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赘婿-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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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皇后娘娘随口一说,许是她特意说与老身听的,总之,皇后娘娘这般说,我也不敢太过耽搁,毕竟如今文定公孝期,陛下也不会如此着急,可终究还是觉得让你们早点知道比较好,老身总觉得皇后娘娘不会生出这样的无稽之谈来。”
说完了自己和太后,皇后之间的那些闲话之后,大长公主如此说道。
毕竟皇后娘娘的性子她还是知道几分的,并不是那样藏不住话之人,可好端端地竟然会找自己打听骆家女儿的品性,总是让人觉得不对来。
不过大长公主还是忍了几天之后,这才上了林家,将事情告知静孝夫妇,毕竟依着自己对于静孝的了解,她只怕是不愿让小姑子入宫的,不过也保不齐。
总归是自己的一片好心,不管他们最后的决定是什么,总归自己尽到了一片心就是了。
黛玉和骆辰逸俩人感激地送走了大长公主之后,骆辰逸的脸阴的能滴下水来!
饶是自己早就知道当今不是个东西,可真心是没想到,他竟然能不是个东西到这种地步。
这样的帝王,活该日子不顺遂!
成天想着算计,竟然算计到了自己的亲妹妹身上,呵呵,好得很!
骆辰逸心中咬牙切齿了一番,几乎将这位不要脸的帝王给骂了个半死。
“夫君,咱们现在该如何?”
黛玉自然是知道丈夫对于小姑子的看重,她也不愿意让婉慧去了帝王家,受了那样的苦楚!
“别着急,总有办法的。”
骆辰逸的拳头缓缓地放松,噬人的目光一闪而逝,安慰黛玉道。
“可是,可是,要不然,要不然咱们将婉慧的早嫁出去?”
黛玉略略地有些慌乱地出主意道。
“不行,现在是大伯孝期,这样做,让人诟病不说,纵然我与婉慧,受到大伯照顾良多,也实在是说不过去!”
“那到底该如何是好?”
“想个法子让皇上打消念头就无事了。”
骆辰逸淡淡地道,可黛玉总觉得他这言语中带着无尽的冷意。
“可要,到底可要如何是好?”
帝王的决定,岂是能左右的?黛玉有些无奈地道。
“别担心,总归咱们现在还在孝期,不管陛下要做出什么决定,都要一年后了,所以时间宽裕,来得及!”
总归不管皇长孙多好,自己的妹妹绝对是不会嫁入皇家便是了,那样的地方,血腥,无情,他的妹妹只怕被人生吃了!
实在没法子了,不还有个骆婉瑜吗?
这个时候的骆辰逸,终于露出了自己性格中最为无耻的一面,在妹妹和骆婉瑜中间,他会选择谁,简直一目了然。
不过这是最没有办法的办法,但凡有法子,他也不会想着牺牲骆婉瑜的。
不过到了实在没有办法的那一刻,就只能选择保住婉慧了!
黛玉看着他的脸色暂缓,以为他有了什么主意,所以也只能将自己的忧思压在了心底。
骆辰逸将自己关在书房中,在纸上写写画画了许久,心情总算是再一次地平静下来了。
皇帝,既然你都有心思算计骆氏,说明还是太闲了些,那么就别怪我了。
逝去的骆阁老是个能将人算计到骨子里的老狐狸,骆辰逸这一刻,简直佩服死自家大伯了。
做到了心中有数之后,骆辰逸面色平静地离开了书房,回了后院。
看着丈夫神色和缓,黛玉心中也是放心了许多,看着他这样,自然是有了妥善的解决法子。
林家再次地回归到了宁静之中,骆辰逸也渐渐地在做些有的没的准备,不仅是江南的粮食要储备起来,也许不会糟糕到那种地步,不过能做多少的准备他还是不会不多留一手的。
大长公主离开了林府之后,神思复杂,终究还是有趁人之危的嫌疑,所以她到最后还是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自家孙儿她觉得百般好,可孙儿的名声如何,她老婆子也是知道的,静孝夫妇对于小姑子的看重自然是非同一般,所以想要为孙儿娶了骆氏女,显然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可惜啊,儿孙都是债!
顾子言这个臭小子,不过惊鸿一瞥罢了,便看上了人家的姑娘,这样的孙子,大长公主在欣喜的同时,又恨不得打死他算了。
可终究舍不得啊!
本想接着这次的事情替孙子达成心愿,可是在看到静孝郡马时,人老成精的大长公主放弃了原先的打算,骆氏子,饶是入赘者,端看那份儿气度就不简单。
林家与其说是静孝撑着,还不如说是这位郡马撑着,所以大长公主便住嘴了,若果真孙儿与骆氏女有缘,那么该是自家的就一定是自家的,若是无缘,那么就只能让孙子放弃了。
毕竟天下好女儿多的是,骆氏婉慧虽然好,可毕竟生而丧母,大长公主还是心中略略有些忌讳的。
她一个老婆子倒是不怕什么,可是一旦涉及到了她的宝贝孙子,大长公主就立即能化身为天底下最可怕的恶魔。
那是她的命根子,所以一切都要以顾子言为重。
哪怕他恼,他怒,可是为了孙子好,大长公主也不会任他随心所欲的。
顾子言一脸渴盼的目光刺痛了大长公主的心,她的孙儿,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过的模样了。不过她还是残忍地摇摇头,“外祖母,可是骆家拒绝了?”
顾子言讷讷半晌之后,一腔苦涩地问道。
“并不是,祖母没有开口!”
顾子言虽然早有了心里准备,可听到祖母这般说,还是忍不住地心往下沉了沉。
“为何?”
他张嘴问道,他并不是第一次看到闺阁千金,可却是第一次觉得那人在自己心中留下了痕迹。
他记得清清楚楚的,低眉顺目地站在骆太太身后,身形婀娜的少女,似是察觉到了自己的目光,小兔子一般闪躲在了婆子背后,不留任何的痕迹。
不过顾子言却是记住她。
“原因有二,你且先容祖母去换身衣裳,喝口茶!”
大长公主看着这样的孙儿,心中略略有些不快,她承认骆氏女是个好姑娘,是个好孩子,也是个好媳妇的人选,可孙子这般看重她,真心不知是福还是祸了。
毕竟还有帝王的算计。
顾子言听了祖母之言,便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顿时讪讪然,忍不住地挠挠自己的后脑勺,对着自家祖母傻笑了两声。
大长公主已然敛去了笑容,进了内室。
梳洗换装,换了家常穿着舒服的旧衣裳,又喝了一盅子孙子孝敬的茶汤之后,她才缓缓地开口。
“刚刚说了原因有二,现在我来与你说说这其中的事情,毕竟骆氏如今在孝期,不能议亲,这是其一,况且骆氏到底是个什么心思,谁也不知,这是其二;至于其三,如今求娶,却是有趁火打劫的嫌疑;还有其四,你觉得在世人眼中,你是个好女婿,好丈夫人选吗?”
虽说口中说的是两条缘由,可这么片刻,老而弥坚的大长公主就已经给了自家孙子四条理由。
“这,我……”
顾子言本想说自己“风流倜傥,仪表堂堂,哪里不是好人选了”,可惜的是,看着祖母严肃认真的表情,他顿时有些讪讪然。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顾子言因为年少失父少母,所以大长公主对于他疼宠有加,并不苛责他上进。愿意读书没问题,不愿意也没问题。
他想学戏,祖母便供奉了几个大家在府上,专门教导他,他想学功夫,那也成,打小儿府上就有教头在,精心教导自己一个人。
后来的他想要学雕刻,祖母又求了人,要了一位内务府的金石大家,可惜的是,顾子言的爱好太多,要学习的东西太多,所以到了现在,竟是没有多少的成就,什么都略懂一二,可终究没有让人称赞的能耐。
素日里自己依仗的不过是家中的权势,祖母的宠溺罢了,若是少了这层皮,他只怕就是个饿死的货。
更何况,此事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她是有父母,有兄长,又有骆氏长房护着的。
祖母都不能张嘴,自己一介黄口小儿,又能如何?
看着孙儿一脸的颓丧,大长公主简直是又心疼,又恼怒!
不过是个女孩儿罢了,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孩儿便是这般鬼样子,简直不知道让自己说什么好了。
可恨的是,自己还不能放任孙儿消沉下去,反而应该将此事,将那个女孩子利用起来,若果然能让自己的孙儿振作起来,上进起来。
“瞧你那点儿出息,我往日里尝教导你,事在人为,难道你都不想通过自己的努力,然后打动静孝郡马,抱得佳人归吗?”
顾子言闻言,一副大喜过望模样,瞪大了眼睛,眼睛也不眨地盯着自家祖母,“果然如此?果然能如此?”
“没出息的臭小子,如何不行?世人是个什么模样,你难道不知道?素日里你的那些混账行子事儿都收了,恼不得我腆着老脸帮你谋个差事,总要做出一番成绩了才行。骆家如今在孝期,却也正好是你上进的好时机,你自己且看着办吧。”
大长公主虽然高兴孙子上进,可也不愿意他吃了十分苦头,也许某个龙禁尉之类的职位不错?
不过是侍卫罢了,一等侍卫熬上两三年功夫,外放就是三品,从三品的武将。虽然因着是皇亲国戚,所以顾子言不可能会外放出京,不过转了文职也好,去了五城兵马司也罢了,总归都是一条出路。
大长公主为自家孙子的这一条道儿谋划的很好,可惜的是,这个世上就没有什么事情能事事顺利,得偿所愿的。
毕竟有句话叫做人算不如天算!
“我都听祖母的,再不然我去国子监求学,也学人家考个状元,探花啥的,再上骆府求亲,是不是体面一些?”
顾子言毕竟还是少年心性,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着祖母道。
大长公主闻言忍不住地翻了个白眼,不是自己贬低自己的孙子,就他这个四书五经都没读完的德行,别说是状元,探花了,能否成为举人都玄乎!
毕竟读书是水磨功夫,哪里能是一天两天就能速成的?
再者说了,她的丈夫,儿子都是武职,顾家的人脉也大多数都是在武官方面,所以她才想着让孙儿去当侍卫,走武职。
至于文官,里面的弯弯绕绕太多,一点儿也不适合性子大喇喇的顾子言。
看着祖母这样毫不留情的神色,顾子言顿时讷讷!嘿嘿傻笑了两声,告辞了祖母,去了校场,打了两套拳,舞枪弄棒地折腾了一番兵器,顾子言这才觉得心情沉静下来了。
自从上次被薛蟠拍了一板砖,生死不知了几日,又在病榻上休养了好几个月之后,顾子言就痛定思痛,要好生地将这些功夫都捡起来,娘的,省的这些不开眼的东西再欺负了自己,其他倒是无所谓,可实在是太丢人了些!
面子要紧的要死要活的少年人一点儿不觉得自己生死路上走了一遭是个什么顶要紧的事儿,反而是丢了面子才要命。
毕竟他往日里在圈子里折腾,可从来没有丢过这么大人,跌过这么大份儿,栽过这么大的跟头,所以小侯爷自从康复了之后,请了那日帮过自己的兄弟们一顿酒之后,最近这半年简直老实地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成天地憋在校场上,将自己从小儿的功夫都给重新捡了起来,从新开练了!
大长公主虽然担心他大病初愈身子吃不消,所以嘱托了教头们要循序渐进,不能多累着他,可终究心中也是高兴的,毕竟上进的那个孩子是自己的孙子。
今日顾子言心情愉悦,出了一身透汗之后,便结束了今日的训练,换上外出的衣裳,去了他们往日里常去的戏楼。
这里与其说是戏楼还不如说是个大杂烩呢,甭管是吃饭,看戏,吃茶,饮酒,听书,总之,在这里,吃喝玩乐,一切满足你的愿望。
这家戏楼开设的时间并不多长,不过是五六年的功夫,可仍旧在京城这地界儿凭借着口碑站稳了脚跟儿。
毕竟能在京城这地界儿站稳脚跟的,可都不是什么善茬儿,掌柜的又是个长袖善舞的,所以事儿没少发生,可仍旧生意火爆,客人盈门。
看到了顾子言,大掌柜的立马地迎了上来,
“嘿哟,顾爷,您可是有好些时日没来了,可是咱们这百花楼招待不周了?还是说顾也瞧不上咱们这小庙了?”
听着他嘴里没虚没实的,顾子言也不恼,随后从荷包里摸出一颗金豆子来,扔给了他。
那掌柜的手脚倒是利落的很,轻轻一点脚尖,金豆子就落入了他手中。
“谢顾爷赏!”
“掌柜的,听你口音是南边儿来的?”
顾子言突然停顿下了脚步,问道。
“您的耳朵是这个,”掌柜的笑容满面地对着顾子言伸出了自己的大拇指,“顾爷说的对,我确实是南边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