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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种田之流放边塞-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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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遮遮藏藏,更易惹难堪,不如主动摊开姜玉姝飞快打定主意,微笑道“玉姗是我的妹妹。”
  “啊原来你是玉姗的姐姐这”廖小蝶双目圆睁,凝视郭弘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王氏瞥了一眼心中的丧门星,打岔问“小蝶,怎么不见益鹏”
  廖小蝶一拍额头,歉意答“瞧我这记性光顾着问这问那,却忘了大事。”她凑近,哑声告知“这两年西苍不太平,益鹏公务繁忙,连日歇在衙门里脱不开身,他让您老安心休息一阵子,过几天将亲自来请安,详细商议充军屯田事宜。”
  “好,好,”王氏如释重负,含着泪,颤声说“有你们这番话,我便放心了唉,人生地不熟的,幸亏你和益鹏在此照顾,否则,处境简直不堪设想。”
  哼,老虔婆,你也有求我的时候
  当年,你婆媳俩高高在上,肆无忌惮地讽刺折辱人,如今竟敢妄想我的照拂
  老天有眼,赐予我报仇的机会,你们等着受报应吧
  廖小蝶内心恨意滔天,脸上却热情洋溢,感激地说“我和益鹏均受过靖阳侯府帮扶,亲戚之间,本就应该彼此关照。”
  “对对”王氏眉开眼笑。
  暮色消失,夜幕降临。
  张峰交完差,率领手下走向郭家人。
  姜玉姝瞧见了,忙问“张大人,交差可顺利”
  “还算顺利。”张峰抱拳道“二公子,就此别过了。”
  郭弘磊仍吊着左臂,却也抱拳,郑重道“一来一回六千里路,各位多保重。”
  “多谢,告辞”
  “告辞。”
  风雨同行三千里,姜玉姝不舍地挥了挥手。
  张峰转身,一行官差快步走远,背影消失在黑夜里。
  这时,西苍小吏喝令“天黑以后,禁止流犯外出,立刻进去”
  廖小蝶叹了口气,“老夫人,您进去歇息吧,改日我再来探望。”
  “好,我等着你和益鹏”王氏满怀期待。
  你等死吧。廖小蝶暗暗冷笑。
  牢院虽破旧简陋,但十分宽敞,关押着三百余流犯。郭家百余人被分到西侧,一排共十来间空房。
  此处允许犯人花银子买铺盖、食物和热水,比起驿所,日子舒适多了。
  “哎哟,终于能踏实歇会儿了”姜玉姝洗了个热水澡,昏昏欲睡,窝在椅子里擦头发,喃喃说“切记,明早谁也别叫我,我快累死了,想睡个心满意足的觉。”
  “行”翠梅麻利叠衣裳,“奴婢记住了,一定不让任何人打扰姑娘。”话音刚落,虚掩的房门却被敲响
  “叩叩”
  “谁呀”翠梅跳下通铺拉开门一看,忙恭敬道“二公子。”
  郭弘磊问“你们姑娘歇下了”
  “还没呢。”
  郭弘磊淡淡道“我有要事找她商量。”
  翠梅会意,“那您请进,奴婢沏茶去。”
  今夜,无论如何都要彻谈裴文沣一事郭弘磊暗下决心,忍无可忍


第27章 质问旧情
  隐忍数月,郭弘磊委实忍不下去了, 果断迈进门槛, 反手掩上门, 定睛看去
  夏夜闷热, 油灯静静燃烧。
  浴后的姜玉姝蜷缩在圈椅里,身穿雪青寝衣,肤白胜雪, 眉目如画,秀美娴雅。
  她侧头枕肘, 在擦干湿润发丝时,困倦至极,右手不知不觉丢了帕子, 闭着眼睛,逐渐沉入梦乡
  “咳咳”郭弘磊扫视一圈,抬了把椅子放在破旧方桌旁。
  一连串的动静吵醒了姜玉姝。
  迷糊中听见男人嗓音,她一个激灵, 急忙睁开眼睛, 坐直后吁了口气,诧异问“是你啊”
  “吓着了”郭弘磊面色沉静,目光深邃。
  姜玉姝低头找了找,弯腰捡起帕子,疲惫答“嗯, 我刚才差点儿睡着了。翠梅呢”
  “沏茶去了。”
  姜玉姝打起精神, 起身把圈椅挪到桌旁, 随手挑亮油灯,关切问“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郭弘磊严肃答“之前忙乱,有几件事一直没顾得上问你。”
  “瞧你严肃的样子,什么事儿问吧。”姜玉姝继续擦头发。
  郭弘磊端坐,腰背笔挺,开门见山地问“依稀听说,你的表兄曾上都城求学数载、期间一直客居姜府,对么”
  “表兄”姜玉姝一愣,手上动作停顿。
  郭弘磊沉声点明“裴文沣。”
  “没错,他是、呃不对”猛地谈起往事,对方又极严肃,姜玉姝瞬间惊疑不定,困倦不翼而飞,火速回忆一通,有些慌乱,解释道“表哥确曾上都求学数载,但只在姜府住了一年,而后便搬进书院,专心致志地用功。”
  郭弘磊缓缓颔首,失望地暗忖果然,我一问,她立刻急了,慌里慌张的,显见念念不忘旧情。
  四目对视,换了芯子的姜大姑娘强自冷静,轻声问“奇怪,你怎么突然问起表哥了”
  郭弘磊不答,淡淡道“想必岳父很赏识他,不然也不肯许托女儿。”
  姜玉姝定定神,稍一思索,斟酌着告知“你恐怕不清楚。我父亲少时家贫、聪颖好学,是外祖父的得意学生,幸得授业与接济,并顺利与母亲成亲。因此,父亲十分敬重恩师,却无奈天南海北、难以碰面,故特地把我许配给表哥,以期代为侍奉裴家老人。”
  “岳父知恩图报、重情重义,令人佩服。”郭弘磊目不转睛,低声问“但不知你与裴文沣定亲时、是单单顺从长辈命令还是两情相悦”
  “这”姜玉姝登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
  郭弘磊目光炯炯,誓要问个水落石出,一字一句地重复“你究竟单是遵从父命还是与他情投意合”
  这难题,该怎么回答
  若是据我本心,至今尚未见过裴文沣,无情亦无谊;但若据我本“人”,却早已和表哥立下海誓山盟,非君不嫁,最终绝望上吊自缢于靖阳侯府洞房内。
  姜玉姝倍感头疼,暗暗为难,双手用力揪扯帕子,垂眸谨慎斟酌。
  郭弘磊见状,愈发失望了,屈指“笃笃笃”敲击桌面,不满地问“怎么不答话”
  姜玉姝灵机一动,迅速斟酌妥,抬眸答“二公子何必多此一问你我原是一样的。”
  “什么”郭弘磊一怔。
  姜玉姝彻底压下慌乱感,理直气壮,不疾不徐地问“你不也曾定过亲么而且是与我妹妹定亲。从前,你们并肩漫步花园、畅赏兰草、愉快谈天说地,想必情谊不浅。对吧”
  “远不及你们深。”郭弘磊万没料到自己反被质问,沉下脸,肃穆表明“至少,我们之间并未互赠定情信物”
  当听见“定情信物”四字时,姜玉姝恍然大悟,既心虚又尴尬,脱口问“哦你是不是偷听了我和翠梅聊天”
  郭弘磊坦率答“无需偷听。那天在驿所,后院人来人往,你们却毫无顾忌地谈论,我无意中听见了。”
  “言下之意是怪我了其实,你肯定只听了两句,并未听完整,是么”姜玉姝往后一靠椅背,若有所思。
  郭弘磊心思微动,“我听到你不愿扔了那块定情玉佩,说是留着有用。”
  “稍等。”姜玉姝叹了口气,起身去包袱里翻找,捧着个小巧首饰匣返回,搁在桌上打开,往前一推,正色告知“那天和翠梅闲聊时,我告诉她等到了西苍,就把这些首饰当了,换成银子安家立业。你若不信,尽管去问翠梅。”
  郭弘磊皱眉,盯着匣内温润白玉佩细看,意外地问“原来,你竟是打算把它当了”
  “正是。”
  “你舍得”
  清楚了对方的来意,姜玉姝才明白自己该如何作答。她深吸口气,眸光清澈,平静答“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无论从前与表哥如何,俱往矣,以我如今的身份,必须舍了这块玉佩。”
  四目对视,郭弘磊渐渐心气平顺。他沉默半晌,伸手合上首饰匣,释然道“算了。你留着它罢。”
  “啊”姜玉姝错愕睁大眼睛。
  郭弘磊叹道“姑娘跟着郭某不停地吃苦受委屈,仅剩这么几样首饰,若是当了,日后拿什么妆扮自己”
  姜玉姝失笑答“眼下既不宜妆扮,也没心思妆扮。”
  “都留着,不准当我自会设法养家。”郭弘磊站起,长身鹤立,气宇轩昂,朗声道“只要你把它当成一件玉质首饰,我便没什么可说的。行了,时候不早,歇息吧。”语毕,他拉开房门,匆匆离去。
  直到此刻,翠梅才敢提着茶水进屋,心急火燎地问“我刚才在门外听见玉佩二字,吓得不敢打扰。天呐,姑爷怎么会知道定情玉佩他责怪您了吗”
  姜玉姝托腮,唇边噙着一抹笑,心思不知飞去了哪儿,慢悠悠答“没,他怪我做什么哎,好困,睡了。”说完,她胡乱把首饰匣塞回原处,跳上通铺,拉高薄被盖住自己。
  翠梅纳闷问“大暑天蒙着脑袋,姑娘不热吗”
  “不热”姜玉姝闷声答。黑暗中,她脸发烫,莫名想笑。
  与此同时
  郭弘磊推开房门,板着脸回应了两个弟弟的招呼,懊恼暗忖方才,我明明比较占理,却险些被反问住了,她真是伶牙俐齿
  三日后门口树荫下
  “天降暴雨,冲垮河堤,毁了沿岸几个村,伤亡惨重,数千百姓流离失所。灾后朝廷追究,认定河堤失修,怪罪我丈夫怠忽职守,一家子便被流放到西苍来了。”一中年妇人愁眉苦脸,忿忿不平,哀叹“其实,河堤并未失修,天降洪灾,凡人如何能阻挡我家简直太倒霉了”
  姜玉姝和一群丫鬟婆子正在纳鞋底,对方主动凑近絮叨半天,她四平八稳,温和道“事已至此,只要人还活着,日子就得继续过。”
  “唉。”同遭流放的南方知府之妻董氏,察言观色,忧愁道“千辛万苦走到了西苍,苦日子却才开头听牢院管事说,将在六月中旬之前把所有犯人安排去充军屯田,今天初九,再过五六天咱们就要分开了。这你知道吗”
  姜玉姝认真纳鞋底,“知道。昨儿傍晚刚到时,管事便宣告了,说是让犯人赶快帮忙收庄稼。”
  董氏顺势问“那,你们会被分去哪儿屯田呢我家无权无势,只能任由官府处置。”
  萍水相逢,岂敢和盘托出姜玉姝摇了摇头,“不清楚。我们也正在等候官府处置。”
  “怎么可能”董氏瞥视不远处的前侯夫人王氏,凑近了,耳语说“毕竟曾是堂堂侯府,世交亲友遍布天下,昨儿傍晚来探的那位夫人,据说是知州之妻同是天涯沦落人,可否帮忙引见引见”说话间,她掏出备好的银票,悄悄硬塞。
  姜玉姝吓一跳,刚欲拒绝,却见官差和下人们簇拥着廖小蝶,浩浩荡荡走来。其中,四个丫鬟均提着大食盒,食物香气四溢。
  “小蝶”王氏笑逐颜开,立刻起身相迎。
  廖小蝶今日一袭枣红,佩戴赤金首饰,快步搀住王氏,沙哑嗓音歉意说“老夫人,等急了吧”
  王氏高兴道“可算把你盼来了不过,益鹏呢怎么还不见”
  “他”廖小蝶状似顾虑重重,咬唇小声说“咱们进屋谈。”顿了顿,她望着郭弘磊,心弦一绷,关切问“弘磊,你的伤势好些了么我本想请个名医来,你却说家里已有方大夫。”
  郭弘磊客气答“正在痊愈,多谢表姐关心。”说完,他自然而然地招呼妻子,“别忙了,走,一起进屋商议。”
  同样下药勾引,我狼狈惨败,姜玉姝却为何如愿以偿难道她比我美
  郭家的婆媳们,个个碍眼,统统该死
  妆容精致的廖小蝶笑眯眯,暗中却怒火攻心,爽利道“老夫人,我叫家里厨娘做了一些都城菜,并几样糕点,咱们边吃边谈”


第28章 惨遭蒙骗
  六月烈日下,廖小蝶腕间的赤金镯子黄澄澄, 红翡耳珰晃悠悠, 珠光宝气, 吩咐道“恰好晌午, 摆饭吧。”
  “是。”几个丫鬟屈了屈膝,提着食盒进屋忙活。
  转眼,简陋牢院的陈旧方桌便摆满了山珍海味, 色香味俱全,令久未沾荤腥的人食指大动。
  “老夫人请上座。”廖小蝶亲亲热热挽着王氏入座, 亲自捧筷盛汤,催促道“都坐,坐下慢慢儿谈。咦怎么不见表嫂”
  王氏叹了口气, 无奈答“北上途中饱经艰辛,巧珍自幼娇生惯养,哪儿吃得了苦一到西苍,她便累倒了, 疲惫困顿精力不济, 正在休养。”
  哈,等着吧,你们的苦日子才刚开头廖小蝶解恨极了,嘴上同情道“待会儿我去瞧瞧她。”
  “哎呀,好香”郭煜欢欣雀跃, 瘦小孩儿盯着菜肴拍掌, 喜滋滋地说“终于不用吃馒头了, 我讨厌馒头,它难吃。”
  童言无忌,长辈们听着很不是滋味。
  王氏愁眉不展,怜惜说“可怜煜儿才三岁,却跟着家里吃尽苦头。”
  “苦日子会过去的,您老多保重身体,总有苦尽甘来的时候。”廖小蝶恭顺贤惠,为老人盛了汤,又为小孩剥虾,笑问“煜儿,吃个虾好不好”
  郭煜乖乖坐着,迫不及待答“好”
  姜玉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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