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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嫁给反派小叔子(穿书)-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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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毛爪子上。
  姜媃用生平最软最甜的声音,绵绵糯糯的喊:“小叔……”
  她还松松抓着他手腕,结果手太小抓拢不下,只得滑下去揪着对方袖角:“不要杀人,好不好?”
  秦野目光落在袖角那只细白的小手上,白生生的指头尖上泛着一点春桃薄粉,指甲修剪的圆润整齐,小小的圆圆的,精致又好看。
  他记得这只手从前递过一块松子糖给他示好,不过那会他一心认为她是来跟他抢胞兄的,很是不喜。
  见秦野没吭声,姜媃冷汗都下来了。
  她讪讪松了手,苦兮兮地回望老夫人顾氏和罗氏,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谁想,一只阴冷有力的手忽的捉住了她的细腕,好似毒蛇在缠绕攀爬。
  姜媃浑身一僵,大佬……大佬想干什么?
  “听嫂嫂的。”湿热的呼吸喷洒在白到几乎透明的软耳廓边,拂试不去,存在感特别强。
  姜媃偏了偏脑袋躲开那气息,手心一重,她低头——秦野竟是将那把匕首塞给了过来。
  她克制住想一把甩开的冲动,战战兢兢的问:“我……我能不要……”
  秦野阴沉沉地看着她。
  “不是,喜欢!我很喜欢!我想要!”强烈的求生欲让她立马改口,还将匕首死死抱在了怀里。
  姜媃欲哭无泪,她既没捅腰子的习惯,也没割喉咙的癖好,所以大佬给她匕首干嘛?
  秦野谁都不理会,粗暴地拽着姜媃,二话不说进了灵堂。
  罗氏适才敢扑到秦枢身边:“我儿好惨啊,真是命苦……”
  她抖着手,边扶起秦枢,边用袖子给他擦脖子上的血迹。
  秦枢被吓得半死不活,劫后余生地抓着罗氏,老半天都爬不起来。
  老夫人顾氏叹息一声,无奈挥手道:“回,往后无事别过二房来,小四也避着小五些。”
  罗氏磨牙,恶狠狠地剜了灵堂一眼,让人搀着秦枢,朝顾氏丢下一句:“阿家,你心偏的!”
  顾氏摇摇欲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身边亲近的老妈子扶着她手,低声劝慰道:“老夫人,往后大夫人会明白您的苦心。”
  顾氏摆手,她面无表情地扫向一旁的婢女流火:“好生伺候你家少夫人,有事就来鹤寿苑回禀。”
  流火忙不迭地应下,退到一边让顾氏一行人离去。
  她在庭院里头站了会,摸了摸刺痛的面颊,几步上阼阶,还没跨进灵堂门槛就愣住了。
  灵堂里头,姜媃和秦野大眼瞪小眼,两人相对站着,谁都没说话。
  流火踟躇思忖,折身去寻外伤药,她记得少夫人被罗氏拧了好几下,约莫臂膀上有淤青的。
  待她片刻后再回来之时,这两人竟还那样相顾无言的站着。
  流火进门:“少夫人,五少爷这是伤药。”
  两人同时回头看过来,流火身形一顿,迈不开脚了。
  又须臾,秦野开口了,他扬起下颌,绷着脸,生硬地吐出四个字:“离我远点!”
  说完这话,他拂开姜媃,大步往外走。
  姜媃一脸懵逼:“……”
  这什么情况?
  谁想,他走出几步,突然又折身回来,从姜媃手里将那匕首抢了去。
  秦野:“我不是要送给你。”
  姜媃更懵了,大佬难不成是个——
  “神经病!”她小声叨叨。
  秦野脚下一个踉跄,被门槛绊了下,他怒气冲冲地跳起来,嘭嘭踢踹门槛,末了又阴鸷幽幽地盯着姜媃。
  姜媃从头怵到脚,头发都要炸起来了。
  大佬,求放过!
  作者有话要说:  秦大佬:谁说我要送你东西了?
  姜媃:……
  秦大佬……让你保管的。


第5章 你快从我
  “少夫人,其实五少爷只是脾性暴躁一些,喜怒不定了些,本质上五少爷还是好的。”
  流火撩开姜媃袖子,往她臂膀上抹药膏。
  细直白嫩的臂膀上,好几团的淤青触目惊心,瞧着十分吓人。
  流火眼眶红了:“大夫人真是太心狠了,对少夫人下这样的手。”
  说完这话,她反应过来,低垂眼眸又小声说:“少夫人见谅,婢子不该胡乱编排主子。”
  姜媃摆手,并未将淤青放心上,又没出血过几日就能消散。
  她放下袖子,思忖着问:“秦野他……从前也像那样?跟个神经病一样反复无常?”
  流火叹息一声,摇头道:“从前的五少爷不是那样的,五少爷是府中年纪最小的少爷,自小就聪慧还过目不忘,两岁识字,三岁会背三字经,四岁就有书院大儒想收他做学生。”
  这些,姜媃都知道,并且她还晓得,这些天才的属性并不会随着年纪的增长就消失,历经过世事磨难,成年后的秦野反而更厉害。
  “……不愧是有反派光环的男人!”姜媃情不自禁感叹了句。
  流火没听懂这话,她继续说:“婢子斗胆,少夫人您不要对五少爷有成见,毕竟五少爷唯今只有您这么一个亲人了。”
  这等情感,作为孤儿的姜媃是不太能产生共情,遂问:“秦野是何时变成这样的?”
  姜媃在秦野身上总觉得有哪里很违和,他对付秦枢的狠辣,想杀尽大房的心不是假的,他是真在恨着,刻骨铭心的仇恨。
  一个虚岁十一的小少年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就会这样,毕竟这个年纪再是天才,其实也是需要三观正直的长辈来引导。
  很显然,日后的反派大佬约莫就是在这个时候没人引导长歪了。
  流火道:“是三年前,先是二老爷在外被贼人杀了,二夫人郁郁寡欢,没多久就自溺荷塘,跟着是三少爷,忽然一病不起,并越来越虚弱,五少爷慢慢的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可以说,秦家二房简直像是倒了霉运,祸事一件接着一件。
  “这和大房有什么关系?秦野为什么恨大房?”姜媃不解。
  流火摇头:“婢子不知,大夫人自打二老爷去后,在吃穿用度上对二房稍有苛待,但也还过得去。”
  这些前情背景,在里面根本没有,姜媃颇为头疼。
  她又想起老夫人顾氏对罗氏的偏颇,都闹腾成那样,人又蠢,竟然还将中馈大权给她。
  “那祖母呢?罗氏对二房苛待,她都不管?”姜媃很不解。
  流火表情复杂:“少夫人有所不知,大夫人娘家是青州城里有名的富户,她又是家中独女,如今秦家的买卖都要仰仗对方。”
  姜媃了然,所以老夫人才心有顾忌,不敢将罗氏得罪死了,只要不危及秦家子嗣的性命,她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天下手抽罗氏,估计是有史以来最厉色的一回了。
  姜媃漫不经心的往火盆里扔了一把纸钱,火苗肆意,她垂眸看着,素白的小脸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流火,你说……”她顿了顿,抿了抿嘴角,“秦野他会不会真听我的话?”
  她想起秦野朝她扬起的笑脸,干净纯然,朝气蓬勃,眉目还带着孩子才有的微末稚气。
  可少年太过反复无常,人前说什么都听她的,人后就让她离他远点。
  流火没法回答这问题,只无声地拍了拍姜媃肩。
  这天晚上,姜媃要守通宵的灵,她背着人少少用了些白粥腌菜垫肚子。
  流火不能和她一起守,勉强捱到戌时末才走。
  白天经历那么一场,姜媃此时竟然没心力去害怕了。
  她面不改色的往香炉里插上香烛,又烧了一沓纸钱,给棺材底下的油灯挑了挑灯芯。
  这盏油灯便是所谓的回魂灯,需得日夜亮着,不然秦昭的魂就找不到路,没法在头七晚上回来。
  整个灵堂里没人,姜媃索性直接坐草蒲团上,时不时往火盆里扔一把纸钱,有火光灼烤才不那么冷。
  时至后半夜姜媃昏昏欲睡,不知打哪来的野猫在屋顶上此起彼伏的嚎叫起来。
  姜媃一个激灵,猛地清醒。
  猫叫声声,粗细不一,或远或近的,摄人心魄,叫人毛骨悚然。
  姜媃起身,扭头往外一探,隐约瞧见有黑影飞快蹿过。
  她搓了搓臂膀,吓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老话听闻,野猫跳死人身上,死人就要诈尸的。
  姜媃不敢出去看,又担心有野猫溜进来惊扰了秦昭,只得麻着胆子蹭到门边准备关门。
  “啪”一只白中泛青的手猛地拍在雕花门板上!
  姜媃黑瞳骤然紧缩,心都跳了出来,她条件反射张嘴就尖叫:“啊!”
  那手推开门牖,穿着僧鞋的脚跨过门槛,脚下踩踏着斜长的影子。
  紧接着是一身玄色长衫,上唇留着短须的男人从黑暗中走出来。
  中等身形偏清瘦,眉目时常微微蹙着,显出细细的竖纹,整个人身上有一种让人很舒服的书生儒雅气。
  姜媃长舒了口气,捂着心口,心有余悸的道:“三叔,你吓死我了。”
  从原身的记忆里,姜媃认出这人正是秦家三房的秦勉玦。
  秦勉玦有礼的笑了笑:“我本是担心你一个小姑娘会害怕,所以过来看看,不成想竟是吓着你了,是三叔的不是。”
  姜媃并不十分了解秦勉玦,相比不常见到的大房秦老大以及跋扈刻薄的罗氏,三房在秦家要低调的多。
  姜媃对他的印象,仅限于秦勉玦很会作画,爱好诗书,不参与秦家买卖,活的颇为清高。
  就是三婶,原身也就前几日才见过一面。
  不过,此时此刻,姜媃还是对秦勉玦生出点感激来,有人陪着她才没那么害怕。
  秦勉玦给秦昭上了柱香:“白天的事我听说了,你莫要太搁心上,罗氏就那性子,好生照顾小五,待他成人总不会辜负你的一番真心。”
  这话姜媃怎么听着怎么别扭,辜不辜负的,咋感觉秦野像个渣男负心汉。
  秦勉玦看着棺木叹息一声:“昭儿去的早,苦了你了,你伴着小五熬过来,过几年及笄后若是想离开秦家或再嫁,我去和你祖母说和,秦家不会薄待你的。”
  姜媃微笑着,并不想接这话。
  秦勉玦多呆了会,见姜媃面露困乏,遂道:“昭儿媳妇去休息,这里我守着就好。”
  姜媃揉了揉眼睛,摇头道:“早安排好了的,明晚上是大伯,后晚上才轮到三叔守灵,我去休息了,对三叔不太公平。”
  秦勉玦笑了下:“没事,我不跟旁人说起,你卯时中过来,不会有人知道的。”
  姜媃犹豫了,她不是没熬过通宵,但要单独和个死人一起熬,多少还是心怯怯的。
  而且也不知怎么回事,自打秦勉玦过来后,外头的野猫子好似就没在叫唤了。
  姜媃踮起脚尖往外头看了看,黑浚浚的夜色伸手不见五指,三月初春,听不到虫鸣蛙叫便越发吓人。
  姜媃搓了搓手,凑唇边呵气:“那麻烦三叔了,我下去睡会卯时再过来。”
  秦勉玦点头,不忘叮嘱:“多注意身子,别受了风寒。”
  谆谆关怀,让姜媃心底暖了一分,暗自觉得这秦三叔人还不错。
  她边朝外走,边扭头跟秦勉玦摆手再见,前脚才跨出门槛,冷不防,一头就撞上堵冷硬森寒的“墙”。
  姜媃痛呼一声,眼泪花顷刻涌上来。
  她捂着被撞疼的小鼻尖,眼泪汪汪一抬眼,就见着反派大佬森寒不善的脸!
  “唔……”她缓缓蹲下身,像是受不住疼,眼泪水巴拉巴拉往下掉。
  兴许是没料到姜媃竟会哭,秦野面上一僵,表情就更难看了。
  秦勉玦快步上前,扶起姜媃:“昭儿媳妇松手,快让我看看流血没有。”
  姜媃轻轻抽嗒,缓了好半天止了泪水,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鼻子。
  “还好,没流鼻血。”秦勉玦松了口气,见小姑娘杏眼水色湿濡,鼻尖红着,可怜又委屈,当即失笑。
  他搀着姜媃在草蒲团上坐下,又皱起眉头对秦野说:“小五,长嫂如母,你当敬着你嫂子。”
  秦野没有吭声,明灭不定的夜色像浓墨一样从他身上淋洒下来,胸口以下是明亮的,脸和肩背却是暗沉不明的,什么都看不清。
  他踏进来,夜色像潮水般退去,当站到光亮下,姜媃才看清,白日里散乱的鸦发这会被他整齐的束在脑后,用一根白色发带束着。
  五官显露出来,斜飞入鬓的眉,狭长的琥珀色凤眸,鼻梁高挺,双唇薄凉,少年未及冠,就已呈芝兰玉树的俊美之姿。
  然而,他身上的戾气极重,浓烈如实质,生生破坏了那份俊美,如同被锈迹污染了的神兵利器,明珠蒙尘,端的是可惜。
  秦野这副模样,让秦勉玦眉头越发皱紧。
  但不等他再说什么,秦野竟是上前来用力一推,将对方推了个趔趄。
  “滚!”秦野站姜媃面前,少年单薄的影子将她笼罩在内。
  他对秦勉玦同样没好颜色,像匹逮谁咬谁的孤狼。
  秦勉玦神色凝重:“小五,我知你心中悲痛,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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