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军婚似火-第6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戴国梁给林子矜的是一套旧书,上面不仅有理论有习题,难得的是还有前任主人的笔记和学习心得。
在空白处写不下的地方,有时还夹着习题纸,上面列着整齐优美的算式,字迹大方遒劲。
林子矜从这些笔记和算式中获益匪浅,很多时候,这些算式就像有一位高明的老师在一步步地教着她一样。
现在高考完了,林子矜抱着这套《数理化自学丛书》,兴冲冲地跑去感谢戴国梁。
戴国梁一个人住着一套小房子,屋子里烧得还算暖和,老头儿靠在火墙边,戴着老花镜看报纸,见林子矜来了,笑着招招手。
“子矜来了,自己坐,那边壶里有热水,自己倒水喝,考得怎么样?”
两人已经很熟悉,林子矜也不跟他客气,在窗前的藤椅上坐了下来:“戴叔叔,托你的福,我考得还不错。”
在戴国梁面前,林子矜反倒比在家里要放得开。
林家明讲究多,在自家孩子面前不苟言笑,很少和孩子们交流,郑桂花倒没那么多讲究,但她一张口不是唠叨就是责骂,林家几个孩子跟她也没什么话。
戴国梁这人生性开朗风趣,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不管跟巷口下棋的老头,还是街上拍烟盒的小娃娃,都能说上几句。
也不知是什么缘故,他和林子矜尤其投缘。
这个老者不说话的时候,沉肃和温和两种气质就在他的身上完美地融和起来,形成一种特别的,令人信任的气质。
林子矜也只有在他的面前,偶尔可以放肆一下,说些自己想说,在外面却不敢随意说出口的话。
当然,敢这样做也有另一个原因——林子矜知晓后世的走向,知道那场运动已经真的过去,国家的未来将会快速发展。
不说别的,就说高考,不是如期而至了么?
有时两人聊天,她不小心说些与这个时代不符的观点,老头儿那双眼睛透过镜片看着她的时候,林子矜甚至有一种错觉,觉得老头儿是不是看穿了什么,知道她是个穿越人士。
戴国梁放下报纸,将林子矜还回来的翻旧了许多的书摊在膝盖上,随意拍了拍书笑道:“看这样子,你考得不仅是不错,怕是很不错吧。”
林子矜也不谦虚:“戴叔说是就是啰,最好您能买通阅卷老师,多给我几分,哈哈。”
戴国梁正色看她:“说真的,子矜丫头,你报考京都的大学怎么样,有把握吗?”
林子矜不知道戴国梁为什么想让她报京都的大学,不过恰好她的目标就是京都那座著名的医科大学。
那所学府的录取标准是怎样的?这个时代信息闭塞,她还真不知道以自己的成绩,能不能考得上那所学府。
不过马总不是曾经说过,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唯一能够商量的人是参加了高考的林卫国,他远在几百里之外,其它人即使想帮她也不懂,林子矜不知跟谁商量好,眼前的老头儿倒还能给她出点主意。
林子佼说:“我觉得还行吧,戴叔,我想报京都医科大学。”
“医科好啊,治病救人,做个女白求恩,你父母肯定也乐意。”戴国梁笑道:“听诊器方向盘,劳资干部售货员,哈哈我当年就是劳资干部,你再拿个听诊器,四种好工作,咱们爷俩占了两种。”
林子矜半玩笑半当真地说:“戴叔,我将来要拿手术刀的。”
“好好!万一我需要……”说了一半,戴国梁看见林子矜带着责怪的神情,醒悟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打哈哈:“不需要,老头子没病没灾的,什么都不需要。”
戴国梁看看林子矜的脸色,连忙理亏地打岔:“你哥也参加考试了,他考得怎么样?”
“现在还没消息,乌林旗那边信到这儿得四五天。戴叔,说起来,还要谢谢您给我哥寄的书呢。”
林子矜见老头儿的茶杯空了,站起身给他续上水:“这套书是真的好。”
戴国梁挥手:“好什么好,好你就留下,反正放在我这儿也没人看。”
说着话老头儿又把书递了回来:“不管用不用得着,留作纪念也好。”
林子矜从话里听出了不同寻常的意思:“戴叔您这是?”
“呵呵,”老头儿笑得舒畅:“没什么啊,这书我留着也没用,你拿去好了,我吃了你那么多白面馒头和包子,拿书换还算我占了便宜呢!大不了,你再多给我收拾几次家,洗洗衣服就是了。”
………………………………
第一百一十五章报菜名
平时林子矜经常来帮戴国梁收拾屋子,洗衣服,老头子也没说过什么,今天怎么忽然这样?
林子矜不说话,狐疑地看着他,总觉得这老家伙有什么事瞒着她。
戴国梁被她这锐利的目光看得心虚,打个哈哈:“哈哈,给我说说你哥那边的事,知青在牧区的生活水平怎么样?”
知青在牧区的生活水平怎么样?
凛冽的寒风里,十几名知青坐在挂着绿色车篷的运粮车车斗里,一个个冻得牙关打颤,手脚僵直,气氛却是热烈而喜悦的。
冬天的眼镜吸收鼻梁的热量,张弘早就把它摘下来,爱惜地放在眼镜盒里。
因为长期佩戴眼镜,张弘的眼睛有些变形,又或者是因为看惯了他戴眼镜的样子,总之,他的眼睛怎么看怎么别扭。
此刻这双别扭的眼睛的闪着喜悦的光芒,张弘应付着同车几名知青的问题,一股股的哈气弥散在空中。
知青们刚刚参加完高考,恰好有运粮车要回苏木,几个手头紧的知青为了省几个车票钱,便一起搭乘着运粮车回了苏木。
事实上,大部分的知青手头都紧,所以除了少数有事要逗留在旗里知青之外,参加高考的知青就都聚在运粮车的车斗里。
事实上来的时候,他们搭乘的也是这辆运粮车,苏木的领导考虑到了这个情况,运粮车难得地加了车篷,就是为了能暖和些。
车篷的后部是敞着的,只能起到挡风的作用,却阻挡不了多少寒气,车斗里依旧冷得厉害。
林卫国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铁壶,仰起脖子喝了一口,递给身边的知青。
这名知青接过来,同样喝了一小口,递给下一个人,咂了咂嘴笑道:“够……够劲!”
这名知青冻得牙关直打颤,说话也说不利索,用胳膊肘捅了捅林卫国:“卫国,你……你考,考得怎么样?”
林卫国笑了笑没回答,又从怀里掏出一盒烟,摇了摇见只剩两支,再看看周围十几名知青也不够分的,便打算塞回怀里。
“别啊!”长着一双小眼睛的知青劈手抢过去:“先下手为强,他们不吸我吸。”
“谁说我们不吸啦!”挨着他的坐的几名知青不顾车子摇晃,扑上去把他按倒在车上,七手八脚地将压扁的烟盒抢了出来。
“哈哈哈,来,一人一口!谁也别吃独食!”
青青的烟雾很快弥漫在有些昏暗的车厢里,小酒壶也在知青们中传递着,轮到几名女知青时,她们也毫不犹豫地接过去喝一口。
车子走上了一条土路,忽然摇得厉害。
几口酒下肚,身上似乎暖和了些,知青们的话也多了起来,热烈地讨论着考试的题目。
“我好像没太考好……”
“考好考不好先不说,这可算有盼头了,今年考不好,明年还能考……”
“是啊,在你三十岁之前,终究能考回去的!”小眼睛知青哈哈笑道。
这次的高考政策中有一条规定,考生必须在三十岁以内。
小眼睛知青说着话,突然拍了拍前面驾驶室的玻璃:“哎,师傅,停车,停车,我要……”
他看了看车上的几名女知青,把“尿尿”两个字硬生生咽进肚里,喊道:“我要方便!”
隔着玻璃,司机师傅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了过来:“……憋着!”
“不行啊,憋不住了!”小眼睛知青是真的有点急,他拍拍玻璃喊道:“师傅行行好,你再不停车我可就尿裤子了!”
张弘急了,也凑过去喊:“师傅,他尿裤子倒不要紧,这车上可还装着粮食呢!”
看样子这话被司机听进去了,车子摇了几下,停在路边。
“越是天气冷,这事儿就越多。”
小眼睛知青念叨着,拉开车厢后边的插销铁钩,跳了下去,向着车子左边的沟里跑了过去。
“咳,你是懒驴上磨屎尿多!”有人善意地打趣着。
几名女知青正在互相使眼色,犹豫着要不要下去,听了这话脸色齐变,其中一个泼辣的就啐道:“少说一句憋死你呀?”
那人没想到顺口的一句话惹到了娘子军,嘿嘿一笑:“这也不怪我啊,我哪知道你们跟他一样,哈哈。”
女知青们冻得手脚都僵了,窃笑着互相拉扯着下了车,到车子右边去了。
梅林这几天有点感冒,得了优待坐在驾驶室里,趁着停车她也赶紧下车,回来时就跟一名女知青换坐,进了车厢里。
林卫国:“谁让你上来的,你不是感冒了,回去坐!”
梅林爽朗地笑,声音很大地说:“没事,感冒好得差不多了,哎,那谁,别喝完,给我留一口。”
拿着酒壶的人正仰着脖子往嘴里倒,闻言停下,没好气地递过来:“给给给!难得喝你家卫国一口酒,看你这小气样儿!”
梅林哈哈一笑,接过来一仰脖子,将剩下的酒全喝了,林卫国紧拦慢拦没拦住,梅林将空壶摇了摇,递给他:“没了!”
林卫国不接,一副又好气又好笑的神情:“你感冒了还喝酒!”
“我就喝了,你能把我咋样?”梅林拨拉开他身边的知青,挨着他坐下,把酒壶塞进他手里,抓着他的胳膊亲热地笑道:“好好担心吧你,我就爱看你担心我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儿!”
众人强行被塞了一大把狗粮,差点没噎死,张弘夸张地捂着心脏:“我不要活了!梅林同志,你这是蓄意报复,你故意打击我们单身人士!”
梅林笑得小鼻子皱了起来,眉眼弯弯:“好了,我向大伙陪罪,等到了卫生院,我请大家喝奶茶!”
大家都冻得手脚冰凉,想到有热乎乎的奶茶可喝,也就忍下了这波狗粮攻击。
嗯,奶茶就着狗粮好像也算不错的组合。
还有人不服气,做出奄奄一息的样子,要求把狗粮换成炒米:“不行,梅林,我受伤太重,还要吃炒米才行。”
梅林笑盈盈的有求必应:“行,炒米也有,管够。”
她的饭量不大,每个月的粮食定量根本用不完,请几个人吃炒米,也不算什么事儿。
见她答应得爽快,又有人得寸进尺:“我稚嫩的心灵受到了伤害,只有牛肉干才能弥补我受伤的心灵。”
“我要吃肉包子!”
“我要吃馄饨!”
“猪肉炖粉条!”
“羊肉白萝卜馅儿的饺子!”
“猪排骨炖鸡!”
“软炸羊排!”
“宫保鸡丁。”
“糖醋鱼……”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儿,烧子鹅,卤煮咸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
………………………………
第一百一十六章大郎,喝了这碗药
一个知青索性说起了相声,在这又饿又冻的时候,这些食物似乎真的出现在眼前,车厢里突然安静下来,有人的肚子咕噜咕噜响了几声,也有人悄悄地咽口水。
那个泼辣的女知青忽然恨恨地喊了一声:“打他!”
“对,打他!”几个知青不约而同地扑过去:“好你个刘能,你真是坏得流脓了你,竟敢在这个时候故意眼馋我们!”
车厢里嘻嘻哈哈乱成一团,名叫刘能的知青被几个人压着,好半天才气若游丝地爬了出来,嘴里还很是坚贞不屈地念叨着:“软炸里脊,软炸鸡,什锦套肠,麻油酥卷儿,清拌鸭丝儿,焖白鳝,等我回去,非得把这些吃个遍不可!”
没人笑话他,所有人都想起了家乡的美食。
城市里那个有名的馆子,巷口熟悉的小吃,母亲做的家常菜,妹妹摊的鸡蛋饼……
这些,终于有希望了啊!
八大菜系的名菜只是空中画饼,暂时还看不见也吃不着,最后慰藉肠胃的还是滚烫的奶茶和香脆的炒米。
沙金苏木卫生院,院长室里热气腾腾,小铁炉子烧得正旺,炉子上面大铝壶的壶口扑扑地冒着热气,奶茶的香味飘满了整个房间。
院长室里没有这么多的茶杯,知青们只能几个人共用一个茶杯,每人手里抓着一把炒米,咯嚓咯嚓地嚼得欢,乍听起来就像一大群老鼠在嗑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