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且苟住[穿书] 完结+番外-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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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雨见他面如纸白,心中一跳,“陈易……公子,可是旧疾复发?”
陈寻却说:“周家小姐莫要与了尘大师妄言,你我见面不下数十次,何来一见如故之说。”
毕竟周娇娇与陈孟先前有婚约,两家交好,与这陈寻肯定是见过啊。
白小雨被说破,也不慌,“大师说个人自有缘法,许是我的缘法到了,才与陈公子一见如故。”
陈寻一愣,了尘却道:“周小施主,所言极是。”
白小雨感激地看了了尘一眼,转头问陈寻道:“陈公子可是身体不适?我家中仆从在寺中,可以与公子一同下山去。”
陈寻本欲拒绝,却胸中一痛,抿紧了唇。
了尘见状道:“公子,还是速回侯府服药为好。”
白小雨立刻去寻了周夫人找周家仆从来。
陈寻被人扶上了竹椅下山,面色稍霁,对周夫人道:“夫人恩惠,改日必定登门道谢。”
周夫人忙道:“陈大公子言重了,不过举手之劳。”心中却有些狐疑,为何陈寻会独自上山来,仿佛故意与陈家女眷错开了。
白小雨走在道旁,问道:“陈公子的车马可在山下?”
陈寻:“正是。”
白小雨隐隐感觉,化神之劫肯定与这陈寻大有关系。
走到山脚下,陈寻便上了陈家的马车与她们告别。
回城的路上,周夫人问白小雨道:“你与那陈大公子是在禅房遇上的?当时就只有他一个人?”
白小雨答道:“了尘大师也在。”
周夫人内心稍定,“你何故与那陈大公子攀谈?”娇娇儿素来眼中只有陈孟,从前遇上陈寻也不多说一句话。
白小雨半真半假道:“我那卦象与陈公子际遇相似,大师便同我们说了说这卦象。”
周夫人记得那卦签,心中一沉,难道娇娇儿的姻缘竟是陈寻?
她眉心微皱,徐徐道:“娇娇儿,那陈家大公子虽有才学,可是素有心疾,想来日后也不能承袭爵位。加之他虽是嫡长子,可是博远侯发妻早逝,现在的侯府夫人不是陈寻之母。”
白小雨意外地又收到了一波八卦,“母亲说的这些娇娇儿明白,只是因缘天定,大师劝我要随顺因缘。”
周夫人拢了拢白小雨身上的披风,叹了口气。
周婉在一旁听得真切,若是周娇娇早日断了对陈孟的念想,最好不过。“娘亲,无须叹气,我见陈大公子气度非凡,说不定往后有大际遇。”
周夫人却没再说话。
陈三公子是不可多得的好姻缘,即便是陈大公子也是周家高攀。
可是娇娇儿有三公子婚约在前,之后若是又与大公子说亲,那岂不成了大家间的笑话!
白小雨自然不清楚周夫人的顾虑,可是,回到周府以后,白小雨就被迫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周二小姐。
眼看冬去春来,这个梦中人仍旧常做不醒。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白小雨问丫鬟鹦鹉道:“大哥哥最近在府里吗?”
丫鬟常去膳房,自然能打听到周衍得行程,“大公子考完学,还未发榜,听说明天要和几个公子去林场骑马。张府尹家也有女眷同去,听夫人的意思,是要给大公子说亲了。”
白小雨于是从膳房端了果盘去找周衍。
周衍正在书房习字,见到她进门,便搁下了手中狼豪,“妹妹来了?”
白小雨将果盘放在书桌上,“哥哥读书辛苦,用点水果润润喉。”
周衍笑了笑,“妹妹今日有何事?莫不是在府里拘得久了想出门?”
白小雨也笑,“哥哥神机妙算,我在府中拘得久了,想同哥哥一起出门,若是我一个人出门,阿娘肯定不许,若有哥哥保驾,定能出去。”
周衍道:“母亲把你拘在府里,不过是想避一避陈家退婚的风头,这会儿已是暮春,想来也该放你出门了。既然你想出门,我便去求求父亲,看你能不能同我明日去林场骑马,张府尹家的妹妹们也同去,刚好与你作伴。”
白小雨立刻赞道:“大哥大恩!”
因为周衍作保,周大人便同意了让白小雨出门,并嘱咐道:“把婉儿也带上,姐妹一同出去有个照应。”
白小雨终于如愿以偿地出了门。
林场是一处猎场,外围圈了马场,林地里可以打猎。
周衍给白小雨和周婉找来了两匹温顺的枣红色马驹。
白小雨坐在马上看见了陈家妹妹陈玲和两个不认识的小姑娘。
陈玲唤了一声,“婉儿姐姐。”就朝白小雨和周婉打马而来。
陈玲指了指旁边的两个穿着红衣和绿衣的小姑娘,“这是张府尹家的珠儿妹妹和碧儿妹妹。”
再给她们介绍,“这是周通大人家的婉儿姐姐和娇娇儿。”
白小雨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
她环顾四周,找寻陈寻的身影,如果陈玲在这里,说不定陈寻也在。
远远地高头大马上出现了几道身影。
白小雨看见了阳光少年陈家三郎,她找了一圈却没有看见陈寻。
看来素有疾的陈家大公子应该不会来林场。
白小雨却听耳边陈玲道:“殿下尚武,特赐了我父弓弩,今日我大哥,二哥,三哥都来了林场。”
那就是有戏!她又转回头去找,果然看林中又转出一人一马,黑衣轻骑,正是陈寻。
第31章
白小雨下意识地夹了马腹,慢吞吞地朝那边走,走得近了,陈寻也看见了她。
与她对视一眼,居然调转马头往林中而去。
这是在躲我?
白小雨狠夹马腹,追了上去。
陈寻见白小雨追进树林,想要甩掉她,于是加快了速度。
那奔马却不知何故发起狂来,前蹄猛地一抬就以更快地速度冲了出去。
白小雨追得紧,也看见了这一幕,更加快地追了过去。
那奔马速度丝毫不减,不远处就是一处断崖,瀑布水势湍急,击打山石,铮然作响。
陈寻勒住缰绳,可那素日温驯的白马却马不停蹄地冲出了断崖。
白小雨见状也策马跟上,马匹落下断崖有一瞬间的失重感觉,晃得她手中一脱,和马身分离数尺,落入了水中,耳旁全是河水咕噜咕噜倒灌的声音。
她的小腿擦过了块水中突起的嶙石,猛地一痛,她挣扎望去,只见泛着白沫的水流隐隐可见荡开的血迹。
痛是真痛。
白小雨睁大眼睛,在乱流中急急找寻陈寻的身影。
可是水中全是飞溅的白色水花,冲得她在水中打转,她好不容易捉住岸旁伸出的一截树枝,稳住了身形。
她两手抱住住树枝,将湿淋淋的衣袖脱离了水面。
白小雨抬头一望才看见黑影就在前面不远处,陈寻已经被冲到了岸上。
她拖着被水泡过沉重的衣服,先爬到树枝上,再慢慢地一步一挪地顺着树枝往下爬,落到了岸边。
她拖着伤脚一瘸一拐地走到陈寻身边,把他趴着的身体翻了过来。
陈寻的额头撞到了石头,已是流了好多血。
白小雨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经没气了。
完球,怎么化神!
白小雨立刻抬起他的下巴,使他的头颅微微后仰,给他做了人工呼吸。
过了半刻以后,白小雨按压他胸口的手已经酸了,终于见到陈寻吐出了一口河水,倒抽了一口气。
白小雨试探性地叫了他一声:“陈公子……”
没有反应。
她伸手又去探他的鼻息,有微弱的呼吸了。
白小雨四下一望,使出浑身力气先把陈寻脱离了岸边,又掏出绣帕按在他的额头。
此刻正是日中,太阳洒下来,倒也不算太冷。
必须要找人来救他们,赶在日落以前。
她仰头那那处瀑布,不算特别高。
白小雨转回头看陈寻,见他睁开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白小雨凑到他脸前,“陈公子!你还好吗?”
陈寻见她湿淋淋地立在面前,青丝落下,面目雪白,翠绿的衣裳熨帖曲线,立刻转开了眼神。
“我记得先前马匹失控落下了断崖,不知道周家小姐为何跌落了下来。”
白小雨答道:“我看公子坠崖,我便想着来救你。”
陈寻额头一痛,伸手摸到了绣帕,“我与周家小姐非亲非故,为何要舍了性命救在下。”
那是因为你都不记得我了,白小雨眨了眨眼睛,“兴许是我与陈公子没有了却的凡缘,再者,我既看到了,岂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陈寻挣扎起身,从腰包里摸出一个白瓷瓶,倒出一颗药丸服下。
白小雨脑中蓦然生出似曾相似之感。
陈寻蹙着眉,摸出腰包中的打火石,放在阳光下烤干。
“这火石干后,烦请周小姐升起火堆,断崖之上之人方可瞧见烟火。”
白小雨点头,等到火石干透,拾起碎木堆,升起了一堆火。
等到白小雨身上的衣裳都被烤干,陈寻才转过头看她,“周家小姐,养在深闺,却精通生火之道。”这一眼他才看见白小雨小腿裤脚出露出的斑斑血迹
白小雨干笑一声,“都是哥哥教过我的。” 那是我久居乡村的技能。
陈寻摸出腰包里的另一个瓷瓶,递给白小雨,“周家小姐,既受了腿伤,还是需要尽快处理,此乃金创药,可涂于伤处,虽有些疼,但是功效甚好。”
白小雨早都没流血了,这会儿他提起来,才确实察觉到腿似乎是挺疼的。
她接过白瓷瓶,便看见陈寻转过了身去,只是耳朵微红。
这样的陈易之,白小雨还没有见过。
她小心地撩开裤脚,把金创药散在伤处。
疼得她头皮一麻,“嘶……”这酸爽。
陈寻背影动了动,却没有转过来。
白小雨放下裤脚,“我抹好了。”
陈寻才转过身来,白小雨抬头看陈寻的脸色,白中透出一点红润,“公子可是觉得好了些?”
陈寻对上她关切的目光,斟酌了片刻,垂下眼帘,道:“周家小姐既是助我,落入了水潭,这孤男寡女身处林中已是多有不便,若是……周小姐名节有所……陈某难辞其咎……”
白小雨打定主意,顺势道:“既然如此,为了保全我的名节,公子不若娶了我吧?”
陈寻见她目光澄澈,不像作假,蹙眉道:“婚姻大事,关系小姐终生,岂可儿戏。”
白小雨反问道:“你不愿意?”
陈寻本想说,不过两次攀谈,何谈愿意,可是望着白小雨的眼睛却说不出口。
白小雨再接再厉,继续道:“那就是也不是不愿意。嫁娶之事大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有多少举案齐眉的夫妻是在婚后才逐渐熟识起来的。”她叹了一口气,“我业已及笄多年,却被陈家退了婚,已是声誉受损,若是经过此番变故,陈公子还不愿娶我,那我只有去绞了头发当姑子!”
陈寻见她说得坚决,徐徐道:“小姐可知我素有心疾,早年大夫便说我活不过弱冠,如今虽是弱冠,可是尚不知天命。”
白小雨抬头说:“我不在乎。公子既与我有缘,我便信这段缘。”化神之劫说不定就是这么解了!
越是细想,白小雨越觉得有道理。
陈易之生而为神,这一段缘是为了了却凡缘,而白新亭魂飞魄散,被陈易之结魂而来,必是这因果。
陈寻看过她一眼,却没有答话。
两人沉默地坐着,白小雨抱着伤腿,靠着一棵大树,眯眼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面前的火堆仍旧升起缕缕白烟,火堆旁还新添了不少碎木枯枝。
天光犹亮,可是已非日中,她这一眯估计得有一个时辰。
陈寻见白小雨醒来,开口道:“此处断崖之下,恐怕来人难以察觉,这往下游处去有山坡往上,该是可以回到林场。”
白小雨扶着树干站了起来,“事不宜迟,趁着这会儿天未黑,我们此际便动身罢。”大晚上森林里也不知道有没有蛇虫鼠蚁,凡人血肉之躯还是得苟着。
陈寻见她动作,“你的腿可以爬山吗?”
白小雨动了动小腿,血好像已经止住了,有些疼,但是可以忍受,“不妨碍。”
陈寻闻言也站了起来,将他身旁的一截断木递给了白小雨。
这断木有半人高,手握住的一端已经被石子打磨平整了。
这似乎就是给她特意准备的,白小雨接过断木,“谢谢。”
陈寻在前面引路,他走得不快,白小雨杵着断木拖着伤腿也能跟上。
两人沿着河流走了一小会儿,白小雨看见左侧确实出现了一条上坡的道路。
经过一棵大树的时候,陈寻利落地撕下衣袍下摆,在树干上系了一个结,留下记号。
两人沿着陡坡往上走。白小雨深一脚浅一脚踩着石头,稳住身形往坡上走。
这地上有些苔藓,白小雨得费很大劲,才能杵着木棍往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