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传说-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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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再尝尝这一碗,这碗的名字叫做甜沫。”于一粟将另一碗白乎乎的汤水向吴志远面前一推。
吴志远也不客气,端起来就猛喝一口,想象中的那种鲜美又微辣的感觉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居然是一股甘甜的感觉,像糖,又不是糖,甜而不腻,令人难以割舍。吴志远又是将碗一掀,一口气全喝了下去。
两碗汤水下肚,饿感顿时消失无踪,全身充斥着暖洋洋的感觉。
于一粟大笑一声,也将面前的胡辣汤和甜沫全部喝了下去,放下碗后笑道:“这胡辣汤就像这济南城的男人,热情但有些辣手,而这甜沫就像极了济南城的女人,甜得让你心里直痒痒。”
说着,于一粟迟迟怪笑起来,那样子看上去猥琐至极,吴志远隐约联想到了什么,也陪笑着点了点头。
“现在时间还早,走,老哥先带你去听听说书的,消化消化食,然后再带你去见识见识济南城的女人到底有多甜。”于一粟率先大踏步就出了门,吴志远随后跟上,走到门口时向那老汉结了账。
两人顺着芙蓉街一直向北走,然后拐进一条小胡同。胡同两边的建筑全部都是青砖黑瓦,看上去极为古朴,有着明清遗风,胡同仿佛四通八达,转了几个弯,吴志远隐约听到了水流的叮咚声,待到穿出最后一条胡同,眼前顿时豁然开朗。
前面是一片空地,空地东侧是一条溪流,溪流两边杨柳依依,虽然此时柳叶凋敝,树枝萧条,但配以树下溪水叮咚,仍有江南小镇的风格。
空地上稀稀落落的放置着几个石墩,石墩上坐着七八个人,居中一张石桌,石桌旁站着一个身着灰布长衫的老者,此时虽是寒秋时分,但那老者却手执一把折扇,正滔滔不绝的在说着话。吴志远明白,那老者是个说书的。
于一粟走到溪水边一个石墩旁坐下,示意吴志远坐在旁边一个石墩上,此时那说书老者将折扇一合,语气猛然一高,说道:“这唐玄宗李隆基整日里只想着和杨贵妃厮混,便把朝政荒废了,于是奸臣当道,民不聊生。秦怀道何许人也?那是翼国公秦琼的儿子,他的秉性跟他爹非常的像,正直不阿,看不惯狗皇帝那些有违天道的行为,就和一些仁人志士聚集在府里,痛斥朝廷的腐败与奸臣的恶毒,结果被小人告发,唐玄宗自然是十分的生气,于是就派人来济南缉拿秦琼之子秦怀道,并将秦府抄家!”
说到这里,那老者将折扇往石桌上一拍,眉宇中流露出愤怒的神色,石墩上端坐的众人也是议论纷纷,都说这李隆基奸淫无道,实在是个昏君,大多数人言语间流露出了对秦怀道的担忧,西南角石墩上的几个孩童大叫着,让那老者赶快往下说。
吴志远转头看了看于一粟,却见他也是听得津津有味,似乎已经被这说书老者的故事所吸引。
那老者清了清嗓子,手摇折扇,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所谓吉人自有天相,朝廷官兵来到咱们济南城,刚到了秦府门口,突然间电闪雷鸣,天现异象,这时候有人看见五条金龙在雷电中闪现,紧接着,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整个秦府突然塌陷下去,塌陷的地方呢,就形成了一个大坑。同时有大量的水冒了出来,就形成了今天的五龙潭啦。也就是从那一天起,秦府便消失了,被一池潭水取代。”
“那秦府哪里去了?”听众中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高声问道。
“秦府变成了现在的五龙潭水,你说秦府哪里去了?”说书的似乎是本地人,笑眯眯的看着那年轻人反问道。
石墩上的听书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秦府莫不是沉到了五龙潭底下?”于一粟突然高声问道。
第二百五十八章 寻花问柳
吴志远转头看向于一粟,心道原来他对听书居然如此着迷,还把这说书的所讲的故事当真了。
“那位大爷果然有见地,据传秦府正是沉到了五龙潭下。”那说书的老者看向于一粟道。
“胡诌八扯,我是土生土长的济南人,怎么就没听说这五龙潭下还有个秦府?”旁边一个年轻小伙开始拆台了。
“说书先生说的也不是全无根据。”年轻小伙旁边的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摆手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曾听过类似的传闻,说五龙潭上一夜之间出现了一座府邸,有人曾看到大门上悬挂着牌匾就写着秦府二字,不过我倒是没有见过,后来那座大宅又凭空消失了。”
“那他还说秦府下沉的时候,五条金龙出现在空中,这世上压根儿就没有什么龙啊。”年轻小伙不依不挠,十分较真。
“这位小哥追究得好,老头子虽然只是一个说书耍嘴皮子的,但所说的每个故事也绝不是信口开河。我自忖读过几年私塾,认得几个字,靠着耍嘴皮子的功夫游历四方,听来的奇闻异事如果没有加以考证是不会讲给大家听的。这五龙潭的传说自然是有据可拷。”说书老者一本正经的说,稍顿片刻继续道,“刚才那小哥问世上有没有真龙,老头子活了这么大把年纪,真的从未见过金龙真身,但却切切实实的听过龙的叫声。”
话音刚落,四周石墩上围坐的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其中质疑的声音居多,就听那说书老者干咳几声,说道:“前年老头子走到北京城,曾在一口井口听到了龙吟之声,声音浑厚,悠长,犹如雷声隆隆,吓得我当时腿脚发软,说起来还是笑谈啊。”
说完,那说书老者抚了抚额头,顺手将石桌上的一个铜盘子端了起来,笑道:“年老体衰,只能靠耍嘴皮子生活,初到贵地,各位大爷小哥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石墩上端坐的众人纷纷从怀中掏出铜钱放到那说书老者铜盘中。
于一粟猛地一拉吴志远,朝他打了个离开的手势。
吴志远匆匆忙忙的掏出一枚铜钱放到老者的铜盘中,追于一粟而去。
于一粟这种听完就走的行为吴志远丝毫不觉得奇怪,他这种人的自私是直接摆在表面上的,与当初偷梁换柱骗走自己父母亲的家当如出一辙,根本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
吴志远看着走在前面的于一粟的背影,心中暗想着该如何才能将他五花大绑,让他老老实实跟着自己回永和义庄。
于一粟见吴志远一直走在后面,便回过头来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坏笑着问道:“月影兄弟,你可有妻室?”
吴志远没明白他的用意,支吾了几句,就听于一粟哈哈一笑道:“看你这么年轻,我就知道你没有,今天老哥就带你去做一个真正的男人。”
不有分说,搂着吴志远的脖子就转进了一条东西走向的巷子。
在巷口时吴志远一眼瞥见脚下一块石碑上刻着“金菊巷”三个字。
“金菊巷”这三个字吴志远似乎不太陌生,好像从哪里听到过,仔细一想便想起孙大麻子曾两次在自己的面前提到过金菊巷,第一次是在破庙中,当时宝林堂的人正追杀孙大麻子,孙大麻子向吴志远和月影抚仙二人讲述事情原委时曾提起过,说他和于一粟在济南金菊巷结仇,于一粟认识宝林堂的人,宝林堂便为于一粟出头,与孙大麻子结下了梁子。
第二次是在龙山山后的白狼谷,孙大麻子带领十几个手下前去宝林堂寻仇,恰好救下被困在白狼谷中巨树上的吴志远,当时吴志远为了寻找落下悬崖的月影抚仙的踪迹,误以为她葬身狼腹,那孙大麻子还安慰他说“改天带他到金菊巷乐一乐,新来的菊儿姑娘如何如何”。
若不是现在看到“金菊巷”的碑志,吴志远早就将这些细节忘得一干二净了。现在结合于一粟所说的话来看,他是想带自己到这烟花之地寻欢作乐。难怪于一粟先问自己有没有带钱,吃个早饭听个说书根本花不了几个钱,要是到了这烟花之地,那就不是一两块大洋能解决的了了。
吴志远从心里厌恶这种地方,之前曾两次去过青岛城的怡红院,但都是去找人的,实属无奈之举,这次被于一粟拉着来到这里,心里不免抵触。
于一粟似乎看出了吴志远的抵触情绪,拍着他的肩膀笑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及时行乐才是最重要的,月影兄弟看开点。”说着,再次用力一搂吴志远的脖子,勾肩搭背的朝巷子里走去。
烟花之地上午一般十分冷清,这是吴志远之前在怡红院见到的情形,但这金菊巷却截然不同,此时虽未到午时,但街巷两边门庭林立,四门大开,更有不少门口还站着一些花枝招展的女子,甩着手绢招呼来往的男客。顺着巷子向前望去,两边的门楣约有几十家,仅能容一辆马车通行的小巷看上去十分热闹。
于一粟看都不看小巷两旁向他招手拉扯的女子,带着吴志远径直向其中一间朱漆大门走去。
这里的青楼与青岛城的怡红院格局截然不同,怡红院面朝大街,是二层小楼,进入正门是一个大厅,三面都是房间,而这金菊巷内的青楼却是普通农家的格局,一进门就是一个院落,围绕着院落是三面两层的楼阁。
院子里迎出来一个体型微胖的中年女人,一看就是这里的老鸨,她满脸堆笑着一边迎向于一粟,一边高声叫道:“哎哟,于大爷,好久没见您了,可想死奴家了。”
吴志远心中暗笑,于一粟对自己谎称姓名叫张择方,却对这青楼老鸨吐露了真实姓名,看来他对这些风尘女子的信任更多一些,只是没想到这老鸨会在这种情况下直接喊他“于大爷”,这下看他怎么应对。
只见于一粟闻言脸色一变,瞪了老鸨一眼,直接忽略了那声“于大爷”的称呼,右手放到嘴边咳嗽一声,看向身旁的吴志远,正色道:“我这位月影兄弟远道而来,是位贵客,快叫菊儿姑娘出来陪他喝几杯。”
老鸨眼珠滴溜一转,满面笑容顿时变为哭丧状,语带哀求道:“哎哟,菊儿姑娘前些日子染了风寒,身体不适,正卧床不起呢,实在不能出来伺候这位大爷了,要不,您再选几位其他的姑娘?”
于一粟面露怒容道:“什么身体不适,她又不是陪睡,只是陪我这位小兄弟喝喝酒聊聊天,大洋我这位兄弟身上没少带,伺候好了少不了你的。”
老鸨阅人无数,这种场面自然见得多了,也应付自如,当下就哀求道:“大爷您误会啦,菊儿姑娘正发着高烧,您这次来可真是赶了巧了,不过我这院里昨天刚来了几个姑娘,姿色也是顶呱呱的,要不您试试这……”
老鸨的话还没说完,于一粟突然脸色一变,一伸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老鸨连忙闭上了嘴。与此同时,吴志远听到外面远远地传来一阵整齐的踏步声。
于一粟冲到院门口,探头向外一看,然后突然返回院中,神色慌张向那老鸨问道:“你这里有没有后门?”
第二百五十九章 误入闺房
老鸨惊讶的看着于一粟,没明白他为何突然如此慌张,伸着手不明所以的向后一指。于一粟顺着手势向后一看,院子东墙角处有一个宽敞的甬道,于是将手中的木剑塞给吴志远,道了一声“快走”,转身就奔那甬道而去。
那老鸨似乎没有料到于一粟会突然朝那甬道而去,一着急便就追了过去,但哪儿有于一粟的速度快,她冲到甬道口时,于一粟早已不见了身影。
此时外面巷子里整齐的脚步声越发清晰,吴志远心中约摸猜到了几分,一个箭步冲到院门口,探头向东西方向一看,只见东西两边各有两队警察朝这边而来,全部荷枪实弹,气势汹汹。
吴志远心叫一声不妙,此时金菊巷两头都被封住,想从巷子里逃生已经是不可能了,于是转身回到院里,直接冲进了于一粟先前走进的甬道里。
情急之下可谓慌不择路,但此时吴志远却是心念百转,首先想到的是根据先前那老鸨的反应,她显然并未指向此处甬道的方向,只是胡乱的伸手一指,于一粟才注意到这个甬道,由此可见,这甬道的尽头不一定就是这青楼的后门,兴许根本就没有后门;其次手中紧握着那把桃木剑的同时,吴志远在心底暗骂于一粟,当初他觊觎这把木剑,非要据为己有,现在那帮警察突然出现,手持木剑的人极有可能就会被误认为是采花淫贼,此时他却将木剑塞到自己手里,这种行径实在令人不齿。
正想着,吴志远已经穿过了甬道,对面所见是一座小型的花园,花园正中一座假山,四周矮松围绕,南首摆放着一排秋菊,此时虽已到了秋天的尾巴,但那十几盆菊花却盛开得极为欢快,红白黄三色颜色纯正,花瓣细长,花大如盏,不染一粒尘埃,看得出这种菊之人必然费了一番心思。
吴志远环顾四周,除了三面高墙和正北一排房屋,并没有发现任何出口,巷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