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想扒我马甲-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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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高丽使臣入宫面圣。
作为高丽大皇子,王浪自然也要出席。高丽太子这一次入京便是为了接他回去,他若是不露面,只会引起不必要的揣测。
宫中设了宴。
定北侯全家几乎都参宴了。
王浪的出现,令得施言微微一怔。
只见男子一袭宝蓝色锦缎长袍,身段极其眼熟,像极了她前不久见过的蓝衣男子。
然而,施言顾不得揣测对方身份,让她诧异的是,王浪脸上带着伤,一看就是新伤 ,昨晚似乎被人打过,而且下手颇重。
高丽太子见兄长脸上带着伤,只是笑了笑,并未多言。当年若非是因为兄长沦为质子,他也当不上太子。
王浪往施言的方向望了一眼,见少女与他对视的瞬间,就移开了视线,王浪心头堵闷。
而此时,顾九年又望向了施言,但少女没有给他任何眼神回应,顾九年捏着杯盏饮了口茶,他手背上有淤青,但面容清俊如常,丝毫不像昨晚那般放纵。
宴席进行了稍许,高丽太子这时站起身来,对景德帝鞠了一躬,道:“皇帝陛下,孤这次前来大周,除却要接回兄长之外,还想请皇帝陛下赐婚,孤……想求娶定北侯千金,卫姑娘。”
此言一出,定北侯父子几人的脸色纷纷阴沉了下去。
施城手中的杯盏突然碎裂,下一刻就要杀人了。
王浪没料到这一出,他还以为二弟这次会求娶七公主,他昨夜才刚刚挨揍,二弟这是又上杆子寻事啊!
就在众人纳罕之时,顾九年站起身来,“皇上,卫姑娘不能许给高丽太子,因为……卫姑娘已与臣私定终身。臣前阵子已向侯府下聘,此事全城百姓皆可作证。另外,侯爷已经答应臣,要将卫姑娘嫁给臣。”
被点到名的定北侯槽牙发胀。
他几时答应过顾九年,要将女儿嫁给他了?!
可若是此时不同意,万一皇上答应了高丽太子该如何是好?顾九年好歹就在京城,女儿嫁过去,他还能时常见到。
定北侯心肝肺都在抽搐。
他能带兵杀去高丽么?
还有这个顾九年,他就是乘人之危啊!
景德帝望向了定北侯,“卫爱卿,此事当真?卫姑娘是否已经许给了顾爱卿?”
定北侯是个情绪丰富的男子,他想哭了。
无数双视线的凝视之下,定北侯心如刀绞,翁声翁气道:“正是如此,小女……已许给顾九年!”
顾九年好看的唇微微一扬。
施言一噎,“……”她当真怀疑,这又是顾九年逼婚的手段,不然……高丽太子又怎会平白无故的求娶她?!
第六十二章 尘埃落定
“既然卫姑娘已经许给了顾大人; 那孤的确不应当夺人所爱啊。”
高丽太子一脸阴郁,又是一番连连叹息,仿佛不能娶到佳人,令得他倍感伤怀。
景德帝蹙眉。
高丽太子既然求娶了卫姑娘; 那他便不能再将七公主许给高丽太子了; 否则; 未免太降皇家身份。
故此; 七公主的婚事又暂时搁置。
高丽太子落座之际; 朝着顾九年看了一眼; 只见对方一个凌冽的眼神扫了了过来; 高丽太子脊椎尾倏然一僵; 有股凉意涌了上来。
他都已经照办了; 顾九年总不能还不满意吧?!
这厢; 定北侯沉着脸,即便景德帝在场; 他也完全不再顾忌御前失仪,浑身透着“生人勿近; 老子甚是不爽”的气场。
他就要成为首辅的岳丈; 朝中官员难免纳罕。
定北侯与 顾首辅不是宿敌么?!
看来,还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饶是两家有仇,首辅大人依旧是败在了卫姑娘的石榴裙下。
官员们有意恭贺定北侯,但定北侯冷着一张脸,谁也不搭理。
侯夫人看不过去,特意在他身侧低声宽慰了一句,“夫君呐,你不是嫉恨顾九年么?日后他还得喊你一声爹呢。”
定北侯俊脸一僵,神情复杂的看着他的夫人; 一时间欲语却无词。
爹?
他要给顾九年当爹了?!
****
宫宴上,几家欢喜几家愁。
高丽太子求娶侯府千金不成,当然不会再开口,向景德帝求娶七公主。
七公主脸上的微笑藏都藏不住,卫家妹妹果然是她的福星,此前让她看见了顾首辅的真面目,这次还替她挡了赐婚一灾。
但今日依旧不能大意,她需得尽快行动起来,就身边立侍去给卫二传话,“让二公子去假山那边见我,就说我有十万火急的大事要与他说。”
立侍当即去照办。
七公主先一步去了假山,卫二过来时,就看见她拧着手中帕子,正焦虑的盼着。
卫二,“……”
讲真,他与七公主当真不适合在宫里私底下见面。
换作以往,他也绝不会与任何一个女子有如此僭越的行为。
卫二身子紧绷,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七公主却无半分尴尬,卫二一到,她就长话短说,“二公子,一会与高丽武士的比试,你可定要夺魁,如此就能在父皇面前求娶我了。”
少女眸光晶亮,看着他的眼神充斥着了无限的希望与仰慕。
卫二张了张嘴,“不得胡说”几个字硬是被压在了嗓子口,面对七公主,他根本无法拒绝。
七公主又道:“那便这么定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言罢,她含羞一笑,随即就提着裙摆抛开,一副与心上人见面之后,又羞涩却又欢喜的神态。
卫二,“……”
这时,卫三从一边走了出来,他忍着笑意,“咳咳……二哥,我并非有意窥听,只是此事关系重大,为了侯府恩荣,还望二哥尽力而为。这次与高丽武士的比试,三弟定会帮着二哥铲除障碍,让二哥夺得魁首。”
卫二终于憋不住了,“三弟!休得胡说!”
卫三很担心,二哥在这件事上不够积极,遂再三强调,“二哥,我没胡说,你没看出,我正在与你谈正经事?小妹已许配给了顾九年,你若是能顺利娶了七公主,那对咱们卫家可谓是如虎添翼。再者,二哥不也喜欢七公主么?你难道要看着七公主被许给旁人?”
卫三惯会攻心。
这下,卫二语塞了,他喜欢七公主么?他与七公主相识还不足一个月,这就到了喜欢的地步了?
然而,他一句话也拿不出来反驳三弟,此刻,他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气息十分不稳……
****
宫宴进行到了一半,高丽武士就发起了挑战。
定北侯府卫家,安国公府白家,首当其 冲应战。
比试开始之际,卫三直接与高丽武士中的最强者进行比试,他的目标不是夺魁,而是尽可能的替兄长扫清障碍。
卫二看得出来,三弟的确如他所言,尽可能的帮他。
到了这一刻,卫二当然不能再矫情了。
白家派出了白练出场,不过卫家兄弟二人倒更是受追捧,贵女们看着擂台上了卫家儿郎,一个个芳心乱窜。
七公主紧张到了极致,她亲眼看着自己的意中人如何应敌,卫二还没夺魁之前,就已经哭得梨花带雨,等到司礼监宣布卫二夺魁之时,七公主当场哽咽,哭出了声来。
二公子果然是真心喜欢她的!
而此时,还站在擂台上的卫二,他抬手擦了唇角血渍,朝着七公主笑了笑,突然发现七公主痛哭的模样也甚是好看。
大周的少年将军获胜,景德帝面上有光,大喜过望,当场赏赐,“来人,给朕重赏!”
七公主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了。
按着之前计划,二公子这个时候应当求娶她才对。
七公主却见二公子没有任何动静,因为紧张过度,七公主站起身来,隔着数丈之远,与卫二遥遥相望,仿佛成了一座望夫石。
卫二自幼活在兄长的光芒之下,后来兄长废了双腿,他又肩负起了家族的责任,从未真正为自己活过,也从未见过有一个姑娘,满心满眼皆是他。
卫二的喉结动了动,就在景德帝赏赐之际,他撩袍跪下,“皇上,微臣不要赏赐。”
景德帝稍稍一怔。
他知道卫家儿郎有出息。
但多疑如他,对手握兵权的武将世家始终存着戒备。
景德帝蹙眉,“你这是何意?”
卫二一鼓作气,又望了一眼七公主,这才抱拳道:“臣想求娶公主殿下!”
男子嗓音雄厚磁性,不经意就流露出武将的气度,但卫二容貌清隽,如被薄雪覆盖过的针叶林,看似表面无情无温,可一旦走进他的心里,便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此言一出,七公主双手抵在胸口,瞬间梨花带雨。
她站在那里,十分突出。
是个傻子也能看得出来,七公主与卫二之间是情深义重。
景德帝唇角一抽。
在场不少人也甚是哗然。
七公主爱慕的人不是首辅大人么?
几时开始移情别恋了?
景德帝脸色难看,似乎并不想赐婚。
此时,定北侯也不知是怎么了,许是自己即将嫁出女儿,他受了不小的刺激,也想让景德帝尝尝失去女儿的滋味,遂起身抱拳道:“皇上,犬子与公主殿下两情相悦,还望皇上成全!”
今日外邦使臣在场。
卫二又是这次比武的魁首,为大周争了光,景德帝不情愿赐婚也不行了。
“父皇!儿臣与二公子是真心心悦对方!请父皇成全儿臣!”
七公主离席,跪在了景德帝跟前。
景德帝无奈,倒是很想棒打鸳鸯,但形势逼迫,只能应下,“好,朕同意。”
七公主喜极而泣,转头含情脉脉的看着卫 二。
卫二一阵晃神。
所以……
他和七公主之间的终身大事这就成了?
直至此刻,他还觉得一切都不是真的。
****
当日,景德帝当场赐了两桩婚事,一是顾九年与卫姑娘,另外一桩则是七公主与卫二公子。
因着卫二是卫姑娘的兄长,故此,卫二与七公主的婚期排在了前头。
一时间,定北侯府好事连连,安国公府白家那边却是一片萧凉。
白练像是失了魂一样,从宫里归来后就一直闭门不出,谁人也不见。
大病初愈的白小姐,一听闻卫二与七公主的婚事定下来了,当场翻了白眼,又昏了过来。
如今,她彻彻底底失去卫二之后,方才明白,她此生错过了一位如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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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官道。
盛暑日头正烈,王浪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得知太子与顾九年联手演了一场戏,王浪恨不能将太子给杀了,再取而代之。
但眼下,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即便他成为高丽王,他也再难以抢到自己心爱的姑娘。
高丽太子笑着宽慰他,“王兄,若非是顾九年,孤也无法如此顺利就将带回去。顾九年是虎狼之辈,你与他抢女人,不是找死么?”
高丽太子的脸上溢出一抹快意,仿佛看见兄长吃瘪,他甚是痛快。
王浪面沉如水。
此时,官道另一头,一辆青帷马车缓缓驶来,马车两侧有护院跟随,马车上挂着的“顾”字徽牌十分醒目。
制止马车停下,施言从马车里下来,王浪的脸色才有了一丝丝的好转。
总算是还能再见一面。
今日一别,只怕日后再无缘相见了。
王浪走上前,无视了顾九年,一把将娇俏美人拥入怀里。当初在太学,他便喜欢她了,可惜她选择的人是顾九年。
施言被突然抱住,她正要说什么,耳边就传来了王浪苦涩一笑,紧接着就听他说,“他若欺你,我的人会帮你。我在京城留下了暗桩,暗号就是当初你我之间的小秘密,只有你我知道。”
顾九年的手搭在了王浪肩头,硬生生将此人给推开。
施言略有些吃惊,但望着故人的脸,她一时间百感交集,朝着他点了点头。
就这样,施言目送着高丽使臣的退伍走远,直至消失不见。
顾九年似乎心情不太好,他手里撑着一把二十四骨的油脂伞,正给施言遮头顶的烈阳,“人都走了,你还要看到几时?”
空气里仿佛飘散着淡淡的酸腐味。
施言仰面看着他,“首辅好深的心机。”
她指的是这次赐婚的事。
顾九年并不否认,“这次若是不成,我还有的是法子,让你非嫁我不可。”
施言无话可说,转身就要走。
顾九年能闻到少女身上沾染上了别的男人的气息,他上前一步,动作一气呵成的将施言提上了马车。
“你作甚?”施言吃痛,瞪着他。
顾九年撂下车帘,对着外面道了一句,“都避开三丈远!”
常松立刻照办,挥挥 手,让随性的护院里远离了马车数步。
车厢内,施言被困在男人的胸膛和马车车壁之间,气氛陡然逼仄,“首辅这是要做什么?”
顾九年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