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色风华,谋个骄婿做靠山-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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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老哥这状态,完全不对劲啊!
不会真的失去了某段记忆吧?
颜如松吸了口气,“这脖子怎么这么疼啊!十七,你怎么了?不是你三令五申不让我吃厨房送来的饭菜的吗?说实话,烤红薯我还真没吃饱。”
颜十七松了口气,没有失忆就好。那是不是可以推断,她老哥是在睡梦中被人直接打晕扛走的呢?
敲门声响起,报晓从外间进来道:“沈先生过来了!”
“快请进来!”颜如松挣扎着要从榻上起身。
颜十七道:“解元郎还是躺着吧!你刚受了那样的委屈,就算大人亲自过来了,你躺着,他也挑不出错处来。”
“阿七说的对极了!”沈铨打着哈哈走了进来。
颜如松便坐在榻上见礼,看看窗外的天色,“先生这么早就起了!可是大人准备启程了?”
沈铨看看颜十七。
颜十七一摊手,“他对于自己被掳之事,似乎完全不知情。我也正奇怪呢,他这不会是选择性失忆了吧?”
颜如松蹙眉,“什么被掳?什么选择性失忆?我就是半夜起身去小解了一下,去的时候还有印象,至于怎么回来的就不知道了。”
颜十七看着颜如松,登即就又愁的不行。
她这哥哥的心,是不是也太宽了点儿?
颜如松莫名其妙,“干吗这样子看着我?”
沈铨笑道:“颜解元是有福之人啊!”
颜十七请了沈铨入座,报晓端上茶来。
“先生此来,不光是为了探视解元郎,还是来解惑的吧?”颜十七端起茶杯,猛喝了两口。
今夜说话太多,还真有些渴了呢!
沈铨看看搞不清状况的颜如松,再看看一脸精明的颜十七,心道,这兄妹俩的机灵若是换过来,颜如松怕是会长成第二个大人吧!
“阿七想多了!我就是来探视解元郎的!大人说了,若是解元郎无碍了,等到早饭后,就可以启程了。”
颜十七道:“沂王宝藏已经崭露头角了,赵大人是真的不感兴趣吗?”
“京城那边催得紧,吏部尚书好像身体不适,整个吏部都等着大人回去打理呢!所以,现在就是有金山银山,也阻挡不了大人的脚步了。”沈铨这话,还真是说的巧妙啊!
吏部尚书病了,吏部就由吏部左侍郎暂代管理之职,这是不是可以充分说明,赵翀回京后,是可以随便横着走的呢?
“赵大人的定力可真好!”颜十七言不由衷的说。
沈铨道:“大人做事,一向都非常沉稳。”
颜十七抬了抬眉毛,“是吗?沉稳到颜解元都在眼皮子底下被人掳走了而面不改色?”
沈铨一怔,旋即陪着笑脸道:“此事,完全是个意外。”
“哦?”颜十七翘了唇角,“我还以为在赵大人的身边不会发生任何意外呢!”
沈铨叹气,道:“赵大人也毕竟只是个人,难免有想不到的地方。今夜之事,还真是一言难尽哪!”
颜十七道:“那么,咱们就先从最初开始说,那个厨子究竟有没有问题?”
沈铨道:“他做的饭菜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他那个人。”
颜十七道:“也就是说,昨晚的饭菜是干净的了?”
沈铨微微一笑,“他没敢在饭菜里动手脚,但他也的确不是真正的哑巴。”
颜十七看了愕然的颜如松一眼,“那真正的哑巴哪儿去了?”
沈铨用拇指抚摸了一下小胡子,满意的看着颜十七,跟聪明人说话,的确少费很多口舌。
也就难怪大人对她另眼相看了,虽然大人现在还不自知。
“死了!只是没有想到假哑巴的目标会是颜解元!”
颜十七撇嘴,“你们一直防着的,不过是怕他对大人动手吧?”
沈铨点点头,“明知人有问题,却没有立即行动的原因,就是想要看看对方想做什么。没想到对方的目标却是这么的偏。”
颜十七叹口气,“还有就是朱算子!以为颜解元跟沂王宝藏毫无相关,便也没有了被人下手的理由。那么,问题来了。这个院子看似空荡,实则周围应该是有暗卫的吧!颜解元就算起夜如厕,哑巴要想掳走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除非,暗卫先撤了。”
沈铨再次点头,“是!早先,杜世子亲自过来请大人,说是他居住的院子里突然破了个洞,希望大人能去看看的好。”
颜十七手玩着杯盖,“杜锦轩吗?”
杜锦轩这话的暗示不言而喻,那就是他们极有可能发现了宝藏的入口,赵翀若是感兴趣,最好还是去看看。
发现了入口这件事,本来应该越少人知道越好,那样子一旦宝藏现身,就可以独吞了不是。
他却把所有人都喊了去,是怕分赃的人不够多吗?
显然不是!最大的原因就是,入口虽然找到了,却不得其门而进,所以,急需要群策群力。
而最该去到现场的人,应该不是赵翀,而是赵翀身边的朱算子吧!
赵翀这一去,肯定会不放心把朱算子留在这个院子里,怕就怕是对方使出的调虎离山之计。
所以,朱算子他就随身带着了。
沈铨苦笑,“我们以为,朱算子才是最不安全的因素,只要把他带走了,这个院子就算无人守着,也不会有人打歪主意。何况,颜解元身边也是有护卫的!”
李一李二赶忙抱拳,李一道:“属下失职!昨晚不该饮酒的,结果差点儿酿成大错。”
沈铨抛了个寒光过去,“下不为例!把你们介绍进颜府,我也是担了很大的责任的。若是颜解元真的出了事,我就是把你们剁了喂狼,也没有脸面对颜太太和十七小姐了。”
颜十七干咳两声,“先生严重了!事情总是一分为二的,若非他们提到了饮了地窖里的酒,我也就不会想到用火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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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铨立马又换上了一副笑脸,“说到火攻,阿七真是聪明啊!”
颜十七脸红的挠头,“先生谬赞了!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对方人多,又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实力。便只能铤而走险了。所谓的狭路相逢勇者胜!那个时候,便只有跟对方比狠了!只有比他们更狠,才能震慑住他们。”
“你们在说什么?”颜如松从榻上起身,“我为何一句都没有听懂?”
颜十七抚额,“简单的说,就是赵大人带着朱算子去了杜锦轩居住的院落,这里的守卫便松懈了。偏李一李二喝了地窖里掺了东西的酒,睡的很沉。我和报晓因为在内室里,离着男厕那边比较远,所以,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哥哥就在如厕的时候,被人打晕扛走了。”
“啊!”颜如松惊叫,嘴巴圆张,足以塞下一枚鹅蛋。
颜十七叹气,“好在颜解元是被打晕的,不是被带到现场后而吓晕的。”
颜如松合上嘴巴,便闹了个大红脸。
颜十七不由得羡慕,能够单纯而毫无心机的活着,想必也是一种福气吧!
开窍之前的自己,就是活的那般的没心没肺吗?
凡事有高氏给兜着,自己完全的无忧无虑。
想来,是前十八年活的太轻松了,所以,现在才会这般的操心操肺。
看来,凡事都有因果,欠下的债是迟早都要还的。
颜如松咽了下口水,“掳我做什么?我只会读书,又不懂机关设计,只会用钥匙开锁。”
“噗嗤——”颜十七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这哥哥还真以为,别人掳他去宝藏入口的现场,是相中了他的才能啊?
沈铨面上也现出尴尬,毕竟,别人误会颜如松是赵大人的男宠的这件事,的确有些难以启口。
“大人看重颜解元,所以,歹人便拿颜解元来要挟大人。想让大人左右朱算子,交出开启墓门的钥匙。”颜十七简单的做出了解释。
“啊?”颜如松在大惊之后,眉头皱成了川字,“看来,是我给大人添麻烦了。”
颜十七对于自家哥哥的实心眼,简直无语问苍天了。“解元郎怎么能这么说?你的小命差点儿都搭上啊!说白了,应该是赵大人连累了你才对。都是他害你成为人质的!所以,赵大人应该对你做出相应的补偿。沈先生说,是不是啊?”
沈铨没有喝水,却被自己的唾沫呛到了,咳嗽不断。好容易缓过气来,一张脸已经被憋得通红了。
“那么,阿七倒是说说,我们大人该怎样补偿颜解元啊?”
颜十七的眼珠滴溜溜的转,能抓住赵狐狸的尾巴的时候真的不多,所以,这样好的机会,一定要大加利用,否则就是暴殄天物。
“阿七!不可胡闹!”颜如松给了颜十七一个警告的眼神。
颜十七压根儿不去承接,冲着沈铨谄媚的笑,“赵大人在京城肯定人脉广泛,并且有一双世人不及的慧眼。那就麻烦赵大人在进京后,给颜解元介绍一位有分量的老师呗!”
所谓的分量,一是在朝堂上有分量,二嘛,在学识上也不能太差。
相信这个暗示,沈铨不会听不明白。
颜如松重重的看了颜十七一眼,也不说阻止的话了。他当然知道,若能得名师督导,与他绝对会百利而无一害,最重要的是,将来的仕途上,也必将会事半功倍。
沈铨哈哈大笑,“解元郎,你这半道上得来的小厮,可真是好算计啊!一心都在为你打算呢!”
颜如松一抱拳,“别人对松的好,松都铭感于心!”
颜十七便笑的眉眼弯弯,她老哥只要一提点,也是蛮上道的嘛!“一切就拜托先生了!”
沈铨摇摇头,“差点儿忘了,阿七现在也是大人身边的小厮啊!此事由阿七去说,岂不更好?”
颜十七双手齐摆,“不行!不行!我哪能跟先生比啊!先生的提议,大人十之有九都会听的。我说的话,估计大人都会当成放屁的。何况,刚刚我的火攻之策,好像惹着大人了。没准儿这会儿,他还在生我的气呢!这个时候我去触霉头,岂不是害了解元郎吗?”
沈铨的眼角就忍不住的抖动,这丫头还真能扯啊!
难怪大人最近在面对她的时候,所表现出的无奈是越来越多了。
不知道她恢复女儿装后,会不会收敛些呢?
为防她继续胡搅蛮缠下去,沈铨只得硬着头皮认下,“此事,我会转达给大人的!成与不成,还得看大人的意思不是?”
颜十七咧嘴,露出尖尖的虎牙,“如此,就有劳沈先生了!”
然后,冲着颜如松丢了个眼色。
颜如松起身,冲着沈铨长长的一揖,“松先行谢过了!”
沈铨弹跳起身,“解元郎可是折煞我了!既然解元郎没事了,那我就先回大人那边去了。大人还等着回话呢!”
“我送大人!”颜十七便跟在沈铨后面出了内室。
到了门口,沈铨回身,“留步!”
颜十七道:“先生,我还有一事不明!”
“哦?”沈铨抬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颜十七道:“那帮黑衣人,怎会这般明目张胆的要挟大人呢?即便大人说动了朱算子,交出了锁片。他们就那么自信能带走吗?”
外面的天色已白。
沈铨的面上却突然严肃了起来,“歹人一向喜欢铤而走险吧!”
“还是,他们仅仅是在试探颜解元在赵大人心中的地位?”颜十七说完这话,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轻叹了一口。
沈铨道:“试探吗?都有可能啊!至于究竟是试探大人,还是试探朱算子,就很难说了。又或者,阿七在当场的猜测才是最大的可能呢!”
“那些权贵中真的有他们的主子?”颜十七脱口而出。
沈铨笑了笑,“谁知道呢!总归是没有得逞,人也是死的死,逃的逃。早饭还有一段时间,阿七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
“是呢!”颜十七打个哈欠,“先生走好!”
等着沈铨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里,颜十七便立马吩咐报晓,服侍着自己该穿的穿上,该戴的戴上。
颜如松歪着脖子从里屋出来,“又要干什么去?”
颜十七一脸的小兴奋,哪还有刚才的萎靡思困样儿?“玩雪去!莒州好像没下过这么大的雪呢!”
“不行!”颜如松不假思索的否决,“不是说有歹人出没吗?还敢玩!不要命了?”
颜十七嘻嘻笑,“哥哥断章取义了!昨晚的事,让李一和李二好好给你讲讲,你就会明白,是那帮贼人怕我,还是我怕那帮宵小了。”
颜如松就陷入了为难,十七想要玩雪,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他能不满足吗?
可外面的形势现在究竟如何,真的没有危险了吗?
这个时候,无比的懊悔对于昨夜的事情居然一无所知。
“不许出院子!”他只能妥协到这里了。
偏颜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