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夜的格桑梅朵-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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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多想了,回去洗个热水澡早点睡觉。”他不厌其烦地叮嘱起来。
“嗯。”程悠乖乖点头,这才转身往宿舍那边走去。
第二天刚上班,程悠到位置上屁股还没坐热,突然听说昨天刚刚检查过的东胜企业有明火报了火警。
“这昨天刚检查过,今天就出事,也太打我们的脸了吧?”昨天一起过去录入验收记录的同事尴尬地吐槽起来,被不知道的外人看到这种消息,说不准还要以为他们收了什么不该收的东西才会枉顾规章潦草验收呢,“我们也去看下吧,今年要是再出人命的话,唐队长这几年内都甭想往上升了。”
“就是,到时候还不得给我们脸色看啊!”另一个同事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起来。今天唐廷刚正好不在,他们这次敢开他的玩笑话。
话糙理不糙,程悠和那两个同事也及时做出过去。
到了现场一看,幸好只是虚惊一场,只是旁边厂房仓库一楼那边起了点明火而已,中队过去没多久就扑灭收队回去了。
“这么点小火,之前的培训都干啥去了,这随处可见的灭火器都成摆设了,一个个的怎么都像是木头人似的。”程悠他们去出事点看了下,旁边的同事恨铁不成钢的发起牢骚。
“我们再和负责人强调下吧,不能让这些检查都流于形式,白天还好点,发现的及时,要是到晚上就不好说了,关键时刻要让员工学会自救才是消防验收的最终目的。”程悠若有所思开口。
她这么提议了下,旁边两个同事也全都赞同起来。
到了办公室那边,后勤负责人才急匆匆的赶过来,面色惨白,看样子是被这点意外吓得不轻,据说看监控后是一个员工软仍烟蒂引起的火灾。
简单交流强调重点后,程悠和同事就一起起来准备回去了,快走到电梯口前面时,潘珊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没好气地对程悠开口,“我们彭董有事约你,让你去下会议室。”
“什么事?”程悠心头一沉。
“我哪知道。”潘珊珊冷笑了一声。
毕竟是去会议室里不是什么偏僻角落,估计是要交代自己守口如瓶的事情吧。程悠想到这里和同事说了一声就跟在潘珊珊身后往会议室那边走去。
会议室空旷的很,潘珊珊把她带进去后又转身出去,过了好一会后给她泡了杯咖啡过来,明显鄙夷开口,“彭董接完电话就过来,特意交代我给你现磨的咖啡,从巴西弄过来的咖啡豆,平时还从来没有请别人喝过,你倒是有本事啧啧。”她一边说着一边摆动着右手食指上的大钻戒,语气酸溜溜的很。
“不好意思我不喝咖啡。”程悠不假思索回绝。
“老娘我呆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了,他也只是送过我一些珠宝首饰什么的,都还没有资格喝过他的私藏品。别给脸不要脸,待会被他看到,还以为我手艺不好泡的难喝,咱们虽然私事闹过不快,你要是因为这点小事让我丢了工作――”
潘珊珊还没说完,门口方向传来脚步声,她前一刻的嚣张气焰立马消失地干干净净,恭敬地喊了一声,“彭董。”
彭明方眼神示意了下,潘珊珊就胆战心惊地出去了。看得出来,她这个秘书当得并不容易。
“程小姐,这咖啡还可以吧?”彭明方开口,神色亲切的像是和程悠熟稔地像是多年好友似的。他见着程悠还没去喝,又多问了一句,“是不是小潘的手艺不行?她最近越来越不像样了,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说到末了,他早已没有刚进来时的笑意,脸色阴郁地渗人。
程悠忽然明白了潘珊珊会如履薄冰的原因,她不愿意节外生枝,说了句客套话后准备敷衍喝上几口,她才刚拿起咖啡杯,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顾屿江上午从手术室里出来后才看到同学的来电。他回拨过去,没想到同学在电话那边告知甲片上至少有两人的指纹,而且最关键的是红外照过后发现有隐性血痕。联想到程悠之前说的事情,顾屿江立马打电话给了程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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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63章
程悠原本去拿咖啡杯的右手转而放下去拿电话。这个时间点; 顾屿江很有可能是告知自己他同学检测的结果,对面就坐着彭明方; 会议室虽大可是周遭寂静的很; 要是被彭明方听到顾屿江说的内容就不好了,她想到这里直接把顾屿江的电话按掉。
顾屿江没想到程悠会按掉自己的电话; 理论上她应该是急着想知道检测结果的; 除非她现在不方便接他的电话; 他想到这里立马补发了条短信给程悠:甲片上面有第三方的隐性血痕。
程悠放手机回裤兜里; 余光带到顾屿江紧接着发过来的短信内容,她心头猛得沉了下来,不过面上还是旁若无人地把手机塞回到裤兜里。
“你先接电话好了。”彭明方懒洋洋开口; 他似乎时间充裕的很。
“是骚扰电话。”程悠面不改色地一语带过,“彭总有事吗?”
“我们这里防火措施和观念都没到位,辛苦你们多上心了。”彭明方顾左右而言。
“应该的,这是我们的本职工作。”程悠不卑不亢应道; 她直觉觉得面前的彭明方并非善类; 加上她之前不好的预感在检测后成真,她争分夺秒地想脱身的法子。眼前是在会议室里; 她赌彭明方应该不会乱来,可是也难说; 毕竟甲片下落不明的主人就是先例。
“我这咖啡豆特地派人从巴西的大庄园里采购过来的; 程小姐你尝下; 要是合口味的话; 你带点回去给你同事; 有时候上班累了可以提提神。”彭明方说时往椅子的后背上靠去,依旧说着无关紧要的小事。
程悠正打算敷衍喝上几口找借口回绝,手机又响了起来。她直觉是顾屿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急着和自己说,程悠犹豫着没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反倒是对面的彭明方催促起来,“你先接电话好了,不急。”
被他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程悠怕自己再拒接会露出马脚,她紧张地拿出手机,准备在顾屿江说话前自己先开口,但愿他能听出自己此时的不便处境。
手机拿出来,没想到是她同行过来的其中一个同事,估计问她要不要一起回去。
程悠本来正愁没有什么借口,看到同事来电立马偷偷松了口气,她接起后应道,“我立马回来,你们等我几分钟。”不等对方搭话,她就挂了电话,之后略显歉意开口,“不好意思我队里还有点急事,我先回去了。”程悠说时起身准备从会议室里出去,没想到彭明方也跟着起身,脸色依旧有点捉摸不定。
“对了,彭董,多谢您的招待,不过我胃不好,所以从来不喝这些刺激性的饮料。”程悠留意到彭明方的视线依旧逗留在咖啡杯上面。
“这就是你的误解了,这是低温烘焙的,□□含量不高,对胃的刺激没有传统的咖啡那么大。”彭明方慢悠悠解释起来。
“哦,是吗?”程悠恍然大悟应道,“那我试下。”她说时拿起咖啡杯猛得喝了好几口,放下咖啡杯之后苦笑了下,“挺苦的,我还是喝不惯。”
“不常喝也挺正常的。”彭明方这回没有再拦阻,和颜悦色应道。
程悠疾步走回到车上,等到车门关严实后她立马拿起自己之前放在车门凹槽里的空矿泉水瓶拧开盖口,一边伸手去抠她自己的嗓眼,被她自己这样大力催吐后,胃里立马翻涌起来,程悠还有一只手把拧开的空矿泉水瓶对着她自己的呕吐物接了起来。
“咦,弄啥嘞?”坐她左侧的同事目睹她这举动的全过程,明显不解地皱眉起来。
“没事,我刚才在会议室里不小心吃了点甜食,突然想起来会过敏脸上会发出来。”被她自己暴力催吐后,口腔里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有点微麻又有点刺痛感。程悠脑海里回想着彭明方三句不离咖啡,总觉得有点诡异,联想到之前那个甲片主人的事情,她怕自己不谨慎会出什么意外,又及时拧开一瓶新的矿泉水猛地灌了大半瓶后,之后接着再次暴力催吐起来。
她这样一连弄了好几次,两个矿泉水瓶里都装了她硬生生催吐出来的呕吐物。
旁边同事不小心带到矿泉水瓶里难以形容的呕吐物,立马跟着蠢蠢作呕起来,“你这家伙怎么比我们男人还重口。”
程悠觉得自己应该吐得挺彻底了,把两瓶装了呕吐物的矿泉水瓶拧紧盖口,重新搁回到侧边的车门那边。
“赶紧去哪边靠边停车找个垃圾桶扔了吧,我晚饭都吃不下了。”和她同排的男同事提议起来。
“我们还赶着回去,到单位扔吧。”程悠心里有了主意,淡定接道。
司机开回到单位后,同行的两个同事被恶心地赶紧下车,程悠慢悠悠下车随手把那两瓶盛着自己呕吐物的矿泉水瓶拿回到宿舍里拿袋子装得严严实实的,其实不怪同事吐槽,她自己都看得作呕起来,她用塑料袋装好后才回了个电话给顾屿江。
“你说那个甲片有隐性血痕?”
“嗯,结合你听到的内容,那个性。工作者很有可能遇害或者被限制了人身自由,事发地点很有可能是你发现甲片的地方。现场发生过争斗,甲片是贴上去的挣扎中被折断,还有你说的墙面上有新的油漆味,我猜那个墙面上应该也留下了什么痕迹。我现在去我同学那里,把甲片物证和报告送去警局。”
“正好我手上还有东西要拿去化验,你把地址告诉我,我也直接过去,咱们在你同学那里见面。”
“也行。”
两人一拍即合。
半个多小时后,程悠开到顾屿江同学在的单位,顾屿江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
程悠简单复述了下彭明方在会议室里和她交谈时的诡异之处,又把装着她呕吐物的矿泉水瓶的塑料袋递给顾屿江,“他一直明着暗着让我喝咖啡,我临走前喝了几口,大概两分钟后就吐到这里面的矿泉水瓶里了,不知道是不是我风声鹤唳了。”
“还是小心点好,毕竟他很有可能是有作案前科的。”顾屿江赞同程悠的做法。
几个小时后,他同学就喊他们进去实验室了。
“哪里送过来的?呕吐物里面含有微量氰。化钠。赶巧了,我们今天这边外地送过来的一例检品也是这个呢,不过你们送过来的样品浓度没有他们的高。”
“你确定是氰。化钠?”顾屿江的脸色早已凝重起来,重新追问程悠起来,“你确定催吐时间不超过几分钟,而且催吐干净了?”
“嗯,我向来惜命。催吐了好几次,放心吧。”程悠对这个学名挺陌生的,不过看顾屿江的反应应该是挺麻烦的剧毒。
两个人正说着,顾屿江同学递了一小袋用密封袋装着的东西开口,“喏,这是别人送过来的检品。”他手上还戴着手套,估计手滑了下,那个密封袋的小袋子忽然从高处直线落下,落地时大力撞击了下,袋口忽然散开,紧接空气里飘过一点类似苦杏仁的气味。
随着袋子落下,顾屿江已经及时把程悠一把拉远了,他同事也同样身手敏捷的蹿到实验室门口,“真是对不住,刚才手犯贱了,我去拿下防全面罩和防毒服。”他说时急匆匆的往外面走去。
程悠却是连着嗅了好几下,甚至要重新往那个塑料袋散口的方向回去,被顾屿江察觉及时拉回去了。
“不要呼吸进去,吸入微量都会对身体造成危害。”顾屿江生怕出意外,说时直接把程悠拉得更远一点。
“你再让我去闻下。”程悠忽然间像是入了魔障似的,神情都毫无预兆地呆滞起来。
“怎么了?”顾屿江问道。
是的。
是这个味道。
那个时候靳安从潘姗姗办公室里出来回到车上,她闻到的就是这个气味。
毕竟还混合着烟火汗水味,她都没有特别留意,直到刚才被那熟悉的味道一闻,记忆深处的蛛丝马迹全都串联一起了。
“你同学刚才说的这个东西中毒后会有什么反应?”她讷讷问道。
“前期会乏力头昏,后期会呼吸困难并且会导致心跳停止。”顾屿江话音刚落,程悠突然干呕起来。
她想到了最难以接受的一种可能。
怪不得她觉得靳安那天有点不在状态,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破天荒和他起争执让他带有情绪才会这样。
怪不得那样寻常的火灾他都没能逃生出来。
原来如此。
此时想来,一切都有了答案。
投毒者会是谁?
同样的毒物,难不成两年前也是彭明方?彭明方为什么会对素不相识的靳安痛下杀手?潘姗姗对这一切知情吗?
一连串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