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宋开饭馆[美食]-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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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俞刚走出小饭馆; 元徐就急匆匆地跑来; “哎呦!小娘子,您可算是出来了; 若是您今儿个不来,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向主子交差了。”
“我此前答应过贵人,故而不会食言。对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元徐低头轻声道,“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就是……”
今日元徐一反常态,对黄俞摆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倒是让黄俞心中开始莫名慌张起来。
“你先说说吧; 也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元徐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鼓足了勇气才答道; “这事儿还真不能提前和你说; 反正小娘子跟着我走就行。”
黄俞回头一望,只见夏夏还在端着一碗葱油拌面,吃得正欢心。
“罢了罢了,我既然收了贵人的生辰礼物,那便去吧。”
元徐听后欢喜地连连应和道,“我就说小娘子是个好相处的; 果不其然; 还真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好姑娘。”
黄俞抬眼看见冬日悬挂在天边,虽然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今日虽是个大晴天; 但冬天的太阳却没有一丝温度。
“小娘子,您还在瞧什么呢?”
“我在瞧啊,今儿个的太阳没打西边出来呀。”
元徐顿时会意,低眉敛目道,“让小娘子见笑了,此前是我不好,还几番针对了小娘子。如今小娘子肯仗义相助,我元某以后定为小娘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黄俞摆手道,“可别!你说的让人愈发害怕了。”
“小娘子不必害怕,我相信小娘子……”
这就样,元徐说了一路拍须溜马的话,黄俞倒也没有制止他。不一会儿,二人便到了杨濂府上。
在黄俞来之前,杨濂早就命人摘下府门上的匾额,不愿让黄俞早早知晓自己的身份。
黄俞还没走进府门,却见一行禁军身着丹黄色补服骑马前来,为首的应该是一个禁军统领,神情桀骜不羁,在杨濂府前下了马车。
只见那禁军统领正是高漳高将军。
“元徐,我想找纱巾把脸盖住。”
元徐掏出一张粉青色的纱巾,“喏,我家主子早就给您备好了。”
黄俞戴上粉青色的纱巾,将自己的下脸完全遮盖上,只留下一双灵动的杏眼。
“你家主子还真是细心,他怎知道我要纱巾?”
元徐一时答不上来,只催促道,“小娘子莫问了,我带小娘子抄近路。”
说罢,元徐带着黄俞从侧门进入府中。
墙壁上雕花儿的,上面还有些青苔。远远看见旁边的穿堂,黄俞跟着元徐通过抄手游廊后,绕过了好几个庭院后,这才来到杨濂的卧房。
“这就是了,小娘子进去吧。”
黄俞轻轻推开了房门,伴着一阵极其好闻的暖风扑在她的面颊,暖洋洋的。但同时,门外的冷风也卷入房中,黄俞下意识地关上房门。
“郎君?”黄俞轻声唤道。
房中没有一丝回应,黄俞又唤道,“郎君,您在里面么?”
又是寂静无声,想来贵人不在屋中吧。
黄俞见眼前的屏风煞是好看,是黑面云龙纹的折屏,上面的花纹好像是由金线编织而成的。
黄俞凑近了一瞧,还真是金线呢。
绕过折屏,眼见一张花梨楠木床,垂着白纱幔帐。帐子洁白胜雪、薄如蝉翼,将床上的茵褥半遮半掩着。
黄俞定睛一看,却见杨濂背靠青缎引枕,右手扶着自己的脑袋,阖眼休息。他身上的衣衫极少,隐隐勾勒出自己单薄的身躯。他就这么随意地躺在床上,慵懒又缱绻地阖眼,也不知他是否醒着。
身侧的烛光潋滟成河,映得满眼皆是春色。
“既然郎君……在休息,那我便不再打扰了。”黄俞的心七上八下跳动个不停,双手绞着衣衫咬唇道。
“留下来吧。”杨濂从床上起身,吓得黄俞急忙转身过去。
披上长袍后,杨濂走到黄俞面前,将她的身子摆正过来,直视道,“不是说好了,陪我演一场戏的么?怎么这么着急想走?”
“没……没有啊,郎君说笑了,我还以为郎君正休息呢。不知郎君让我演什么戏?”
听到黄俞的回答后,杨濂唇边溢出一抹笑意,凑到黄俞的耳边轻轻说道,“做我的……人。”
黄俞感觉自己的周身都被杨濂的气息包围,像是被他禁锢住迈不开步子一样。
这是什么情况呀?
黄俞连连后退了几步,小脸儿顿时吓得花容失色,“郎君……可是在说笑?”
杨濂的嗓音很是温柔,轻言笑道,“不是要与演一场戏么?”
原来是演戏呀!
不对,为什么演这个?
“郎君为何要演这出戏?”
“这事儿还得怪元徐在外胡乱说话,竟说我已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黄俞含笑道,“难怪今日元徐对我的态度出奇地好。对了,郎君!既然元徐造谣,你澄清事实不就行了吗?”
“造谣后,澄清就行了么?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贵人还真是小天使,因舍不得属下因此丢了性命,故而不惜演戏维护元徐。他并没有觉得仆人奴婢的性命就是低下的,反而温柔地对待每一个人。
这样的小天使,又怎么让人好意思拒绝他呢?
“我能为郎君做些什么呢?”
“和我一起,演好这场戏。”
话音未落,屋外传来一声——“属下高漳奉官家之命……”
元徐在外忙说道,“主子正在休息。”
高漳轻声对元徐说,“还请将房门打开,听闻世子的身子越发不好,官家心里也很是忧心,故而派我前来探望一番。”
“高将军不必多礼,只是我家主子身子实在不好。每逢孤寂一人总会想家,我愿将军切莫叫主子为杨世子,否则主子心头又该难受了。”
高漳点头,“我与宁王也算相熟,年纪也比世子大上不少,叫一声怀安也并无大碍。”
元徐为高漳开门,“高将军,请。”
一打开房门,就听见杨濂上气不接下气缓缓说道,“这么些日子,也算是辛苦你了。如今我时日不多,你就走了吧。”
高漳大步上前,看见杨濂的脸色很是苍白,手指虚浮地停留在半空。
他身边有一个带着粉青色面纱的女子,在一旁泣涕涟涟,“不要,我要时时刻刻陪着郎君,纵使是死,我也要一直陪着郎君。”
“你莫要哭了。”杨濂轻轻抚上黄俞的脸颊,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珠子,“我这也是为了你好,那匣子里的是我全部家当,我爹自然是用不上的,倒不如你拿着使。”
“郎君若是为了我好,每日就多吃些吃食,将身子养起来。”黄俞垂着个小脸儿,已是哭得有气无力,差点儿瘫在杨濂的床上。
高漳见状,忍不住微咳一声,“怀安啊,你可还好吗?”
“原是高将军来了,恕怀安如今起不得身。”
高漳连忙说,“怀安不必多礼,你躺着休息就好。这位姑娘是……”
黄俞起身行礼道,“小女子是府上的厨娘,专门为贵人做吃食的。”
专门做吃食的?有哪个小厨娘还能无缘无故继承世子的家当?
“既然是个小厨娘,那你就做点儿吃食给怀安吧。”
黄俞眨了一下眼睛,眼眶瞬间就变红了,眼中晶莹的泪光划过脸颊,“可我还想陪陪郎君。”
杨濂缓缓启唇道,“你且去吧,既然高将军如此说,定是有要事同我说。”
“那……好吧。”
走出杨濂的房间,黄俞长舒了一口气。
“小娘子,你哭啦?”元徐小心翼翼地问道。
黄俞顿时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你,郎君至于落得如此境地么?”说罢,黄俞抬腿走进厨房。
元徐看见黄俞脸上的泪痕,想来是在屋中哭了很久,心中很是内疚,便急忙跟上去,“小娘子准备做什么吃食给主子呀?”
“玉灌肺①。”
走进厨房,黄俞二话不说,直接取来一些真粉,将芝麻、松子、核桃、油饼去皮。
再在其中加上少量的小茴香、白糖、红曲,将其碾制成粉末,搅拌混匀,放在甑中蒸熟。
厨房中的甑就是蒸锅,底部也有许多透蒸汽的孔格,不一会热,玉灌肺就做成了。
黄俞急忙端了玉灌肺走进杨濂的屋中。
那高漳是何许人也?贵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他单独和高漳在一起着实让人有些担心。
刚走到门口,只听得杨濂轻声道,“我这身体,恐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黄俞有些纳闷,贵人的身子是要比常人差上一些,但说是病入膏肓不能下榻,未免也太牵强了些。
“贵人,这是我做的玉灌肺。”黄俞端了玉灌肺走进屋中。
高漳看到她做了玉灌肺,心中很是惊讶。这玉灌肺是大内皇宫中的宫廷点心,尤其是当今官家的最爱。
“贵人,你尝尝吧,好么?”黄俞将玉灌肺摆在杨濂面前,只闻见玉灌肺散发出红曲的浓郁酒香,还有小茴香的清香,小碗儿中盈盈如水波荡漾,看着很是诱人。
宫里的厨子倒是没少做这玉灌肺,但汴京城中几乎很少人吃这玉灌肺,倒不是因为玉灌肺的食材贵,恰恰相反,玉灌肺的做法其实并不复杂,所用的食材也比较简单,只是一道素食罢了。
“天天吃着山珍海味,偶尔吃上一点儿清爽的玉灌肺倒也是好的,怀安啊,你身子不好,正好吃点儿清淡的玉灌肺。”
黄俞正想说——若是贵人觉得玉灌肺索然无味,不如在上面浇上一些椒油用以调剂。听到高漳这么一说,黄俞顿时不再吭声了。
“我不想进食,反正也是将死之人,倒不如死得痛快点儿,一场白茫茫的大雪掩过去,便什么留不住了。”
高漳听后,顿时来了火气,“说什么死不死的?我这就去禀报官家,找尽天下名医,我就不信了,官家还不能把你从鬼门关上给拉过来?”
高漳瞥了一眼黄俞,“这玉灌肺,你好歹让他吃一些,成天不吃东西,即使他是头大象,也早就被饿死了。怀安这身子,你一定要多多用心。”说罢,高漳走出房门。
刚走出去,高漳就听见黄俞扑在杨世子身上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哭噎道,“贵人,您可千万不能死,你若死了,我可怎么办哪?”
高漳出府后,黄俞这才掏出怀中的帕子擦拭脸上的泪水。
“其实这场戏演完后,我还是不懂贵人为何如此做?您若是想欺骗官家,留得元徐一命,大可以不用让我来,贵人一人的演技足可以让高将军信服。”
杨濂素白的脸上被屋内的灯火映照出一丝暖色,柔和地说道,“现在你可能不太明白,等以后你便知道了。”
这算什么回答?这摆明了就是不想告诉我呗。
黄俞也不想自讨没趣,垂眸低语道,“那好吧。”
“你只需知道,我没有恶意的。”
黄俞浅浅一笑,眼睛弯成两个月牙,斩钉截铁地说道,“我自然相信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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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黄俞走后,杨濂唤了元徐上前,“元徐,那谣言——你可以传出去了。”
“主子何意?难不成主子也想找个冲喜的小娘子?”
元徐心知,杨世子下达的任务从不会改变。只是他口中的谣言,其实这也并非空穴来风。
汴京城有个张家还算有些钱财,张家的大儿子在幼年时被人算计,进了凶宅,回家后就开始疯疯癫癫的。张家请了许多大夫,那些大夫都说张家大儿已痴傻,整天把自己关在屋中,成天不吃不喝,差点儿升了天。
张家也是无计可施,便找了个算命先生寻了个姑娘,给张家大儿冲喜。
别人都说那姑娘委实可怜,找了个半截子身子入土的男人,可那姑娘也是走投无路这才嫁了张家大儿。
怎料,不过半年,张家大儿的癫症竟然逐渐减轻,饿了开始知道找东西吃,不再寻死觅活,气得张家祖宗少活几十年。
“主子,我觉得这事儿吧~得多亏了那个算命先生,人家找的那个小娘子才是关键。”
杨濂喃喃自语道,“占卜之术,我远胜那人。”
“什么?主子,您刚才说什么?”元徐见杨濂不愿重复再说一遍,只好继续说道,“主子,若是官家找了个素昧平生的小娘子,硬是让你娶她该如何是好?”
“谁人会连一个将死之人也不放过?当今官家虽然对亲友之情淡漠了些,但并非铁石心肠。”
元徐这才恍然大悟道,“呀!难不成……主子!莫非您已经知道官家要给您找哪位小娘子?”
杨濂披上鹤氅,打开窗户,看到窗户的红梅,松泛一笑道,“你看,春天快要来了。”
“哦!我知道了!竟然是她!我就说为什么演个戏,非要拉上黄小娘子呢!我记得当时主子和我走在雪地里,你给了她雨伞;而后一天夜里,您又跑去找她,当时我们和一起吃了烧臆子呢!那烧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