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每天都被套路 完结+番外-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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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昨天晚上在水榭自己喝了两杯酒,后来应该是醉了,被他弄到修慎院来。
肖彻还没醒,修长的瑞凤眸微微阖着。
他五官深邃,鼻梁高挺,两道俊眉墨染一般浓密,睡着的样子敛去了白日里的凌厉锋芒,温和而又迷人。
姜妙没打扰他,只翻个身趴在床榻上,撑下巴看着。
欣赏美男子睡觉,果然是相当赏心悦目的一件事。
肖彻醒来时,就见姜妙撑下巴在那儿笑眯眯地看着他。
他顺势揉了揉她的脑袋,“醒这么早,不难受了?”
姜妙摇摇头,问他,“昨天晚上有没有把小宝送回去?”
“送了。”肖彻坐直身子,“估摸着这会儿还在睡觉。”
“那就好。”姜妙放了心,翻个身准备起。
肖彻摁住她肩头,“天冷,多睡会儿。”
“我得回去陪小家伙。”姜妙说:“他起床气可大了,一醒来见不着我,还不定怎么折腾那俩小丫头呢!”
肖彻只得松开她。
姜妙整理了一下衣裳和仪容,没洗漱,直接回了妙言轩正屋,去往里间,小宝果然还在睡,她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躺上去闭上眼睛,又睡了个回笼觉。
……
太子自请率领三千营南下剿匪一事,果然在朝中呼声很高,上朝时大臣们纷纷赞誉殿下英明神武。
崇明帝感觉腰板都能挺得比往日直了,开怀大笑之后,叮嘱太子,“朕听闻那帮水匪阴险狡诈,太子此去,务必要想个周全的法子将他们一网打尽,也好还镇江周边百姓和漕运上的官船一片安宁。”
太子面色淡淡,拱手,“儿臣遵旨。”
……
高哲清点了一千人,由太子率领。
出发这日,姜妙陪着邹缨去城门口相送。
虽然姜旭一再地保证自己会平安归来,但邹缨一看他身披铠甲骑在高头大马上准备出发的模样,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缨缨,回去吧!”姜旭隔着大老远冲她挥手,笑道:“别哭啊,好丑的!”
邹缨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再抬头时,人已经随着大部队走远了。
姜妙能理解邹缨此刻的心情,拉过她的手,“我问过厂公了,他说表哥一定没事儿的,你别太伤神,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第264章 还我儿子(3更)
太子自请南下剿匪立功,崇明帝一高兴,就去了魏皇后的凤栖宫。
魏皇后正坐在起居间里,先前才呼啦啦来了一群妃嫔给她请安,刚走,就听得外头传来刘公公的高喊声,“皇上驾到——”
今儿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皇上竟然会过来。
魏皇后刚开始有些意外,但一想到太子自请南下剿匪的事儿,便明白了,忙起身走到殿门口相迎,“臣妾恭迎皇上。”
崇明帝不好渔色,自他登基到现在,虽然秀女选了一波又一波,但实际上,真正被宠幸过的没多少,后来更是一心专注在朝事跟寻找地宫宝库钥匙上,众嫔妃只见他有事儿没事儿就往咸福宫跑,实际上,他已经不知多少年没碰过孙贵妃,那位也不让他碰,他往那儿晃悠,纯属是去打探钥匙消息的。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仍旧一无所获。
但是没关系,承恩公已经带着锦麟卫在查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有答案。
一旦找到那孽种,就能找到钥匙。
到时得了推背图,他就能提前得知南齐未来的运数与走向。
只要他是寿终正寝,而不是被篡位,那就一切好说,但若是他将来会被篡位,那就休怪他提前逆天改命了。
晃回思绪,崇明帝牵过魏皇后的手,问她,“梓童可曾用过膳了?”
“还不曾。”魏皇后摇头。
俩人走到起居间的八宝琉璃榻上坐下。
崇明帝道:“那朕一会儿陪你用。”
魏皇后笑着,“皇上怎会得空过来?”
崇明帝不好说自己刚在孙贵妃那儿吃了闭门羹过来,轻咳一声,道:“太子剿匪去了,朕想着你会挂念他,就过来看看。”
魏皇后当然挂念,那可是她唯一的儿子,虽然自小优秀,但从未上过战场,更别说剿匪,这一去,虽然带了高哲和几个幕僚,以及三千营的一千精兵,但听说镇江水匪个个彪悍,谁知最后会是怎样的结果。
但她又不能在崇明帝跟前说这些,没得让皇上觉得她舍不得让太子吃苦,目光短浅小家子气,便道:“鸣儿此前一直跟臣妾说想出去磨砺磨砺,然而凤凰关有靖国公,南屏关有安国侯,南北两处国门都被守得死死的,边关没什么太大的战乱,便一直不得机会,此次南下剿匪,他自请出战是对的,也该让三千营那些精兵好好看看他的实力,否则将来如何服他?”
“哈哈哈,说的好!”
崇明帝心情不错,午膳摆上来时,比平时多吃了一碗饭。
……
越接近年关,天气越寒冷,姜妙成天窝在屋子里懒得动弹。
但她知道,这段日子是姑妈一年中最忙的时候,便想着去庄子上走一趟,看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留了小宝在家,姜妙带上青莲,坐上马车朝着庄子方向而去,然而马车刚出麒麟街,就被人给拦了。
马车突然停下,姜妙正准备问问怎么回事儿,就听得外头传来一声悲愤交加的嘶吼声,“姜妙!你还我儿子!”
第265章 吃不了兜着走(1更)
青莲一听就皱眉,“怎么是她?”
姜妙动手打开帘子,就见武安伯夫人赤红着一双眼站在外头。
她穿一件松花色滚边夹袄,以前应该是量身定做的,但这段日子因着秦显的事,整个人瘦削下去一大圈儿,眼下瞧着衣服有些宽松,那张脸更是憔悴得不成样子。
见着姜妙,她猛地一下扑过来,却被赶车的小安子跳下车辕及时制止住。
“伯夫人,这儿可是大街上,您这是想做什么?”小安子冷冷盯了她一眼。
武安伯夫人望向姜妙的眼神,活像要吃人,“我儿子不见了,你还我儿子,姜妙,你还我儿子!”
这一处动静,很快引来百姓们的围观。
面对那么多人的目光,姜妙并未胆怯,眼神淡淡,“你儿子不见了,关我什么事?”
迄今为止,姜妙还未收到任何关于秦显的死讯,可见武安伯府只是没找到人而已。
“怎么不关你事?”武安伯夫人尖叫一声,“要不是你那天在茶楼来那么一出,我显哥儿就不会大受刺激,以至于……后来又被你们抓走,姜妙,你还我儿子!”
其实他们家所有人都知道,秦显是离家出走,走之前还给秦宣做了块牌位,疯疯癫癫的。
但现在找不到人,武安伯夫人心中不忿,便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她儿子是被姜妙给抓了。
姜妙唇角微翘,挑眉看着她,“茶楼哪一出?您是指亲姐弟那一出吗?”
武安伯夫人面上一僵。
她现在最听不得的就是“亲姐弟”这三个字。
果然,围观百姓开始指指点点。
“儿子和庶女做出那么不要脸的事儿,竟然还敢出来丢人现眼,真恶心。”
“就是,要是我,都恨不能多扯几尺遮羞布把自个儿裹得严严实实了,还找儿子,不定哪天又钻出个不知哪位姨娘流落在外的女儿来,哎哟我的天,想想都满身的鸡皮疙瘩。”
“哈哈哈,还真没准儿,伯府这出大戏还没完呢,听说那些年被她害了的姨娘就有好几位。”
……
听着周遭越来越不堪的言论,武安伯夫人怒吼道:“胡扯,你们知道什么!”
有百姓不屑地撇撇嘴,“还能知道什么,你们家嫡子和庶女之间不得不说的那点事儿呗!”
武安伯夫人气得白眼一翻。
姜妙趁机给小安子递眼色。
小安子快速坐上车辕,鞭子一挥很快驾着马车离开这一处。
百姓们看完笑话,也各自散开了。
没人看见,不远处小马车里坐着的人唇角弯了弯,眼底一抹冷光划过。
武安伯夫人跌跌撞撞地朝着就近的巷子走去。
她要去找儿子。
这些天,她徒步出来,把能找的地儿都找了,然而就是不见显哥儿。
但她总觉得,显哥儿就在京城,就在哪个她没找到的地方。
天气冷,青石巷里空无一人,两旁房檐上的雪化了,滴滴答答地落下来。
武安伯夫人没走几步,就听得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她回头一看,却见是个身着绣梅花袄裙的小妇人,有些眼熟。
武安伯夫人绞尽脑汁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对方是承恩公世子夫人田氏。
“伯夫人。”田氏见着她,笑着打了个招呼。
武安伯夫人这会儿没心情跟任何人客套,她满心满眼都是儿子,那是她唯一的命根。
田氏见她不搭理自己,脸色微微僵了僵,又重新笑道:“听说您在找儿子?”
闻言,武安伯夫人一下子精神起来,眼巴巴地看着田氏,“世子夫人是不是见过他?”
“好像见过。”
“他在哪儿?”武安伯夫人一激动,抓住田氏的手。
田氏嫌恶地皱皱眉,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应该是跟肖府有关,更多的,您要问我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毕竟那边儿的人背靠着东厂,小姜氏又是那样死的,他们怎可能轻易放过……反正,我劝您也甭找了,还是回家操心操心闺女的亲事吧!”
田氏说完,转身就走,留下武安伯夫人一个人呆呆傻傻地杵在那儿。
她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显哥儿落入姜妙手里了,再也回不来了,甚至于很可能已经……
田氏回到马车上,采薇道:“那个伯夫人瞧着已经不清醒了,少夫人跑过去跟她说话,她能听得进去吗?”
田氏冷笑,别的可能听不懂,但关于秦显那部分,她只会印象更深。
姜妙那贱人,不是喜欢仗着肖督主的势作威作福么?先前在大街上她咄咄逼人,那么多人都瞧见了,过后武安伯夫人要有个三长两短,那就是姜妙害的!
望向采薇,田氏问:“我前两天让你收买武安伯夫人身边的丫鬟,你收买了没?”
“早就收买了。”采薇点头,“少夫人有何吩咐只管说,她一定会照办的。”
“呵呵!”田氏冷笑。
这次,定让那贱人吃不了兜着走!
一把放下帘子,田氏吩咐车夫走人。
……
姜妙到庄子上时,姜秀兰也刚从外面回来。
“姑妈,最近是不是忙坏了?”
一进屋,姜妙就笑得满脸殷勤,走过去给她捏肩捶背。
姜秀兰享受地闭上眼,问她,“怎么想起上我这儿来了?”
姜妙说:“想姑妈了呗!来看看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
“别别别!”姜秀兰忙道:“我可不敢累着你,要让厂公晓得了,有我好果子吃的。”
“您是长辈,我来帮忙,他还敢有怨言?”姜妙撇撇嘴,“您忙得连轴转,我哪好意思继续闲着呀,今儿就是跟您学掌家来了。”
姜秀兰回头,见她不像是说笑的样子,愣了愣,“真要学?”
“嗯。”姜妙郑重点头。
“那行,你先坐会儿,我去给你翻几本简单的账册。”
姜妙便在一旁的小榻上坐下。
不多会儿,姜秀兰便捧着几本线装书样式的账册进来。
姜妙接过,她以前没碰过账册之类的东西,扫一眼就觉得头晕目眩的,但如果现在不学,总不能指望姑妈帮她管一辈子的家吧?
耐着性子,姜妙在西院跟姜秀兰学了半天,又用了中饭,下晌才回城。
然而一入城,就听到有人在传,武安伯夫人上吊了。
姜妙脸色沉了沉,让小安子下去打听到底怎么回事儿。
小安子去了一旁的茶楼里打听,不多会儿便匆匆跑回来,说武安伯夫人当时在大街上跟她闹,闹完回去没多久,就吊死在了房里,死前还留下遗书,说什么姜妙害死她的显哥儿,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她就是死后化为厉鬼也不会放过姜妙。
大众向来都会偏向弱者同情弱者,何况武安伯夫人宁愿一死也要留下那封遗书。
所以现在,外头的百姓们又开始了对姜妙的声讨和谩骂,说她冷血无情咄咄逼人,秦家都已经因着丽娘姐弟的事儿声名狼藉一片惨淡了,她还不肯放过秦世子,愣是把人亲娘给逼得上吊自尽。
青莲听罢,顿时破口大骂,“这些百姓脑子是被驴给踢了吗?”
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他们完全不分的?光是瞧着谁可怜就往谁那边儿倒?
姜妙沉思了会儿,她总觉得,武安伯夫人不会那么轻易想不开,那是个性子强势的人,要真想为了儿子报仇,她应该跑到肖府大门前来死,而不是死在家里,然后留下一封没什么用的诅咒遗书。
回到肖府,姜妙把元竺喊进来,问他,“秦显那边情况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