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功德无量(快穿)-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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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弯着腰,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一双眼里像是盛了清泉一样,“你醒啦。”她的声音欢喜。
这样的她,一下子就击中了他的心。
想的太过,又有些头疼了,郑瑾把目光落在苏玲珑身上。
披风是织金款,露出了内里的天香绢,下裙用的布料质感十足,绣着的花纹绣得花鸟纤毫毕现,雀儿的眼睛灵动,歪着头像是在看人一样,鸟喙啄一根花枝,还有花瓣落下,颇有些趣味,绣技也是高超。
昨天从叶菱的身上就见过这样的绣工,而且听叶菱的意思,这是她的手艺,现在穿在苏玲珑身上,她无可置否便是叶菱口中的娘亲。
郑瑾看着苏玲珑坐在自己的边侧,想到自己为什么能认出她的衣衫,莫不是家里开的成衣坊或者是商贾人家?这个念头一起,他自己便否了,他应当更有身份些才是。
郑瑾昨日见到了叶菱,想要问的讯息都是有关于叶菱的,今日里见到了苏玲珑,头上虽然还有些发疼,脑子已经渐渐清明了起来,语气也是客气,因为大腿腿骨受伤,头上也是疼痛,只是轻声说道,“多谢救命之恩,夫人,我头上受了伤,事情已经记不得了。”
苏玲珑:“伤了头,记不得也是常有的事。”
这样的声音再次让郑瑾皱起了眉头,沙哑低沉没有叶菱的清亮。
叶菱的声音像是百灵雀儿一样,欢快的很。
想到了叶菱,喉结滚动,心中有一种异样感觉,但因为苏玲珑的身份不敢造次。
郑瑾收敛神色,抬眼看着苏玲珑,“那我什么时候,可以想起来?”
苏玲珑:“等到淤血化开就好。但你的骨折治愈之前,暂时不可用化瘀之药,等到身上好了,药力去冲散脑里的淤血,要多花一些时间。”
目前的药都是用于血液的凝集,毕竟他不仅是在河流之中摔断了腿,还有一根利竹穿透了他的腿,伤口颇大,只能够先顾这个伤口,失忆的事暂时没办法调解。
暂时恢复不了记忆吗?
“夫人,我身上可否有什么证明身份的物件?”
“一套衣服,南烛洗了,在外面晾晒,剩下的就在这里。”
苏玲珑给郑瑾的就是全部,一条空荡荡的穗子还留着玉的一角,玉只怕是落水的时候就碎掉了,一个简朴的荷包,里面的银票已经被水冲淡了印记,什么都看不清,更没有效用可言,然后便是几块碎银。
郑瑾从这里便猜测出自己的身份应当不低。
残留的玉,玉质细腻,均色无一丝的杂质,荷包虽然是普通,但是内里有银票,他的家世应当不错,最为关键的是,他透过铜镜,看到了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虽然没有记忆,但应当是女人留下的。
不是家中有妻,便是□□情留下的。
通过试探南烛,郑瑾知道是这个力气大的姑娘昨个儿替他梳洗过的。
别看力气大,不过才十五岁,也没有许人家,所以还不懂那个痕迹的含义。
郑瑾见到了叶菱,心里就有了想法,把那一处裹好,再等上一天,估计印记就要散了。
郑瑾:“我看过我的伤口了,虽然没有记忆,但感觉得出夫人的医术高明,只怕诊金也是不菲。我力气应该颇大,看虎口也是练过的,空有一身力气,也可以帮帮夫人,当做现如今的诊金。”
郑瑾一笑,因为头上有些发疼,最终嘴角咧成了一个古怪的角度。
苏玲珑:“我给人看病,若是家境困难些的,就只收个炮制药材的费用,若是家境好些的,就贵一些。”
郑瑾:“那夫人,我的诊金……”
“你既然失去了记忆,这几粒碎银,也就差不多够炮制的本金了。”苏玲珑伸出手指,把碎银慢条斯理地收下。
郑瑾:“夫人心善。”
但到时候他伤好了,肯定还是要留下来的。
在苏玲珑面前,他不打算说自己的打算,只等着晚点见到了叶菱小姑娘,再和他说这件事。
叶菱既然救了他,他得报恩不是吗?
他想着如何逗弄叶菱,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微笑。
苏玲珑看着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想到了叶菱,“麻烦伸手,我来看看你的脉搏。”
郑瑾伸出了手,也止住了笑容。
不愧是习武之人,恢复得快,苏玲珑心中把已经成型的方子删减了点药物,便说道:“今日里你的话已经足够多了,接下来,莫要说话,有什么事,吩咐南烛。”顿了顿,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也莫要多虑,这里还受了伤。”
不知道为何,郑瑾觉得苏玲珑指的是叶菱。
原本隐隐作疼,和苏玲珑说过了话之后,疼的更厉害了,他也不敢再想叶菱,总之时间还多,等到苏玲珑出去,他也躺下闭目养神。
只是郑瑾不知道,苏玲珑拿了他的银子,便是要与他划清界限,他莫要说等到身体好了,给母女两人做白工来抵诊金。
身体还没有好的时候,他便要见不到母女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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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4
用了药浴加上针灸; 苏玲珑的面色肉眼可见好了起来。
面色消去了惨白,红润了起来; 看上去眼里多了和以前不一样的神采。
叶菱说不清是什么; 只觉得娘亲和以前有些不大相同; 但一样的是,仍然给她安心的感觉。
她不再跟着娘亲学医,反而是折腾起来上次看到母亲学过的妆容来。
叶菱擅长作画和绣花,这方面天分也很好; 也很快从中得到了乐趣。
因为娘亲的吩咐; 每天折腾胭脂水粉,热衷于改头换面,还询问母亲有什么防水的药材; 想要试着调制出能够防水的易容来; 苏玲珑给了她几种药材做参考; 最后叶菱还真得折腾了出来。
只是在眉毛上改动,眼角做一些装饰,另外靠着面部凹凸的光线阴影; 母亲提过一次; 把螺子黛的眉粉碾碎; 用柔软的绒刷扫过; 便有了微妙的差别。
叶菱乐此不疲; 市面上卖的粉大都含有铅,苏玲珑干脆便给了制作胭脂的方子,让叶菱自己去试。
叶菱一开始或许对长相温润; 眉眼俊朗的郑瑾有些兴趣,但母亲那一番话就打消了她的绮思,而现在更是不会踏足郑瑾所在外院里。
胭脂水粉,调色妆容多有趣,哪儿有空去应付什么忘恩负义的世子。
就像是娘亲说得,这种人,多看一眼都辣眼睛。
***
郑瑾的头疼一点点缓解,可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佳人一丁点都不想见他。
苏玲珑给他把脉之后,调整了药材,给他诊脉的时候,让他昏睡的时候多。
郑瑾有意识的时候,加上头疼没那么厉害,就难免想到叶菱,可惜没有再见到了佳人。
刚开始两天按捺住了,等到第三天的时候,就忍不住和南烛搭话,南烛按照苏玲珑的吩咐,只说小姐外出。
郑瑾明明偶尔听到叶菱一丁点的笑声,南烛一口咬定叶菱不在。
让南烛仔细听,南烛只会轻声说道,“公子莫不是听错了?南烛什么都听不到,只听得到风声/雨声。”或者瞅郑瑾一眼,干巴巴地说道,“南烛没有听到。”
郑瑾对这样油盐不进的粗使丫鬟,烦心透顶,口中还只能说,“许是听错了。”
对于叶菱,只能避开她的母亲还有丫鬟才能多做纠缠,不然还没有见到叶菱,只怕就被人提防了。
哪儿有被人救了,然后巴巴打听恩人的女儿。
哎……
虽然在心中,救了他的不是阮绣棠,而是叶菱。
郑瑾一开始觉得这家人人口简单,自己早晚会遇到那个鲜活的小姑娘。
谁知道,四五日都见不到,心中也就烦躁了起来。
头沉沉有些疼,但不像是一开始那样,血液涌动鼓噪起来的躁疼,身上的伤口有些发痒,应当是在愈合。
一只腿上了夹板不能动,但是另一只腿可以。
郑瑾便开始让南烛替自己带树干,还有竹子,他想要自己制作拐杖。“我是习武之人,早点下床活动,一直躺在床上,骨头都懒散了。”
叶菱像是一只误入的精灵,第一次见过之后便再也见不到,他有些担心她翩跹飞到了别处,只能够如此了。
“我同夫人说一声。”
郑瑾总觉得若是苏玲珑知道了,只怕不会让他起身。
苏玲珑见到了他果然说道,“你还不适宜起身。再等两日,腿上的伤口我替你拆了线再说。”
原本的委托人医术精湛,用线缝伤口是第一次在人身上操作,也幸好郑瑾是习武之人,扛过了高热,也让阮绣棠累得病了。
郑瑾看过自己身上的伤口,对着苏玲珑说道,“多谢夫人。”
比他想的要好,两日就要拆线,那时候就可以活动了,自然而然就可以想办法遇到叶菱。
见着苏玲珑看他,笑道,“一直半躺着,感觉骨头缝里都要发霉了。”语气夸张,“我真是想要早点活动。”
“活动一下也好,这两日不要动,你的伤口太大,虽然身子底子好,但是不想今后走路一瘸一拐,就好好躺着。还有,就算是之后拄着拐杖,也不可走得太多。”
郑瑾:“这是自然,我怎么会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郑瑾不知道苏玲珑说得话是为准备离开做铺垫,知道了叶菱离开,他一着急,不就多走了吗?
***
这段时间,苏玲珑带着叶菱去过一次城,花了钱做了一套假文牒,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就等着离开之前和村长交接就好。
阮绣棠行医救人了十几年,受到养父的熏陶,牙牙学语的时候,念的就是汤头歌,她的理念让她虽然痛恨郑瑾,也不会刻意误了郑瑾的病症。
行医的第一堂课,便是要对得起良心,不可用医术害人。
故意在医术上坑害郑瑾,有悖于她答应养父的内容。
所以,苏玲珑没准备让郑瑾瘸腿,只准备腿上的伤口拆线之后就撒手不管,毕竟缝合拆线是委托人做的,其他大夫可不会这个手艺活。
如果要是叶菱,心里想什么,郑瑾都会发现,虽然没有记忆,但是过去曾经辨人的能力犹在。
面对苏玲珑这样辗转多世之人,存心欺瞒易如反掌,郑瑾就不知道,这房子已经卖了,阮家母女两人准备离开。
这一日,郑瑾终于拆了线。
拆了线的地方以前是痒得挠心挠肺,拆开了之后,那一点刺疼压住了原本的痒意,反而舒服了不少。
“喝药。”苏玲珑托着托盘,亲自看着郑瑾喝药。
喝下了药,没过半刻钟,眼皮子发沉。
“睡吧,等到醒了,就有拐杖了。”苏玲珑说道,“好好休息,要是睡足了十二个时辰,就可以站立了。”
上下眼皮在打架,郑瑾顺从地闭眼睡了过去。
***
除了这一间房,其他的已经收拾妥当。
村长见着阮绣棠出来,“阮娘子,您这真的要离开啊。”要说舍不得阮绣棠和叶菱两人的,当属村长了。
阮荣在这里住下之后,他的医术好,村里人有个头疼脑热的,就医方便了不止一点两点,而且村里的人遇上了好药材,也不怕失不失去药性,只要连根挖起来,送到阮娘子这里,她绝对会给个公道价格。
村长媳妇用脚尖踢了踢自家丈夫,这房子给儿子娶媳妇用的上,而且阮家母女两人还给他们留了一个贵人,“阮娘子,那位贵人呢?”
村长媳妇过来,也是想要看看郑瑾。
药下的足,纵然是习武之人,也扛不住,苏玲珑带着一行人进入到了郑瑾休憩的房里,叶菱也第二次踏足这个
“他落水那一日的衣裳在这里,还有小半块的玉佩,这玉质就应当看得出,是难得的天地宝材。”
村长媳妇探头探脑看了一下,衣服可说不上好,玉的话,她可懂不得。
苏玲珑:“应当是外出乔装了,看贴身的衣物。”
手指一捻,就如同阮娘子说得那样,这样的料子,她在城里可都没有见过。
“阮娘子心善,若是有什么难处,我能帮得上的,写封信就是。”村长说道。
“就是就是。”村长媳妇也放下了捻着的衣物,“要是菱丫头那边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