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白甜反派改造计划[穿书] 完结+番外-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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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听寒揉捏着怀里的狐狸耳朵,默契地接着她的话继续道:“所以尸体不是被别人搬到这里的,而是他原本就在这里。”
姜九安看着他俩一唱一和,忍不住插嘴道:“我怎么没听明白你们的意思,当初不是在树林里交的手吗,尸体怎么会原本就在这里?”
“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燕祯无奈道。
尸体身下的血水蔓延开来,姜九澜握紧长·枪退了一步,轻声道:“从我们跨过那条线开始,不,也许从我们在树林里与其他人交手时起,看到和听到的就都是假的,这是一个早就设好的幻阵,我们被算计了。”
“假的吗……”姜九安抓了抓头发,拧着眉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那野山鸡……江清如也是假的?”
“谁知道呢。”燕祯眯了眯眼,慢悠悠地说,“也许是假的,也许是真的,又或者……一切都与他脱不了干系。”
被忽略的细节如潮水般一一浮现,傅斯乾突然想明白了,端倪早就显现,秘境之中突然的阴暗便是开端,早在他寻找风听寒时就踏入了别人布好的局。
能不动声色的在各大门派合力开启的秘境中设下埋伏,此人修为一定不容小觑,凭江清如的水平根本做不到。
认识到这一点,傅斯乾浑身的血都凉了,错了,一切都错了,过往所有的怀疑涌上心头,傅斯乾隐隐有了一个猜测:他根据《至尊神主》掌握的剧情,有可能并不是完全真实准确的。
从开始就是假的吗?风听寒温柔地看着怀里的小狐狸,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压制不住,心底突然生出一股强烈的破坏欲,真也好假也罢,他想撕碎所有的一切,想……毁掉这个世界。
这股情绪出现得莫名,又过于强烈,强烈到风听寒明知不正常却控制不住自己,就像神魂被撕成了两半,一半还是原来的他,一半却越来越不像他。
他看见黑雾弥漫整个世间,万物生灵消失不见,他站在炼狱岩浆之上,火舌亲吻他的足尖。
他于烈焰中消泯,又在火光里重生。
丹田里九灭突然暴动,神魂相连的刺痛逼得风听寒清醒过来,眼前的景象瞬间崩塌碎裂,清澈的潭水倒映出一切。他看到自己赤红着眼,手中的九灭寒光狰狞,在他脚下,是一只被抽得皮开肉绽的狐狸崽子。
第25章 识卿何相似5
小狐狸已经没了生气; 雪白的毛皮一片狼藉,琉璃般的狐狸眼大睁着,似乎至死都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风听寒心尖猛地一颤; 方才压下去的情绪又卷土重来; 裹挟着风刀霜剑的仇恨痛苦; 像一道鞭子抽红了他的眼。
溪谷的风很轻很软; 像兑了水的烈酒; 眼角沾到一点; 便烧得厉害。
不是; 假的吗?
秘境早已被人动了手脚; 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那人没有向他而来,那人怎么可能来到此处……
他们之间始于谎言; 生来就该是敌对的关系,星辰陨落万象崩塌,也不应该靠近分毫。
可; 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又是从何时开始,他变得如此在意那个人?
风听寒沉默地俯下身,微弯的脊骨轻轻颤动; 宛如拉到最满的弓; 下一秒就要崩断一般。
他伸出手想要将小狐狸抱进怀里; 想再揉一揉它的头; 可冥冥之中总有一股力量在阻止; 无论他试了多少次,总会在距离小狐狸十公分左右的地方被扯住。
他碰不到它。
风听寒微低着头,半张脸隐匿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他想起幼时听到过的话:世间伤人最深的便是感情,温柔刀尤甚,只有毁掉一切可能影响你的东西,才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永远不会后悔。
他一直都记得,也杀死了让他犹豫不决的人。
可是,为什么仍然会后悔?
从小狐狸身上流出的血染红了这个世界,血迹蜿蜒盘旋,圈出小小的一块地方,像个严丝合缝的囚牢将风听寒困在其中,仿佛他生来就应当是这样的归宿。
他看见业火烧红长野天际,日月草木失去生机,他心口插着一柄长剑,被人推入万丈深渊。
他听到有人在说话,有人在温柔地唤他。
温柔到……他几乎要落下泪来。
他在滚烫的岩浆中闭上眼睛,眼角的一滴泪还未流下便已蒸发,那道声音愈来愈近,像贴着耳廓发出的呼唤,让他睁开眼,让他伸出手。
青色的闪电撕裂长空,破开囚笼径直冲向深渊,皮肉早已被吞噬干净,风听寒伸出只剩白骨的手,抓住了闪电的尾巴。
眼前的一切瞬间崩裂瓦解,他又看见了无生气的小狐狸。
紧接着,小狐狸也消失不见了,周围的景物开始剧烈挣动、扭曲。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风听寒刚睁开眼,就被一股大力拉得往后跌去,而在他面前不足半米处,正躺着一具泡发了的、不忍直视的、熟悉的尸体。
燕祯猝不及防跌倒在地,没等她反应过来,风听寒就砸到了她身上,砸得结结实实,痛得她当即惨叫出声。
被这一嗓子嚎得心惊,风听寒登时火烧屁股一般跳起,他拧眉扫视了一圈,待看到旁边蹲着的小狐狸时浑身一抖,之前看到的景象又浮现在眼前,他面皮微僵,盯着那狐狸崽子不知该做些什么。
姜九澜一脸担忧地扶起燕祯,确认这人并无大碍后才松了一口气,她蹙眉看向一旁神色难辨的风听寒,疑惑道:“风师兄可是被魇住了?方才你突然发了疯一般要扑到那尸体上,我们叫了好久都叫不醒你,只能先拉住你。”
风听寒脑海中迅速浮现出他之前在幻境中拼了命想抱起小狐狸的事,合着他扑的根本就不是受伤的狐狸崽子,而是这具泡肿了还血肉模糊的男尸。
风听寒一口老血梗在心口,嘴角抽搐道:“……有劳了。”
这一会儿工夫,风听寒便把刚才发生的事都串起来了,起初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时便着了道,那炼狱岩浆是第一个幻境,后来九灭突然暴动,他以为自己破除了幻境,但其实是陷入了另一个幻境。
在那个幻境里,他杀死了小狐狸。
风听寒面色一沉,桃花眼里晦暗不明,幻境常生于人内心深处,第二个幻境中他杀死小狐狸那一幕还有迹可循,可是重复出现的万丈深渊与炼狱岩浆又作何解释?
风听寒敢肯定自己并没有去过那种地方,但奇怪的是,那种身处其中的感觉又很真实,真实到他毫无怀疑,甚至能清楚地体会到被烈焰焚毁血肉是什么滋味。
最令他在意的,还是那道模糊不清的、温柔唤他名字的声音,
那是一种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他以前从未听过,却又好像已经听了许多遍,一想起来就觉得心空得厉害,明明浸在滚烫的岩浆之中,却仿若世间风雪尽数涌入心口,全身的血液都凝上了一层厚厚的霜。
像做了个梦,一个不怎么好的梦。
傅斯乾担忧不已,此处古怪得很,他神魂被困无法抽离大抵也与之有关,眼下既不能尽数施展修为,风听寒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又令他十分在意,不知这傻白甜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各种情绪纷杂纠缠,扰得他一时之间竟无法寻出个头绪。
一人一狐狸远远相望,内心俱是复杂难言,谁也没迈出第一步,就这么隔空对峙起来。
暗局早已布下,经历了方才一环套一环的幻境,风听寒早已分辨不出何为真何为假,他怕先前在树林中所见与这狐狸都是他臆想出来的,又怕一切都是真的,自己会生出何种别样心思。
不怪风听寒乱想,经历这么一遭,他总觉得自己和傅斯乾之间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因由,将他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不敢念不敢靠近,不敢想不敢窥探,生怕一不小心再陷入那种癫狂的心境。
除此之外,那样患得患失的自己,也着实让他觉得可怜又可笑。
傅斯乾见风听寒脸色不好,颇有些好奇他刚才怎么了,这人平日里总端着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纵使是昨夜他二人闹得不愉快的时候,他也只失态了没几秒,其余时候活像个不会生气的傀儡一样。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小狐狸四脚并用,没给风听寒拒绝的机会,爬树似的,爪子搭着风听寒的小腿就往他怀里爬。
风听寒身体僵直,下意识想抬腿把蹭上来的东西甩掉,想起幻境之中被抽得皮开肉绽死不瞑目的狐狸崽子,又控制住了自己的动作。
一个业务不熟练,一个听之任之,一来二去拉扯半天,小狐狸还挂在风听寒小腿上,离地约摸有十公分。
傅斯乾狐脸一僵。
风听寒人脸一僵。
燕祯盯着小狐狸看了半天,想知道这玩意儿是不是给风听寒下降头了,瞧瞧做的这叫什么事儿?!她一脸平静地走近,拎着狐狸后颈皮,将其塞到了风听寒怀里,用一把极其冷淡的女声说道:“之前不还跟宝贝一样抱在怀里吗?”
风听寒:……我谢谢你啊。
既然到了怀里,便不能再扔下去,风听寒戳了戳小狐狸眉心那一片红,暂时将幻境之中的事抛在了脑后。有些事急也没用,总会水落石出,幻境中的画面是,莫名而起的情绪是,对傅斯乾的过分在意也是。
此处总是白日,不知已过去多长时间,潭水被阳光吻起波澜,从中心荡开一圈又一圈匀称的纹路。
姜九安皱巴着一张小脸,多了些许年方二八的娇憨,闷声闷气地说:“既然都是假的,那怎样才能出去?我们不会一直被困在这里吧。”
“当然不会。”燕祯慢悠悠地朝风听寒抛了个眼神,“小小的幻阵罢了,郎君应已有了对策。”
风听寒面色微沉,他刚刚发现,在此处他的情绪会被放大数倍,从提到炉鼎到陷入幻境,他每次都无法控制自己,仿若走火入魔。
将小狐狸往怀里一揣,风听寒召出九灭,他像一柄寒光迸溅的凌冽刀锋,冷厉又肃然:“退后。”
傅斯乾已然明白过来,风听寒是要破阵,可是破阵需找到阵眼,阵眼在……难不成!
不待他细想,剧烈的破空声乍然响起,水潭中央被劈开深深的隔断,潭水飞溅数十丈,像一道透明水墙,将风听寒包围起来。
淬了雪中焰的九灭当空划过,如同青色的闪电狰狞叫嚣,那是可烧灼一切的极寒之火,触及潭水便膨胀了几十倍。
热浪灼得人睁不开眼,傅斯乾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吸力拉扯着他向水潭而去,青色的火焰有着烧毁一切的暴虐气势,却在触到他时变得小心翼翼,仿佛一股暖流涌入四肢百骸,莫名的亲昵感令傅斯乾停止了抵抗。
他在风暴漩涡之间,看见执鞭而立的青年,溅落的水滴像他出关那日的大雨,在两人之间落个不停。
以水潭为中心,一寸一寸向外延伸,一方天地宛若摔碎了的琉璃珠子,逐渐分崩离析。
当一切都碎裂,当一切都消失。
傅斯乾又变回魂体飘浮在空中,四周赫然变成了他初进秘境时看到的景象。
此时已近傍晚,橘黄色的阳光温柔地撒在地面上,逆着光的少年看不清眉眼,只见他掌心托着一颗黑色药丸,正缓缓走来。
第26章 识卿何相似6
日暮里; 余晖昏黄,掺了橘调的光晕如仙山赤枫,在天际勾出一片艳丽浓稠的底色。
此处林叶树梢暗沉; 光影婆娑; 冷峭又斑驳; 交杂在锦衣褐土之上; 映出少年黑白分明的瞳仁。
来了。
傅斯乾飘落林间; 目光紧盯慢慢靠近的少年; 药丸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辉; 他脑海中浮现出一连串对策; 又在瞬间尽数推灭。
英姿飒飒的女子倚树而眠,精细勾画的美人脸如同封了腊的傀儡,如若不是微弱的呼吸尚在延续; 看起来倒与死物无异。
自从想通剧情存在的偏差,傅斯乾就对自己从《至尊神主》中掌握的一切产生了怀疑,秘境之中设下埋伏的另有其人; 那救了风听寒的; 会不会也另有其人?
江清如望着手中的药丸看了半晌,最后拧着眉头叹了口气,掰着风听寒的嘴就要往里塞。
剧情出现了偏差; 人设倒是没变; 恶毒男配还是恶毒男配; 下药的动作依旧熟练; 傅斯乾暗自腹诽。
眼看着那药就要塞进风听寒嘴里了; 一道青光突然从风听寒额间亮起,光芒愈盛无法直视,等到傅斯乾睁开眼时; 江清如已经被弹了出去,正砸在树上。
簌簌的落叶声将昏睡中的人唤醒,风听寒捡起掉在地上的药丸,目光阴冷,注视着不远处撑着地咳嗽的人:“江小少爷,别来无恙啊。”
“谁和你别来无恙!”江清如微蹙了眉,指着他手上的药丸,“你既然已经醒了,就把药还给我。”
熟悉的回答令风听寒一愣,他凑近药丸闻了一下,眸中划过诧异,晃了晃手上的东西:“倒是难得,不知江小少爷此番所为何意?”
还能是什么意思,你个傻白甜不长脑子的吗?傅斯乾恨不得大喊一声,他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