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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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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舒歌见慕曳白的手中除了那颗大鲵珠竟然还有自己的夜明珠,粲然笑道:“我还以为你把夜明珠丢在那里了,想不到你竟然还把它带了回来,多谢!”
  慕曳白淡淡地说道:“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云舒歌拿起大鲵珠放在手中细细端详了一会,若有所思,道:“曳白兄,你觉得人死之后还需要留着那一身残躯吗?”
  慕曳白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转身看向广阔无垠的滟滟海波,高高在上的皎皎孤月。
  静默了半晌,慕曳白方才说道:“比起山河大地,日月星辰,你我都不过是瀚海中的一粒蜉蝣。况且没有了神识的躯壳,只剩下一坨烂肉,一滩污血,一堆白骨,留着还有什么意义,不如让它早些腐烂,归于山河尘土,免得遗臭万年。”
  “哈哈哈,曳白兄此话当真如醍醐灌顶,让人茅塞顿开。世人若都能如曳白兄这般旷达通透,那该少了多少纷争。”
  慕曳白的眼眸却突然变得更加暗沉,“是吗?只怕无论是身前还是身后,从来都由不得自己。”
  这一句声音极轻,轻的几乎被海浪淹没了干净。
  “你说什么?”
  “没什么。君子无罪,怀璧其罪。我希望我们是最后两个踏上这座葱茸岛的人。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寻不到大鲵珠又会如何?”
  “如果我真的寻不到大鲵珠,那么曳白兄在博学鸿词馆剩下的日子里可能就要一个人凄然地度过咯。”
  云舒歌一副无可奈何却又颇为惋惜的表情。
  正如当初他在昊京长留殿上与他父王所说的那样,他在做出只身前往东胜国这个决定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长久被扣留在洗云裳的准备。
  “你倒是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不过我看你这般豁达,倒像是一点也不在乎。”慕曳白直接忽视云舒歌的一脸无奈,一针见血地说道。
  云舒歌知道慕曳白这是在质问自己当初为何不主动向他寻求帮助,大叫冤枉道:“我怎么可能不在乎呢?我只是怕你担心,所以才不敢将送棺和寻找大鲵珠的事情告诉你,曳白兄真的是误会我了。”
  慕曳白见云舒歌一脸坦诚又焦急的模样,便也不再多说。
  然而就在这时,两人脚下的大地突然剧烈震动了起来,一时间巨浪拍岸,沙石滚落之声清晰可辨。
  云舒歌佯装脚下不稳,哎呦一声,一个趔趄便向慕曳白身前倒去。
  慕曳白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住。
  云舒歌见计谋得逞,粲然笑道:“这海漩子的威力果然猛烈。不过只要有曳白兄在我身边,自然山河无恙,大吉大利。”
  慕曳白无奈地摇了摇头,然而嘴角却终于扬起了一抹难得的笑意……
  

  ☆、道士1

  云舒歌昨日曾与渔夫约定每日辰时为他送来一日的饭食,渔夫本就是个质朴忠厚的老实人,又受了云舒歌那么多的钱财,心下不敢有半点耽搁,第二日早早地便准备好了瓜果菜蔬。
  夜色还未褪尽,小舟便已经下了东海。
  胭红的太阳刚刚露出了半颗圆圆的脑袋。
  睡意朦胧间,云舒歌突然听到了舟楫划水的声音,猜想必定是渔夫为他送吃的来了,很不情愿地睁开眼睛起身去看,果然看见一只渔船已经泊在了岸边,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埋怨渔夫来得太早。 
  云舒歌转身便要去告诉慕曳白,这才发现慕曳白不在身边,四下望去,竟然空无一人。
  惊疑之下,云舒歌就要去寻,然而脚步还未来得及迈开,就看见密林中徐徐走来一个身影,正是他的曳白兄,只是身前似乎用衣襟兜着什么东西。
  云舒歌转惊为喜,道:“曳白兄,你去哪了?我还以为你是在哪里藏了舟楫不告而别了呢!” 
  慕曳白从衣兜里拿出一个鲜红的果子递给云舒歌,道:“你想多了,我只是怕你醒来时腹中饥饿,所以去山上摘了些野果,却不想那渔夫竟来得这般早。”
  “多谢!”
  云舒歌笑呵呵地接过果子,往自己的衣襟上随便擦了两下,便往嘴里送,一边吃着一边还不忘赞叹果子的鲜美,浑然忘了渔夫还在船上等着。
  渔夫知道自己来得早了,一直坐在船上没有上岸,此时突然听到岸上有人说话,便拎起饭盒上岛查看,正好看见云舒歌正一脸粲然地站在一片空地上吃果子,只是旁边多了一个俊美少年,看上去也是像极了龙宫里的三太子,虽然他的龙宫三太子都是从说书人那里听来的。
  “我还以为我来早了,想不到还是迟了。”
  渔夫担心洒了饭盒,一路紧着小步子走了过来,“怎么此处还多了一位公子啊?这位该不会是龙宫里的三太子吧!”
  云舒歌哈哈笑道:“这位是我的朋友,也是昨日来的岛上,当然也不是什么龙宫里的三太子。”
  云舒歌将果子上的最后一口肉吃了个干净,一个水上漂扔进了大海,这一次不是对着弱水,果核竟在海面上弹跳了十几下方才没进了海里。
  云舒歌得意的笑了笑,继续道:“不过咱们不是约好了辰时送饭的吗,现在不过卯时,大哥怎么来的这么早?”
  渔夫将饭盒放在一块大青岩上,朝着慕曳白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云舒歌道:“我们这些渔民平日里早起打渔惯了,早些来晚些来都一样,可若是让云公子久等那就不好了。您看这饭菜都给您送来了,您和您的这位朋友是要现在吃还是等会吃?”
  “当然是现在吃了,不过咱们要到船上吃,渔夫大哥,我们今日就回陆上,明日你就不用给我送饭了。”
  渔夫本就不想让云舒歌留在岛上,只是昨日劝说无果,此时听他说要离开,满心欢喜道:“我就说嘛,这岛上不能来,咱们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说着,渔夫便提着饭盒去放船起航。
  云舒歌和慕曳白乘着渔船来到陆上,告别了渔夫,一路来到了那个离东海最近的镇子上。
  此时东胜国的骁骑营还在客栈里等着云舒歌。
  虽然云舒歌找到大鲵珠的可能性非常渺茫,但是爱子心切的姬札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希望他的儿子可以含着大鲵珠入土归安,所以东胜国对于姬怀瑾的死一直秘而不发。
  直到得知云舒歌找到了不知真假的大鲵珠并从东海返回时,姬怀瑾在中扈国暴毙的事情才被昭告天下。
  南瞻国国王慕之云在姬怀瑾死后的第三日便通过流星探给慕曳白传来密函,让他在东胜国正式发丧的时候以南瞻国使节的身份去洗云裳参加姬怀瑾的丧礼,然后便返回黎都。
  慕曳白并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自己帮助云舒歌的事,因为这不仅是公然违背他的父王的命令,而且还会在东胜国和南瞻国之间引起许多不必要的猜疑。
  所以回到了镇子上后,慕曳白便辞了云舒歌先行离开,而云舒歌则去客栈里会合骁骑营,然后一行人浩浩汤汤地踏上了返回的路程……
  “舒歌殿下,前面就是扶衣镇了,现在天色已晚,不如我们今晚就在那里落宿?”说话的正是这支骁骑营的领队叶伏。
  他们一行人一路上马不停蹄,此时夜幕低垂,已是人困马乏,急需找个可以落脚休息的地方。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来的时候就曾经在扶衣镇住过一夜。”云舒歌道。
  叶伏道:“殿下记得没错,我们当时就是在扶衣镇上的同福客栈打的尖,您还夸过他们家的芸面好吃呢。”
  “那咱们就再去吃一次他们家的面。”
  云舒歌轻扬马鞭,高喝一声,朝着扶衣镇上奔驰而去。
  扶衣镇地处东胜国的中部,算不得什么繁华之地。
  按理说到了这个时辰,小镇上的居民都已经闭户安歇,街道上应该没有什么人烟了,可是等到云舒歌他们来到之后,却见街道上挨挨挤挤地围了好些人。
  叶伏看着前面拥堵在街道中间的人群,疑惑道:“奇怪,此处又无夜市,这么晚了,街道上怎么还有那么多人?”
  “咱们也过去瞧瞧。”云舒歌平生最喜欢热闹,此时已经翻身下马,准备去人群中一探究竟。
  云舒歌个子很高,有着即便不看相貌也不会被人流淹没的修长挺拔,即便站在人群的最外围,也能将人群里面的景致尽收眼底。
  拥堵的人群中央留出了很大一片空地,里面摆放着一张四四方方的紫檀木桌,一只紫金色八卦香炉喷吐着袅袅香烟坐立其上,周围还陈列着许多叫不出名字的各类法器。
  一个道士模样的年轻人一手拿着三清铃,一手拿着桃木剑,踏罡布斗,嘴里念念有词,俨然一副道家做法事的模样。
  云舒歌的前面是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少年,只是个头略显不足,只能掂着脚尖、伸长脖子努力往里面张望。
  少年的手上还拿着一个大馒头,时不时地往嘴里塞上一口。
  云舒歌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说道:“小哥,你们镇子上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少年正看得热闹,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拍打吃了一惊,回头去看,见来者相貌十分俊朗,衣冠十分华丽,又是吃了一惊,好不容易咽下了嘴里的半口馒头,说道:“公子是从东边过来的吧,我们镇子西边最近正在闹土匪。”
  “土匪?可有伤人吗?”
  土匪这个词对云舒歌来说着实有些新鲜,因为在中扈国基本上是不可能存在的。
  “不仅伤人了,还杀人了!”少年说到这里突然变得有些激动,狠狠地咬了一口馒头,似乎此时拿在他手里的不是馒头,而是那些打劫杀人的土匪。
  叶伏这时候也凑了过来,正好听见他们的对话,道:“杀了什么人?”
  少年干脆把身子整个转了过来,道:“我听说被杀的好像是一个从这里路过的商队,那些土匪太狠了,一个活口都没留下,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所以我们镇子上的几个大户就凑钱请来了道长给他们做了场法事,顺便给咱们扶衣镇去去晦气,保平安。”
  云舒歌瞅了一眼正在做法事的小道士,道:“官府没有管吗?”
  少年犹豫了一下,道:“嗯,也不能说没有管,尸体都是官府让人给埋的。”
  云舒歌道:“那些匪徒呢,可都抓起来了?”
  少年愤愤道:“那些挨千刀的都是些四处乱窜的流匪,凶悍的很,就是老虎见了也要绕着走,官府那些酒囊饭……嗯……那些人剿的了吗?”
  云舒歌还想继续说话,突然想起此处乃是东胜国的地界,他一个外国人实在不好当着本国人的面议论人家官府的事,况且他的身边还站着一队东胜国的骁骑营,此时又见人群渐渐散去,想是法事已经做完了,于是悻悻然地道了一声谢,便离开了。
  云舒歌一行人来到同福客栈,客栈的掌管一眼便认出了这些人就是几天前曾经在他的店里打过尖住过店的商队,一时间热情似火,赶紧走了上去,招呼道:“客官们这是办完了事情准备回去了吗?”
  “是啊,掌柜,还是老样子给我们上几桌酒菜,再布置几间客房。”叶伏道。
  “好嘞!三桌金字酒菜,五间上等客房!”掌柜一声戏台唱腔过后,客栈里的几个伙计便开始里里外外忙活起来。
  “金字酒菜是什么酒菜啊?”
  门外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众人齐齐朝着声音看去,来人竟然是方才在街道上做法事的那个小道士。
  只见小道士一身玄衣道袍,肩上背着一个看上去颇为厚重的包袱,足下的脚步却甚是轻盈矫健。
  一个伙计走过去笑脸相迎道:“小道长,这是要打尖还是住店啊?”
  “既要打尖也要住店。”小道士道。
  “道长请来这里坐着。”
  伙计将小道士引到一张桌子旁坐下,继续道:“咱们店里的酒菜分为金银铜铁四个等次,金字的是三荤三素,银字的是两荤三素,铜字的是一荤两素,铁字的没有荤菜,只有素菜,当然如果觉得不够,还可以另加。道长您看想要哪一字的?”
  “修道之人不沾荤腥,请给我上两个素碟就好,另加三五个馒头,一壶清茶。”
  小道士卸下肩上的包袱放在一旁的长凳上,又从包袱里取出一副银质筷子搁在了桌上。
  “好嘞,道长稍等片刻,马上就给您上上来。”说完,伙计就跑向后厨交待去了。
  云舒歌坐在一旁听得真切,道:“道长可是刚才在街道上做法事的那位?”
  小道士闻言看去,正好迎上云舒歌的那张盈盈笑脸,微微颔首道:“正是小道。”
  云舒歌道:“这里的芸面甚是不错,道长应该尝一尝。”
  小道士道:“是吗?可是小道已经点了馒头,断然没有退回的道理,看来是无福消受了。”
  一旁的掌柜连忙说道:“无妨无妨,只需去后厨告诉一声就可以了,刚才这位公子说得极是,在这南北通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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