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宋开饭馆[美食]-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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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小了,女儿家若是过了年纪,可就更难找夫婿了。”
黄俞听到刘宾的话后,蹙眉道,“我倒是不着急此事。只是……现如今,我一定要找个谋生的活路。家里光靠阿娘一人挣钱,是不够的。”
黄四娘注视黄俞,目含忧愁,“你才回来,先歇歇吧。再说,这京城里的差事,可不好找。”
“我想开个小馆子我想自己养活自己、养活阿娘。”黄俞莞尔一笑。
小馆子?
黄四娘瞠目结舌,“那可不容易,你果真想好了?”
“我看这事儿行!黄丫头厨艺了得,若是开个店,说不定能挣不少钱。”刘宾缓缓说道。
黄四娘心知黄俞喜欢做吃食,况且黄俞厨艺了得,开个小饭馆于她而言,确实是条不错的出路。
“汴京城的铺子不比外头,价钱一个比一个高。你若想开个饭馆,只怕前路不会顺畅。”黄四娘知晓黄俞性子倔,拉起黄俞的手,“你当真想好了?”
黄俞郑重地回答道,“心之所向,自当勇往无前,方不悔年少岁月。不尽力试一试,又怎知前方无路?”
听得黄俞这么一说,黄四娘的鼻子突然有些难受,敛眉垂首道,“你只管去做,为娘那儿还有些积蓄,可供你租个小店。”
令黄俞万万没想到的是,阿娘口中所说的积蓄是一支玲珑的翠绿石珠花。
家里早已是捉襟见肘,在黄俞被关入牢狱的那段时间里,黄四娘时不时出钱探监,给她带吃食。因有黄四娘在牢外打点,黄俞的牢狱生活过得还算轻松。
那三个月,几乎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而现在,家里唯一值钱的物件,怕是只有这一支翠绿石珠花了。
“阿娘的意思是……让我当掉它?这么贵重的东西……”
黄四娘颔首,“不过是一个物件而已。你当掉它后,应能交上几月的租钱。”
“阿娘,您就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黄俞不由自主地走进界身,毕竟是京城最繁华的地方,在那里做餐饮,生意一定火旺。然而,过了一刻后,黄俞又垂头丧气地从潘楼酒店走出来。
黄俞叹气,“这儿的铺子很好,就是太贵。”
走了许久,黄俞探寻了很多店铺,其中要么价钱太过昂贵,要么位置太过偏僻,竟没有一个合适的。
走了许久,探访了很多地方,黄俞终于在南街找到一家出租的小店面。这家店面约摸只有五十来个平方,位于汴京城的西南方,旁边就是杂耍的地方瓦子。
通常杂耍的卖艺者只有晚上才开张,所以在这里做吃食生意。早晨和中午的人不多,一天挣钱全靠晚上。
店面虽然小了些,但里面的厨房很洁净,阳光正好照入店里,不用担心店里太黑、需要掌灯。
“小娘子啊,你可算是捡到宝了!我家主人离京,估摸几年后才回来。这段时间,他想把店面租出去。对他而言,钱多钱少倒是小事,重要的是有人时常打扫着,不致让这间小店子太腌臜。”家丁头上裹着包巾,手里拿着湿帕子,将店子里里外外擦拭干净。
黄俞笑靥如花,一口应声道,“好勒!多谢你家主人,多谢你了,小哥。日后若是你遇到你家主人,向我代他说声新年吉祥。”
离过年还有一月左右,京城里不少人已经开始准备采买货物。毕竟,若是到了年跟买货物,价钱要翻上好几倍。但凡能放置时间长的货物吃食,早早地被人一抢而空。
黄俞嘴角上扬:一切的苦难已经过去,新的一年,我来了。我要在汴京城里开店挣钱,在汴京城扎根!
看来,今日遇到的不全是坏事,总是有一件能让人心情愉悦的事了。虽然店面的位置比不得像界身,但是在汴京城这般寸金寸土的地方,这家店面的租费算是公道。
忙活完一天,黄俞终于办好店铺交接的事务,准备去潘楼酒店接阿娘一起回家。
黄俞抬眼看黄四娘旁边的摊位,已是空空如也,便纳闷道,“刘叔卖的货已卖光了?”
黄四娘答道,“你刘叔卖字画,生意一向冷清。更何况,再过一月就是年关,不少人没那个闲心买字画。”
“刘叔这么早就回去?”
“他一向如此,每日虽来得早,收摊也是最早的,不到寅时就回家去了。一年四季,风雨无阻,倒是活得自在。”
黄俞大受启发,自己租的店面晚上生意最好,白天尤其是早晨,几乎鲜少有人大老远跑来瓦栏吃饭。⑨⑩光整理
开店初期,需要采购食材,黄俞需要稳定的经济来源。毕竟,一家店面刚开张,不会轻易地稳赚不赔。
黄俞突然对黄四娘严肃地说道,“阿娘,有什么差事只需早晨干活的?我想兼一份工。”
黄四娘颇为忧虑,兼工很累,尤其对于一个小姑娘来说。
“阿娘,你不用担心。我先兼工一段时间,等我的小店走上正轨后,我就辞了其他差事。”
“柳西桥处,张贴许多招人的告示,你可以去那瞧瞧。”黄四娘知道她这个女儿极有主见,性子很倔,一旦下定注意、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好勒,我这就去瞧瞧。”
眼前的柳西桥是由青砖堆砌的小拱桥,横跨在江面之上。京城中有招人帮佣的,出租店铺的,寻人寻物的……都会在柳西桥贴上信息,让更多人知晓。
柳西桥上贴满各种租赁帮佣信息,黄俞扫视一圈后,眼神突然一亮,只见上面写着——
招厨娘每日熬清粥一份,半年工钱为三百两纹银。
熬粥?三百两纹银?
天下竟有此等好事?黄俞兴奋地搓搓手,心中狂喜:我可以!
黄俞急忙询问路边的小哥,“请问在哪儿接这份差事?”
小哥一脸诧异地望着她,小声唏嘘道,“小姑娘哪,我劝你还是不要凑这个热闹。”
黄俞听后愈发好奇,“小哥为何如此说?”
“你别看给的银两多……实话说啊,那位喝粥的贵人哪,可金贵着了,要求甚高,宫里的御厨怕是都瞧不上眼的……你个小丫头,还是莫想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黄俞低声呢喃道。
“啊?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没听到。”
黄俞含笑道,“小哥,我还是想试试。你可知我应到哪儿接这差事?”
“年轻人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罢了罢了。你可知柳音阁?”
“柳音阁?”
小哥噗嗤一笑,“看来你是个外地人,竟连柳音阁都不知。”
黄俞忙点头道,“家道中落,搬来汴州只为找个生计。”
“此处是柳西桥,你瞧前面的瓦子,绕过瓦子,向右拐,在南食店处,就可看到柳音阁了。”
黄俞谢过小哥,面露尬色道,“我知道了,原来是那种地方。”
小哥见黄俞面色绯红,忍不住嘿嘿地笑了几声,“那你还去不?”
“去!”
第10章 梅花糕 普天之下,有何人会将自己活活……
自柳西桥向东,可见一条宽阔的十字大街,那地方的是交易杂物之所。每日五更天左右,众商贩开始摆摊,汴京城中的百姓开始买卖各类衣物、书籍画册、头巾领子之类,天亮前被撤去,俗称“鬼市子”。
黄俞自是熟悉此地的,阿娘平日若是没能抢到潘楼酒店中的摊位,通常也会在鬼市子旁摆摊。
走出旧曹门,便是那小哥口中说的瓦子了。下桥后,两条街皆是秦楼楚馆。
向右拐,黄俞便看到柳音阁。
“请问这位姐姐,我在柳西桥上看到告示……”
柳音阁前的几个姑娘正在揽客,看到一个穷酸瘦弱的小丫头片子,自然不愿搭理。
“请问那位喜欢喝粥的贵人在哪里”
一姑娘登时笑出声来,“这个小丫头倒是可笑,谁人来柳音阁喝粥?寡淡无味的东西,谁人会稀罕?”
黄俞心想:许是我打开方式有问题,既然问不到那人究竟在何处,那便打道回府吧。
黄俞正向离开柳音阁,却听得身后一声,“姑娘哪,听人说,你是来熬粥的?”
只见那人已近耄耋之年,两鬓尽是斑白,脸上的皱纹沟痕错乱,杵着个拐杖蹒跚走来。
“是的,老人家。”
“那你先随我来,过了老夫这一关,你才能为我家主人熬粥。”
老人领黄俞进入柳音阁大堂后,一直向左拐,穿过一通道后,便看见“逸仙居”的招牌。
逸仙居中布满琉璃灯盏、挂满晶莹剔透的珠宝珍玉,无不透漏出此处的矜贵。逸仙居四周由清澈水池环抱,水池上放有小盆景。门帘上的珠子,篷布上繁复的门额①,在灯火下闪烁发光,好一副绚烂之色。
这逸仙居是楼中楼、阁中阁。若说柳音阁是汴州城中很红火的秦楼楚馆,那眼前的逸仙居就是汴州用财富堆砌的阁楼。
老人引黄俞来到五楼,也就是逸仙居的最高层。
俯身望去,便看见汴京楼宇连绵。若不是为了招致外界太多目光,再修上几层楼,顶楼之人便可将汴京城中的景色尽收眼底。
“许是主子给的赏钱足够,早些天,竟还有人丝毫不懂如何煮粥,就盛上一碗粥。内生外熟,非烂即焦,着实刺眼。”老人的嘴唇微微翕动,“我家主子胃弱,一旦吃多,就难以消化。近日又因犯眼疾,食欲每况愈下,每天吃食也只能吃上一小口。长此以往,也不知主子能挨得过几时?”
黄俞问道,“你家主子平日都吃些什么?”
“不过是三餐粥饭。”
“我是问贵公子吃的具体食材。”
老人笑道,“主子不想咀嚼,故而食粟米和糯米。”
黄俞摆首道,“粟米味咸,性微寒,熟者滞气。”粟米也就是小米了,这人竟懒到如此地步,竟不想咀嚼,他连吃饭都没有乐趣了吗?
“还有糯米,虽然味甘性温,但多食易壅阻经脉之气。”
“那你倒是说说,我家主人应该吃什么好?”
“既然贵公子身体抱恙,这段日子应少荤腥,有油腻,多喝些饭粥。其实他只要正常饮食就好,食物应吃杂一些。他若是碰上好吃的,自然能多吃几口。”
老人听后哈哈大笑,“往日里来的那些个厨娘啊,都在想着法儿煮糯米粥,可你倒好,直接将主子的喜好全盘否定。”
黄俞正色道,“五谷杂粮,时令蔬菜,皆应入口。”
“罢了,你做个吃食吧,我给主子端过去。一个时辰后,我便给你回复,是否留下你。”
黄俞望了一眼天色,已是不早,一个时辰过后,天怕是要全黑了。阿娘还在潘楼酒店等我,若是阿娘吃吃看不到我,定会心急如焚。况且,我明日就要经营店铺了,刚开张的日子总不能不赚钱吧?至少得做个小吃食,挣几个钱,讨个头彩。
“今日天色已晚,我阿娘还在等我,我得回去了。明日,我带上吃食过来,可好?”
老人微笑道,“这事儿倒也不用心急。我家主人要求甚多,今日你过了我这一关,但他那一关,几乎是万里挑一。你做上八九种吃食,他都不一定能瞧得上眼。”
“那好,我明日再来。”
老人见黄俞走后,忍不住叹息道,“唉!这又能强迫得了他让他必须进食?身体本就不好,饭量还如此小。万一他真的饿死汴京城,这责任我可怎么担待得起?”
老人身边的小丫鬟听后,笑出声来,“既然有吃的,普天之下,又有何人会将自己饿死?您老这不是说笑了吗?”
“我活了这么多年,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人。他那身形,怕是风一吹,都能把他吹跑。”
“我活了十多年,也是头一次见有人在这种地方招厨娘的。”
老人忍俊不禁,“这就是你见识浅薄了,大户人家挑厨娘,不都得样貌品性厨艺样样俱佳的么?”
小丫鬟附和道,“这倒也是,在汴京城中,小厨娘在大户人家能挣不少银两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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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在白雪皑皑中,黄俞嗅到腊梅的暗香。她一时心血来潮,寻香而去。
从竹篱木屋走出,黄俞一路向南。溪流已成冰面,仍旧清澈见底,可见其中鹅黄的卵石。寒冬腊月,万木枯荣。若是在春夏之时,用网笼一捞,就可以捞上不少鱼虾。
两岸的梅花开得正盛,风声萧瑟,红梅花瓣纷纷随风落下。
黄俞扯下一块白布,向空中一扑,无数花瓣被笼罩在白布中。此时的红梅开得正艳,雪压红梅,枝条凝成一串雪柱,散发出沁人心脾的清香。
“今天新店开张,我卖梅花糕!”
“可惜,芋头在春季才有。所幸,现在有番薯。”说罢,黄俞在自家院子里挖出几大块番薯。
梅花是天然的,番薯在自家种的,成本极少。
黄俞早早来到小店,又将小店内外都擦了个干净。
一切收拾完毕后,黄俞将白布中的梅花拿臼子捣烂,用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