何将他救醒。他只知道。她既然回到了幽冥。他便再不能失去她。
他长臂一伸。想要去扶她的肩膀。她却蓦地一缩。退后两步。浑身莫名的颤栗起來。贴在腹部的手抖得很高。青丝遮掩了她的脸。让他看不清她那时的神色。
他只记得。她的语调冰冷出奇。便是他这样自幼长在冰雪酷寒之地。修行冰寒之息的人。这一刻也被她的冷漠所惊。
“自然是回魔域。那里是我的家。有我的夫君。”
她说魔域是她的家。那里有她的夫君。那他呢。他又算什么。他原以为她受迷离花毒所惑。才会如此反常。
但适才她为他疗伤时。他分明感受到她体内只有精纯的真气流转。迷离花毒早已不知所踪。
“凤儿。你这是怎么了。若魔域是你的家。那幽冥呢。赤炎呢。你的夫君。残月吗。他若是你的夫君。那我司卿然又是你的谁。值得你这样深夜來救。”他的声音很轻。但字字句句都是咬唇而语。他有些糊涂了。只觉得看不清她的心。更看不清她的人。
“我要走了。你好好保重。”她不去理会他的愤怒。甚至洠в刑房垂谎邸;鸷斓囊氯拐谝坏愕惚涞猛该鳌
“不许走。离凤梧你给我回來。”他的手僵在半空。厉声呼喊着。可眼前却已洠в兴纳碛啊K吡恕W叩母删怀沟住7路鸫觼頉'有回來过。
☆、第一百六十五回 天地不仁
此后。他连夜往天宫求见天君。向天君借神兵十万。加上仅存的十万冥使。二十万大军兵赴幽冥河的尽头。攻打魔界。
一连七日。攻势凶猛。日夜未停。一路披荆斩棘。直达魔界的中心所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