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边缘-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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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餐厅外，罗杰的马车已经早早在旁等候。奴隶商人的马车朴实无华，但内里空间很大，并强调了实用性。用来拉车的马毛色漆黑，比当地的战马要高大一些，四蹄处毛色由黑渐变成灰白。在马匹的胸口，同样有一摄灰白色毛发形成“V”字型的图案，让它们看上去十分神骏。
“这是伊斯塔战马，伊斯塔是帝国北面边境的一个异邦民族。他们民风强悍，最擅养马。每头战马价格不菲，我这两头战马的血统还不够纯正，却也花了我不少钱。”罗杰若无其事地说道，但从他的话里，却不难听出那么一丝丝骄傲。
艾伦点头道：“它们和我见到的战马的确很不一样。”
又说：“那位费洛斯先生，看来午餐吃得并不太愉快。”
“换成是我，肯定也不会很愉快。”罗杰微笑道：“铁旗商会的背后老板其实是黑铁堡，黑铁堡位于血岩荒地的另一侧，与风暴城遥相响应。黑铁堡的主人沙朗爵士的来历大有问题，据说他在受封爵士前，可是马贼出身。之后用了一些手段搞上黑铁堡前一任城主的女儿，才有了现在的身份。”
“铁旗商会以前和风暴城多有合作，特别是在装备原材料上，风暴城一直以比较低廉的价格出售给他们。现在风暴城易主，而你这位管理者则打算将原料进一步加工，直接以装备的形式问世。这么一来，铁旗商会在你这边无利可图，费洛斯的脸色当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原来还有这一层关系。”艾伦顿了顿，笑道：“罗杰先生早料到费洛斯的反应，却还邀请他一起共进午餐，看来别有用意？”
“这么说吧，百合商会，加上瑞斯和我，等同于紫罗兰港小半商人都愿意和你合作。这是大势，我本来希望费洛斯能够看清楚，并最终让铁旗商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可老实说，他今天的表现让我很失望。”罗杰耸肩道：“身为商人，他应该明白像我们这种人，不会有永远的利益关系，自然也就不会有永远的朋友。可那个费洛斯，却十分在意风暴城的主人换了另外一个人似的。”
“这倒是证实很久前一个传闻，听说沙朗爵士把自己其中一个女儿嫁给了莫德，以巩固他们之间的合作关系。而最近，听说你把莫德的家族连根拔起，我想后头那位沙朗爵士的态度，最终影响了铁旗商会的决定吧？”
艾伦微微眯了下眼睛，点头道：“感谢你的提醒，罗杰先生，看来我得防范黑铁堡那位爵士大人的报复。”
罗杰说到这里，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他邀请费洛斯，真正的用意在于看清沙朗爵士的态度。现在艾伦也知道费洛斯那点微妙的敌意来自何方了。
转眼乐园到了，罗杰带着艾伦参观了几个奴隶棚房。在乐园里所见的多是战奴，战奴的成份很复杂。他们有的是生活在帝国边境一些人数稀少的异邦民族，例如阿斯山脉中的拜蒙人，从罗杰的话里听来，像这样的异邦民族还不少，其中有几个更是帝国的边境隐患。
除了异邦人外，战奴里也不乏俘虏、罪犯甚至落魄的贵族。乐园负责训练这些战奴，磨光他们的棱角，让他们像狗儿一般听话，再转手卖给各地的贵族们。本领高强的战奴会是不错的贴身护卫，当然，针对这些高级奴隶，乐园都会配给一套独特的控制手段。可以是药物，或是其它的东西。
至于那些普通的货色，则会成为爵士们军队中的炮灰。当然，能够用得起战奴炮灰的爵士，财富和爵位都不会低到哪里去。
除了战奴外，乐园里只有一小部分女奴。女奴的工作只有一个，那就是取悦主人。而在这里，她们要先取悦的就是导师。在一栋独立的副楼里，艾伦看到的女奴并不多。她们的年纪从十六七岁到二十几岁不等，无一例外的是，她们模样清秀，身材正处于一生中的黄金阶段。
在导师的要求下，她们做出各种充满诱惑性的动作。甚至当着罗杰和艾伦等人的眼前，和导师进行着床上功夫的练习。在这些女奴眼里，艾伦看不到任何光芒，她们就像一具具被掏空的漂亮人偶。活下去仅是本能，她们认真完成着导师所要求的每一件事，仅因为这让她们活得更好些。
“这些女奴只是普通货色，像一些极品的女人，我们甚至会训练她们武技、刺探情报方面的技能。往往这样的女人，将会成为出色的间谍。只不过，像这种高档商品，我们一年也难以遇上一个。”
来到书房，罗杰摊手道：“怎么样，艾伦先生。有看上合适的奴隶吗？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送你两个结束训练的女奴。她们比不上娜迦鱼人，但我保证，会让你回味无穷的。”
艾伦摇了摇头，微笑道：“现在我只怕没有时间浪费在女人身上。”
罗杰哈哈一笑，鼓掌道：“听到你这么说，我就更放心了。”
“女奴我倒是不需要，如果罗杰先生能够以低价出售给我一批战奴的话，我会非常高兴。”
“这个没有问题，你需要什么样的货色。炮灰？还是护卫？”
“我已经有足够多的护卫。”艾伦道。
“那我知道你需要什么了，你稍等。”罗杰屈指弹在桌案上的银铃，片刻后，一个管家模样的男人走了进来。罗杰对他说：“去准备一百名炮灰，告诉他们，以后他们的主人就是艾伦先生了。”
管家离开后，罗森拿出一个烟斗，点着咬到嘴边：“那么艾伦先生，接下来我们该谈谈正事了。很明显，以后你和紫罗兰港都会有更加密集的商业往来。我想血岩荒地估计不会像以前那样平静了，这样的话，商队的安全就是一个问题。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艾伦正色道：“即使没有我们之间通商一事，像迪克这样的盗匪也有必要肃清。我不是莫德，在我的领地附近，我不希望看到任何潜在的威胁。”
“那样的话，对于迪克老爹，我倒是有几个消息可以提供。”
在乐园逗留到傍晚，罗杰才用马车送艾伦回去。到了第二天早上，一支战奴被送到了香莺草大街。这支战奴合共百人，每十人一队，每队有一名队长。无论奴隶还是队长，他们的脑后都烙上了乐园的标志。看到这个标志，就会知道他们是乐园的奴隶。
一旦奴隶敢逃跑，等他们被找到时，迎来的将是生不如死的日子。很少有战奴能够在逃跑之后活下来，来自主人和奴隶商人的追捕，会让他们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惶恐不安。这是铁一般的规律，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大大小小的奴隶商人总是倾尽全力去维护这条铁则。
将战奴交到艾伦手上后，罗杰的驯奴师告辞时说道：“大人，如果想让你的奴隶更听话，在战场上更勇猛，不妨给他们一些实质性的激励。”
将所有战奴集中起来之后，艾伦对他们说道：“我不想标榜自己和其它主人有什么不同，我只想告诉你们，我言出必行！背叛我的人，我会让他受到最严厉的惩罚，这份严厉，将超乎你的想像；而忠于我的人，我必让他远离饥饿和寒冷。如果他能够为这份忠诚上面再增添几分勇猛，那我甚至可给予他自由！”
“是的，你们也可以成为战士！可以自由决定自己的去留，前提是你必须为此付出等值的贡献！”
最终，艾伦为这份换取自由的贡献明码标价。战奴如果为他服务三年而不死，又或者杀死足够多的敌人，他就可以获得自由身。之后若愿意继续留下来，则能够等到同级战士的待遇。若希望离开，艾伦也不会强留。
这番话，让百名奴隶的眼睛里渐渐多了些别的东西。
进行一天的休整后，翌日，艾伦留下一队战奴加强香莺草大街的防御力量。其它的则随他离开，几天后，他带着这些战奴返回风暴城，并让雷格把他们编进军队里。抵达风暴城的当天下午，艾伦就找来罗伊等人密谈，在城主府的书房中，艾伦看向血岩荒地的方向道：“该把最后的家伙清场了。”
在他后面，罗伊、雷杰斯等人无不磨拳擦掌。
第371章 清洗（一）
“都给老子手脚放快点，你们这些兔崽子没有吃饭吗？快点干活，天黑前必须离开，我们还有很多东西得带走。”
“混蛋，小心那些炸药，你想把老子炸上天吗？”
“路奇，带上那些东西。没错，就是你脚下那只箱子。”
一个年过百半的强壮男人像狮子般咆哮着，他的声音在各间土屋里回荡。空气是如此炽热，乃至这些赤膊着上身的男人身上都油光一片，可没人敢停下来。因为一停下来，便有一双如同凶兽般的视线落到他们的身上。
那个强壮的男人在血岩荒地上已经近乎传说，迪克老爹的名字至少在荒地上流传了十年。生活在这片区域的人们，甚至能够用迪克的名字吓唬那些爱哭的小鬼。
可现在，这个传说开始没落了。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迪克也不例外。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在风暴城的主人不再是莫德之后，迪克的时代就过去了。
这一点，连迪克自己也意识到了。
迪克已经不年轻，曾经有着六块腹肌的肚子，如今已经积起了层层赘肉。他粗糙的脸上有着一圈灰白的胡子，袒露的胸口上是浓密的黑毛。红色的衬衫敞开大半，衣角收束进一条牛皮腰带里。亚麻色的宽松裤子束进黄褐色的长筒靴里，那包裹脚尖的铁皮在阳光下映射出一片灿烂的光。
可迪克的心里却一点也灿烂不起来。
莫德跨了，甚至连家族也叫人连根拔起。新的城主行事狠辣，迪克知道对方绝对容不下自己这样的人，所以是时候离开血岩高地了。所幸在此之前，他已经搭上黑铁堡的人。沙朗爵士愿意为他提供庇护，条件是迪克必须加入黑铁堡。而爵士大人将在军队留给他一个位置，爵士的一个女儿是莫德的妻子。在莫德家族被枪决时，沙朗的女儿也无法幸免。
迪克知道，用不了多久，黑铁堡的军队就会开向风暴城。而那其中，肯定有他的份。
在血岩荒地上过惯自由自在的日子，迪克很清楚给人当一条狗的生活不会好过。可现在，局势由不得他选择。在轰烈对抗，最终从血岩荒地上像垃圾一样被清理掉；以及寄人篱下，牺牲一些尊严换来生存的机会这二者之间，并不需要太多的考虑，迪克就做出自己的选择。
只是一想到自己多年的积蓄将会大半落入沙朗爵士的口袋里，迪克就感到阵阵肉痛。于是他更加大声地咆哮起来，就差没拿出长鞭抽打这些笨拙的手下，让他们手脚再快上那么一些。
在迪克准备转移自己老窝的时候，一支军队正朝这个方向开来。
艾伦抬起头，血岩荒地上的阳光格外明亮刺眼，使得荒地像是一块被烤得火热的铁板。热气不断从地表升腾而起，让远处的事物如同水气般扭曲了起来。他朝后看了眼，打了个手势，队伍继续前进。
罗杰提供给他的消息非常全面，其中就包括了迪克那老窝所在的位置，盗匪的人数以及需要注意的几人。迪克手下的群盗一直躲在血岩荒地的一片山区里，这片不大的山区后有一个天然的湖泊。但一年当中，只有春和秋两季水量较为丰富。其余两个季节，则水量稀少。特别是冬季，湖面经常结冰，显然凿冰化水不是一个好主意。因此在冬天，迪克多向风暴城购水。
迪克的据点常年有三百来名盗匪以供驱使，在他之下又有三名队长。其中之一的汉克已经折损在艾伦的手中，现在剩下的两名队长，分别是火蜥蜴杰德还有小丑班莱。他们称得上迪克的左膀右臂，无论武力还是作用，都在汉克之上。
至于迪克本人，则是一名17级的骑士，使用巨斧“野蛮斩首者”。那是一把斧面几如圆桌的恐怖杀器，当然，也得有迪克这种倾向于力量型的骑士才能抡得动它。
种种信息像水流般在艾伦心间淌过，针对这次行动，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布置。
已经是下午三点，温度虽然已经不是一天中最高，可人在哨卡中依旧闷热得难受。一个负责放哨的男人干脆把自己的上衣脱下来，那已经被臭汗浸湿的衣服甚至可以拧下汗水来。他按照惯例向前方的山区扫了眼，便准备躲到哨卡阴凉处里时，视线的尽头，他看到了一名骑士。
接着更多的骑士逐渐出现在通往据点的山道上，在骑士后头，还有大队步行的士兵。男人吓了跳，便要敲下警钟。当他转过身来时，一道如幽灵般的身影却撞入了眼中。接着喉间一凉，他慌忙摸去，发现滚烫的鲜血正源源不断地流了出来。
全身的力气随着鲜血的涌出而消失，最终，他变成了一具地上的尸体。
像这样的哨卡正一个个被暗刃拔除，当贝尔摩德发来信号时，艾伦知道进攻的时间到了。
“老爹，东西已经全部装上马车了。”一个皮肤黝黑，却把头发染成很挑的梅红色的男人向迪克报告道。他的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