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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科举之男装大佬 完结+番外-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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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直硬邦邦地道:“无。”
  程平看看他,不知道这个中二病少年又耍的什么脾气,便点点头。等李县丞和赵主簿出去,程平多关心白直一句:“齐同可是有什么不顺心的?”
  白直辗转一晚没睡,这会子看程平神采奕奕、眉眼带笑; 心里不由得升起怒气; 冷淡地说:“某倒是没什么。昨日明府说伤风; 莫非今日已经好了?”
  程平笑道:“多谢惦记,已经好了。”
  想起那红枣汤都是母亲什么时候喝的,白直觉得脸有点发热,又不愿在程平面前失了气势,停顿一下才道:“好得倒快……某去监下转一圈。”说着转身走了。
  程平从他匆匆而去的背影中读出了一丝落荒而逃的意味……中二少年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正要往堤上去,王大回来了。程平问是怎么回事。
  王大眼睛发红,满面疲色:“那断了腿的张二他娘子去年没了,三个孩子让他老娘看着。老人家听说独生子腿断了,吓昏了过去。家里两个大人都躺倒了,三个孩子只会哭,小的才三岁。”
  程平沉默一下,问:“给他娘请了郎中了?”
  “郎中施了针,就醒了,又煎了药来吃,郎中说什么‘急痛攻心’,年纪又大了,让好好养着。”王大虽然是奴仆,但原来在富裕商家,现在在县令家,幼时的贫困艰难早忘了,这时候看到张二家里的惨状,不免受到震动。
  “留下些钱没有?”
  “阿郎给的钱都留下了。”
  程平点点头,让他下去休息,今天就不要跟着上堤了。
  光听王大叙述,也能想象这张二家的境况,程平心里沉甸甸的。所谓牧守一方,让这一方百姓吃饱穿暖,都是自己的责任啊。前世看戏,好像是一出叫《七品芝麻官》的,里面白鼻子丑角县令说:“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但,怎么做主?
  程平悠悠地叹一口“哀民生之多艰”的气1,想到屈原,不由得想起那次调戏陆座主来。不知道他的盐政改革推行得如何了?前两天接到上面的文书,泗州盐务官逐步裁撤,但米南的官盐专卖点还在。程平是地方官,盐务官另有系统,不归她管,但想来一项新政推行起来,不是件容易的事。
  又一月,以云氏命名的两条支流“云公河”已经疏浚完毕,务虚的东西也要开始准备了,比如刻在功德碑正面的修河碑文。程平计划请名士薛初执笔。
  这位薛公寒族出身,早年曾中过进士,也是卡在了吏部铨选上,按照惯例,去了地方,在一位王刺史手下做幕僚。当时恰赶上藩镇叛乱,这位王刺史也是个性子刚硬的,举全城百姓对抗藩镇,檄书就是薛初写的。
  当时城破,王刺史身殉城池,薛初也受了重伤,被人从死人堆里挖出来时也只有一口气了。
  先帝读到这篇《抗叛贼陈修檄》时很是赞叹,本拟招他入朝为官,奈何薛初双腿已残。
  对这么一位有才有德的,程平态度很是郑重。当天没穿官服,而是穿士子袍,买了笔墨纸砚四色礼物,带着王大上门拜访。
  开门的是个青衣小童,“郎君有什么事?”
  程平把名刺递给他,笑道:“还烦请小郎君通报贵主人。”
  小童接过名刺,看看程平:“郎君稍后。”然后关上门,去通传。
  程平静静地在门外等着。
  不多时,小童又“吱嘎”打开门:“我家阿郎请郎君进来。”
  程平对他点点头:“多谢。”
  院子不大,墙角一树老梅,地砖上些许青苔,清幽得很。
  小童把程平带到外书房。程平见榻上老翁的身影,先行礼,称“先生”,自称“平”。
  薛初看着这位小县令,微笑道:“明府如此多礼,某心里实在难安。”
  程平全当听不出潜台词,一脸正直地道:“平晚生后学,来见先生,岂敢不恭敬。”
  “让某猜猜明府所为何来。”
  程平微笑。
  “敢是要借老朽之手,写修河诗文或修县志?”
  人家是明眼人,自己就别藏着掖着了,程平再行一礼:“是。本县才高德昭者无过先生,这个水利工程还求先生为其作志正名。”说得很简略,一句多余的说服之词都没有。事情都是明摆着的,就是借人家的名气一用,对着这样的明白人,不管是吹嘘对方或者对这点政绩做自我标榜都没什么意义。
  薛初没想到面前的年轻人如此干脆,看着程平片刻,突然笑了:“明府趣人也!老朽答应了。”
  程平深施一礼:“多谢先生。”
  “我信程明府是个做实事的人。”老人已经略显浑浊的眼睛盯着程平道。
  “平不敢辜负先生和万千百姓的信任。”程平郑重地说。
  出了薛公的门,程平一后背的汗,对着个老成精的说话,压力好大。
  薛初想想刚才明显还稚嫩的小县令,不由得笑了,年轻真好啊,思绪又飘回多年以前。
  见云朗就轻松多了。
  程平拿着请薛初写的“云公河”三字——这是写碑文另外的“添头儿”,算是给大客户的福利。当时听了程平这额外的请求,薛初也只是一笑便答应了——程平客观地评价,那实在是个通透宽容的老人。
  见了这三个字,又听说薛公写了修河碑文,云朗惊讶地看着程平:“昔年修青莲寺,前任泗州刺史杨长卿两次登薛公门,都不曾求得碑文来,没想到竟然答应了程郎。”
  程平想了想,促狭地笑道:“许是薛公不信佛?”
  云朗哈哈大笑。
  笑罢,程平道:“薛公是个为国为民的人。”
  云朗点头,想来是这个缘故了。
  薛初虽寒族出身,却用才德把自己刷成了名士。名士这种生物,从一定意义上说,是跨越阶层的。云朗凹的是隐逸范儿,与薛初的忠臣义士忧国忧民范儿不同,但能被这样一位才高德昭的名士认可,还是高兴的,你看这字,多么有风骨……
  云朗与程平相谈甚欢,便招呼云家小郎君们出来待客。
  云氏聚族而居,云朗有四子,又有几个侄子,长者十七八岁,幼者六七岁,都长得一副好相貌,尤其最大的那个,云朗的长子云翊,风姿秀雅,胜过其父。
  程平摇头慨叹:“不意今日之行,触目见琳琅珠玉。”2
  听程平引用赞叹琅琊王氏的话来赞叹诸子,云朗心里得意,面上却谦虚道:“实当不得明府这样夸赞。”
  云翊微怔,以前单听说县令年轻,但没想到得父亲盛赞、在本地闹出那么大动静的县令竟然年轻成这样,偏对方与父亲平辈结交……云翊抿抿嘴,带着诸弟恭敬地行晚辈礼。


第76章 做官的艺术
  时候进入八月,全部河段都即将完工; 工程款也差不多用没了。程平计划把没命名的那两段合起来叫做“义河”; 以旌表本县所有捐款捐物的义士们——猪肉没卖掉; 就自己煮了; 全村都分分吃了的小农思想。
  这个时候,先前没让程平进门的卢氏竟然送来拜帖。这是反悔了?
  程平不把自己的脸皮当脸皮,笑着道:“快请!”
  又让人去叫李县丞、赵主簿、白县尉坐陪。
  来的是卢氏家主之子,约莫三十岁左右,也是个样貌风流的郎君。
  卢大郎进了门; 众人叙了座,卢大郎便说明来意:“明府带领全县百姓兴修水利,卢氏虽族小力薄; 亦愿出一份力。”
  身后奴仆递上单子,卢大郎交给程平。
  白直微不可闻地“嗤”笑一声,卢氏族小力薄……真是满嘴鬼话; 听说上回县令亲去拜访; 连门都没进去,这会子看工程完工了; 你们来了!要叫白直说,程平就该把这单子扔到卢大郎脸上。
  程平却看单子看得仔细; 看完正色道:“卢氏深明大义; 本官为本县百姓谢过。”说着竟行一礼。
  饶卢大郎也算办过事的; 脸上也显出些不自然来。
  程平全当没看见; 让人拿舆图来; 跟卢大郎商量“卢公河”碑放在哪里比较好。
  卢大郎自然明白这不是真想说位置的事,而是说之前许诺的条件都还算数。卢大郎笑道:“哪里安置方便便是哪里,全听明府的。”
  程平又夸赞一句卢氏高义。李县丞和赵主簿互看一样,赵主簿跟着夸卢氏。白直觉得这屋里简直不是正常人能待的地方,姓赵的没气节也就罢了,那不过是趋炎附势之徒,程平,你的气节呢?
  程平把单子递给管文书的赵主簿,然后对卢大郎笑道:“某还有一事要与卢郎说。”
  “哦?明府请讲。”
  “《战国策》上说‘狡兔有三窟,仅得免其死耳’,于我县百姓而言,兴修水利,只为一窟,‘未得高枕而卧也。’本官拟建义仓,为米南百姓再营一窟,若有灾荒年,兴许能多救下几个人……”
  卢大郎有点无语,还要钱!
  要修义仓的事,便是在座的李县丞等也是头一回听程平说。
  常平仓、义仓自古有之,丰年大量收购粮食,以防谷贱伤农,欠年则低价出粜,以防谷贵伤民,灾荒时则开仓赈济灾民。常平仓作用主要是前者,义仓作用则主要是后者,二者又常混合为一,称常平义仓。
  常平义仓古之明君贤臣多有设立的,便是本朝前期,很多地方也有义仓。只是安史之乱之后,兵祸连连,朝廷加赋,这义仓也便立不起来了。
  这义仓的来源,过去多是正常赋税外再加一部分赋税,或者是各州府地方把地亩税中一两分扣出来充常平义仓。程平从这次修河工程中得到的启示——富人的钱好赚,这么好的韭菜就割一茬儿可惜了,所以决定借着修河的东风,“好事”成双,再给常平仓化点缘来。
  还没来得及写具体的章程呢,卢氏就送上门来。他送来的这些物资,修河基本上用不到,回头直接进常平义仓就可以了,又因为修河的事,他们参与晚了,程平赌卢氏在义仓的事上不会再漠然处之。
  果然卢大郎只略思索,便笑着说:“本县能有明府这样为民着想的父母官,真是幸甚!义仓之事,待某禀过家父,再来与明府商量具体事宜。这样的义举,卢氏不敢置身事外。”
  程平把务虚的一套玩出了花儿,随便一想就说出一堆虚头巴脑的“客户回报”。
  卢大郎却听得很认真,又笑着点头。
  程平有点遗憾地想,若是离着长安近,请陆尚书来剪个彩,那就完美了,出身显赫、官高位显、人又帅……客户们肯定觉得这钱花得值!想完了,又在心里哂笑,人家一个朝廷三品大员给一个县级义仓剪裁,这yy太不靠谱。我这简直是自己混不吝,就也认为别人混不吝的典范。
  然后更混不吝的就来找茬儿了。程平对白直是真头疼,原先还好些,这一两个月是越发古怪了,有时候出语讽刺,有时候又横眉冷面,这孩子这是怎么了?也就是特码遇见我这好脾气的上官吧……
  程平与李县丞等说了自己的构想,挖完大户们这第一桶金,下面就争取让常平义仓自己能转起来,粮食贵时粜出,粮食便宜时大量收购——这样也能保持仓内粮食的新鲜。
  经过修河这事,李县丞已经决定,让县令折腾去吧,反正他能折腾;赵主簿虽然还是满肚子小九九,但干活了利索多了,偶尔也说几句实心话;只有白直……
  “便是为了这点钱粮,明府就把脸皮扔到姓卢的脚底下踩?都说读书人有气节……”白直撇撇嘴。
  赵主簿看一眼程平,笑道:“白县尉也是为明府不忿的意思,只是话说得有些过了。”又对白直道,“白县尉,我等都知你脾气直爽,只是明府到底是上官,怎能这么跟上官说话?”
  白直狐狸眼一横,刚要说什么,程平微举手,笑道:“某多谢白县尉的好意,只是你大约搞混了一件事,‘面子’不等同于‘气节’。还有一句话,某想与白县尉共享,”程平看着白直缓缓地说,“‘政治的艺术是妥协’,做官的,太较真儿,是不行的。”
  就连李县丞和赵主簿听了程平的话都怔住了,此时的“艺术”与后世的“艺术”不是一回事,但程平的话,大家都听懂了。这话与圣人言完全不合,但他们两个在官场混久了的,细细咀嚼,这说得简直太真切!
  白直也不是一味直愣的,不然早被赵主簿挤兑得无立锥之处了,他看着程平,抿抿嘴,终究没再说什么。
  程平忽悠完了下属们,又马不停蹄地忙——工程马上就完工了,之前许诺的“客户回报”都得一一兑现;县试马上要开始,除了要与学官商量试题的事,也要把考场、秩序、馆驿之类的安排交代下去;还有常平义仓的事,要赶紧出个靠谱的章程,不能什么都靠一张嘴胡掰;更别说夏税交上去,马上要征秋税这些常规的事,直忙得程平嘴里起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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