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那俗事儿-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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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怎么看到他像一脸见鬼的样子?不耐烦的瞪了那小太监一眼,用嘴型说了个字‘滚’。
瞧着君洛晖瞪自己并说出让自己滚时,陆三觉得自己有些腿软了,然后很不争气的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在把手中盆子里的水泼到自己手上时才镇定了点,抬眼看到君洛晖那对着他虚眯起的眼时陆三只觉得一股凉气直透心底,这让他的动作瞬间就利落了起来,轻手轻脚的把铜盆放到了地上,然后转身快步的就往外走去,那速度就如同后面有厉鬼追着他一般。
看着门口消失的背影君洛晖才满意的哼了声,随后才回过身看向那在软榻上熟睡的人,微微弯下腰身,君洛晖抬手用指尖把那垂在文景阳脸颊边的丝发往边上拨去,看着文景阳白净的脸,君洛晖只觉得心安,他不想再看到这脸染血的模样。
每每想起上一世身亡之前看到盒子里盛着的那染血的头颅,君洛晖都一阵心悸,在知道这人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后,他又如何能放得下?他只愿这辈子能把他护得好好的。
看着这软榻里熟睡的人,那闭合着的淡色嘴唇让他有些想要亲吻的,想着君洛晖便微微弯下腰身在那好看的唇上轻轻的吻了下去,只是这般贴着,片刻后君洛晖才直起身子,深深的看了文景阳一眼后君洛晖才转身离开,回过身时他唇边勾起了一丝笑意。
直到君洛晖离开了明若轩,软榻上的文景阳才睁开了眼睛,他微皱着俊眉看着君洛晖离去的方向,半晌才收回视线,单手捂上那刚才陪亲吻了的唇,文景阳那墨色的眼眸里闪过的是疑惑。
其实刚才在陆三出去后他就醒了,只是注意到边上站着的人是君洛晖时他还真不知道如何与他相处,索性便装起睡来,让他没想到的是君洛晖之后的举动,可以用温柔来形容了,而文景阳从来都不知道君洛晖竟会这样对自己,一时间他都不禁怀疑君洛晖是不是认错人了,这种温柔他也就只在君洛晖对待皇后时才看到过,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得到这个年轻帝王的柔情。
想不明白文景阳索性也不想了,或许是一个帝王的心血来潮呢?他可不会认为他今天这么一次见面就虏获对方的心了,这种可笑的想法他从来没有想过,就连他进宫来时他都没有想过君洛晖会爱上自己,他所求的不过是对方给自己一定的尊重罢了,但这在进宫后的第二天,这想法就彻底被摧毁了,他很有自知之明,他现在要的不过是偏安一隅。
所以对于此次君洛晖的态度,他不明白,但也没想明白,他只需装作不知道便是了,反正刚才他不也是在熟睡中么?这么想着文景阳便不再多想,往日如何现在便如何,刚那事就当做没发生过。
君洛晖一路回到御书房,嘴角的笑意都没有消下去,他知道文景阳刚才是醒着的,在他亲吻他时,他看到了文景阳微微颤抖的睫毛,而他也乐得文景阳故作不知,今次去明若轩已经是特例了,他不想在没有把凤仪殿里那女人处理干净时把文景阳扯进来,若暂时远离他能保证他的安全,那么就算难忍他也会忍耐。
只是感情这种东西并不是想忍耐就能忍耐的,当他注意到时他或许已经频繁的去接触那人了。
带着还算愉悦的心情处理着政事,许多上辈子就发生过的事情现在处理起来让他驾轻就熟,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通报声说太医院的申太医求见,听到这话君洛晖忙放下手头上的事务,让申淮速速进来。
“臣申淮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申淮进门后掠了下袖子后朝着君洛晖跪下说道。
君洛晖抬抬手道了声:“爱卿起吧,不知爱卿此次前来是有所发现么?”他心里虽然早就知道答案,但他还是这么问了一句。
申淮抬起头看向君洛晖,然后才说道:“回皇上,今儿你让严总管拿给我的东西里面确实有兰芳牙这东西,这东西一般都是西域一带才有,而且有也是极少,应该不会出现在国内才对。”说到最后他自己也有些疑惑。
在知道那汤羹里果真有东西后君洛晖神色变都没变,这些不过是上辈子发生过的事罢了,他这次做的不过是确认一下而已,他连这东西的作用都不需要去询问申淮,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玩意儿的功效了,可以说完全是亲身经历过的。
“申淮,严安他身体如何?”不欲再继续这个话题,君洛晖问起了严安的身体,早上的时候他就让严安去给申淮看看,这一忙起来他倒是差点忘记了。
太医是一种很需要察言观色的职业,所以就这项能力而言申淮年龄虽然不大但却用得炉火纯青,见君洛晖转了话题他也不再多言,在这宫廷里死得最快的人永远是那些知道得最多的。
“回皇上,严总管身体是有些问题,应该是多年的劳损积累所致,现在或许还不明显,但等到病发的时候却是难以救治,臣以为严总管现在便开始治疗,不宜再多劳累了。”把今早为严安诊断的情况如实说出,斟酌了下他并没有说出他最终的结论,那就是若再不治疗,等病发之时便是死亡的时候。
听了申淮的话君洛晖暗道‘果然如此’,沉吟了下君洛晖说道:“严安以后这宫里的事你就先不管了,只需负责我身边的事情就好,至于其他的你安排你信得过的人来处理。”他想了下才这么和严安说道,真要严安什么事都不做怕是他自己也不肯,而就服侍他这件事来说倒是轻松不少,严安的情况应该还能胜任,而且他也不放心贴身伺候的是别人。
说完还看了眼申淮,意思明确的表达着‘这样可行?’申淮在看到君洛晖的眼神后点了点头,认可了君洛晖的话。
而严安心下有的只是感动,君洛晖的心意他全部明了,连忙叩谢道:“谢皇上恩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申淮和严安说了让他得空了去找他后便退了下去,君洛晖自申淮退出去后就一直沉默着,右手不停的敲击着桌子,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不知不觉间外头的太阳已经落了下去,一直守在君洛晖身旁的严安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便上前说道:“皇上,是时候用晚膳了,您看……”
听到这话君洛晖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了眼窗外,此时已经一片昏黄了,君洛晖知道若是平常,他肯定已经起身往凤仪殿走去了,但如今每次去凤仪殿都让他浑身难受,但这戏还没办法不演下去,其实他真正想做的是直接把这女人打入冷宫,再在她身上用上十个八个的酷刑,以泄心头之恨。停下手上敲击的动作,君洛晖从椅子上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袍后才说道:'‘走吧。
第七回
自他重生回来已经有半个月了,对于每天要和自己恨不得食其肉的人假装恩爱,君洛晖倒是越渐顺手起来,初到时心底那澎湃的恨意已经让他很完美的收敛在心底,只有到最后一刻他才会让那刻骨的恨全部爆发出来,所以如今在别人看来,他还是那个深爱着皇后的年轻帝王。
今日照例下了朝的君洛晖前去林宓儿处用午膳,对于食膳内可能有的东西君洛晖早已让申淮给自己配置好解药了,这也是上一世时为什么林宓儿与他同食同寝那么多年而他有事林宓儿却无事的原因。
兰芳牙这一株药草是西域娄佳古国特有的植物,食之会让人身子渐渐衰败,不管怎么查都不会查得是因何缘由,就像是人体没了生机而老化一般,听着虽然可怕但是只要有解药在,它便是一株上好的补药。
往凤仪殿去时君洛晖特意绕往明若轩外的路来走,每次经过那里君洛晖总是不自觉的朝里瞄去,但他这动作却是做得隐蔽,虽然忍耐不住的想要接近这地方,但好在他还有分寸,记得现在还不是时候。但就算如此每天不走上这一遭他就浑身不得劲似的。
轻瞥的视线透过朱红色的院门,看到不远处那躺在梧桐树下软榻上的身影,这一幕让君洛晖不禁想起之前他踏入这院子里的那一幕,熟睡中那人的恬静脸庞,以及那柔却不软的唇,每每想起都让他心底泛起涟漪。
但君洛晖也只是悄悄一瞥罢了,脚下的步伐顿都没顿,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需要多大的自制力才没有往明若轩内走去,每天走这条路对他来说是纾解,但同样的也是煎熬。
……
明若轩内陆三听着院子外的脚步声响起,偷偷的往外瞄了一眼,那抹熟悉的明黄色身影让他不自觉的缩了缩脑袋,直至片刻后那人影消失,陆三才转回头看向坐在树下软榻上看着手中书籍的主子。
“公子,你说皇上这每天都绕路的走这边,是什么意思呢?从御书房到凤仪殿,走这边不是得多绕了一圈么?”对于君洛晖这行径陆三总觉得有些蹊跷,他心底认为皇上这行为与自家主子多少有些关系的,但想归想,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
专注于手中书稿的文景阳对于陆三的话完全没有回应,但看着书的视线不由的有些出了神,想起不久前他爹给他来信里说的内容,更是让他有些不明所以了,也让他打心里好奇,难道君洛晖想要拉拢他们文家么?但这话却说不通,他既然已经进宫了,那么他家族就注定了他文家是靠在君洛晖这一方,没有再拉拢这一说,而且就算拉拢,手段也不应该是他那个才进入仕途的大哥。
想不明白君洛晖到底想做什么,原本津津有味的书稿突然的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合起书稿,文景阳闭目仰躺着,午时的阳光透过树缝洒落下来,斑斑驳驳的映照在文景阳的脸上,以至于让人看不清他现在脸上是何种表情。
站在边上的陆三瞧着自家主子没应他的话,不由的吐了吐舌头,在他心底他想着‘要是自己这主子让皇上看中就好了。’因为只有这样他觉得文景阳才会有发挥他才智的地方,虽然他并不知道在这宫里被皇上看中,文景阳所具备的能力反倒会让他成为帝王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所想的是在这宫里除了他之外没有人知道文景阳的好,而在伺候着文景阳的这一年里,陆三每次都打心底的为文景阳感到可惜,因为他知道,文景阳不仅学识好,待人谦和不说,学识方面更是不弱于人,陆三打心底认为文景阳不该属于这狭小的后宫。
自第一次见到文景阳是在新婚夜后的那一天,一大早进来服侍的陆三看到的是那身着婚嫁的红衣坐于书案前撑着脑袋假寐的身影,身上的红衣一点皱褶都没有,让陆三一看就知道眼前这男妃一晚上估计连床都没沾过吧,在他叫醒文景阳时他在对方脸上看到的都只是淡淡的表情,没有任何别样的情绪,似乎对任何事都不在意一样。
之后的服侍中,他许多次的看到文景阳自己写着什么,偶尔看到每每文景阳在写完后独自叹气,他都很好奇到底写了什么,有一次他私自偷偷的看了之后也是沉默了许久,他这读书不多的人都能从这本没有名字的手书中看到了许多良策,但想到这些良策的主人被困在这深宫大院内,他多少次都在心里觉得很是可惜。
也不知过了多久,文景阳才睁开了闭合着的双眼,伸手挡着那从树叶缝中透下来的阳光,随口朝着在边上的陆三儿吩咐道:“三儿,可有梨汤,这会儿有点渴了呢……”
得到吩咐陆三忙快步的朝外走去,明若轩内虽然有梨子,但梨汤这东西还是御膳房弄的可口,向文景阳道了声后陆三快步的往外走去,目的地当然便是御膳房了。
直到陆三的背影消失,明若轩内只剩下文景阳一个人的时候才传来了声叹气声,只见此时的文景阳已经坐起了身子,一手按捏着眉心,难得的他心里感到莫名的烦躁,这一年来他心态都是极好的,对于君洛晖这帝王,他是打心眼里佩服,所以在当初进宫时他就想好了一切。
从小在父亲的熏陶下,他心里也有着为帝王而效忠的心思,在认识到君洛晖这帝王时他心底想的效忠对象便是这个年轻的帝王,但一朝进宫却断了他一展抱负的念想,在知道君洛晖对他的态度是那般后他那辅佐的念想断得更是彻底,他和君洛晖除了成亲后的第二晚外便再也没有过任何接触,他那之后更是偏安一隅,他知道皇帝的妃子在之后的十年内若再无宠幸便是可以出宫的,那他唯一的念想便是这个了。
虽然君洛晖那样对他,但说实在的文景阳还是挺佩服他的,为了巩固势力,毫不犹豫的迎娶自己这么个男人为妃,虽说古往今来不是没有,但毕竟皇帝迎娶男人这事还是少数的,但君洛晖却毫不犹豫的做了,他不得不承认君洛晖作为皇帝是成功的,而他作为夫君,对于皇后而言又何尝不是成功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