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的人设完全崩坏[穿书] 完结+番外-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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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也没有立马流出来,而是在他气极吐血之后,才姗姗来迟,簌簌落了出来。极失魂落魄地往后一跌,魂儿都要飞了一般。
阮星阑忙从旁扶了他一下,此刻既说不出“你还为魔君的死感到难过么”,这种冷嘲热讽的话。
也说不出“事已至此,无法挽回”的话。并且觉得,倘若是自己的心爱之人,被一个畜生折磨成这样。
那无论过了三百年,三千年,还是三万年,心头的那口怨气,永生永世都不会消散。
可贱人已逝,纵然想报仇雪恨,都不知仇人身在何方。
“为什么会这样,是我害了他,是我害苦了他!”云景痛不欲生,将那残废的,已经不能算条蛟龙的少年抱在怀里,哽咽着道,“我不应该把他送回来的,是我害苦他了。”
阮星阑其实不太懂魔君是怎么想的。
白璃怎么说,也是魔君同宗同族的亲人,虽说是人与魔混合出来的产物,可毕竟也是条小龙。
怎生能忍心这般对待他,那良心真的活蹦乱跳,一点都不痛么?
既然都这般待他了,又为何还要将人送来此地,究竟有何目的。
阮星阑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魔君的脑子终究与旁人不一样,必然是刚出生时,就被疯狗咬了一口。
事情发展成如今这番田地,谁也不想看见。
白璃既是人魔之子,那云景,慕千秋,玄霜等人,便无法替他疗伤。
如此一来,重担又压在了阮星阑的肩头— —他身怀魔气,又有神火,还偏偏修仙论道。
他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
林知意捡笛子,也不知道去哪条阴沟里捡了,与凤凰一道儿,跑得没踪没影的。
慕千秋以千里之术召二人回来,也宛如石沉大海,俩狗子没一个回应的。
对此,玄霜的乌鸦嘴又开始表演了,从旁道:“他们二人久久不归,怕不是出了何事?林知意的那支笛子什么时候掉不好,偏生上桥的时候掉了,你们不觉得奇怪?”
阮星阑收了魔气,刚将白璃交还给云景便听得这一句,张口便道:“怀疑什么?我还没怀疑你,你反而怀疑起我师弟来了,你此前在魔界寻死觅活的,一见我就要打要杀,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跟来,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居心。”
玄霜恼道:“只怕你回头被你师弟卖了,还替他数钱!我就觉得林知意没有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雪姬死前,可是与林知意一同出去的。林知意乃剑宗弟子,又不是不知雪姬素日为人,怎生这般轻易同她出去,莫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雪姬手里!还有我师傅,身体一向康健,只是与你过了几招,怎生会突然暴毙而亡?”
对于这一段,阮星阑觉得多少有点理亏的,并且也知晓此事确实与林知意有推脱不了的关系。
至于玄霜的师傅,那老鬼婆至今为止是怎么死的,阮星阑也说不清。
但有一点能肯定的是,决计不是他动的手。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不是我干的。”阮星阑坦诚道,“说句不好听的话,就你师傅的修为,我一个人能打她那样的五个,我用得着去暗杀?我也没有非杀她不可的理由。”
玄霜咬牙道:“不,你有!”
这回换阮星阑惊诧了,睁大了眼睛望向她:“来来,你给我编一个,我听听。”
“因为我们绑走了林知意,还伤了他!你是他师兄,又一向护短,我师傅当日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折辱于你,你心生怨恨,遂要至我师傅于死地!”
听起来竟然该死的,有那么几分道理,以至于阮星阑都觉得,自己当初怎么不下点狠手呢。
怎么想,怎么亏,当初就应该把罪名坐实的。
磨了磨后槽牙,阮星阑刚要再开口,便见玄霜的脸色一变,竟然捂住喉咙,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任凭她如此努力地张大嘴巴,都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他讶然,回眸一瞥。
慕千秋收回施咒的手,淡淡道:“聒噪。”
阮星阑忍不住笑了起来。
却听云景道:“白璃,你……你醒了?”
几人一听,齐刷刷地望了过去,便见那少年缓缓睁开眼睛,一双眸子似琉璃般干净纯粹。见到云景的那一刹那,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早已毁去的容貌,在此刻显得异常狰狞恐怖。
阮星阑看了几眼,顿觉不妙,忙道:“大家小心,他想伤人!”
话音未落,那少年就跟发病的疯狗一般,猛然撞向了云景的胸膛,慌乱中一口咬住他的脖颈,利齿穿破皮肤,鲜血飞溅。
“别动!不要伤他!”
云景一手环住少年的腰,抬手阻拦几人,一字一顿道,“不要伤害他。”
转而安抚怀里的少年,温声细语道:“不怕,不怕,我来接你回家了,不怕。”
那少年非但没有被安抚住,反而越发狂暴起来,一口撕下云景脖颈间的一块皮肉,转而掐住他的脖颈,满脸憎恨,一副恨不得将云景生吞活剥的模样。
“他似乎很恨云景,恐怕在他心里,当初是云景抛弃了他,并且还将他推入了无尽深渊,害他受了这么多苦。”阮星阑惆怅不已。
慕千秋却道:“恐怕还不止于此。”
按理说,普通人是经受不住蛟龙求欢时的暴虐,能成功活下来的人,少之又少。几乎没有。
可白璃的母亲,不仅活下来了,居然还成功生下了孩子,不知又受多少苦。
人魔之子还在腹中时,便比寻常胎儿大上许多,生养异常艰难。生产时更加痛苦不堪。因为胎儿身上有一半魔族的血,生命异常强韧,普通的红花麝|香根本不足以滑胎,非得杀死养育魔胎的女子方可。
即便那些女子能忍受得住怀孕时的痛苦,可临生产时,往往都会被胎儿吸干了元气,有的魔胎直接破腹而出,生生疼死母亲。
因此,至人魔之子降生的那一刻起,身上就沾满了鲜血与罪孽。
又不似人神之子体内有神血,人魔之子除了用来当炉鼎,就是被修真界当作猎物捕杀。总不能活活吃了他们吧。
更加可怕的是,人魔之子一出世就具备灵识,也就是说,他们知道是自己的出生,才导致了母亲的死亡。
连最亲的人都死在自己手里,他们从一出生便面临着修真界的谴责。
阮星阑始终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种族是天生就不应该存在于世的。
况且那些人魔之子,也并非所有人都穷凶极恶。
总不能一竿子打死所有人。
白璃只有四根手指,任凭他如何努力地想要掐死云景,都无能为力。眼珠子烧得通红,极端憎恨之下,竟胡乱在云景身上啃咬。
一时间就听撕碎衣衫的声响,还有类似于发疯的小兽发出的呜呜怪叫。
云景面红耳赤,既不忍心拒绝,又不肯在人前如此,见三人都自觉地转过身去,稍松了口气,压低声儿道:“白璃,是我,云景,我来接你回家了,白璃,你当真一点都不认得我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少年发疯的越发厉害。
阮星阑严格遵守着“非礼勿视”四个大字,听着身后的喘|息声,以及痛苦的低吟,忍不住道:“云宗主,还是将他打晕过去吧,只怕他现在什么话都听不进去,满心都是憎恨,以为是你丢弃了他,害他在此地受了三百年的苦。”
还未听见身后有人答应,便听一声闷哼,随即就传来云景的声音:“白璃,你去哪里?回来!”
三人下意识转过身来,便见那云景颇为狼狈地躺在地上,入眼可见,皆是咬伤抓伤,道道血痕,而那少年丢下他竟逃跑了。
此地诡异凶险,倘若任由他一个人乱闯,怕是会有危险。
230、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慕千秋道了句“追”。
几个人不约而同追了过去; 待好不容易寻到白璃时,眼前的场景,竟让所有人都面露惊色。
却见此地似乎是处龙窟; 四周密密麻麻皆是高可通天的石柱; 其上盘旋着龙骨。粗略看过一眼; 怕是有上百条。
阮星阑估摸着此地就是历代魔君最后的归宿了,冷不丁就听旁边的云景道:“这是什么?”
几人闻声望去; 便见石柱中央,竟有一道结界,里面漂浮着闪闪发光的东西; 离得近了,方可瞧清。
竟是一片片被人剥下来的龙鳞; 以金线为引,极精妙地缝制在一件鲛绡之上,制成了一件“万鳞衣”,那对龙角便环绕在其左右。
云景看到此处; 眼珠子立马就烧红了,咬牙切齿道:“这是白璃的龙鳞和龙角!竟被人制成了此物?可恶!”
语罢; 竟一拳捶至结界,发出轰隆一声巨响; 众人被溢散的威力波及,往后略退一步。
“可恶; 可恶!我要活剐了他,替白璃报仇!”
阮星阑见云景往他这里看了,忙往旁边跳开一步道:“你看我做甚?我都说了,我夺了魔君的舍,他是他; 我是我,冤有头,债有主,有本事你剐他去,别这么看我!”
幸亏他聪明,拿夺舍当借口,否则此刻还不得背个黑锅,与云景在此地打个天翻地覆?
云景面色如冰,将结界打破之后,便要将那件万鳞衣和龙角取出,哪知手还未触碰到,这两样东西便飞至阮星阑眼前。
“这是?”
阮星阑略惊了一下,刚一抬手,那龙角便落在手心,怕是误以为他就是魔君,遂听命于他了。
云景见状更怒:“那是白璃的东西!”
“我知道是白璃的东西,我又不要此物,是他的,你就拿走。不是我的东西,我不伸手。”
阮星阑又把手缩了回去,示意云景自己过来拿。
可这两物乃人魔之子身上的东西,天生畏惧修真者,便不肯让云景触碰。反而一股脑地缩进了阮星阑怀里。
阮星阑满脸无奈道:“我真的没伸手,是它们自行认我为主。如若不然,你让白璃自行过来取走。”
云景虽恼怒,但也知此事不怪阮星阑,便点头应了。
忽听呜呜呜的声音,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就见玄霜捂着嗓子。
慕千秋便解了她的咒术,玄霜一能说话,立马道:“你们快看这是什么!”
三人顺着玄霜手指的地方,竟不知何时,从破碎的结界中,漂浮出一册竹简,其上朱砂小字,红得宛如鲜血,几乎下一瞬就要溢出来了。
阮星阑蹙眉,鬼使神差地一抬手,那竹简便顺势飞入他的手中。低眸细瞧,鬼画符一般的小字,因为年代长远,已经无法辨认。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此物乃魔君所留。与此前阮星阑见过的一模一样。
除此之外,底下还画了一副画。
极其不堪入目。
竟是一条蛟龙在与一男人欢好,虽画功差得可以,但该有的线条都有,将细节勾勒得淋漓尽致。
简直堪比人间的同人小传。阮星阑啪嗒一下将竹简合了起来,板着脸骂道:“这个贱人!死了都不安分!果真是好人不长命,恶人祸千年!”
云景到底活了一把年纪,自然也看懂了,不仅看懂了,还明白了其中关窍,恐怕魔君是想将从白璃身上剥下来的龙鳞,以及龙角,献宝一般送给慕千秋的。
只是当初未来得及送出去,便被慕千秋一剑送上了西天。
想清楚这点的云景,脸色越发阴沉下来了,阮星阑见状,忙道:“此事与我师尊无关,冤有头债有主,有本事你就拆了魔界,将此地夷为平地。但倘若你敢因此怨恨上了我师尊,我今日便不会让你活着离开此地!”
云景终究还是比较明事理的,也很能审时度势,知晓以他一人之力,根本打不过慕千秋,恐怕就连阮星阑都打不赢,更何况还有路见欢和林知意。
要离开此地,还得仰仗着阮星阑,否则根本出不去。
只要脑子没问题的,便知晓要怎么做。于是乎,云景深呼口气,缓缓道:“自然,冤有头债有主,我也不是那等不讲道理之人。”
阮星阑姑且信了他,待收起万鳞衣与龙角后,众人在一个犄角旮旯里寻到了白璃。
他似乎很害怕。蜷缩在墙角,沉睡了三百余年,此刻虚弱至极,云景稍一抬手准备抚摸他的头发,白璃便吓得瑟瑟发抖起来。
看到这一幕,阮星阑竟觉得心酸起来,这究竟是经历了什么鬼折磨,才能在别人一抬手时,就吓成这副样子。
云景痛不可遏,又怕吓着人了,尽量温声细语地安抚白璃,试图唤醒他的记忆。
可惜,三百年的光景,终究在二人中央划下了一条沟壑,一时半会儿无法跨越,任凭云景在玄女宗如何手眼通天,此刻即便跪在白璃面前,也无法挽回过去的种种。
既寻得了云景的故人,眼下似乎能打道回府了。
但阮星阑此行的目的并不止一个,他还想深入万丈冰潭之下,去寻一寻那里可有慕仙尊的尸骨。
可又不便与两个拖油瓶说,遂琢磨着,怎么样才能暂时分开。
小凤凰和林知意还没回来,捡根笛子不知道捡哪儿去了。
阮星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