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病美人洗白后-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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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徽身数道来不及包扎的伤口,此时鲜血凝结,都已经跟衣服盔甲沾在了一起,稍微一动就是钻心的疼。
直到这时候,他才有空腾出手来,擦了把脸上的汗水。
齐徽一边稍作喘息,一边再次在附近找了一圈,还是没有看见曲长负的身影,心里有些惦记。
“殿下。”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轻轻的低呼声,齐徽回过头去,见他手底下的副将杨禹趁乱蹭到了自己的身后。
他问道:“何事?”
杨禹低声道:“殿下,方才传来消息,徐毅他们找到了一名知道玉玺下落的内侍,如今已经押送入宫。但是那名内侍坚持说,玉玺被他藏在别处,只有您亲自过去表示诚心,他才肯说。”
当初隆裕帝被李裳直接掐死,玉玺就一直下落不明。
曲长负倒是用假的骗过李裳,但真正的玉玺究竟被放到了哪里,始终人知晓。
目前新帝未立,局势混乱,齐徽虽然是太,但靖千江同样拥有纯正而尊贵的血脉,更何况他战功赫赫,不容小觑。
最后当然是谁能得到玉玺,谁就占了先机。
现在虽然人被他们抓到了,但谁也不知道除了那名内侍之外,是不是有其他人也知道玉玺的下落。
时机稍纵即逝,一旦稍有迟疑,让东西被他人得去,那可就太冤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此时抽身回宫,取得玉玺,再派人接应从平洲回来的一行大臣,迅速完成登基接任的事宜。
等到靖千江这边彻底平息战争,大局已定,他若是再有什么不满,那便成了造反,先就站不住脚了。
杨禹的急切兴奋之色溢于言表,但令他惊讶的是,齐徽竟然没有多么欣喜。
他没头没脑地说道:“你知道先帝是如何去的吗?”
杨禹一怔。
“听说他是被李裳亲手扼死的。”齐徽平静地说。
权力真是令人疯狂。得不到的人想要得到,而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却逐渐变得自私、多疑、冷酷,没有骨肉亲情,也不敢相信身边所有的人,便使用严厉的手腕去镇压。
但这非但没有使得手中权力更加稳固,反倒终究让隆裕帝落了个众叛亲离的凄凉收场。
君以仁德治天下,方能得仁者推之。
而他从来都不是心胸开阔之辈,曾经费尽心思获得权力,却发现这东西并没有令他快乐,王座上满盛着恐惧与孤独,终于将人变得面目狰狞。
他已经累了,不想有朝一日也走上隆裕帝的结局。
他想要的……不是这个。
杨禹并不知道隆裕帝驾崩的内幕,因为齐徽的话而惊了一惊,便听对方说道:“先帝刻薄寡恩,不顾大局,才导致国家陷入到了这样的局面当中来。如果孤今日为了夺权而不顾其他将士同伴,与先帝何异?”
“更何况……”他顿了顿道,“璟王和宋家都不能有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格摩可汗等一行人一举歼灭,与他们配合,彻底令西羌没有还手之力。”
既然是你重视在乎的人,那么,也让我一起努力去保护他们吧。
希望你以后的人生有他们陪伴,过的很好很好。
而我,也已经不想再走这样一条路了,不想在你轻视而疏远的目光中,只能惭愧地低下头去。
杨禹怔住,齐徽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句“告诉他们,人看好便是”,而后他猛地一提缰绳,拨马回身,举起手中长剑高声喝道:“杀!”
“杀!”
在这样的攻势之下,郢国叛军基本上都已经弃甲投降,格摩伤势不轻,西羌节节败退。
齐徽不打算走,靖千江却耗不住了,催马靠近齐徽,低声道:“你准备了多少底牌?接下去的事应该没问题了吧?”
齐徽略一点头,直接问道:“他呢?”
靖千江道:“我走的时候在平洲,但眼下若是顺利,他应该已经带着其他人往京城来了。你这里若没事,我想回去迎他。”
就在刚不久,杨禹还在跟齐徽说,让他先一步派人接应平洲,与大臣们接洽,收买人心确定自己的地位,靖千江随后便提了这件事。
如果搁在从前,恐怕齐徽会疑心他以曲长负为借口跟自己争抢什么,说什么也要想办法把靖千江扣下,此时却立刻道:“这里没有问题,那你快去罢。”
他痛快的不像齐徽,靖千江还愣了愣。
齐徽一顿,鬼使神差地又补了一句:“但你未见胜果,出了力就走,不怕我吞了你的功劳,等再回来的时候,京城已经改天换日了吗?”
这个问题倒又像他了,靖千江回过神来,哈哈一笑:“想当皇帝?”
他调了个头,双腿一夹马腹:“随你去做!”
齐徽在他身后怔了怔,随即也忍不住朗声大笑。
浮华散去,唯有信念长存。
第110章 燕歌长浩浩
此时由重兵护送的臣们;也已经出了平洲城,路顺着河道北回京。
这带遭受战乱的侵袭不深,周围也逐渐有了片片的农田草屋;有的田中甚至还可以看见农人在小心翼翼地耕种。
毕竟对于他们说;到处是乱子,逃到哪里去样,只要天没有被敌人杀死;就还得想办法填饱肚子。
刑侍郎薛广看见路边的两名老人带着几个孩子耕种;十分辛苦;便令下人给他们送了点银两和吃食。
曲长负身体不太舒服;直在马车里养神,听到薛广那边的动静,才掀开帘子随意地向外面看了看。
他要从那户农人身收回目光,忽然无意中发现处不对的地方,眉头微蹙。
“小端!”曲长负道,“你过去看看那边的河水是不是干了;再找个人听听,是什么时候的事。”
小端应声而去,很快就回了;冲曲长负道:“少爷,河水没有干,只是水位下降了些。我刚才问了附近的农户;说就是这几天的事;为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所以他们也没太在意。”
曲长负觉得太阳穴处阵针扎般的疼,不由用手按了按,说道:“最近应该是春汛的时候;水位怎会不升反降?这事不对。”
他说到这里停顿片刻,然后道:“是游,游有人蓄水!快去,再探!”
三月桃花讯,每年的这个时候,修整堤坝,分流河水不及,这里有人把水流给积蓄起,其中定有蹊跷。
曲长负没有等着小端把消息探回,已直接派人赶到了最前面,阻止整支队伍继续前进,并且请众人各下车下马议事。
这边各位臣刚刚带着诧异聚集在起,小端的消息也已经回了,对于他们说,绝对不算好事。
曲长负所料不错,在河道游,确实有人建坝蓄水,而且看样子像是西羌人。
在场的是经历过风浪的人了,虽然发了这么件事让他们不免意外,但是慌张倒不至于,起商议着接下的对策。
“西羌人为要如此?难道是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行动,故意拦截?”
“未必。”说话的是兵尚书申纬,他也做出了个相对准确的判断,“此河堤开挖时,西羌已经攻入京城,概原本的计划是放水切断道路,以此阻止太子兵败后沿着此路撤离。”
他们概到此时还没想到,败的会是己这方。
当然,目前在这里的人全不知道眼下的京城里是什么状况。
太傅徐孜宁沉吟道:“那看我们接下就要跟这帮人面对了。”
曲长负说道:“这条路我们本也要经过,如绕开倒也不是不可行,但旦河堤被冲垮,此处的百姓恐怕全要遭殃。而且对京城中的战局也极其不利。”
其他人也同意这个看法。
如现在只有他们这些人,然是绕路想赶回京城最重要,不过靖千江很够意思,走的时候只带走了分兵力,留下了充足的人手护送剩下的人回京。
眼下他们完全有阻止这件事的能力,然不能坐视不理。
曲长负下马车站了这阵,就已经明显感觉到己精力不济了,胸口仿佛被什么重物压着样喘不过气,熟悉的头疼也再次涌。
他不动声色地说:“按照小端所说,对方那边的人马不足万人,但不知道是否会在暗处埋伏人手。我建议,咱们可以派半的兵力稍作试探。”
曲长负说着,随后在旁边折了根树枝,向着游的位置指示意,树枝收回的时候仿佛无意,顺手拄在了地。
这拄,好歹把他己给撑住了。
在场的武官不,对曲长负的想法也没什么意见,曲长负调拨半兵力,又他们分成两队,左右包抄,往河堤去了。
有人询问:“各位看,咱们是继续前行,还是在这里观察战况?”
曲长负没有说话,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中升起了种莫名的第六感。
放眼望去,前方道路平坦,地势渐高,此时已是立春时节,两侧的山坡桃花艳,在风中无声轻晃。
曲长负心中出种莫名的犹疑,说道:“不,不要往前走……”
他的话音刚落,头顶便忽然传阵尖锐的哨鸣,紧接着,箭雨从天而降。
曲长负在感觉到不对的同时便已经有了盘算,毕竟在这样的地势下,还只要有埋伏,首选肯定是箭攻。
此时他立刻扬声发令,指挥盾牌手迅速列队,环卫两翼,众人及时护住。
突袭过后,名黑衣重甲的西羌领兵越众而出,笑冲着曲长负道:“曲人,有日子不见了!”
曲长负认出了那人是前曾经过交道的耶律单,脸冷冷地毫不动容,说道:“阁下哪位?”
耶律单故意看了看周围的人,笑着说:“没有必要这么警惕了,承你配合,眼下这些朝廷重臣已经难逃我军掌控,你我也用不着再故作不识。曲人,此事过后,定记你首功。”
这辈子、辈子,曲长负没少被挑拨离这招对付。
为很人知道,他最容易惹人抨击处在于性情高傲,遇到很事情不屑为己辩解。
曲长负确实也有这个毛病。
以前就是性子倔,头破血流也不肯服软,如今他已有了足够的实力,早就不稀罕在意别人的看法。
曲长负懒得去想其他臣听到这番话是什么表情,又会想说什么,他连头没回,向耶律单嘲讽笑,便要开口。
但有人比他更快。
兵尚书申纬已经声说道:“可笑!这等拙劣的挑拨离计便想迷惑我们了吗?曲人为国尽瘁,有目共睹,谁会怀疑他,我第个就不答应!”
他这样说,立刻得到了家的附和:“是如此!”
曲长负不由得,还是转头看了眼。
在不久前,这些臣们也曾经到过这个地方,那是在跟着隆裕帝逃亡的时候,心中惶惶不安,前路未卜。
但仅仅两个月过去,西羌真的如预料的最坏结那般过了,甚至还攻进了京城,他们的处境似乎更加危险。
但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眼中,有仇恨,有决心,有紧张,也有激动。
唯独没有的,是疑虑与退。
此他们的心不再迷惘,在不断的抗争和凝聚下,所有的人有了坚持到最后的信念!
我们相信己的同胞,也不会在敌人的侵略下而后退!
人心齐,战必胜。
那就吧!
双方交战,在场没有战力的人退至后方高处观战。
曲长负这回没有亲场,但即便他不持兵刃,不着甲胄,只要站在那里,便永远是那根撑起半壁江山的脊梁。
曲长负观察着战局,很快便发现,耶律单表面的得意也不过是动摇军心的障眼法,他心中绝对没有显露出的那样笃定,只怕也是刚刚发现他们到了这里不久。
——只要拖住耶律单,河流游那些西羌人就绝对不敢弄垮堤坝。
做出这个关键的判断,曲长负立刻下令,方才派出去的另半兵力从后方撤回,以三面合围势攻击耶律单。
这场仗,双方狭路相逢,没有准备,没有依仗,只能采取硬碰硬的方式较量,对于郢国这边的军队说,并不好。
但没有人会屈服退让,为这本就是他们的土地。
血腥的气息中,春风似乎也变得苍凉,号角声连天作响,潮水般的呐喊声充斥天地,兵器碰撞,弓弦作响,逐渐袭的暮色当中,火光冲天而起,映照着不断飞溅而出的血色……
日光西坠,月影东升。
奔流的逝水逐渐填满河道,冲刷着在青史中沉默伫立的城池。
被风吹的久了,头痛愈发剧烈,那深藏在骨血里的毒,像把把在体内散开的钝刃似的,化入四肢百骸,磋磨着每寸神经。
这种欲死的疲倦几乎让人恨不得在地趟,就此不用起,但是曲长负十分清楚,久战下,己方已有颓势,拼的就是这股劲。
如己在这里倒下,人心动摇,郢军必败。
他忽地回过头,说道:“把战鼓抬!”
战鼓摆起,他握紧鼓槌,战鼓擂响。
清越的鼓声响起,回旋在战场,也回旋在每个人疲惫的心。
士们挥舞着兵器。
长夜终有尽头,下次的黎明,朝阳为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