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每天都被套路 完结+番外-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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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巨大的漕船像是撞上了什么东西,船身摇晃了一下,速度越来越慢,最终停了下来。
“水下有钩子,船被勾住了!”三千营副统领在下面大声喊,“大家注意防护四周!”
“殿下快进舱!”高哲一把拽住李承鸣,要把他往下面带。
“来不及了。”李承鸣俊脸冷沉,眉峰凌厉,“唰”地一声抽出崇明帝赐给他的太极剑,迎面就刺伤一个刚顺着绳梯爬上来的黑衣盗匪。
人在水下!
竟然能憋气这么久,果然不是一般的水匪。
高哲还未想完,便只听得漕船四周“哗啦啦”一阵阵破水而出的声音,岸上竟然还有弓箭手,不断地往漕船上放火箭。
岸上有百姓见状,吓得惊声尖叫。
漕船上的打斗声还在继续,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李承鸣和高哲各站在甲板一方,与水匪们缠斗。
“殿下,殿下!”
这时,一个声音急匆匆从后方传来。
李承鸣趁着得空之际,回头看了眼,竟然是姜旭。
他眉峰一凛,“你来做什么?”
姜旭道:“外头危险,卑职请殿下回舱。”
李承鸣一把推开他,“管好你自己。”
说着,又是一剑挥出去,刺中黑衣水匪的左臂。
高哲看到姜旭,脸色就沉了下来。
他原本已经答应崇明帝,等剿完匪就以办事不利的罪名,当着三千营的士兵们处置了姜旭,但刚刚殿下的言辞之间,分明是不想姜旭死。
他若不杀姜旭,便是忤逆圣意,可他一旦杀了姜旭,殿下又会不高兴。
所以这会儿,高哲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姜旭。
“滚!”高哲应付完最近的一个水匪,对着姜旭大吼一声。
姜旭没滚,淡定道:“厂公让我保护好殿下,卑职今儿便是死,也绝不能离开殿下半步。”
李承鸣闻言,愣了一下,“肖彻让你保护我?”
若是没记错,他可明里暗里不知拉拢多少次了,然而肖彻的反应始终淡淡的,像是压根就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但这次,肖彻竟然明着吩咐姜旭保护他……
李承鸣一时心中复杂,太极剑却不忘劈砍着岸上飞来的火箭与下面的水手。
“抓活口!”李承鸣下命令:“务必要审问出,他们到底是谁的人。”
当时听陈知府说这些水匪像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他还没什么感触,但此刻真正交上手,李承鸣才暗暗心惊,不论是身手还是阵型,他们都有自己的精密布置,有条不紊,完全不乱,简直堪比朝廷正规军,哦不,他们或许比朝廷正规军还要精悍。
李承鸣在脑子里不断地搜索着,究竟是哪位藩王能培养出这么强悍的私兵。
可他对各地藩王的情况了如指掌,从未听说过谁暗地里养私兵的。
而且这种事,藩王们一般不敢做,否则一旦让朝廷发现,便会直接视为谋反。
崇明帝自己就是谋朝篡位,所以上位后,第一件事便是大大削弱各地藩王的权利,对藩王们的关注度,比对他这个太子还高。
若真有人养了私兵,崇明帝必然会第一时间知晓,那么现在这些人,到底是哪儿冒出来的?
打斗一直持续到半夜,水匪们按照上面的吩咐,降低实力,最终被生擒了。
整个过程做得毫无破绽。
双方都有死伤,风灯映照下的江面上,一片血红,就连刺骨的冷风中,都充斥着铁锈般的腥味儿。
李承鸣华贵的衣袍上溅了血花,他掏出帕子拭了拭剑,收入鞘之后抬步往船舱里走。
三千营副统领进来禀报,说生擒了三十余人,死伤人数正在统计。
李承鸣吩咐,“先带回镇江府衙。”
副统领犹豫了一下,呈上一枚缀着指环的剑穗,“这是卑职在水匪头领身上发现的。”
李承鸣接过一看,眉头便深深皱了起来。
第276章 鱼骨指环(3更)
李承鸣之所以惊愣,是因为剑穗上面那枚指环,非金非玉,乃是由深海鱼骨打磨而成,对工艺要求相当高。
他一眼认出,这是内务府的工艺。
听闻先帝在世时,曾命人用深海鱼骨打了三枚不一样的指环,一枚给了先皇后,一枚给了当时的贵妃,最后一枚,给了杨妃。
先皇后和那位贵妃早就不在人世,指环下落不得而知,现如今唯一知道指环细节的,只有孙贵妃,也就是当年的杨妃。
“殿下,怎么了?”高哲大步走进船舱,见李承鸣盯着那枚指环发呆,有些好奇。
李承鸣把副统领和其他多余的人遣出去,只留高哲一人,然后举着那枚指环问他,“你认不认得这个?”
高哲摇头,“没见过。”
也是,高哲才十九岁,先帝时期后妃们的东西,他如何会认得?
李承鸣也不气馁,将指环从剑穗上取下,然后掏出帕子包起来。
清理现场之后,漕船原路返回镇江府,水匪们被关进大牢。
前半夜的打斗消耗了太多体力,李承鸣泡了个热水澡就歇下了,次日一早吃过早饭便去了府衙监牢。
水匪们被关在好几间牢房里,李承鸣一一看过去,发现这些人哪怕是坐牢,那坐姿都跟别的犯人不一样,一看就是经过高强度训练的精卫,没有人出声求饶,全都在闭目养神。
找到水匪头领所在的牢房,李承鸣停下来,凝视他半晌。
头领盘腿坐着,双手搁在膝上,阖了双眼,对外头的脚步声充耳不闻。
李承鸣掏出帕子缓缓打开,俯下身,问他,“这个是你的?”
头领睁开眼,瞧了瞧那枚指环,没吭声。
李承鸣说:“这是皇宫里的东西,你是如何得到的?”
头领还是没说话。
李承鸣沉默片刻,忽然道:“你认识先帝的杨妃?”
头领仍旧一声不吭,眉心却不经意地皱了皱。
李承鸣得到想要的答案,将指环收起来,阔步出了监牢。
高哲等在外头,见他出来,低声问:“如何?”
“有些麻烦。”李承鸣俊脸上一片凝肃,“我得先去查明一件事。”
高哲又问:“那这些水匪,殿下打算如何处置?”
“先关着吧!”李承鸣道,至少,等他查明这枚指环的来历。
回房后,李承鸣叫来陈知府,给他看了指环,让他贴出告示去找,看有没有人认得鱼骨指环,但凡知道细节的,重重有赏。
陈知府很快让人贴出告示,百姓们虽然对着高额赏金垂涎欲滴,却从未听说过什么鱼骨指环,于是一个个只得望钱兴叹。
李承鸣等了两日,都没办法得到关于鱼骨指环的任何消息,他不想再浪费时间,让高哲率领三千营的精兵们在后面押送那三十余个水匪,他则是带着亲卫先行一步。
抵达京城时,已经腊月中旬,到处都充斥着浓浓的年味儿。
太子擒获镇江水匪有功,崇明帝龙颜大悦,特地为他设了宴,还专程让刘公公来请肖彻。
肖彻心知崇明帝是想显摆一下三千营已经尽数归于太子麾下,便如了他的意。
太子一直想着鱼骨指环的事儿,开宴过程中没说几句话。
散席后,太子去了凤栖宫,把指环拿出来给魏皇后看,问她,“母后认不认识这个?”
魏皇后一看就变了脸色。
第277章 顺他的意,我心难安(1更)
“这东西,你哪来的?”魏皇后愕然看向李承鸣。
李承鸣道:“剿匪时在水匪头领身上发现的。”
“这不可能啊!”魏皇后接过指环,仔细翻看着,的确是内务府的工艺,他们做的东西,都会在不易看到的地方刻上标识。
这枚指环上,明显就有内务府的标识。
“母后认识?”见魏皇后神情异样,李承鸣忍不住问。
魏皇后皱着眉道:“先帝时期,有一年我曾陪你父皇入京过年,当时先帝在宫宴上赐了好多东西,其中就有三枚十分特殊的鱼骨指环,一枚给了先皇后,一枚给了当时的谢贵妃,最后一枚,给了杨妃。因着材质特殊,内务府不知费了多少心血才打磨出这么三枚来,一亮相就让嫔妃们羡煞不已。”
“后来呢?”李承鸣追问,“那两枚去了哪?”
“先皇后和谢贵妃那两枚,随着葬入皇陵了。”魏皇后说:“剩下的这枚,只可能是杨妃的。”
越想越心惊,魏皇后感觉后背凉飕飕的,“鸣儿你先前说,这枚指环是在水匪身上发现的?”
“是。”李承鸣道:“但事后儿臣去问了,他们一个字都不肯透露。”
“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魏皇后道:“指环肯定是杨妃的,但她现在成了你父皇的贵妃,你父皇安插了很多眼线在她身边,她不可能有机会去勾结什么水匪,除非……”
“除非什么?”李承鸣满心着急。
“除非是她在宫外养胎那个时候给流出去的。”魏皇后极其不愿提起这桩皇室丑闻,因此面上带了几分嫌恶。
养胎的事儿李承鸣知道,据说杨妃当时怀的,是先帝的最后一个子嗣,然而刚生下来就死了。
怎么死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这种事在后宫里,太常见了。
更何况崇明帝一心想把杨妃变成自己的女人,他绝对不可能再留下先帝的种。
魏皇后轻叹一声,“反正当时的知情人全都被杀了,咱们现在也只是母子两个私底下说说嘴,出了这道门,鸣儿你可要慎言。”
“儿臣知道。”
他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李公公的高喊声,“皇上驾到——”
魏皇后神情紧绷,忙给李承鸣递了个眼色,李承鸣快速将鱼骨指环用锦帕包起来塞进袍袖里,然后随着魏皇后出去恭迎崇明帝。
崇明帝意味不明地眼神在李承鸣身上扫了一圈儿,“太子先前在宴上心不在焉的,散了宴倒是兴致颇高,都不去找朕汇报汇报剿匪情况就直奔凤栖宫来了。”
李承鸣不疾不徐道:“儿臣只是一段时日未见母后,有些想念她。”
崇明帝冷哼一声,一改先前在宫宴上的和颜悦色,目光嗖嗖戳过来,“朕要杀的人,你为何拦着?”
李承鸣早在来的路上就想好了应对之策,“倘若父皇真觉得杀了姜旭便能让三千营的精兵们心甘情愿归顺于我,那儿臣现在便可快马出城去杀了他立威。”
崇明帝一阵气怒,“很好,你现在是越来越敢顶撞朕了。”
魏皇后一惊,忙出声给儿子打掩护,“皇上,鸣儿一向是个有主意的人,他这么做,定是有自己的考量……”
“够了!”崇明帝不想听任何解释,“念在你此次剿匪有功的份上,朕不跟你计较,倘若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魏皇后终于得以松口气。
李承鸣谢了恩,站起身。
崇明帝发完火,直接拂袖离开。
魏皇后亲自送着出去,再回来时,见李承鸣站在廊下发呆,她耐心劝道:“鸣儿,你是太子,是储君,皇上那么多皇子里,就属你最得他看中,明明隔着那个位置只一步之遥,只要你安分守己,乖乖听话,将来就一定能继承大统的,可你怎么老是跟他过不去?”
“母后。”李承鸣抿了抿唇,“顺他的意,我心难安。”
“你又忘了母后常跟你说的。”魏皇后沉下脸来,明显是有些生气了。
“生在皇家,污浊是常态,清白有罪么?”李承鸣嘴角嘲弄,“他若真觉得自己没错,为何不计一切后果把那位留在后宫也要找到推背图?”
还不就是因为心虚,想通过推背图预知后事,好提前逆天改命么?
魏皇后忙捂住他的嘴,眉目严厉下来,“鸣儿,这些话往后不可再说!”
……
离开凤栖宫,李承鸣发现肖彻还未出紫禁城,他坐在软辇上,看了看宫道上那抹修长挺拔的背影,出声,“肖督主,怎么还没出宫?”
“在等殿下。”肖彻停住脚步,回身冲他行了个礼。
李承鸣有些意外,“等我?”
肖彻颔首,“姜旭能活着回来,微臣得谢过殿下。”
李承鸣喊了声停,之后下了御辇,走到肖彻旁侧,莞尔道:“我说过,我不会对你刀剑相向,你的人也一样。”
话完,想到什么,他屏退左右不让他们跟上来,从袖袋里掏出锦帕打开,呈到肖彻面前,“对了,你认不认识这个?”
肖彻看了一眼,反应很淡。
李承鸣说:“我知道这天底下的事儿,但凡你想查,就没有查不到的,所以……”
“殿下。”肖彻打断他,“您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李承鸣从未与肖彻这般谈过话,心情有些亢奋。
“那此地不宜说真话。”
“肖督主不妨移步东宫。”李承鸣盛情邀请。
肖彻瞥了眼不远处的黑影,不动声色地跟着李承鸣去往东宫。
那黑影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