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要做反派-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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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翊一双大眼亮晶晶的,张口便喊:“高兴表哥就要成亲了呀!”
我真是摸不着头脑了。难不成突然从水底冒出来一个水鬼救了我的命,要我以身相许?
见我一脸茫然,楚翊干脆爬上了床,挨着我说:“表哥,你不会连自己成亲的对象是谁都不知道吧?”
我忽然从心底涌起了一阵恶趣味,我装模作样地想了想,说:“不会是宋文禹吧。呵呵呵呵。”
“对呀!”楚翊大声应道。
“……什么??!”
“就是宋哥哥啊,你要跟他成……呜呜!”
“别喊别喊!小声点儿!”我捂着楚翊的嘴,“胡说些什么呢?!”
楚翊挣开我的手,小嘴一张,却是突然调小了声音,贼眉鼠眼的对我说:“嘻嘻,你们亲了嘴呀,当然就是要成亲了!”
我说:“陛下,今日落水的究竟是我还是你?怎么你一直在说胡话。”
楚翊哦了一声,说:“对了,表哥你那时晕过去了,应当是不知道宋哥哥把你从水里捞上来以后就……就跟你亲嘴了。嘿嘿!”
我面上倏然泛起一阵红,接着又是一阵白。
脸红自然是因宋文禹他他他……居居居然……白是因为……我他娘的,居然全程晕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更是什么都没感觉到!
苍天啊,大地啊,那可是宋文禹的嘴!!!宋文禹的嘴啊!!!
哪怕……哪怕就让我醒过来那么一下下,感受那么一瞬,即便被淹个半死,那也是百倍千倍的值了啊!
我遗憾万分,气得捶胸顿足。田斯文见了,快步将热水送到我的手上,十分紧张地问:“哥哥,身体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楚翊看了田斯文一眼,说:“你个小屁孩儿懂什么。表哥这是高兴,高兴地激动万分,心潮澎湃,难以自持。”
我稍稍平复了些悸动的心绪,对楚翊说:“自己都还是个小屁孩儿,就不要叫别人小屁孩儿知道么。陛下你才是不懂,更不要乱说。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这么些词……话本看多了是吧?你表哥我这就告诉你,那……不叫亲嘴,叫渡气。”
楚翊撅着嘴巴说:“可我父皇和母后常常这样亲嘴呀!他们还说只有成了亲的夫妻,或者即将成亲的两个人,才能这样做,表示两个人关系好,叫什么……恩爱!表哥,你和宋哥哥恩爱吗?”
我摸着下巴说:“话是这样也没错……但当时情况不太一样,宋兄是为了救我……”想了想又说:“哎呦,跟你个小屁孩儿在这里解释些什么,反正不是陛下说的那个意思就是了。”
楚翊微微抬着头望着我,面上满是一副了然的神色,笑嘻嘻地说:“表哥你别解释了。我知道,你害羞了。”
我翻身下床,把楚翊也拎了下来,连推带搡地将他送出房间,又折了回去,把还站在原地傻乐的田斯文也一并送了出去,将门一关,闩得紧紧的,坐到椅上,唤了一声玄影。
玄影从窗台飞身而入,我立刻质问他道:“为何不救我?”
玄影抱着他那把灰扑扑的剑,面无表情地说:“你方一落水,我就见那姓宋的立刻从船上跳了下去,跟条鱼似的,游得极快,比离你最近的那四个侍卫还快上许多。”
我说:“他们叫四大高手。”
玄影一脸漠然,“在我这儿,没有人敢称高手。”
我说:“行行行,知道你最厉害。可是,我问的是你为何不第一时间救我。万一……万一宋文禹他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玄影打断我:“你才在水里泡了几个呼吸的时间,能有什么生命危险?”
我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分明我都感觉……自己起码在水里扑腾了快有一刻钟了!”
玄影淡淡地说:“那你哪里还有命坐在这里说话,早都入土埋了。”
我还在争辩:“可!可我都晕过去了!”
玄影看了我一眼,说:“你胆子太小,吓晕了而已。”
我老脸一黑,连忙也将他赶走。
☆、和煦 8
我在房中来来回回地走了一会儿,直到田斯文给我的那杯热水彻底凉了,又回到床上,躺了下来。
今日这一番折腾,确实有些累了,是该睡个好觉,好好休息一晚才是。
然而……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的时间,我只知道,大约半个时辰前,打更的已来过第三回了。我却依然瞪着一双铜铃般的眼,直愣愣地望着床帐的顶篷,没有一丝丝睡意。
平日里我躺在床上睡不着的时候,只要拿出一本画册翻着看看,不一会儿便就困了。此时却也完全没有用了,我将那画册拿在手上,翻来看去,越看越觉得纸上的小人的好生脸熟,似乎……慢慢化成了宋文禹的模样,另外一个小人便顶着我的一张脸。
只见纸上那“宋文禹”将“我”半揽在怀里,俊美无比的面庞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那微微抿着的软糯嘴唇也离我的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救命!!!
我觉得,楚翊说得不错,我确实是害羞了,而且害羞得要命,害羞得我三更半夜不睡觉,脑子里尽是些粉色的泡泡在咕嘟咕嘟地翻涌。
于是,在一通悲喜交加的胡思乱想中,我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那被人遗忘了的王香淇。
或许,是时候找点什么事儿来做,打发一下这漫漫长夜了。
我立刻翻身下床,点灯,披起一件长褂,举着烛台就朝王香淇住得房间快步小跑了过去。
王香淇的房中果然灯火通明。
我就知道,他定屁股疼得睡不着觉。
一把推开他的房门,我一边兴冲冲地往里走一边朗声说道:“恭喜!恭喜!王公子,不日就要当官了,是不是兴奋得无法入眠呀?”
王香淇抱着一个枕头趴在床上,正在晾他受伤的那半边屁股,见我推门而入,急忙掀起被子将自己下身胡乱盖上,似乎动到了伤口,疼得一阵龇牙咧嘴,扭头冲我喊道:“你这人,发什么神经!三更半夜不睡觉,闯到别人房间里来做什么?!还不敲门!吓我一跳!”
我连忙说道:“哎呀呀,抱歉抱歉,这回确实是在下鲁莽了,对不住对不住。不过,我可并不想看你那血淋淋的伤口,也请放一万个心,我方才也根本没看着什么。非礼勿视,赵某还是晓得的。”
王香淇重重地哼了一声,“啰里八嗦说什么屁话。你到底来干嘛的!”
听着他这一哼是中气十足,比平日里还要哼得浑厚,哼得响亮,我便知他定没什么大碍,连忙笑着朝他拱了拱手,“方才不是说了么,王公子,来贺你那升官之喜道呀!”
王香淇却是一脸莫名地看着我,少顷,张口说道:“姓赵的,你是不是半夜发梦发得魔怔了,梦游都梦到我这儿来了。神神叨叨,满嘴胡话。我升哪门子的官?”
我咦了一声,说:“难道没人告诉你么?陛下说你护驾有功,回宫以后要封赏你个官做哩。”
王香气闻言,双手一撑,猛然起身,又突然龇牙咧嘴地趴了下去。
我上前两步,忙说:“别激动别激动。这么着急做什么,也要等伤好了才能走马上任不是?而且,究竟要给你个什么官职,陛下眼下也还没决定呢。”
王香淇缓了片刻,张口说道:“谁说我要去上任了?!我是要去请辞!”
我一愣,“这……你之前不顾安危去挡那刀,在身上弄了这么深个伤口,不就是为了有这一日?”
王香奇突然不做声了,过了一会儿,神色有些古怪地说:“原来你以为我这样做,是为了加官进爵。”
我说:“不然呢,你家老爷子不就是这么盼望你的吗?”
王香淇扯着嘴角笑了笑,“我爹?呵。他哪里是盼望我好,左不过为了他的面子,为了每每说起我的时候,不要那般丢他的脸罢了。”
我连忙说:“话不能这样讲。天下父母心,哪个做爹的不真心为自己的孩子好的。”
王香淇抬眼看着我,说不出来是什么表情,有些自嘲又有些无奈,更多的确实是疏离,他说:“你以为人人都像你爹那样,宝贝你、看重你。”忽然垂目嘀咕了一句:“这世上也有不受父母待见的小孩儿。”
我听了,认真想了想。是了,方才确实是我太过武断。分明还有许多遗弃襁褓女婴或是拿自己的亲生孩儿去卖钱,根本不配为人父母的人。
我正色道:“确实,是我以偏概全了。你别见怪。”
王香淇愣了愣,抱着枕头,不说话了。
看着气氛有些沉闷,我脑中也是一团浆糊,想不出什么调节气氛的玩笑话,默然坐了一会儿,便预备告辞要走。
这时,王香淇闷闷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我也没见什么怪。我知道,绝大多数为人父母者都是很好的,只不过我运气不好,没有碰上罢了。”
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可是据我所知,王相是个实打实的好人。或许,你们父子只是缺少沟通,又或许,你太将外人的闲话放在心上。唔……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总之,莫要因此太过悲观,自暴自弃才是。”
闻言,王香淇倏然抬起头看着我,少顷,将头埋入枕中,瓮声道:“你回去吧。方才不是正准备要走。我知道你今日……反正,没事就好,睡一觉就好了。”
我一奇:“嘿呀,你在房中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外面的事倒是了若指掌。厉害啊王香淇。”
王香淇猛地把头抬了起来,皱着眉头瞪着我,“要你管!”
我嬉皮笑脸地说:“好好好。这就走,这就走。叨扰了。哈哈。”走到门口,又说了一句:“今日的你,还是很不错的,确实令人有些刮目相看。总之,多谢。”迈出门口,将门关上,哼着小曲儿回去了。
第二日一大清早,我肿着两个核桃似的眼匆匆去了县衙。
我颇有些在意昨日阿强与小怜说的那个“王院长”,让两个小娃娃出来赚钱……不知此人究竟是个什么来路。
谁知方县令听我问起此人,却是摇头说不知,又连忙补充说:“赵王爷莫急,下官去给你叫个万事通来。”吩咐身旁一个衙役去了,不一会儿便领来了一个蓬头垢面的叫花子,那叫花子拿着一个缺了好大个豁口的破碗,刚进门就嚷嚷道:“哪个这么急急忙忙的找我?!真是,扰了爷的好个春梦。”
放县令连忙喊道:“呔!怎么说话的!”
我拍了拍县令的肩,走上前去,说:“抱歉,因为……在下此番要打探的事比较着急,所以,也找阁下找得急。”
万事通挠了挠鸟窝一样的乱发,问:“找我打听消息,你有钱么?”
我笑吟吟地说:“有。”
万事通又问:“有多少?”
他这一问还真给我问懵了,好似……我也不知道我家里到底有多少钱。我说:“你不是万事通么,‘赵王爷’的名号,听过么?”
万事通愣了愣,“你是赵王爷?”
我笑了笑,“是。”
万事通围着我转了一圈,嘀嘀咕咕地说:“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今日居然让我见着活的了……”走到我面前,“行!你问,既是你,定不差钱了。”
我张口便问:“阁下可否知道一个被称为‘王院长’的人?”
万事通勾起半边嘴角,戏谑一笑,摇头晃脑地说:“嗨,当是什么秘密的要紧事呢。这城里城外还有什么是小爷我不知道的,只不过……”
我立刻摸出一个金元宝,拿在手上掂了掂。
万事通眼中金光一闪,飞快地说:“城外向东南方走一里半路,有座荒废了的破庙,你去那儿瞧瞧就知道了。”
我将金元宝往他手里一塞,“那王院长是在那里办学?还是怎的?”
万事通斜睨了我一眼,“办个屁的学。也不知从哪儿搜罗来许多孤儿,都挤在那破庙住着,鬼知道在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看了方县令一眼,方县令又开始颤颤发抖,哆哆嗦嗦的跟我说:“下下下……下官这就派出衙役前去查探。”
我拦住他说:“先莫要打草惊蛇,还是我亲自去看上一看罢。”
耳听终究为虚,万一……万一此人真的是个乐善好施之人呢?若我大张旗鼓地带着兵去剿他,岂不是冤了他一番善举,辜负了一番好心。往后又还有谁愿意做这样的好事呢?
才到那破庙附近,远远便闻到一阵阵米粥的清香,我便寻着味道摸索着找了过去。
轻手轻脚走到一扇窗外,那纸窗也不用我再去戳个什么洞的了,早已破破烂烂,满是窟窿。
我偷偷探了只眼往里看了看,见一身形略有些肥胖的中年男子手持一把大勺,面前的小灶上煮了一锅白米粥,咕嘟咕嘟地冒着小泡,那男子正手握着大勺在锅里慢慢地搅着。过了片刻,他舀了一勺白糖加在粥里,搅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