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女人 [金推]-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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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有点暴躁,这孩子怎么说就是不听呢?
“如果那次不是我机灵,被北狄大皇子玷污的人就是我了,她还有李贵妃护着,若是我可就直接赔掉一条命了。”
“你又不是真的傻,仔细想想就能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不喜欢我这个姐姐没关系,但是你也别眼瞎错把顾舒怀当亲人,到时候你就等死吧。”
顾止行沉默,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她的话,过了一小会儿,撂下两句“你好好过你的日子别来操心我的事”“不给我和娘亲惹麻烦我就谢谢你”,然后仰着高贵的头颅正要威风凛凛的离开,又转过身丢来一个药瓶,“给你的,你赶紧滚回侯府,没事别回来!!!”
顾盼捧着药瓶,心底软了软,顾止行这孩子也不是无药可救,刀子嘴豆腐心,不想让她回来,也是因为顾府压根就没有待见她的人。
顾盼很快就见到了顾止行口中的小表哥。
一个上京赶考的文弱书生,白净皮肤弱不拉几,和顾盼差不多高,长相顶多只能算清秀,打死顾盼也不信原主曾喜欢过这个男人。
不过人不可貌相。
顾盼也没想到看上去文弱怯懦的小表哥会突然拦住她,望着她的眼神让人油腻的想吐,色眯眯的视线在她的胸口打转,“盼妹妹,真没想到我刚入京就又见到了你。”
顾盼往后躲。
“你想不想我?”
顾盼:“我想吐。”
小表哥咧嘴一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来来来,快让表哥帮你把把脉。”
顾盼心道这他妈是什么惊天傻/逼,她认真说道:“身体挺好,是被你恶心的想吐。”
这就有点不给脸了。
小表哥听到这话顿时不高兴,本就色胆包天,加上来之前经过顾夫人的怂恿,胆子就更大,冲上前一把拽过顾盼的手腕,“盼妹妹,你何必如此伤我的心,想当年我们也曾一起吟诗作对花前月下。”
“钟砚个残废,你嫁给了他多委屈,他都不一定能硬起来,我才是真正能让你幸福的人,你尝过好滋味就离不开我了。”
这读书人力气大的出奇,顾盼死活挣脱不开,真的恶心到想吐了。
她朝这人的脸上吐了口水,“快滚,要不然饶不了你。”
小表哥笑容猥琐,“你别挣扎了,你母亲可提前帮我把下人都给弄走了。”他猥琐的笑起来,脸往前凑,“乖乖让哥哥亲一个。”
顾盼反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拍到他脸上,还嫌自己打的不够重不够狠,扬起左手又是一巴掌。
对方被打懵了,眼睛里也起了火,“敬酒不吃吃罚酒!钟砚就是个早死的废物!没用的软骨头,即便他现在在这里,我也。。。。。。”
“你也怎么样?”
男人的腔调有些奇怪,尾音微微上挑,慢条斯理不慌不急,一分冷意九分的杀气。
钟砚一步步走过去,嘴角笑容诡异,似来索命的阎罗,他抬脚,狠狠踹上那人的心窝,将人踹出几米远,“你怎么样啊?”
“我我我我。。。。。。。”他怕的发抖。
钟砚嘴角勾着诡异的笑,看的人头皮发麻胆战心惊,他半蹲着,干净利落的五根手指恶狠狠拽住那人的头发,抬手又是一巴掌,打的对方牙齿都掉了两颗,“到底要把我怎么样?说啊。”
“我。。。。。。”
钟砚将人踢开,眼神轻蔑,像在看恶臭无比的脏东西,随后用帕子擦干净手指,语气微冷,“你再不开口我就杀了你。”
“你不敢的,你也不会的。”他怕的快要尿裤子,忽然指着顾盼栽赃道:“是她!是她勾引我!和我没关系,你该收拾的是她,不是我。”
钟砚懒得同他废话,又是一脚,直接把人踢昏了。
顾盼战战兢兢躲在柱子后,被钟砚的暴戾吓着了,胆怯朝他投去一眼,怕的不敢出声。
钟砚将她揽在怀中,轻轻抱住她,冰凉手指轻抚后背,嗓音微凉,有种诡异的愉悦感,“你勾引他?”
顾盼觉得自己仿佛被恶狼给叼在口中,稍有不慎就会被利齿咬破血脉,生吞活剥。
钟砚笑意加深几分,清隽面容阴森起来,真心吐字道:“你发什么抖?要死也是他去死,我又不会杀了你。”
不,你会。
我最后就是被你这样那样然后捅死的啊!!!
钟砚的手掌用力捁着她的细腰,俯身低头,锋利的牙齿在她柔嫩的耳垂上轻咬了一小口,轻声细语却令她颤栗,“窈窈真可怜,腿都被吓软了。”
第二十九章
顾盼小腿确实软的不成样子; 站都快要站不稳,被他半抱在怀中才勉强撑起身子; 纤细的胳膊颤颤搂住他的后背; 小脑袋乖乖的靠着他的肩; 解释道:“我没有勾/引他,你不要听他瞎说。”
钟砚又不傻,当然不会相信。
只是心里依然不太痛快罢了。
顾盼的模样本来就够招摇,今日回顾府又特意打扮过一番,说是国色天香也不为过,眸含清波,眉如远黛; 肌肤娇嫩的能掐出水来; 一颦一笑娇艳欲滴。
十分的打眼。
钟砚低眸恰巧能瞥见她的后颈; 软软白白的,纤细脆弱又单薄,他的喉结无声滚动两圈,眼神微暗; 道:“真的没有吗?我还以为你喜欢过他。”
顾盼当然要解释清楚,轻推开他然后指天发誓; “他身上有哪点是值得我看上的吗?”
钟砚被推开也没有恼怒; 眸光清浅; 情绪不太大,语气也淡淡的听不出起伏,“我以为你觉得他说的对; 也认为我是个脓包废物,而他。。。。。。。”
钟砚瞥了眼,轻笑道:“今年上京赶考,听说课业一向不错,若考中了仕途一片光明,怎么也比我这个半死不活的人要好。”
顾盼脑子闪现了八个大字,“妄自菲薄,惺惺作态。”
她倒也聪明,可算听出来钟砚故意在没事找事,这个男人心里头分明是不信的,嘴巴上分寸都不肯饶她,应该是又生气了。
顾盼认真想了想,然后说:“方才被他欺负的人是我,你不仅不信我,现下还在质问我,我难道就没有心吗?”
她决定不能事事都惯着钟砚的性子,这小变/态生气也莫名其妙,找不出由头,发疯发癫也没有前兆。
钟砚怔了一下,拧着眉头深思,像在思考她到底是不是真的伤心难过。
顾盼抬脚便要越过他离开,脚下的步子只有她自己知道有多生硬沉重,她紧绷着后背,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气势。
钟砚伸手捏住她的手腕,“窈窈。”
顾盼被他叫了小名心里胆寒发竖,明明挺甜的小名,从他口中轻轻吐出来,就显得格外阴沉恐怖。
钟砚抬起她的手腕,冷白的腕部有之前被轻薄她的小表哥弄出来的红痕,指印分明,相当碍眼。
他的指腹轻轻抚过这截白腕上突兀的红痕,低垂着眼睫毛,落下层层晕染开的青黑阴影,他像在喃喃自语,又似乎是故意说给她听,“疼不疼?”
钟砚手上的力气丝毫不输练武之人,像钳子死死夹着她的手腕,动都动不了。
他抬眸定定望着她,穿透望入眼底,“没事,不用怕,就算真的是你勾/引的他,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而且我知道,你不会做这种事。”
“你亲口对我说过好几遍,你心里唯一念着的喜欢的人是我。”
“你是我的发妻,我自然是信你的。”
顾盼有没有去勾/引别人对钟砚而言真的不是很重要,他对顾盼日益剧增的兴趣或许是解闷,又或许真的也有几分真情。
不过他内心无比坚定冷硬,无情到七魂六魄好像天生就丢了爱人的那一魄。
顾盼非但没有松了口气的感觉,内心反而更加沉重,她低头不说话,还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时至今日,顾盼也有所察觉,男主并不好攻略,不是你对他好,他就能往心里记的人。
男主理性又薄情,天生的帝王种注定不是个多么深情的男人。他的眼界和野心,只会让他成长为一个绝情寡义的掠夺者。
钟砚探查到她后退的动作,收了收下颚,表情冷凝,眼神也往下沉了沉。
就在此时,顾夫人的声音由远及近,“这是怎么了?!”
她身后站着脸色憔悴的顾舒怀,还有五六个府里的丫鬟。
顾夫人使了个眼神,一旁的丫鬟立马将昏倒在地的小表哥扶起来。
她看了看表情不太好的钟呀,又望了望顾盼,眉毛往上一挑,假装吃惊,“这是怎么一回事?盛儿怎么倒在地上?”
顾盼回过神,还记得方才她的表哥亲口承认,顾夫人提前帮他将周围的丫鬟小厮都给撤走,才造成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场面。
顾夫人还特意带了这么多人想来看她的笑话,简直是做梦。
原主无理取闹的惯了,对身为主母的顾夫人也没多尊重,三天两头和她起争执,没少吵架。
顾盼站出来,那股轻蔑张扬的气势天生高贵,她抬着下巴说:“表哥非礼我不成,被我夫君一脚踹昏了。”
顾夫人:“。。。。。。。”
顾夫人心底冷笑不止,表面镇定,“你可不要胡说。”
顾盼眨眼,“母亲不为我做主,怎么还觉得我在胡说呢?你若是不信我,那大可以问问阿砚,看看是不是我在胡说八道。”
顾夫人的神色陡然难看起来,虽说侯府不比从前,可钟砚这个正儿八经的世子爷也不是她们能得罪的起。
钟砚正压着火没发,扯出个轻蔑的笑,居高临下瞥了眼还在昏迷的窝囊男人,微笑道:“窈窈说的都是真的。”沉顿一瞬,他补充道:“此事我也不想闹大。”
顾夫人闻言紧揪着的心松了松,等不及她高兴,钟砚慢条斯理继续说:“直接将他杀了就足够解我心头之恨。”
顾夫人没想到钟砚一出声就如此的狠,和他平素的传闻大有不同,根本不似传言是个不中用的病秧子。
顾舒怀捂着胸口装作自己很虚弱的样子,忍不住搭腔:“世子爷,表哥如今还没醒,万一这其中有误会呢?而且。。。。。。而且直接要人性命,传出去对你也不好。”
钟砚笑眼弯弯,神情难辨,“你是在替他求情吗?”
钟砚点头,又道:“饶他一命也不是不可以,那便拔了他的舌头,或是砍了他的右手,你们选一个吧。”
顾夫人大骇,从未见识过钟砚如此阴狠毒辣的一面,登时被吓破了胆子,倒吸一口冷气,强装从容,“世子爷。。。。。”
话还没说完,钟砚就替她们做了决定,亲手卸了那人的手臂,还能听见骨头错位的声音。
他缓缓将冰冷的视线转到顾夫人的脸上,“窈窈如今是我钟砚的妻子,不是你们顾府里不受待见的六小姐,你们动歪心思之前,可要掂量好有没有命来赔。”
钟砚的眼神着实太可怕,深色瞳孔晕染着墨色暗光,森冷到令人不敢对视。
顾夫人扶着丫鬟的手,站定脚跟,咬着牙赔笑,还不敢说反驳的话。
爬上回侯府的马车后,顾盼还恍恍惚惚,她的吃惊不比旁人要少,钟砚演技精湛,这些年来锐利锋芒那面一直都被他藏得很好,发狠的次数屈指可数。
钟砚看她脸色不好,以为她又生病了,抬手在她脸颊上贴了贴,哑声问:“怎么了?”
顾盼这幅样子看上去有点傻,她抿唇道:“没怎么,就是有点冷。”
马车简陋,也没有提前置手炉。
钟砚捏着她的手,“忍一忍,快到了。”
顾盼只是随便找了个说辞打发他,敷衍点头,“好。”
她尽管一直在打哈欠,但就是睡不着也不困,脑子也越来越清醒。
身侧的青年轻靠着背,闭目养神,几乎都听不见呼吸声。
顾盼僵硬的移动脖子,不敢发出多余的声音,小心翼翼的朝他望去。
光线将钟砚如玉的脸庞逐渐照的清晰明亮,皮肤冷白,毫无瑕疵,睡着之后剑锋麦芒收敛起来,一派柔和平静,毫无攻击力。
顾盼看了好一会儿,长长叹息了声,心下十分复杂,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钟砚嘴上好像真的把她当作妻子,也会维护她,但看着她的眼睛依然很疏离,和旁人没多大的不同。
顾盼忽然觉得自己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仿佛没多大的作用,钟砚人狠心硬。
她有些犯愁,这个男主是真的不太好攻略。
若成功了还好,如果失败了,说不定真的要走原主老路直接死在他手里。
顾盼想的多了便开始昏昏欲睡,眼皮子快要合上之前,马车停在侯府门前。
后院里屋早就点了炉子,烛火将整间屋子照的透亮,蜡烛燃着的明明灭灭的烛光,恰到好处照在钟砚如玉的脸庞。
钟砚连茶都没喝上一口,就被博平郡主叫到前院。
顾盼则是换了套轻便的衣裳,随后洗脸卸妆,镜子里那张干净的没有任何妆容的脸依然漂亮到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