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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绿茶病美人洗白后-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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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长负话?不多说,吩咐靖千江那名手下?道:“你先领军回去。”
  说罢之后?,他扔下?一句“带路”,拨转马头,随着齐徽的暗卫走了。
  讽刺的是,将两个孩子绑走的,一开始并非西羌人。毕竟此时双方开战,守卫森严,敌军也无法?轻易进城。
  这?种情况下?,西羌便许之以重利,诱导城中两名贪财的飞贼趁乱抓了两个孩子,从一处被撞坏的城墙豁口处以飞索攀出。
  人到手后?,他们直接将两名飞贼杀了,在巡查的郢军发现这?处漏洞之前迅速离开。
  西羌探子本打算抄近路回到西羌军营,没想到被齐徽手底下?的人给?盯上了,阴魂不散地随后?追来。
  “这?样不是办法?,就?算他们人少,拦不住咱们,也难免会将消息传出去。我看?还是先把这?些人给?收拾了省事!”
  一名西羌士兵面露凶光,勒马说道:“左右两个小崽子在咱们手里,他们若是想动手,还得掂量掂量。”
  郢国这?边人少,但?也并不与西羌人正面动手,只?是不断阻截他们离开,耽误了大量时间,这?样下?去确实不是办法?。
  另一人道:“将军还在军营等着,不如兵分?两路,我们先把人送回去,你们收拾这?帮中原人!”
  “也好?。”
  就?在一队西羌士兵打算分?开的时候,忽听一个声音在高处淡淡说道:“想动手,来这?。”
  众人微愕之下?,抬头一看?,只?见一骑快马从旁边山坡上的树林中急奔而出,冲至大路中间,猛地停住。
  曲长清被人按在马背上,双手反捆在身后?,准备随时作为?人质来要挟,整个人已经吓得呆呆傻傻。
  听到这?个声音,他却忍不住“啊”地一声叫出来,说道:“大哥!”
  他没见过?大哥动手,也想象不出来大哥同人打架的样子,但?这?些日子在城中,到处都有?人夸赞,说他哥哥文武双全,料事如神,令西羌人十分?忌惮。
  因?而无形之中,曲长清已经默认为?大哥一定非常厉害,听到他的声音,顿时激动极了。
  程王世子齐岚被捆着坐在另一个人的马上,也听见了曲长清这?声充满惊喜的叫声,连忙朝前方看?去。
  一看?之下?,却不觉有?些失望——曲长清这?个大哥瞧起来,着实比他娘还要秀气好?看?,实在不像很能打的样子。
  况且他人虽然?来了,但?表情实在是十分?冷漠,一点也看?不出来担忧焦急的神色,也不知道有?没有?救人的打算。
  不过?看?见他,西羌那边却是一阵骚乱,仿佛十分?惊恐的样子:“曲长负?”
  曲长负垂下?眼,掩袖咳嗽几声,说道:“各位骁勇善战的西羌猛士啊,你们不是一向轻视郢人柔弱嘛,怎么如今竟捡着两个没有?反抗之力的孩子下?手了?”
  他久战之后?有?些疲惫,此时面带倦色,说话?也显得慢声细语:“你们将他们两个绑走,无非是想以此要挟我和曲知府,既然?如此,何必大费周章?我人就?在这?里,来战罢。”
  但?偏生是曲长负这?幅模样,还是没人敢朝着他动手,反倒都退后?了两步。
  抓着曲长清那人将他挟在自己身前,抽出马刀架在曲长清脖子上,大声说:“你这?个人最是阴险狡诈不过?,我们不听你的鬼话?,想救他,就?自己来换!放下?兵刃,用?这?条绳子把你的手脚都给?捆起来!”
  对方竟然?提出了这?么毒辣的要求,无论遵从与否,显然?都没有?好?处。


第96章 缘悭别魂错
  跟着曲长负出来的大多数人;不是齐徽的暗卫就是靖千江的下属,巧的是,双方都已经得到了主上的严令——一定要保护好曲大人;否则提头来见!
  双方的主子互相看不顺眼;两队人马相处起来也明里暗里地抢风头。
  此时他们都正在跟西羌士兵打的不可开交,为了争抢谁保护曲大人更多一些而努力着,猛然听见西羌那边提出换人质的要求;心情骤然紧张。
  “不行!”
  “大人;您千万不可冲动。”
  曲长负在一片阻拦声中不动如山;催马上前两步;似乎是要看一看曲长清的表情。
  曲长清想哭又忍着,曲长负的表情则十分悠闲,闲聊一样询问劫持着曲长清的那个人:“我听说西羌的男人可以有四名妻子,不知道你父亲娶了几个?”
  对方恼火道:“你胡言乱语什么?休得拖延时间!”
  曲长负似笑非笑:“换做是你,你会为了一个非是同母所生的弟弟牺牲性命吗?别提这种可笑的要求了,很蠢。”
  西羌那边的人一怔;曲长负的神色已经冷了下去,身下的马仿佛感应到他的情绪,来回踏了几步。
  曲长负寒声道:“我平生从不受人要挟;这里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放人;你们活着走。要么;撕票;所有西羌人一并留下来陪葬!”
  “你!”
  见曲长负态度这样强硬,两个孩子的心都凉了半截。
  头回见亲人被绑了还这么横的,挟持着齐岚的西羌人恼怒道:“你以为我们不敢杀吗?!”
  他拔刀;照着齐岚直接当头就砍了下去。
  反正他们有两个人质,这两人中,对曲长负威胁力度最大的自然是曲长清,因此这人便打算先杀了齐岚,作为震慑。
  眼见刀光如雪,看着就要当头砍下去,齐岚已经闭上了眼睛。
  但曲长负所等待的,偏生就是对方动手的这一刻!
  而且他心中早有预计,西羌人若是恼怒,必然先捡齐岚开刀,这样的姿势下,他最顺手的动作只可能是拔刀砍头。
  说时迟那时快,几乎与此同时,曲长负已经飞身而起,凌空一个翻身掠至马前,徒手抓住了刀刃。
  砍下的刀刃在半空中生生定住,鲜血从指缝中涌出,滴在齐岚的脸上。
  下一个,“喀嚓”一声,刀刃竟被曲长负使个巧劲,生生拗断。
  他的动作连个停顿都没有,直接将那半截带血的刀刃扔出去,眼睛都不眨一下,划破了挟持曲长清那人的喉咙。
  曲长负拎起齐岚的后领子,将他往外一扔,道了声“跑”,然后他踏着马鞍凌空后跃,一脚将曲长清身后那名死人踢落马背,自己落下的时候,已经稳稳坐在了曲长清的身后。
  齐岚虽然是个小孩子,但他在王府中长大,又刚从鬼门关出来,竟然也十分机灵,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没被吓住。
  被曲长负扔出去之后,他就地一滚,立刻爬起来就跑,很快被一名太子暗卫抱上马背。
  直到这时,他才怔怔抹了一把脸上溅到的血,感觉还犹带温热。
  一个那么冷的人,血竟然这么热,热到刚刚那生死一刻时,几乎要将人灼伤。
  曲长负冷冷道:“我说了,我从不受人要挟。”
  变故突生,人质毕竟被救下,交战双方同时怔住,曲长负已经下令道:“不要恋战,全部撤退!”
  曲长清坐在曲长负怀里,头靠在他的胸膛上,这时才有了一种极度的安全感。
  他看了一眼被鲜血染红的缰绳,失声道:“哥,你的手——”
  曲长负皱眉,跟他说话的语气一点也不比面对敌人温和:“死不了,闭嘴。”
  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他的心里却很清楚,眼下情况其实更加凶险。
  西羌兵力强盛,人多势众,方才是为了掩盖孩子被抓的事情,不敢惊动他们,现在人质已经被抢走,反倒会造成他们毫无顾忌地通知同伴追击。
  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城里去,才算安全。
  齐徽的暗卫们停下来,说道:“大人,您先离开,我们断后。”
  曲长负上一世跟他们打过交道,知道这些人身手灵便,最善于逃跑和隐藏,也没推辞,只道:“不要恋战,多加小心。”
  一行人又纵马向前狂奔了一阵,转入一处林中之后,曲长负勒停了马道:“咱们也分成两拨,你们带着孩子先回城,我去把西羌人引开。”
  众人自然不同意他这样做,却是谁也没法改变曲长负的主意,毕竟这也是目前最好的安排,无奈之下,只有遵从。
  而在惠阳城那一边,在曲长负走后不久,曲萧回到府中,也很快听说了这件事。
  曲长清和齐岚被绑,曲长负带人亲自前去救援!
  他当时便觉得心中一沉,转身便往城外而去。
  手下连忙道:“大人,您……”
  曲萧道:“你去跟严大人说一声,若是我没有回来,城中事务便暂时由他全权负责,等待璟王殿下折返主持大局。”
  属下听他这话说的跟交代后事一样,心中惊慌,苦心劝说道:“大人,大少爷已经去救二少爷了,如果您再去,便是三个人都身处险境。大少爷有那般本事,一定可以救人自保的,这城中百姓都仰赖您呢,您还是留下罢。”
  曲萧摇了摇头道:“我为官,自是应该鞠躬尽瘁,可我也是为人父的,我的孩子都身处险境……”
  他的声音不知为何有些喑哑:“我可再也不能抛下他们了。”
  果然不出曲长负所料,手中的人质被抢走之后,反倒引起了西羌人疯狂的反扑,一路追击之下,围堵人数暴增,已经非是他们手下这些人能够抗衡的。
  一整片林子几乎都被围住,曲长负带人冲出,狂奔之际,直接挽弓搭了三支箭,瞬间立取三人性命。
  趁着西羌众人悚然后退,不明情况的时候,他已经策马,领着众人飞快地朝惠阳另一侧的西门奔去。
  一路上鲜血四溅,横尸遍地,急遽的马蹄声敲在旷野上,也敲在死去将士们的盔甲上,风声一阵紧似一阵,渐渐汇聚成旋,打在脸上生疼。
  这一片本来就多狂风沙暴,上回宋太师等人的军队就是因此才会难以辨明方向,足足失踪了半个多月。
  但这一回,后有追兵,曲长负倒是希望这阵风起来,可以让他们借助脱身。
  一行人且战且退,他观察着周围地形,正在心里盘算阵法和路线,忽然又听前方传来一阵马蹄声。
  众人皆已经成了惊弓之鸟,还以为是被合围了,都是脸色一肃。
  可打眼一看,来的人竟然是率兵过来接应他们的曲萧。
  曲长负猛然见到了他,十分惊讶,语气也很冲:“你怎么也出城了?”
  曲萧道:“来接应你们,快走。”
  曲长负皱眉,冷声道:“多余。我要是用得着你,方才就不会自己来了,惠阳城守到如今已属不易,若城中无人主持大局,只恐生乱!”
  以他平时的性情,就算心里面有火,本来也不会如此直白地表现出来,只是面对着曲萧,总容易想起过往恩怨。
  忍到这时才疾言厉色,已经算是曲长负城府深涵养好了。
  有了曲萧带来的人接应,他们迅速突围,向惠阳疾驰。
  情况越是凶险,越让人想起当年将曲长负抛在身后,纵马逐渐远去的心情,曲萧心中酸涩,低声道:“是我当父亲的……”
  “我已经没有父亲了。”
  曲长负打断他,淡淡地说:“五岁那年,我已丧父。”
  不是不认曲萧,也不是没有怀念留恋过父爱,而是所有的温暖与幸福,都停留在了五岁时他喝下第一碗毒药的那天。
  从此这毒深入骨髓,变成病痛,变成心牢,与他纠缠至死。
  无论是命,还是伤,都是出自于同一个人。
  曲萧握着缰绳的手一颤,心中痛楚难当,恍惚颓丧之下,只觉得浑身没有半点力气,差点从颠簸的马背上掉下来。
  他不再说话,曲长负也懒得开口,父子两人便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他们到了惠阳城外,因被追的紧急,不敢大开城门,便令城中半放下吊桥,鱼贯而入。
  曲长负从马背上跳下来,竟是腿一软,差点没站稳当,仓促之下单膝跪在了地上。
  他这一下子把旁人都吓了一跳,连忙过来搀扶。
  实在是曲长负表现的太过强悍,好像怎样的困境到他这里都迎刃而解,便让别人忽视了他的身体状况。
  之前他沙场上厮杀了一个多时辰,而后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就去追击救人,精神更是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
  这种强度就算是正常人都受不了,何况曲长负身体荏弱,向来受不得累,能撑到现在,全靠他毅力过人。
  曲萧心中一痛,原本想扶,又怕再惹得曲长负心情激动,终究还是没有上前。
  若不是当年那些药,曲长负也不至于成了这样。
  从何时起,父子之间的距离竟已有如天堑一般的遥远?
  曲萧想起曲长负小的时候,自己还经常亲他抱他,教他读书习字,在看庙会的时候把他架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肩头上。
  父子两人一边看热闹一边鼓掌欢笑,身体无恙的时候,曲长负也会像普通孩子一样活泼乱跑。
  这是他自己的孩子,而现在,他却连在对方身体不适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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