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渔夫到国王-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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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就是故意来闹事的。
马三包还没定论,手下人闹哄哄吵着要杀去深水埗,铲了野狼会的老巢,毕竟一个洪门老派,被一帮小崽子打了个冷枪,实在丢脸。
黎佑民出于老江湖、老警察的敏感,慎重提醒马三包,此事有些蹊跷。
香江有山门字号的大山头,警方基本上很了解,人家毕竟是洪门正宗,源远流长,绝非一般的暴力黑社会团体能比。
这两年,涌入香江的青红帮***之类的,作为体量较大的过江龙,警方也保持密切关注。
这野狼会听名字,就知道没啥背景,属于无根无底的鸡仔帮,而实际情况也果然如此。
那么问题来了,这样一个小帮派,为何敢来偷袭和宏图这样还算有几分江湖名气和地位的大字头?
“黎总探,看来这件事情还是需要你帮忙出面了。”马三包沉思片刻,笑着请求道,见黎佑民有些犹豫,马上接着说道,“你放心,林会长那边,我会告知来龙去脉,保证不会让你白辛苦。”
黎佑民马上笑道:“马山主说话太客气了,都是亲近人,不用那么讲究,我来催催深水埗警署,让他们逮人问个究竟。”
这种事情,靠的是情面,讲究的是到底谁欠下了情面,因此马三包才必须要借林海的面子才行,就靠他本人,原先都不够资格和身为总华探长的黎佑民同桌吃饭。
这边黎佑民刚刚挂掉电话,马三包这边又得了个噩耗,气得当场暴跳如雷。
黎佑民好不容易才安抚住他,一行人急急忙忙赶到西楼角道,这里离福来里两条街,和宏图成员大都居住在这里。
一座光秃秃的小山头下,是一片燃烧着的木屋,无数从居住区中逃出来的老人妇女,抱着小孩,站在小山的宕口位置,看着正被大火吞噬的家园,顿足捶胸,嚎哭一片。
消防队已经到了,不过面对已烧了大半的木屋,他们根本就有心无力,只能站在那边不让居民靠近火场。
“大哥。。。。。。”
刚下车,十几个负责保护家园的和宏图小弟连滚带爬地过来了,一见马三包就痛哭起来。
马三包难得地没有骂人,这帮人比码头那边还要惨,是真的只能连滚带爬了,很多人脚都被打折了,全身就没有一块好地方,一个个鲜血淋漓,却还能忍到他过来,也不容易。
又是一帮陌生的年轻人,突然冲进这片木屋区,只用了短短几分钟时间,就打倒了猝不及防的留守人员,然后开始放火烧屋。
这帮人还有点数,点火前把所有居民都赶了出来,有行动不便的老人,还催着邻居们一起帮忙抬出来。
黎佑民脸色很难看,虽然没有烧死人,可上百座木屋一次性烧毁,这也算是一个大事件了,虽然他本人不用担责,可麦景陶肯定会受到社会压力,最终这份压力还是要给到基层的警察身上。
他找到附近一座电话亭,又给深水埗警署打了个电话。
“艹你老母的,你别拿刘总探长做挡箭牌,我告诉你,荃湾刚刚烧了几百间木屋,疑犯就是你不以为然的野狼帮,你最好今晚前就把人通通抓回来,否则刘福也保不住你!”
深水埗警署华探长是刘福的马仔,之前黎佑民请他抓捕那个野狼帮成员时,就有些爱理不理,听他说要把人全部逮捕,更是连讽带刺,一口拒绝,黎佑民只好发怒了。
似乎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对方语气好多了,一口答应马上出发抓人,黎佑民这才挂掉电话。
“马山主,你冷静些!”回到火场,黎佑民急忙拦下带着一帮子残兵和老头准备杀出去的马三包。
“我怎么可能冷静得下来?”马三包太阳穴青筋冒起,大吼道,“餐厅砸了,人被打了,无所谓,混江湖的难免挨刀,可烧了我们家人的房子,这算什么?我一定要让那帮不懂江湖规矩的小鸡崽子们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
“抓人的事我已经通知深水埗警署了,你以为这是你们字头之间的内部私事?醒醒吧,这件事,港督都会被惊动!”黎佑民板着脸大声道,“你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解决你们家人的居住问题。”
“让我怎么解决?老子现在就像砍人!”马三包一屁股坐在地上,浑然不顾刚刚和林海一起去永安百货购买的进口西裤,神情失魂落魄。
“找林会长啊,他一定有办法。”黎佑民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对,找林会长,他老人家一定有办法。”马三包连忙爬起来,往电话亭赶去。
黎佑民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心中已是惊涛骇浪。
如此公开的挑衅甚至是恶意攻击和宏图,这幕后的大佬到底是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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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61章 调景岭之行
马三包等人赶往荃湾时,林海在崔增林的陪同下,前往调景岭。
本来为了避嫌他是不愿意去的,可听崔增林说,在调景岭上,有差不多上百个家庭来自皖南查济以及附近村镇后,他忍不住想要跑去看看他们生活得究竟如何。
这些可都是他的老乡。
喝着同一条青弋江水长大的老乡,上个时空他们没有机会遇见,命运奇妙地安排他们在这个时空,在远离家乡的香江遇见,林海很自然地急切地想为他们做点事情。
汽车沿观塘道往东开了三公里,道路就变得无比狭窄,前方,20辆先行出发的卡车停靠在荒草从中,那些闹事的年轻人在车厢边排队,弯腰扛起车上放下来的米袋等各种物资。
“会长,您怎么来了?”田佳炳接到别人通知,急匆匆过来,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水。
“佳炳,你看着他们做事就好,可不要自己动手,累坏了你,集团可怎么办?”林海首先责怪了他,见他不好意思地笑后,接着说道,“这位崔增林是我的皖南老乡,今后就是我的保镖之一,这次我想去调景岭看看其他皖南老乡。”
“前面车子开不进去了,听说要步行6里多地。”田佳炳担忧道。
“不就6里地嘛,我扛个200斤绝对不用休息!”说完,林海大步上前,翻上一辆卡车,两手各拎一袋50公斤装的大米,直接跳下来,沿着小路就往前走。
“会长!”田佳炳来不及阻止,也根本追不上他。
崔增林、烂鱼仔、任锦球、李慕漳四人,急忙上前扛了一袋,快步跟了上去。
三十几名外围保安面面相觑,不得不也扛了一袋,七歪八咧地跟着。
林海大步如飞,超过了一个又一个扛着袋子的年轻人,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惊愕之下,小声议论起来。
“这不是太平洋的那个董事长吗?”
“是他!力气好大,拎两袋还走这么快。”
“没见他拎一架马克沁就像拎小鸡嘛。”
“那不是木头的吗?”
“木头?你开什么玩笑!之前那一梭子,嗖嗖地从我鼻子下面过去,还带着热气,可没把我给吓尿了。”
“就是,那个谁,不就真尿了!”
他们说着,就嬉笑起来,脚下加快步伐,却怎么也追不上那个矫健的身影。
“会长,会长!”李慕漳大声叫道,林海停下来,疑惑道:“怎么了?”
“您慢些走吧,您看,兄弟们都跟不上了。”李慕漳放下米袋,擦着满头的汗水。
林海往后一看,乐了。
紧跟李慕漳的崔增林,此时也停下了,面不改色,呼吸平稳,一看就知道还有余力。
他后面几米远的烂鱼仔,咬牙走来,脸色有些红。
再后面的任锦球,表现就有些差了,腰快要被米袋压弯了,这么远都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
几十米外,三十几名保安表现可谓不堪,有人歪歪扭扭勉强前行,还有人已经放下袋子,坐在上面休息。
“也难怪他们,毕竟不像我们这样扛惯袋子的,说实话,我也两年没上码头做过力气活了。”烂鱼仔笑笑,接过林海递来的雪茄,美美嗅了下,塞进口袋,掏了支好彩烟抽上。
“增林呢,你似乎还有余力啊?”林海笑呵呵看着崔增林。
“当年挖战壕,做工事,泥土袋子扛惯了。”他憨笑着,这次没有拒绝林海的雪茄,在林海的示范下,成功吸了起来。
“锦球,你负责带着他们,慢慢走好了,我和慕漳他们先上去。”休息了几分钟,林海带着三人先走。
山路越来越难行,草丛掩盖了路面,四周都是树林,如果不是崔增林指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在转过一道断裂的山崖后,前方终于出现了村落的影子。
林海几人愣在了。
这是怎样的村落啊!
一排排依山而建的所谓房屋,甚至连茅寮都称不上,四根带着树皮的木桩为柱,上面用草绳系着大片大片的油纸,就算是一间屋子了。
最大的屋子也不超过10个平方,而就在这样的屋子门口,涌出来三四个,甚至五六个女人和孩子,用怯生生的目光打量着他们。
“增林,你怎么回来了?”一个年轻人老远招呼道,他是回来报信的,身后带着一大帮人。
都是男人,小的十几岁,老的有五十多,有人拿着扁担,还有人拿着木棍绳子,看来是想要下山接应的。
“会长,小心些。”李慕漳小声道。
林海点点头,他已经看见人群中有拿着步枪的武装人员,三八式,中正式,汉阳造,甚至还有破破烂烂的水连珠和毛瑟,可谓五花八门,此时这帮人也正警惕地打量着他们。
“我回来了,这是太平洋集团的林会长,他想去看看我的老乡,”崔增林走过去,放下肩头的米袋,大声道,“告诉大家,林会长是我老乡,也是皖南查济的。”
“是嘛?”这群人若有所思地看着林海,眼神中有欢欣,还有一丝无论如何也抹不去的警惕。
“你们快下去吧,林会长给我们的物资太多,陈上校他们正好缺人手呢,”崔增林催促道,“我先带林会长去我们那边看看。”
“好,好!”这帮人胡乱应着,忙往山下走,经过林海身边时,一个个都点点头,虽然并没有表示出明显的欢迎,林海却清晰地看见他们眼神中那种带着羞愧的谢意。
调景,调整景况之意,对于这样一群丧失了家园和祖国的流亡者,谁又不想调整、改善自己的景况呢?
林海三人跟着崔增林往山上走,路边的纸屋中,不时有人出来张望,老人或者妇人们偶尔同崔增林打个招呼。
一帮露着屁股的小孩子,干脆就蹦蹦跳跳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林海偶尔驻足,他们就急忙跑回去一段路,停下来小心地观察一番,见林海等人走了,又马上跟了上来。
“慕漳,你记下来,回去后,往这边送服装过来,无论男女小孩,都要送!对了,再加些糖果。”
调景岭的居住区域,刚开始是按照各自番号划分,后来随着各方接触下来,又很快变成了按家乡划分。
毕竟作为种花人,老乡永远是除了亲人外最亲近的关系。
很快他们来到了一处位于山坳内的小村落,这里就是崔增林他们的聚集区。
“这家是查济的,这家是云岭的,这家是章渡的,这家是赤滩的。。。。。。”放下米袋,崔增林陪着林海一家家门口走过去,当走到一间屋顶漏洞的人家时,他叹了口气,“这家是桃花潭的,男人在上个月被上面的大别山佬们打死了。。。。。。”
这么多人聚集在这片山岭上,总会产生一些矛盾。
很多人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工作,男人们或许还能去外面做份苦力活,女人们就留在家里抚养老人,照顾小孩。
这家人家的男人找到一份收入还不错的临时工,勉强够给家里买米面油盐,老婆在树林里垦荒种些蔬菜,原本日子还能苦捱,可因为菜地问题,与上面一户皖北居民发生冲突,结果男人被打死在树林里。
崔增林带人前去讨个公道,却敌不过对方人多,男人们个个受伤回来,这还是老陈出面了,否则很可能被全部打杀在当场。
打架、杀人,对于这帮挣扎在生存线边缘的前军人来说,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之前的道德、尊严、荣誉乃至上下尊卑关系,早就荡然无存。
老陈也是依靠着人数最多的老乡们,才成为名义上的调景岭领袖,之一。
据崔增林讲,这里和老陈一样的地位的,另外还有6人,他们组成了所谓的治安委员会,领导着拥有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