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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科举逆袭最强女首辅-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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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氏也有自己的桑田,有织厂,有布行。
  何家同样是靠收丝织布起家,如今还是宣都府有名的大布商。
  就是程卿家在杨柳巷租的房舍,原也是县里汪布商家的别院,汪布商本来很有家底,前几年汪家布庄织出的绸缎甚至搭上了内务府的采购,一跃成了贡品,汪家也摆出了皇商的派头,谁知成也萧何败萧何,承平五年,汪家内供的绸缎出了问题,汪家一下被打回原形不说,同行抓住机会挤兑,汪家产业被打击到十不存一,房舍能卖的都卖了,一时没卖的也租了出去。
  宣都府的丝绸布匹很有名气,南仪县算是宣都府丝绸其中一个原料和初级加工基地。
  南仪县水路四通八达,大码头上每天都有外地来的商船停靠,商人们从这里贩丝收布。本地的市场基本被县里几家大户垄断,剩下点零碎的边角料也不是那么好吞的,程卿将朝廷的抚恤金兑成银子,其中五百两给了司砚做本钱,打发司砚下乡收丝。
  收来的丝并不马上卖掉,而是拿去当铺又换成银子,再继续收丝。
  司砚按程卿说的话,请了两个帮手,将收来的蚕丝一点点挑选整理,最后一担担都是上等品。这样的蚕丝,外地行商是抢着收购的。
  五百两银子本钱,只忙了两个月,已是翻了两倍,这也是为什么程卿有底气允诺每月给柳氏五十两家用。
  这钱好不好赚?
  其实不好赚。
  下乡收丝有多辛苦不说,养蚕的乡民也不是个个都老实本分,往蚕丝里掺水掺沙子增加重量的,还有以次充好,把坏丝埋在下面的,收丝的一不小心就要上当!
  程卿再三叮嘱,司砚一开始没经验还是被骗过几回。
  后来司砚再送丝去当铺,就得了当铺掌柜的指点,司砚结合程卿教的,慢慢摸到了门道,短短两个月获利丰厚,程卿府试和院试都是贩丝最忙的时候,所以司砚也没跟着程卿去宣都。
  无奸不商,人家当铺掌柜好端端的干嘛要指点司砚生意经,当铺的老板姓何,是谁在帮衬程卿不言而喻。
  可以说何老员外对程卿真是处处照拂,司砚觉得自家少爷出了何府好像不太高兴,忍不住劝了两句。
  程卿的脑壳更痛了。
  司砚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就码头那当铺,何老员外刚才还提过一嘴,说是何婉将来的陪嫁之一……这种财色兼收的好事,难道程卿就很愿意往外推?
  她是不在乎银子,因为有自信能赚到银子,但不代表她嫌自己钱太多啊!
  ——唉!
  “别说了,先去武新镇。”
  和何老员外那边还是要想办法修复关系,程卿刚拒绝了娶人家孙女,在何老员外消气前要把何家的事放一放,先按原本的打算去周家。
  武新镇顾名思义,镇上第一大姓就是“武”姓,周恒家是外姓人,在武新镇根基不深厚,家中有几十亩薄田,也种桑养蚕,他家与程卿家挺像,只周恒一个独子,别的都是女儿,周母带着女儿们养蚕织布供养周恒读书,周父也是个老秀才,在村里办了蒙学教孩童启蒙,收点束脩补贴家用,一辈子也没啥大出息,最骄傲的大概是教出了周恒?
  周家家境是不好,走出去也能堂堂正正做人,因为周父的职业很体面,不像崔家是商户!
  周恒要不和崔彦走的近,在书院里不会受到歧视。
  程卿在去武新镇的路上,把周恒的情况捋了捋。
  至于周恒为何要给崔彦当跟班,原因也很简单,周恒很缺钱,崔彦出手大方,在面子和实惠中,周恒选择了后者——程卿对此可没有半点歧视,她家是还没到很缺钱的份上就翻案了,真要吃不饱饭穿不上衣了,她才不会嫌在大魏当商人地位低一心要去考科举,先当了地位低的商贩最实在!
  所以程卿对周恒的定义是一个明白人。
  人家不白白当跟班,拿崔彦的好处,就处处替崔彦张罗,银货两讫的等价交换,正是程卿最熟悉的相处模式。
  到了武新镇乡下,很快打听到了周家。
  周家正在办丧事。
  药味还未散去,周家挂了白灯笼,周恒穿一身孝服,胳膊上缠着黑布条,整个人浮肿虚弱。
  “还未恭贺程师弟连中三元……多谢程师弟援手,愚兄才能见家父最后一面!”
  程卿从宣都府请来的好大夫还是没能救回周恒父亲的性命,周父这场病拖了一个多月,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但宣都府的大夫也颇有本事,一番救治,让处于弥留状态的周父又坚持了几天,熬到了院试放榜,听到周恒中了秀才的消息才含笑闭眼,也算是死得瞑目。


第126章 :你的心上人什么样(1更)
  “周兄节哀!”
  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以大魏的医疗水平,人均寿命本来就不高。
  一场风寒会带走一条人命,还有许多人死了都不知病因。
  程卿死了爹,周恒也死了爹,两人眼下倒是同命相连了。
  周家忙着办丧事,程卿按时下的礼节吊唁一番倒没和周恒多聊,周恒也是中了秀才的,忙完丧事总要回书院继续求学。
  周父一死,周恒就放弃科考的话,周父只怕会气得从坟里再爬起来。
  离开周家,程卿揉了揉眉头:
  “我不是让司墨关注周家几分吗?周家有丧事这么大的事,司墨也没有及时回禀。”
  司墨要在场,肯定委屈。
  周父昨天都还活着,今天忽然死了,司墨还来不及给县里送消息呢。
  程卿去荒丘视察,在增加了开发资金后,玫瑰的种植面积和她上回来看相比也扩大了,零星已有花蕾绽放,从矮矮的花枝间走过,连衣袍上都染上了馥郁芬香。
  “不错。”
  庄户在程卿面前越发恭敬。
  面前站着的可是连中三元的程案首,同样是秀才,程案首这个功名就是要比其他秀才更厉害。
  听闻程卿赞一声好,那庄户还想带程卿去看自己精心侍弄的稻田,今年的稻谷已经上浆了,施肥除害,庄户不敢懈怠,难得主家少爷来乡下,就想在程卿面前邀功。
  程卿哪里耐烦去看稻田,她本就不是农民出身,做为一出生就快抵达的罗马的富二代,程卿没有一点土地情节,经手过的地皮是有,除了在国外的牧场和葡萄酒庄,其他都是为了商业开发,而不是买地来种粮食。
  先不说她这种想法到了大魏朝会不会水土不服惨遭打脸,眼下的程卿的确是不太关心百亩田庄一年能给她交多少租的。
  多收一担稻谷和少收一担稻谷区别不大啊,靠老实种地在短时间可攒不出二娘子和三娘子的嫁妆。
  是以程卿不理会庄户的殷勤,却对老花匠和颜悦色:
  “老人家,我最欣赏有本事的人,若明年你能让这满山的蔷薇开放,不用你担心,程家会负责给你养老送终,在这期间,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告诉司墨。”
  玫瑰是属于蔷薇科的,大魏都以蔷薇统称。
  如今市面上几十两一瓶的蔷薇香露,用的原料也是玫瑰而非花朵小、单瓣或者重瓣的藤本蔷薇。玫瑰、月季和蔷薇,同属一科,但能提炼香露的不是月季也不是蔷薇,只有玫瑰。
  在南仪县当地,要找到玫瑰花种并不容易,好在南仪是个水运中转县,只要花得起银子,什么商品都能买到。
  花种育苗是一种手段,还有就是花枝繁育,这就要方圆百里到处去求购玫瑰老枝,大家种蔷薇能造景当花墙,种月季可以每月都闻花香,种玫瑰的是真不多,偶然有种的,也是零星的几株不成气候。
  玫瑰的香气太馥郁,不够高雅,不受大魏的文人雅客推崇,很少有人会像程卿这样一种就种这么大面积。
  单纯因为喜欢,就种这么多?
  老花匠一干这活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这位程少爷,要干的事大着呢。
  老花匠大着胆子要求程家给养老,程卿让他先拿出本事看看,老花匠真把本事摆出来,程卿今日果然给了准话。
  程案首不会胡乱许诺,老花匠心中大定,程卿要明年见成效,老花匠为了自己的老年温饱也要用心干事。
  程卿让他缺什么就说,老花匠还真没客气。
  “可以养几巢蜂,蜂能采蜜授粉……这花的蜜也是好东西。”
  哦,玫瑰花蜜是有价值的?
  那还想什么。
  程卿手一挥,“这些是小事,我只想见到明年花开满山。”
  果然是极好说话的主家,老花匠忍不住裂开了嘴。
  程卿既要做这门生意,现在就要慢慢给自己搞个爱花的人设,离开田庄时剪了几枝含苞待放的玫瑰花带走,把老花匠心疼的拼命搓手。
  从武新镇坐船回南仪,还没到杨柳巷小码头,远远看见何婉带着个小丫鬟,正在与大姐程慧说话。
  程卿心里咯噔一下。
  程慧的笑也比较僵硬:“小郎回来了,我正请婉娘到家中去,她一直客气推辞。”
  何婉看了程卿一眼,“慧姐姐诚意相邀,婉儿怎敢拒绝?只怕打搅了府上。”
  小姑娘,你知不知道自己没有说谎的天赋,现在的脸红的像猴子屁股。
  程卿顿时明悟。
  何婉应该是知道了她拒亲的事,故意上门等她。
  这是要找她算账吗?
  程卿默默检讨自己,试图去回忆在有限的两三次见面中,有没有给何婉施放过错误的信号——完了,好像还真有,她冲何婉笑过!
  天地良心,她真不是在撩拨小姑娘,她是觉得何婉说话直,性子可爱。
  程卿怀疑自己会像孟怀谨一样挨巴掌。
  三个人各怀心思进了屋。
  在程卿将汪家别院租下一半房舍后,程家的居住环境总算不那么局促,起居待客,生活区域的划分变清晰了。
  三人到了待客的小厅。
  何婉清了清嗓子告诉程慧,“爷爷让我带几句话给程小郎,慧姐姐,我能不能单独和小郎聊聊。”
  小姑娘,你撒谎的技能真的有待提高啊!
  何家养了那么多下人,何老员外有事找程卿也不会让孙女来传话……程慧脸色为难,程卿轻轻点头后,程慧才笑着打圆场:“那你们先聊着,我去准备些茶点。”
  何婉的婢女跑到了门口守着,小厅里只剩程卿和何婉两人。
  何婉手里的帕子最可怜,早在主人的紧张下成了皱巴巴一团。
  程卿叹气,“何小姐,你来找我——”
  “我有话要问你,我、我我哪里比不上别人?”
  一句话说到最后,已有点急声厉气。
  何婉当然知道自己跑来质问程卿不合规矩,也无立场——天啊,她为什么要出现在程家,她简直是来自取其辱,难道要撒泼耍赖,强迫程卿娶她吗?
  何婉心中已是极为懊悔,想在程家的小厅里找条地缝钻进去,想夺路而逃,赶紧离开程家。
  却又不知为何,双脚又生了根,挪不动。
  来都来了,她不一次问个明白,余生都不会甘心呀!
  “……你说自己有了心上人,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127章 :孟师兄的来信(2更)
  就算何婉跑来质问程卿,程卿也没有生气和讨厌的情绪。
  谁会讨厌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说下一个谎话,果然要用无数个谎去圆。
  何婉想知道程卿的心上人是什么样的,程卿只有睁着眼睛往下编:
  “何小姐,你真的很勇敢,程某这话不是讽刺你,而是发自肺腑。不是每个人都有何小姐这样的勇气,你问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很难描述,心悦一个人是没道理可讲的,她是不是长得比何小姐貌美,性子是否比何小姐好,家世怎样……这些外因根本不重要,当我心悦她时,她所有的一切在我眼里已是最好的了,我无法以公平的立场去把她和别人比较,我的心就是偏的,是盲目的,除了她已经容纳不下别人。”
  嗯,这必须是程卿在胡说八道。
  程卿是用自己看过的鸡汤爱情在骗何婉。
  爱情的发生肯定是有原因的,有人看重外貌,有人喜欢性格,有人偏重家世权利,有人则看重才华。
  活了两世,能叫程卿爱到要死要活的人根本没出现过。
  程卿也不相信所谓的真爱。
  她不是没恋爱过,短暂的激情褪去后,只剩下无趣。
  她用自己都不信的爱情鸡汤在骗何婉,这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显然深信不疑。
  程卿要真说心上人比她优秀什么的,何婉可能还会不服气,可程卿给出的说法,让何婉根本没有比较途径——对方是个怎样的人重要吗?哪怕处处都不好,程卿就是心悦那小娘子呀!
  这个答案戳破了何婉的勇气,她勉强保持着不失态,冲程卿福了福身:
  “是婉娘打搅了,谢谢你没答应爷爷的提议。”
  如果程卿推迟不过情面答应,娶了她,却在心底心悦着别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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