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逆袭最强女首辅-第3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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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两家人连打新井的匠人都请好了,程卿又命人将他们请去了衙门,当堂将大石封住的水井还给了他们,不仅如此,还派衙役下井清淤,让这口井储水的能力提高,使之能满足两家人同时用水,彻底解决了两家人争执的根本原因!
告状的两家人,本来都没抱希望了,没想到程知县如此通情达理,很是感激程知县,纷纷夸程知县是“爱民如子”……如果程卿一开始就派衙役清淤,如此一口优质的水井,两家人更想占为己有了,程卿搞了这么一出,让他们体会到了“失而复得”是什么感觉,又见识到了新知县的脾性。
遇到听得进去道理的百姓,知县大人是很讲道理的,如果不想听知县大人讲道理,知县大人的官威也不小!
刚柔并济就是秦安新知县程卿的作风。
朱县丞白白当了坏人,指使人去告状给程卿找麻烦,反而助程卿扬名。
至于朱县丞想找的老幕僚,胡典史跟在程卿身边办事,根本没见过有谁给程卿出主意。
“招衙役、抢账本和重开县学,还有断案平纠纷,都是程知县自己的主意。”
胡典史想倒向程卿,自然不愿意朱县丞再和程卿相争。
若是朱县丞使阴招把程卿害了,胡典史的小儿子又能去哪里寻这么好的老师?
胡家小郎在县学里才上了几堂课,回家对胡典史说听程大人讲课,那是“晨钟暮鼓,如闻仙音”,如果早两年能遇到程大人这样的老师,胡家小郎觉得自己肯定考上了秀才!
现在无需胡典史督促胡小郎好好表现,胡小郎已放话,程卿在哪里,他就跟去哪里,要学扬州的富商公子荣九少,靠诚意打动程卿,时刻聆听程卿的教诲。
老油条如胡典史,想起小儿子的话,都想哭呀。
孩子有壮志,当爹的能不支持吗?
谁说乌龟爹生不出人中龙凤的儿子!
人这一辈子,是龙还是虫,除了出身,还有机遇。
程卿被贬谪秦安,是程卿的劫,却是自己儿子的机遇。
胡典史回神,小心翼翼劝朱县丞:“程知县是科考文魁,做官也通达老练,高升是早晚的事,咱们何必得罪他呢。”
朱县丞听出胡典史的意思了,老胡这是劝他退一步,乖乖当程卿的属官,让程卿快点高升回京,那秦安县就还是朱县丞说了算。
朱县丞当然不愿意。
程卿再有来历,那也仅是毛头小子,朱县丞没有被程卿折服!
等胡典史走了,朱县丞脸黑如锅底,韦主薄摇头晃脑:“大人,老胡不可信了,已是被姓程的拉拢了过去。”
这不用韦主薄说,朱县丞也看出来了。
可姓程的究竟许了胡典史什么好处?
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胡典史儿子在县学……朱县丞派韦主薄去县学听听程卿授课的内容,什么富商公子千里追随,只为拜在程卿门下,在朱县丞这样的粗人听来简直是扯淡!
韦主薄果真去县学听了一节课。
韦主薄到了县学,发现教谕和训导也站在教舍外,瞧见了韦主薄过来,两人也不尴尬,还示意韦主薄动作轻一些,不要打搅到程大人授课。
韦主薄站在教谕身边侧耳倾听,发现程卿并不是在照本宣科让学生背书,讲着讲着,程卿就把话题发散出去了,在和学生们谈论“人生”和“理想”。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有志科考入仕的自然是最好。
即便考不上,读书不读书,区别也大了,哪怕是商人之子,识文断字亦是优势,知识能改变命运,只要读懂了书,做什么营生都能比别人做得好。
程卿还拿荣九举例,问荣九有家财万贯,为何要来西北吃沙子。
荣九很是配合,说家财如浮云,若没有本事,顷刻就要散去,从来只听说有耕读传家的大家族,却不闻世代豪富的大商人。
程卿见学生们若有所思,趁热打铁,又以众人更熟悉的邵宝来举例:
“邵家若前两代就开始读书,如今邵家放牧的羊群早已过万,家业也不仅现在这点规模,读懂书的人,想法便与寻常人不同,同样是养牲畜,大部分人就只会老老实实赚一只羊的利,聪明人则可能赚两倍利、三倍利。”
学生们有点哗然,邵家的家业若是在现在的基础上翻三倍,那早就成秦安县第一大户了,他们都看邵家脸色行事,哪里还敢嘲笑邵宝身上有羊骚味呀!
邵宝则茫然。
读书就能把羊群变多?
家产多三倍?
就算白日做梦,他爹也不敢做这样的梦呀。
窗外,韦主薄都听得发愣。
若真有什么家业翻三倍的法子,韦主薄也不管什么朱县丞了,愿意跟着程知县做事好不好!
教舍里,程卿告诉众人,她便要在邵家身上试一试,让学生们见识下知识能有多大能量。
韦主薄出县学时晕乎乎的,走路都发虚。
回去说给朱县丞听,朱县丞也不信:“你听他放屁!”
事实证明,还真有人愿意听程卿放屁,邵大户听到消息,当夜就进县衙拜见程卿,聊到深夜才离开。
俩人到底聊了什么,无人得知,邵大户第二天就出面要在县里买地。
过了几日,才有隐隐的风声传出来,说邵大户受程知县点拨,要在秦安县建个织坊!
第655章 :王帐军医
邵大户要建个织坊?
朱县丞觉得邵大户是昏了头。
西北当然有织坊,但不是在秦安这种小地方。
朱县丞只见到何婉每天带着人在县里到处乱逛,时不时买点吃的用的回县衙,却没想到何婉家里就有织坊,真正想在秦安建织坊的人是何婉,只是程卿要拉当地人入伙,便由邵大户出头。
西北民风彪悍,对女人的束缚没那么大,但女人的地位依旧是不高的,像朱县丞这种娶了九个妻妾的男人,更看不起女人,一点都没把织坊的事和何婉联系起来。
邵大户是昏了头,朱县丞却清醒的很,至于县里其他大户,都在观望。
家里儿孙还在县学,他们不好驳程卿的面子,没有嘲笑程卿,却也没有像邵大户一样急吼吼当舔狗,真的相信程卿有点石成金的本事。
天上的文曲星都是不沾铜臭的,程大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他们都信,说到赚银子……呵呵。
恰好此时,马老大夫由孙安护送着回到了秦安县。
随着马老大夫和孙安的返回,还伴随着兰州传来的流言:程知县想要讨好萧世子,眼巴巴举荐了大夫去兰州为萧世子看病,萧世子连见都没见,直接把程知县举荐的大夫赶出了兰州城!
萧世子在西北,那是举足若轻的地位,偏偏不待见程知县,虽不知这其中有什么内情,总不会是萧世子的错。
朱县丞确认了流言的虚实,喜得在家摆席请客,韦主薄带着县衙的书吏们去吃酒,胡典史心中也动摇。
胡太太骂胡典史傻,说倒向程卿没前途:
“程知县得罪了萧世子呢!”
胡典史挣扎了一番,还是没去朱县丞家。
弃朱县丞,投靠程卿,还能说是“弃暗投明”。
这边刚有风声说程卿得罪萧世子,自己马上又倒向朱县丞,那才是真正的墙头草。
不仅在程知县面前使的功夫白费了,朱县丞也不会再信任他。
胡典史一咬牙,愣是没去朱县丞处喝酒。
就算程大人没前途,程大人的学问做不了假,为了儿子,胡典史跟错了人都认了!
朱县丞见胡典史没来,也明白了胡典史做出了选择,当下对韦主薄冷笑:“胡典史将来不要后悔就行。”
还有邵大户。
什么家产翻三倍,听那个毛头县令扯淡,把现在的家业赔光了,邵大户估计要哭死。
朱县丞等着看笑话,并且很热心帮忙把程卿得罪了萧云庭的事到处传播,生怕有人不晓得。
孙安回秦安县两天,听了县里的流言,很是愧疚:
“都是小人没把事办好。”
程卿毫不在意,“你是好心,只是别人不领情。”
别人说什么和程卿没关系。
她在秦安县能不能好过,本也没指望着萧云庭会帮忙,五皇子还想让她遇到危险时向萧云庭求助,幸好程卿就没这样的想法。
程卿情愿萧云庭就这样坦坦荡荡的坏,都不想看萧云庭再对她使心眼,在她面前虚伪演戏!
马老大夫在秦安住了下来,一边想办法为程卿解毒,一边开始认真教小磐医术。
马老大夫一开始并没有收徒的想法,小磐伶俐好学,打动了马老大夫,在程卿的见证下,小磐给马老磕头敬茶,拜了马老为师。
马老教了小磐半个月,被小磐哄得高兴,不禁真心为小磐打算起来,私下里询问程卿,问程卿愿不愿意割爱。
“大人虽然待小磐好,但奴婢就是奴婢,老朽有个不情之请,想为小磐这丫头赎身。”
马老大夫这样说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跟着程卿虽然不愁吃穿却永远是奴婢身份,若程卿肯放了小磐的奴籍,小磐就是自由身了。
程卿失笑,“您是真关心小磐,但小磐的身契,早就由她本人保管了,她想走就走,想留便留,我不会强迫她。”
不仅是小磐,程家其他下人都是如此。
谁若有更好的前程,程卿绝不相拦,不仅放还身契,还会送个厚厚的红封,恭喜对方更上一层楼。
细节见人品,小事窥胸襟,不仅是小磐身契这一件事,马老大夫见程卿在秦安县的种种措施,断定程卿是真的想当好秦安知县,一心想把秦安县变得更好,彻底为程卿所折服,干脆托人带信回家,自己则留在秦安县开了个药铺,再不为没给萧云庭看上病而遗憾——程知县在西北,没有萧世子那么惊天动地的功绩,萧世子带兵阻击北蛮人是救民于水火,程知县希望秦安百姓能过上好日子,同样是救民于水火。
程卿身上的毒一日不解,马老是不打算离开秦安了。
十一月,程卿到了秦安已经一月有余,她收到了京城的来信。
孟怀谨在信里说小红狐偷鸡的趣事,程卿忍俊不禁。
日子每过一天,她的寿命就少一天。
但这几个月本来就像是白捡的,程卿一点都没为生命的倒计时而愁苦,她只是在给县学的学生们授课时更用心了。
西北的冬天来了。
明年春暖花开之时,便是她生命的终结。
六元及第的春风得意,最终会变成史书上简单的几句话,能证明她在这个异世存在过的痕迹,或许只有秦安县学这几十个学生,看他们将来是否有所成就,是否能影响更多人。
……
在程卿不知道的地方,有人一直在想办法救她。
兰州城外百里之外,是北齐新君阿古拉的王帐所在之地。
阿古拉出征,随行人员众多,其中有一个大夫深得阿古拉信任,几年前阿古拉带着部下打猎,不慎被毒蛇咬伤,就是这个大夫救了阿古拉。
阿古拉见此人会解蛇毒,用了很大的诚意将此人收服,留在身边效力。
射中邺王的毒箭,箭头上抹的毒,就是由这个大夫调配。
邺王虽然捡回来一条命,腿却废了,阿古拉大喜,赐给大夫许多金银,还赏给了大夫漂亮女奴。
北齐大军营地,深受阿古拉信任的大夫在帐篷里,一手搂着一个女奴,享受着女奴的殷勤伺候,对帐篷里坐着的黎老头笑道:
“师兄,我现在过得什么日子,你也看到了。放着好日子不过,我为何要跟你回大魏去?”
第656章 :阿古拉的命令
黎老头看着那些漂亮丰满的女奴,恨不得自戳双目。
可怜他师弟流落北蛮多年,喜好都没能保留,又香又软的娇娘找不到,连浑身羊骚味的草原女奴都不放过。
过得什么日子?
这样的日子就不是人过的。
淮南事了后,黎老头就潜入了北蛮境内,在草原上浪迹了几个月,吃了不少苦,差点把小命都搭上,后来听说阿古拉身边有一个大夫毒术高超,黎老头又寻迹找来,发现深受阿古拉信任的军中大夫,果然是他师弟!
黎老头和师弟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被同一个师父收养,师父隐居的房子左边种了一棵梨树,右边则有桃树,大弟子便姓了黎,小弟子姓陶。
做师兄的比师弟大了十几岁,小时候师弟尿裤子,还是师兄给洗的,黎老头自己是师父带大的,陶师弟则是黎老头带大的,别看陶师弟现在是阿古拉器重的王帐军医,就算陶师弟一统草原自己当了草原王,黎老头都照骂不误:
“你把祖宗的根都忘了,老夫问你,你是不是帮助阿古拉对付了邺王?”
邺王身受重伤,西北差点失守。
如果阿古拉带领大军攻破了西北防线,战火蔓延至大魏全境,师弟就成了大魏的千古罪人!
陶师弟笑道:“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