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命[古穿今]-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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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茵上辈子有师父帮她开过一次天眼,所以第二次开天眼也是轻车熟路。
就在白茵端坐准备再多吸收一些东来紫气的时候,一个不轻不重的巴掌忽然就盖到了她的头上,“死丫头,起床了!”
白茵看着王秋芬不耐烦的脸,她自然而然的就伸出了手,要她抱。
“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王秋芬没好气道。
然而她虽然是这么说着,还是动作轻柔的把白茵给一把抱了起来,往饭桌那边走去。
王秋芬刚把白茵抱起来,她就皱起了眉,狠狠的盯着白茵说:“我喂你的那些鸡蛋都进了狗肚子里了吗?”
这丫头怎么喂都喂不胖,瘦瘦小小的,一看就不健康。
白茵低头瞅了瞅自己十分匀称的小身板,她左看右看也不觉得有哪点不对的地方。于是白茵抬头冲王秋芬傻笑:“妈妈。”
本来白茵是很不习惯“妈妈”这个称呼的,但王秋芬教的时间长了,她被逼无奈也得喊。
为什么不是娘呢?还有现在到底是什么年代?
白茵已经察觉到了这里恐怕已经不是明朝了,可她也没有走传说中的奈何桥,也没有重新投胎,怎么会又把人生重来一次呢?
白茵清楚的知道她能活下来的的原因恐怕是师父手里那个祖传的罗盘的缘故,但具体原因她就不知道了。这世界那么大,知道的越多就越无知。
白茵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
王秋芬看着只会傻笑喊爸妈的闺女,她点了点白茵的额头,哭笑不得道:“笨丫头。”
就在王秋芬给白茵喂饭的时候白勇也回来了,身上还带着刚干完活的汗水。
“快吃饭,一会儿饭就凉了。”王秋芬连忙招呼白勇。
白勇用挂在门后的旧毛巾粗粗的擦了擦汗就开始呼噜噜的夹菜啃馒头。因为白茵很乖巧也不费力,所以王秋芬很快把她喂饱之后也开始吃早饭。
白勇吃了一半,然后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就放下饭碗说:“今天晚上村西头有放电影的要来,我们带茵茵去看电影行不?”
电影是什么东西……就在白茵在脑海里翻着自己所有所学的东西也没有找到这个名词的时候,她就知道这又是一个上辈子没有的东西。
白茵突然对新奇的东西充满了好奇,于是她就用手拍着桌子想要引起王秋芬和白勇的注意:“电……影……”
等白茵喊出来以后,她才发现小孩子的嘴巴是没有什么自制力的。
王秋芬看着自己闺女飞溅的口水糊了自己满身的时候,她连忙拿来毛巾给她擦手,一边擦,王秋芬一遍喊:“我的小祖宗哎,别拍了别拍了,你看你身上弄的。”
白茵吸了吸口水,口齿清晰道:“电影。”
王秋芬投降,“行行行,晚上带你去看电影行了吧。”
白茵看着王秋芬的脸,确认她不是骗小孩儿以后才老实起来。
白勇在一旁看着手忙脚乱的王秋芬,他一阵乐不可支。
果然还是有个孩子好。白勇想着这段时间王秋芬再也没有出现过的愁容,就觉得这闺女果然没抱错。
等早饭过后,王秋芬在白茵迫不及待的催促下准备抱着她出去溜达,临走时她对白勇说:“亏咋俩还以为养了个傻子,我现在才发现咱闺女都快成精了。”
天天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吃饭过饭要消食,喝水必须要烧开的白开水,就连她爹干完活回来也不让他就着井水喝,也不知道这么点儿的人儿怎么那么多讲究。
如果白茵知道王秋芬的想法她一定会叹气,中医里忌讳刚吃过饭就休息睡觉,这样容易积食,日积月累之下必然伤胃,老来更是容易落下病根。白茵上辈子九岁之前也是贫穷佃户家出身,那时候各处疫病横行,问题归根究底都出在家畜和饮水上。她现在虽然不知有没有抑制疫病的方法,但保险起见她还是不想让王秋芬和白勇有什么闪失。
毕竟在明朝和明朝之前的时候,无论是瘟疫、时疫还是鼠疫都是要人命的东西,她虽然会治,但她现在因为年岁的限制也无能为力。
——
晚上,整个村子都收到了西边村头有人带家伙来放电影的消息,几乎家家户户都搬着凳子赶了过去。
“勇子快点,再不走就赶不到前头了!”王秋芬抱着白茵冲白勇喊。
白勇听了媳妇儿的话,赶忙把门落锁,提着两个小马扎就跟在王秋芬身后。
到了西边村头,白茵满脸好奇的看着那个发出“咔嚓咔嚓”声音的东西,里面好像还有黑色的条状物在不停的转动着。
王秋芬叫闺女满脸的好奇,她指着那个播放机说:“那个叫播放机,里面转的东西叫录影带,一会儿那个幕布上就会出来人影儿了。”
白茵似懂非懂的点头。
她好像有点听不明白……
大约半个小时以后,白茵张着小嘴儿满眼惊奇的看着幕布上出来的栩栩如生的人。
白茵本来以为这个所谓的电影就是和影子戏一样的东西,没想到它是把活生生的人给放了上去。
王秋芬看着闺女惊呆的傻样,她噗嗤就笑了,“这个还是黑白的,听说城里有一种叫彩电的东西,那上面的人都是有色儿的,比这个真多了。”
白茵想像了一下,然后觉得十分神奇,她对于自己现在所处的朝代更加的好奇了。
电影放的是抗战片,白茵看着电影里你来我往的子弹和炸弹,她眨了眨眼,这里的火器可要比明朝的先进多了。
所以说明朝亡了以后,后面的那个朝代也被人灭了,还是被洋人给灭的?
白茵清楚的记得明天启年间,大不列颠进犯广州府,后被明军围剿,直到大不列颠留下保证书以后才被放离开国土。后尼德兰骚扰东南沿海,明军万人登陆澎湖,拆其棱堡,勒令其不得再入明土。
可如此强盛的朝代到底还是没了。
一时间,白茵心绪复杂。
师父他,竟然是没有成功吗?
王秋芬和白勇在看电影,一时间也没有注意到白茵的沉默。
良久,白茵才自嘲一笑,这些还与她有什么干系呢。
然而经过这些思绪穿插,她也没有了看电影的欲望了,于是她百无聊赖的看着四周,到处都是喧闹议论的人。男人和男人之间在侃大山,女人和女人之间在讨论今年的收成,小孩子在津津有味的盯着大屏幕。
改朝换代更皇帝,百姓依旧笑风生。
忽然,白茵看到了白勇的鼻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道隐隐的细小的竖纹,她有些惊讶。
破财之相,怎么会出现在白勇身上
白茵微微皱了皱眉,接着她又环顾了一周,周围人群多多少少都出现了这种面相。
白茵想了想,然后把目光投到投影仪的旁边,但原来投影仪旁边播放电影的人已经不见踪影,就连原来跟着装抬设备的人也消失了。
这是趁着各家人都不在去偷东西了吗?
白茵看着自己幼小的身板,她烦恼的抓了抓头发。
就在这个时候,白茵看到坐在前头的老李头对着身旁的村长说了什么,村长顿时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很快村长讲了两句话,然后就驱散了满场的人群。
“怎么能这样,电影还没看完呢。”王秋芬不满的对白勇说。
白勇无奈的说:“就这一个片子你都看了多少遍了。”
王秋芬把怀里的白茵转到另一个手上,然后一把揪住白勇的耳朵,“当初咱俩谈恋爱的时候你说的啥,你说这电影陪我看一辈子的,这才几遍你就看够了?”
白勇感觉到王秋芬并不用力的手,他笑呵呵的讨饶。
等王秋芬松开白勇的耳朵以后,白勇用有力的手臂一把抽出看热闹的白茵,“臭丫头,就知道看爸爸的笑话。”
白茵傻笑。
白勇看着闺女,然后一个用力,就把她举到了自己的脖子上,让白茵骑上去。
白茵下意识的抓住白勇的头发,她有些惊讶这个朝代男子的不同。
没有君子远离庖厨,没有三妻四妾。不过,这样似乎也不错。
等到了家以后王秋芬就发现了自家的门锁被撬了,她的脸色当时就变了,“天杀的,谁干的!”
白茵微微闭了闭眼,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一个画面。她的天眼如今才半开,只能看到一点东西,但只有这一点也就足够了。
“啊啊啊啊……”白茵小嘴里叫着,然后指着一个方向。
王秋芬不知道她的意思,她怒瞪白茵,“死丫头,别给老娘添乱!”
白茵头疼,她只好边说边指,嚷嚷道:“人……人……”
王秋芬是个精明的妇人,她一听就明白了,下一秒,她就抄起了木头大门后面放的锄头,然后刷的一下冲着白茵指着的方向就冲了过去。
“死丫头你要骗我,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远远的,白茵还听到了王秋芬的声音。
白茵眨了眨眼,然后低头和白勇大眼瞪小眼。
作者有话要说:
尼德兰是荷兰。
一直觉得明朝亡了真是可惜了。
第5章 阴气
这两天王秋芬觉得自己家出了些怪事,明明才是刚刚入秋,白天里她就莫名觉得阴风阵阵,脊背一阵凉意。
然而王秋芬和白勇都是神经比较粗的人,两人也只是相互说了一下,然后就当个笑话听了。
国家都辟谣了,说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神。没见原来的那些神神叨叨的神婆都被警察给抓了,哪还有那些封建的东西。
白茵听王秋芬无意间的一句话,她赶忙往四周看了一下。就这一看,还确实让她发现了点东西,原本平静的空气不知何时驳杂了起来,在白茵眼里显得雾蒙蒙的。
这还真不是王秋芬的错觉,这里还真有点东西。
吃过饭后,白茵就开始满院子乱窜,反正在王秋芬眼里就是这样。
这么大的小人儿正是不听话的时候,讲道理听不懂,打一顿吧又太小,王秋芬索性也不去管她,反正村里的孩子都是这么在泥地里打滚长大的。
白茵从正中的屋子踩着步子走到院子里的井口处,然而还不等她比划完,王秋芬警告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死丫头你再给我往那井边走看我不揍你!”
王秋芬没耐心跟白茵讲什么大道理,她比较喜欢简单粗暴的威胁。
白茵缩了缩脖子,然后一溜烟儿就跑到了另一个地方,王秋芬见状这才满意,然后又把视线转到自己手上放着的鞋底上。
白勇的衣服实在破的不行了,她把衣服的布剪开准备给白勇和白茵各做一双鞋。白茵一个小姑娘家虽然才一岁,也总不能让她赤着脚走路,不然万一扎到哪里落下疤可咋办。白勇要干农活,更是少不了鞋子,至于她自己,先等等过年再做新鞋也不急。
白茵见王秋芬不看自己了,她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然后用小手丈量着那口井。
虽然身体变小了,但这半点也影响不到白茵。
那口井刚好坐在整个房子的阴口处。
白茵拍了拍屁股上的土,然后又在院子里开始转圈。没过多久,她就在那口井的斜对角处,牛棚的屋檐下发现了一个小碗。
小碗并不精细,反而要比吃饭用的陶碗要粗糙,若是别人看到定要以为这是谁随手扔这里的。
白茵看了看碗的位置,又看了看井的位置,她往左走三步,然后就蹲下来开始刨土。
这四周没有能挂的东西,她要找的东西当然在地下埋着的。
在白茵花小半个时辰挖了一个坑以后,她再往下就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等她拿出来以后就笑了,果然是这些东西。
定阴井、胜阳碗、八卦盘。这三个东西都是定邪物的,也就是定宅子里的阴气的。定阴井不是指真的井,而是印盅,但当时来看这个宅子的人为了少放一件法器,竟然直接让人把井做成盅状,这倒也是个办法。本来印盅里放的应当是井水,盘里擦一层锅灰,碗里放的是河水,意为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相安的意味。
但现在因为时间的原因,或许这个房子里的人早着把这件事给忘了,碗里的河水早就干了,罗盘上的锅灰也没了,碗里水干以后被阴气侵蚀,所以整个碗显得格外的破旧,上面加持的气也散了。
至于为什么到现在才会破了这个小阵,恐怕是白勇和王秋芬刚搬来的时候收拾院子碰到了这碗。碗一倒,这最后一丝契机也就断了。
见这碗已经不是法器了,白茵也不可惜的就把它扔垃圾桶里了。
她还不知道现在的法器是多么珍贵的东西,她上辈子的自己亲自加持最后成法器的东西不多,但件件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所以就再看别的法器的时候就显得格外挑剔。谁叫她上辈子命格好呢,简直称得上得天地之所钟。
白茵把玩着手里还算完好的八卦盘,瓷器做的碗都坏了,这八卦盘自带的法器金光还没有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