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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被赐婚给死对头之后 完结+番外-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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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道,这皇帝陛下的作息可真是奇怪,大半夜的传什么旨呀。
  周破虏着急忙慌的赶到清凉阁,一进门,先吓了一大跳。
  阁内黑着灯,小世子却没睡,而是背对门、披散着乌发坐在地上,怀里搂着小秦琼,身边偎着另外两头小奶豹,乍一看,还以为闹鬼呢。
  周破虏先点了灯,云泱依旧盘膝坐在那儿,垂着脑袋,一动不动,十指却一下一下撸着小秦琼的短毛,显然是清醒着的。
  “夜里这么凉,小世子怎么坐在地上。”
  周破虏唠叨着走过去,看清云泱模样,又吓了一跳。
  小世子眼睛红红的,羽睫上挂着一片晶莹细碎的泪珠,竟像是刚刚哭过。周破虏这下真吓坏了,忙蹲下去身子问:“这是怎么了?谁欺负小世子了?”
  云泱抬头,无限委屈的道:“我做噩梦了。”
  噩、噩梦?
  周破虏感觉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
  小世子素来胆大心细,幼时一个人睡在那么大的王府里都没被噩梦吓哭过,怎么到了帝京城里,反而被噩梦给吓哭了。
  何等丧心病狂的噩梦,能把小世子吓成这样。
  “那小世子做什么噩梦了?”
  周破虏掏出帕子,一面安抚一面给小世子擦眼睛。这泪眼汪汪的,如何出去接旨。
  云泱默默揉着小秦琼的脑袋,不吭声,过了会儿,不知是不是想到梦里情形,肩膀狠狠一抽,道:“我梦到,我、我被大理寺的人抓走了,父王、母妃、兄长都被我连累,下大狱,流放,砍脑袋,王府也被抄了,我……”
  少年抽噎着,说不下去,眼泪又开始滚豆子似的往外掉。
  周破虏:“……”
  周破虏不明白,王爷王妃分明在前线刚打了胜仗,小世子为何无缘无故会做这样荒唐悲惨的梦。北方朔月国依旧贼心不死,来势汹汹,就算圣上真的忌惮长胜王府兵权,要兔死狗烹,也不可能烹的这么快呀。
  还有,被大理寺抓走,又是哪一出。
  周破虏开始哄劝。
  “嗨,这民间都说了,梦都是相反的,小世子做的这个梦,正代表咱们长胜王府会平平安安,屹立不倒,芝麻开花节节高呀。”
  “再说,这梦中之事都是虚幻虚妄,毫无依据的不是?就拿那大理寺来说,小世子乃圣上亲封的世子,有爵位在身的,无缘无故的,那大理寺的人怎么敢上门来抓小世子……”
  周破虏发现,说完这句话之后,小世子哭得更厉害了。
  “……”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男人的第六感告诉周破虏,问题是出在了大理寺这仨字上。
  难道是书院里有亲戚在大理寺供职的子弟欺负了小世子?
  嗯,待会儿得把云五叫起来好好盘问一番才好。
  打定主意后,周破虏便继续哄道:“现在圣上跟前的罗公公正在前堂等着,世子先收拾一下,出去接个旨好不好?”
  “接、接旨?”
  “是啊,也不知陛下抽的什么风,大半夜传旨。”
  云泱点头,偏过头抹了抹眼睛,停止抽噎,简单收拾一番,就跟着周破虏往前堂去。小秦琼似乎不放心,一直追着云泱到房门口,睁着碧莹莹的眼睛,不住拿脑袋蹭云泱的腿。
  云泱蹲下去,摸了摸小秦琼的脑袋,轻哼道:“放心吧,我没事的。”
  小秦琼好像听懂了,高兴的眨眨眼。
  罗公公还是眼尖的发现了云泱的异常,关切问:“哎呦,小世子怎么了,这眼睛怎么红红的。”
  云泱摇头,软声道:“做了个噩梦而已,让阿公见笑了。”
  “可怜见的。”
  罗公公好一阵心疼,简直不忍心这样漂亮可爱的乖孩子受一点苦,忙从兜里掏出一把从宫里带出来的酥糖,统统塞到云泱手里,道:“把这个搁在枕头底下,就不会做噩梦了。”
  云泱乖乖点头,如获珍宝一样把那些酥糖都收到怀里。
  罗公公简直心都要化了。
  云泱眼睛往他手里瞄了眼,问:“不知阿公要传什么旨,为何不见圣旨呢?”
  “是口谕,不是圣旨。小世子仔细听着就好,不必跪着接。”
  罗公公笑呵呵的把圣元帝的口谕复述了一遍。
  “三日后就成婚?”
  周破虏脑子又有点懵:“这这这、这会不会太着急了点?来得及么?”
  “怎么就来不及了。”罗公公一点不觉得有压力:“当年永宁公主出嫁,内务府只用了两日,就将所有事宜都操持的妥妥帖帖,咱们这回还多一日呢。”
  云泱偏过头,狠狠咬了下牙。
  罗公公紧问:“小世子怎么不说话?可是有什么问题?”
  “唔,没有了。”
  云泱心里轻哼,面上还是回了一个乖巧的笑。
  左右是个形式而已,早一天晚一天也没什么区别,他才不在乎。
  只是一想到成婚后就要住到东宫,和狗太子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云泱还是有点膈应。
  一个屋檐下。
  云泱眼睛骨碌碌一转,想到什么,望着罗公公道:“阿公,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罗公公和蔼的道:“小世子请说。老奴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云泱道:“我是说比如,比如哈,如果我和殿下成了婚,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和殿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有什么罪过都要一起承担?”
  罗公公深以为然的道:“那是自然。夫妻间最紧要的就是同甘共苦,相互扶持,绝不能搞大难临头各自飞那一套。小世子能有这个想法,实在难能可贵。不过小世子尽管放心,殿下素来严以律己,谨言慎行,轻易不会犯什么大过的。”
  “唔。”
  “那如果,如果是我呢。”
  “小世子?”罗公公笑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殿下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如果是小世子不小心犯了什么小过,殿下也一定会设法护着小世子的。”
  “哦。”云泱点头。
  “那、那如果是我被大理寺抓走呢,他是不是也要被抓进去?”
  罗公公:??
  虽然这个问题怪怪的,罗公公还是认真的答道:“嗯,这个,首先,大理寺应该是没权利抓太子妃的。然后,若是,若是,老奴也是比个例子哈,就算真要抓,那也不可能抓进去,至多也是把小世子关在东宫里不准出去。至于殿下——”
  罗公公审慎的回忆了一下律法。
  罗公公:“多半也是要被一道关起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元黎:??
  谢谢支持^_^


第18章 
  “嗖——”
  利箭刺破夜空,在空气里发出锐利的铮响。
  严璟与丛英一个端着袖子,一个抱着剑,并肩立在演武场外,看着场中箭无虚发的元黎。
  严璟:“有一百来箭了吧?”
  丛英:“一百八十一,马上就两百了。”
  “依你看,殿下这箭得射到什么时候?”
  “没三百怕停不下来,殿下遇着烦心事,就喜欢到演武场射箭,从小就这样。”
  “唉。”
  严璟望着夜空悠悠感叹了一声。
  丛英还在专注的数着箭数。
  严璟忽然问:“殿下让你找的那个息月,还没消息么,这都一年了。”
  丛英摇头:“没有。”
  说着狐疑问:“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事儿了。”
  严璟接着叹气:“这不是看殿下愁绪难解么。圣命难抗,日子总要过的,咱们做下人的,也只能另辟蹊径替殿下解忧了。殿下长这么大,对男女之事向来淡漠,好不容易遇着一个可心的,偏偏还给弄丢了,你说急不急人。若能找到那个息月,待大婚后抬到府里做个侧妃,也能稍微填补一下殿下受伤的心灵。”
  丛英也叹:“大海捞针,谈何容易,要能找着早就找着了。”
  严璟白他一眼:“我就不明白,息月与旁的不同,数量本就稀少,整整一年时间,就算是依著名单挨个排查也该查出来了,怎么就会杳无音信?该不会是你没尽力吧。”
  提起此事丛英便有一腔苦水要吐:“我的总管大人,你以为找个人那么容易呢。大靖疆域辽阔,就算数量再稀少,我也不可能挨家挨户的去查访人家家里有没有息月吧,尤其是一些偏远地带,户籍制度不完善,官府的统计都做不得准。”
  “诶不是,殿下不是在北境遇上的么?”
  “在北境遇上也不代表人一定是北境的,殿下不也是从帝京过去的么。那息月也极有可能是跟随父母亲人到北境走亲戚、办事或游山玩水去的。何况——”
  “何况什么?”
  “连殿下自己都说,那个息月,不像是出自北地。”
  严璟大是好奇:“为何?难道殿下问了人家籍贯?”
  “没……”
  “那是为什么?”
  丛英脸色略有点不自在,道:“也没什么。你也知道,殿下素来严以律己,洁身自爱,就算就是醉酒之中,也断不会无缘无故的标记一个息月,行那孟浪之事。”
  “谁说不是。”
  严璟一直也纳闷儿这事,紧问:“难道还有其他内情?”
  丛英点头:“听殿下的意思,他当时喝多了酒,本来准备到营地附近的溪水旁清醒一下的,结果刚捡了块石头坐下,就见前面草地上躺着个人,手脚发颤,浑身滚烫,看起来十分难受。殿下还以为是营中将士受伤了,欲近前查看,结果那小息月就突然睁开眼睛把殿下扑倒了,先是啃殿下的脖子,然后就开始扒殿下的衣裳,还不停的喊——”
  “喊什么?”
  “喊……哥哥,救救我。”
  “……”
  “咳。”丛英面皮也有些发烫的道:“殿下说,那声音软糯脆甜的很,像南方才有的,北地不都民风粗犷么。故而,殿下认为,那息月很可能不是北地人。”
  “那后来呢?”
  “后来,殿下忽然闻到一股清甜的奶香味儿,再加上那小息月浑身烫如火炭,又无伤痕,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那小息月是潮期到了,却不懂纾解之法,才缠着殿下一通乱啃。然后,殿下的信香就被引了出来,迷乱中……就、就把人给标记了。”
  严璟没料到还有这么一出,颇为震撼道:“这么说,是那息月先引诱的殿下?”
  “也不算诱惑,潮期的小息月意识都是混乱的,准确说,是把殿下当救命稻草了。若当时殿下没主动进行标记,那小息月多半命都没有了。”
  “原是这样。”
  严璟感慨了一句,若有所思道:“这小息月还真是不一般。”
  丛英不解:“这是何意?”
  严璟笑着指他,如看榆木疙瘩:“你想想,这事儿虽然是那小息月主动的,可殿下若无反应,最后也成不了。这些年,东宫坤位悬缺,往殿下身上打心思的人还少么,主动释放信香吸引殿下注意的又不是没有,殿下可有过怜香惜玉之心?这小息月虽然潮期发作命在旦夕,但殿下也不是那种为了这种理由就随随便便乱施标记的人,否则全天下息月潮期发作时,殿下难道都要饥不择食的主动牺牲么。”
  “这小息月,还是中了殿下的意呀。”
  严璟越发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可人,能融化掉自家殿下这座巍峨如冷宫的大冰山。
  严璟这头感叹着,那厢,元黎收了箭,提着把铁弓从演武场走了出来。两人默契闭嘴,一个上前接过弓,一个奉上巾栉。
  元黎面无表情的擦了把面,便负袖往书房走去。
  严璟急忙小跑着跟上。
  元黎皱眉:“有事?”
  “是有点要紧事,需要殿下定夺。”
  严璟边说便从袖子里掏出张单子:“这是内务府拟定的大婚流程和礼金明细,还有婚服的制式,都需请殿下先过目。”
  元黎略略一扫,只觉那一行行烫金小字根本激不起他任何兴致,便沉沉收回视线,道:“这等小事,你看着定就是。”
  说完抬步便走。
  “哎殿下。”
  元黎这次眸间带了寒意与不耐:“还有何事?”
  严璟冷汗都要透出来了,还是硬着头皮问:“关于小世子……哦,太子妃的住处安排,奴才拟定了两个,一个是离殿下主殿较近的春晖阁,一个是东边的东曦阁,也要请殿下定夺。”
  “东曦阁。”
  元黎冷冷丢下三字,便抿唇而去。
  “哎这……”
  严璟苦哈哈看着手里的礼单:“还有喜糖喜果请柬宾客名单,这这,这可怎么弄。”
  丛英安置好弓,从后面悠悠飘过来,道:“左右平时年节往来也是你一手打点,你就瞧着弄呗,你看殿下那恨不得杀人的模样,怎么可能亲自操持这些事。”
  严璟瞪他:“你懂什么,这可是婚姻大事,我这做管家的操持琐务可以,这等干系审美的事,怎能随意代殿下做决定。”
  丛英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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