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病美人洗白后-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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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都会改变。自己要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没人会一辈子提点你。”
谢九泉道:“你冲着我的时候,是怎么说话的?”
曲长负想了想:“夸大其词,故作可怜。看你跳脚又那我没办法的样子,还挺有趣的。”
谢九泉:“……”
他喃喃道:“你说的对,我究竟是为什么要来送你啊。”
曲长负道:“其实,你来的还是很有?用的。”
他从袖中摸出一封信来,递给谢九泉:“如果璟王回京,帮我给他。”
谢九泉不接:“为什么不自己派人送去?”
曲长负道:“从皇上下旨之后,我便已经请人给他捎了信,但迟迟没有人回禀。那边局势混乱,即使是信使也未必能够接近,因此这封信,就当做一重保障罢。”
第77章 一生几回眸
谢九泉看着曲长?负递过来的信;一时无言,半晌才缓缓拿在手里。
他低头看了片刻,说?道?:“你?这个人?向来我行我素惯了;旁人?的心情、感受;原本都不在你?眼中,可如?今,你?要做什么;竟然学会?了给旁人?交代。”
曲长?负道?:“所以??”
谢九泉说?道?:“看来先前并不是我的错觉;你?对璟王;确实不同。”
曲长?负微微一笑;负手道?:“人?生在世,有些牵挂也没什么不好的。也或许,坦然的承认,正?是摆脱过去的第一步。”
曲萧的事情已经了解,得知真相的痛苦所换来的,是心结放下之后的新生。
他仿佛变了;又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
谢九泉定?定?看了曲长?负片刻,笑着摇了摇头:“你?果然还是你?,潇洒自在;即使心有牵挂,该离开的时候,也不会?停下脚步。”
他慨然一叹:“好罢;我会?为你?把信给他;那么现在;我可算是你?的朋友了?”
曲长?负眉梢一挑,落落笑道?:“同一个问题问了两辈子,长?负不敢不应。”
此时二百名禁卫军集结完毕;出城之后便不宜再乘坐马车,曲长?负翻身上马,回眸一拱手:“故人?珍重?,他日有缘,定?有再见之期!”
谢九泉站在马下凝视着他。
他曾经无数次希望这个人?能够留在自己身边,并为此痛苦纠结,挣扎不已。
而如?今,他却发现,最适合曲长?负的,不是为谁停留困守,而是像如?今这般,风攘衣袂,壮志满怀。
如?果早些意识到,他们?的结局,会?有所不同吗?
谢九泉哈哈一笑,长?长?一揖到地:“那便祝君此去功成,我……等你?回来。”
要从京城前往南戎,最短的路线本该是沿着郢国?边界的最西?侧走,而后翻过红梁山,便可以?到达南戎领地。
但如?今,这处边界已经被战事截的七零八落,已经没有办法?通行了。因此,他们?按理说?只能一路向北行走,绕过西?羌占领的两处小边城,再重?新折回西?南。
跟随着曲长?负出来的禁卫军基本也都提前了解过情况,大家?本以?为曲长?负会?选择第二条路,但没想到他带领着队伍,径直向红梁山的方向而去。
一开始没有人?质疑,但随着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已经可以?不时看见乱军与流民,道?路破败不堪,间或还有流矢乱飞,那些禁军们?便渐渐有了怨言。
文官武将之间,本就各自相轻,他们?这次出来跟随着曲长?负,嘴上虽然不说?,其实心中是很不服气的,如?今这种不满情绪总算是浮现出来了。
曲长?负看在眼里,只做不见。
直到一日,小端过来告诉他,说?两名禁军打起来了。周围的人?都劝不住。
曲长?负出去查看,只见外面有不少人?围成了圈,高声吆喝,情绪激动,哪里是在劝架,简直就恨不得挽袖子上去一起打。
中间有两个人?手里拿着刀对砍,一时不分?上下。
曲长?负看了片刻,说?道?:“别打了。”
他的声音不大,有人?回头看见是曲长?负,急忙行礼,打架的两个人?却已经红了眼,根本就不理会?。
曲长?负张弓射出一箭,长?箭去势甚急,“呼”地一下从两名看热闹的人?中间穿了过去,正?好撞在了打架那两人?交错的刀刃上。
只听一声清脆的兵刃鸣响,两把刀的刀头竟然同时折断,掉在了地上。
那两个人?只觉得手臂发麻,一下子各自向两边跃开,又惊又惧的盯着曲长?负。
曲长?负因为这一下的力道?震动胸肺,低头咳嗽几声,等到气顺过来了,才恹恹说?道?:“打什么?”
他虽然看上去有些气喘吁吁,但露了这一手,让禁军们?大为惊诧,一时无人?敢造次。
打架的两人?并排站好了,接触到曲长?负的目光,都不由低下了头。
片刻之后,左侧那人?才说?道?:“回禀大人?,是马援方才嘲笑我父亲……宠妾灭妻,我一时不忿,才会?跟他争斗起来。请大人?恕罪。”
马援站在他旁边,满脸不忿之色,动了动唇。
曲长?负看了看这两人?的身份,再一听他们?的话,立刻什么都明白了。
他说?道?:“吴国?胜,你?单说?别人?取笑你?,难道?你?方才就没有嘲讽马援出身贫寒吗?”
吴国?胜一惊,脱口道?:“你?如?何得知?”
曲长?负没理会?他的问题,淡淡道?:“这次随我出使南戎,并不是什么美差。马援身为长?子,家?中有兄弟姐妹共九人?,母亲卧病在床,只能靠老父种田卖菜维生,你?来这里,是因为出使者每人?补贴一百两银子。”
“吴国?胜虽是五品谏议郎的嫡子,但你?父亲宠爱妾侍,家?中无你?容身之地,你?才想另辟蹊径,以?搏前程。”
“还有你?,袁芳,刚才喝彩的那么大声做什么?你?忘了自己家?中寡母了吗……”
曲长?负这些天?来,对所有人?都是冷淡以?待,没想到却对于他们?的家?世背景了如?指掌,随口点来,全无差错。
他眼见所有人?都不说?话了,这才冷笑一声:“所以?认清楚现实罢,这一趟,不是别人?求着你?们?来,而是你?们?走投无路之下,把这件差事当成了脱出困境的生路。”
“正?因为没有退路,所以?别人?可以?抱怨,你?们?不配!”
他的话很难听,激的人?心头一股火气,但又不得不承认,那都是事实。
曲长?负道?:“这一路上,越是艰难,你?们?越应该感到幸运,因为只有走了别人?走不得的路,才不会?被别人?取代。如?果再有心浮气躁,出言抱怨者,现在就可以?好走不送,我并不稀罕留下这种下属,我要的,只有绝对的遵从!”
他说?完之后,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离开。
“不走是么?”
曲长?负冷冷地说?道?:“那么就要认罚。吴国?胜马援,你?们?两个一人?十军棍,其余从旁围观而不加劝阻者,出去跑十圈,往后谁若是再起争端,出言抱怨,立斩不赦!”
众人?心头一凛,连忙应道?:“是!”
曲长?负将众人?一一扫视过去,稍感满意,道?:“我知道?这些日子,队伍一路向红梁山而行,各位一定?也颇多疑虑。如?今我可直言相告,那是因为有人?根本就不想让咱们?顺利前往,以?为另一条才是必经之路,因而设伏。”
曲长?负此言一出,众人?都大吃一惊,但仔细想想,倒也十分?合理。
他们?虽然不是什么消息灵通的大人?物,但因为随同出使,多少也能听说?一些内情。
知道?曲长?负似乎是碍了魏王的眼,又似乎跟南戎那边也有点嫌隙,他走这一遭,并不是美差。
想害曲长?负的人?既然已经把他送出来了,自然不希望看见他立下大功风风光光地还朝,派人?暗杀也是理所当然。
但就像曲长?负先前所说?的那样,如?今他们?已经是命运相连,既然选择留下,只能同进同退。
曲长?负道?:“我原本的打算是换一条出其不意的路,避开危险。但如?今大家?走的辛苦,我也改变主意了。”
小端问道?:“少爷,您要如?何做?”
曲长?负道?:“一再躲避不是办法?,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
接触到众人?迷茫的目光,他微微一笑:“不光是郢国?有人?不希望咱们?出使成功,南戎的不同派系之间也有很多争斗啊。我记得,赫连英都……应该也不喜欢我能跟赫连耀谈和吧。”
小端差不多领悟了曲长?负的意思:“您的意思是:?”
曲长?负拍了拍他的肩膀:“将我们?的前进路线放给南戎罢,我需要他们?。”
*
那些负责围杀出使团的死士们?收到的任务内容是,所有负责出使南戎的人?一个不留。
他们?计划等到把使者们?斩草除根之后,再将一切伪造成是南戎人?所为,涉及两国?纠纷,,让别人?无法?求证。
结果这些人?没有想到,世上居然还有如?此轻松的任务,他们?什么都没做,就直接全都莫名其妙地被完成了。
死士们?在路上等了好几天?,没看见曲长?负手下的人?有半条人?影经过,正?想扩大搜索范围,便收到了上头传下来的消息。
消息说?,皇上那边已经直接收到了前往南戎的使团出事的消息,龙颜大怒,下令彻查。
这样,一来是听说?了曲长?负等人?的“死讯”,二来是皇上先他们?知道?消息,很可能起了疑心,人?员若还留在此地,容易被抓了把柄,背上这口黑锅。
于是京城派人?前来调查,所有的死士被纷纷撤离。
总结起来,曲长?负所用的方法?就是,在别人?解决掉你?之前,先自己解决掉自己,一劳永逸。
听到派出去的探子回报,说?是前方再也无人?埋伏,曲长?负满意地颔首。
他令众人?原地休息,自己催马到了一处高坡之上,凝望沙尘上广阔的星夜。
南戎目前的新任大君虽然已经上位,但是几方势力不服,仍在与他明争暗斗。
如?果这个时候谁得到了郢国?的支持,那么胜算就会?增添不少。
赫连英都自然不希望赫连耀见到郢国?的使者,与他们?合作?,所以?听说?了曲长?负他们?的行程之后,立刻也暗中派人?前来围剿。
这就给了曲长?负一个带领手下假死遁逃的机会?。
现在计划进展顺利,果然一切成功。
眼下前路浩浩,已可顺他之意东南西?北而行。
这样出来一趟的好机会?,可绝对不能给浪费了。
脑海中出现一张面容,他忽然想,也不知道?靖千江这个时候到哪里了,到底有没有收到自己之前寄出的信。
*
谢家?的庭院里,谢九泉赤着上身,持剑而舞,虽是隆冬时节,他脸上身上却是不停有汗珠滑落,周围地面上的积雪也纷纷化去。
这么多年已经成了习惯,只要他拿起剑,脑海中就会?浮现出曲长?负的身影。
他一直以?打败对方、留下对方为目标,虽然如?今已经意识到,一切执念不过是一厢情愿,但要放下或者改变,却也不能够了。
正?舞的尽兴,有小厮进了院子,期期艾艾地道?:“少爷!”
长?剑脱手而出,钉在树上,谢九泉转身,从他手中的托盘上拿起帕子擦了擦,问道?:“怎么?”
小厮低声道?:“小的……小的方才听说?,前方传来消息,咱们?派往南戎的使团,半路上遭到南戎忽韩王赫连英都的伏击,已、已全数覆灭……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谢九泉已经猛然探手抓住他的衣领,竟然生生将小厮从地面上提了起来,厉声喝道?:“你?说?什么?!”
他双眼充血,全身颤抖,这幅样子实在太?过恐怖,把小厮吓得语不成调:“曲、曲、曲大人?他被南戎人?,杀、杀了!”
谢九泉手一软松开他,一连退了好几步,那个瞬间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前世熟悉的恐惧顿时席卷上来,几乎让他无法?思考。
这时,他的副将走进来,瞪了那名小厮一眼,低声斥道?:“冒冒失失的。你?先下去罢,此事莫要对他人?提起。”
小厮下去之后,他又转身扶住谢九泉,说?道?:“将军且先莫急。这种时候,咱们?一定?不能冲动,那么多人?怎么可能说?死就死了?说?不定?曲大人?吉人?自有天?相,另有脱身的法?子呢!”
这名副将跟随谢九泉最久,也了解他对曲长?负的重?视,生怕他悲怒之下做出什么不好挽回的事来,这才有此一劝。
但他的无心安慰之语,却让谢九泉陡然想起曲长?负离开之前说?过的那番话来。
当时曲长?负说?,“寒冬已至,看似草木枯零,实际上春风一吹,来年自然别有生机暗藏”。
这么多年的交道?打下来,谢九泉很清楚,听他说?话,一定?得多心,可不能光从表面那层去琢磨,这分?明是在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