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者情绪很稳定-第15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为什么?师父不是一直很盼望见到姜娘子吗?”阿姜问。
“但我不想她被困在时间的囚笼之中。”京半夏回头看向天上的孤月,目光中是少有的伤感,又温柔:“我希望她不要再回来了。其实我一个人,也没什么。”
他想,如果是在自己在时间回环之中,他是愿意的。
一切是开始,也是结局,但自己总会重来,与她再相遇。重新走过悲欢离合。
可如果是她,这一切未免孤寂,太沉重了一些。
当她站在大雪中,自己向她走去时,她投来了目光,却没有得到回应,心中是何种情绪呢?
天地渺茫,她要做的事,却只有她一人去做……
他还总以为,只有自己最孤寂。
“我们要回去了吗?师父。”阿姜跟在他身后,一步一步踩着他的影子问。
“不。”京半夏轻声说:“我要完成她想做的事。得呆在这里,把事情理清楚些。渊宅是什么,第一任姑姑又是什么,都要搞清楚。不然碎片消失,就没有线索了。”
“喔……”阿姜起兴,絮絮叨叨地把自己进来后发生的事,说给京半夏听:“这会不会与那位姜子要做的事有关呢?”
“既然与九天如意有牵连,应该是有关的。一会儿你仍回去。我会在附近找个地方住下。”京半夏说。
“喔~~”阿姜一步一步,跟在他身后,她还蛮喜欢这里的。一切都奇奇怪怪,太有趣了。
想着,突然起兴,跑去与京半夏面对面。
他走着,她退着,兴冲冲地问:“师父,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她虽然看过许多的话本,可偶尔总觉得,其间感情总有些是因为人脑子不清楚才办下的事:“是不是,十分的天崩地裂?”
她小小的影子,落在京半夏胸口上。
京半夏轻声说:“也并不是。只是淡淡的,像一根细韧丝,穿透了你的心,丝的另一端系在另一个人身上,她随便皱皱眉头,你瞧见了,心便如刀割一般。”
阿姜一听,吓也吓死了。
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恐怖的事,师父嘴角会挂着笑意。
“那我一定要喜欢一个,永远也不皱眉头的人。”阿姜心有余悸地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2…30 03:50:52~2020…12…30 22:43: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吾爱月容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AYA 20瓶;旭日、飞云 15瓶;小酒爱妈咪、13154340 10瓶;萤火虫的丫丫 8瓶;吾爱月容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8章 、1918(三)
两人约好等京半夏找到落脚的地方后; 就去阿姜和宁铃住的地方告诉她。
分别后,阿姜回到住的地方,躺在床上却睡不着觉。
快天亮的时候在夜总会上班的小姐妹们; 陆陆续续地回来了。高跟鞋踩在木楼梯上响响的,女孩子们轻声地说笑; 相互打趣。
又说起宁铃的事。
“我看到孟公子把她给接走了。”
“真是撬了一手好墙角呀。”
“阿花也实是不挣气; 要是我,把她脸都要抓花。看她还怎么见人。”
又似乎有人在说:“是同乡。”
“嗤,阿花傻的嘛。不然也不至于在这里混这么久,还没有上岸。人家宁铃才来了多久?这不就上岸了吗?”
“宁铃嘛; 也是个一毛不拔的人,来了这里,打着老乡的旗号,住她的吃她的用她的。还口口声声与她是姐妹。”
“哈哈哈; 安娜; 本来是你吃她往她用她; 结果宁铃一来; 便与你扭打了一顿; 将你赶出来。你自是处处说她不好。方才在场子里头; 那一番挑唆; 阿花竟然也真的上去了。”
“你说什么呢?我是真心为她不平。”
大家嘻嘻哈哈。经过阿姜屋子或上楼; 或往别的屋子去。
过了好一会儿,才算是安全安静下来。
天亮了,楼下陆续有住客起床的声音。
大家在天井里洗漱,你来我往的。阿姜拿着盆下楼去,学那些人,从那个铁铸的管子里放水。
管子不知道连到哪里去; 放出来的水又清又甘甜。
听这些人说话,是叫自来水。
自来?
好神奇。
她在楼下,帮坐在天井里做绣活的妇人打打下手,妇人一开始不想搭理她。
大约是因为,她是做‘那种’事的。
但后来,觉得她性情好,便放松下来,还把自己家的小椅子端出来,给她坐。
“你在这里往了好久,寻常白日里都在睡觉的。今日到是精神好。”妇人说着,两人闲聊起来。阿姜便晓得了许多这世界的事情。
比如,大门外头巷子里穿梭来去两个轮子的,叫自行车。
四个轮子没有马没有牛拉的,叫洋汽车。
那种古怪的建筑,叫洋楼。路灯里用的不是蜡烛,也不是颂法,是电灯。
有人声从里面传出来的小盒子,叫收音机。
还有超级大的幕布上头,投出来的故事,叫电影儿。
这世界简直了!
那么,京半夏喜欢的人,就是来自于这个世界吗?
这个世界,也就是自己所在的世界的未来?
可妇人没有听说过腐坏之地,也不知道什么灵修。
更不知道蚩山临江君。赵氏大府。
就好像一切都被抹去了,什么也不存在了。
阿姜脑袋里被一切信息挤得满满的。
宁铃当天傍晚的时候才回来。
是孟家的车子送她回来了,但并不是孟少爷,似乎是孟家的下仆。她不只自己回来,还带了好大一个箱子。下车跟下仆说话的时候,十分趾高气扬。下仆转身上车的时候还翻白眼了。
进了院门她见阿姜在下头和人闲聊,急匆匆叫她上楼去。
一进门,就立刻反栓上了门。还把窗帘也拉上了。
麻利地打开箱子,兴奋地压低了声音,叫阿姜过来:“你看!”
阿姜走过去,看着满箱子的纸感到不解。
什么呀?
画吗?小小的纸片上,画着一模一样的图。
“我们有钱了。”宁铃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和在外面时的镇定判若两人:“我们真的有钱了。你摸一摸。是真的。”她把钱抓出来,塞到阿姜手里,甚至抓起一大捧,猛地扬到空中。呼啦,纸飞得满屋子都是。
阿姜只觉得奇怪,这个世界,纸就能当钱啊
拿起一张来看,没什么特别。
灵珠可以做为货币,是因为它十分实用,并且难得。
纸有什么难得的?
宁铃跑去,倒了杯冷茶,咕咚咕呼地灌下去,一抹嘴跑回来,拉着阿姜坐下来,眼睛发光:“你猜,孟家找我做什么?”
“做什么?”
“他们有一座宅子,是我们先祖的资产。说是,代代都由女子来继承。往上追溯,已经有几千年了。”
“那岂不是,有很多的继承人?”阿姜好奇。毕竟人开枝散叶就如同种子落地,会长出无数的枝桠。
“对呀,听说繁杂得很,连孟家都不知道这血脉还有多少人。但听说,宅子会选的。它选哪一支,就是哪一支。我们就是被选中的那一枝。”宁铃兴奋得不行,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你看。钥匙已经给我了。房契也给我了。”
她把箱子里的钱,全刨出来,露出最底下,里面露出来的是个质材介乎于玉与石之间的扁匣子。
上面雕着许多意义不明的花纹,围绕在中间一朵莲花周围。
正反两面的图案除了莲花一个是花苞,一个正盛开之外,是一模一样的。
盒子做得严丝合缝,差点看不出怎么开的,但没有锁,阿姜伸手试了一下,打不开,好像粘合在了一起。但宁铃一伸手,随便一试就打开了。
里面装的是个木雕的四合院模型。长宽刚好能放置于盒中,就好像本来就是为它量身定做的。
里面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栩栩如生。
小院的房子的门窗竟然都是能动的。用针顶开来,可以看到房间里面的摆设。
“这个木雕屋子好精致啊。”宁铃赞叹:“我刚才在孟宅的时候,只是随便打开看了一眼。”她伸出细长的小指甲,在宅中的水池里掏了一下,里面竟然有条小鱼,
阿姜一眼看出来。这盒子是颂法之物。
立刻挡开她的手,叫她把鱼放回池中去。
“不要随便动它。”
“不过是个摆件。”宁铃并不以为然。
“这么精贵的东西,要是坏了就太可惜了。”阿姜掩饰说。
“那到也是。”宁铃把手里的木雕房子放回盒中,把底座下,原本压着有一张纸拿起来,扬给阿姜看:“看,房契。上面已经写上了我的名字,也按上了我的手印。以后我们就有家了,这就是我们的东西了。”
说着,竟然有些鼻酸,扑过来抱着阿姜,哽咽起来:“我妈过世的时候,一直很惦念你妈妈。说小时候饥荒,家里把她送给路人带走去投亲,你妈妈却没能一起上路,从此天各一方。一直叮嘱我要回老家,要找到你们。我好希望,她现在还活着,看到我们在一起,相互扶持。看到我们过上好日子了。”
哭得阿姜也心酸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心情终于平复,宁铃抹了抹眼泪,又兴高彩烈了。
“孟家给你这么多钱。就是因为你继承了宅子吗?”阿姜问。
“当然不是。”宁铃说:“这是我找他们要的。我说我爱赌,欠了好多钱,要把这宅子拿去当了。他们连忙就给我钱。”说得咯咯直笑。
见阿姜若有所思,安慰她:“我一听他们叫我继承这宅子,就在想,这宅子也许是有些古怪的。不然好好的,他们为什么要不畏艰难找人来继承呢?所以才故意叫他们给钱。但别怕,就算宅子不干净也没关系的,我们心里干净,不畏鬼神。就是恶鬼当头,也不用怕。我们没做错事,恶鬼不会伤我们的。”
说着冷笑:“孟家我看,也没什么好心眼。诈他们点钱还算便宜他们了呢 。以后,我还会多多上门。”
说着又问起,绑架阿力的人:“他来过吗?”
“来了。”阿姜把昨天的见闻,都说给宁铃听。只是略去了京半夏的部份。
宁铃听到江上怪岛和怪人的事,有些犯嘀咕:“不会是你发梦,或者看错了吧?我听说很多行走江湖的人,都会些把戏。”
“那我也不知道了。”阿姜并没有一味地坚持。见宁铃若有所思,突然问:“你不觉得我很奇怪吗?”
“哪里奇怪?”
“说话,做事,会不会与平常不大一样?会不会觉得,我像换了一个人,不是阿花了。”
“没有啊。”宁铃茫然不解:“你就是阿花。”
阿姜想,这会不会是倒影对影中人约束呢?
她所见的一切,都是既定的场景。哪怕会因为她的出现,有些许不一样的对话,但总体上不会有任何大的剧情变动——因为一切都是既定的现实。
既然不允许,那所有这里面的角色,就不会去主导生出不应该发生的事故旁枝。
这大概,就是世界成为倒影碎片后的副作用吧。
宁铃说完,便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既然他今日还会来,那我今天就在这里等。把话说清楚。是什么王冠,也要问清楚。”
两人起身,把钱又捡回来。全放在箱子里。
下午的时候宁铃带着阿姜去夜总会结帐。那边老板知道她搭上了孟家,到没有太为难两个人,就爽快地把驻场费给她们结了。甚至还卖了个好。说:“你们必然是不会再住在那个破落地方,我叫两个人帮你们去搬家吧。”
宁铃一口便回绝了:“我怕你以后借故上门来找事情。”
“哪里就至于呢?”老板笑了笑,到也没再坚持。
结了完帐,宁铃带着阿姜去下了馆子。
吃得扶腰挺肚皮。
要不是担心箱子不安全,还会去逛街。
回来的时候,两人一齐上楼,阿姜便看到,京半夏站在对面楼上,他换了衣裳,穿着一身白月的洋装,头发也很短,应该是幻化的。戴着一幅金丝眼镜。站在破旧昏暗的楼中,像一颗宝气氤氲的明珠。似乎别说只是在这儿,就算是污泥,也无法使他蒙尘。
身后房东太太跟着,殷勤地介绍这边的情况。
他的人设,似乎是离家出走的洋派少爷。不肯屈服于家里,但钱又花得差不多了,便住到这种地方来。
阿姜对他笑。
房东太大主立刻白了她一眼,声音老大,对京半夏说:“是风尘女子。公子这样的人,还是少和她们有交集。”且还邀京半夏去她家吃饭:“不收你的钱。只是看你面善,人总有失意的时候。”
是看他好看又有钱的样子吧。
阿姜腹诽。
又觉得京半夏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