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撂挑子了-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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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见就把人宣进宫,外孙们能不来吗。
沈颜沫和耀哥儿坐娇子到了宫门口,刚下娇子看见一个人,有些意外却又意料之中的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顾少逸。他刚从宫里出来,老娘和媳妇儿办了蠢事,他被皇上宣进宫,骂了个狗血淋头。被皇上骂的时候,他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呢,如今看见沈颜沫和耀哥儿心里更加清明。
皇上要护着沈家女,容不得她受半点儿委屈。
沈颜沫朝马车走去,被顾少逸喊住。沈颜沫驻足,回头淡然瞧他一眼:“侯爷有何吩咐?”
“你,”顾少逸不知如何说起。
“没有要说的我走了。”沈颜沫转身欲走,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对不起,这是顾少逸说的,沈颜沫转身,像看怪物一样打量着顾少逸:“真稀奇,高高在上的武昌侯也有道歉的时候?”
顾少逸盯着沈颜沫的脸颊,这张脸变了,没有往日的懦弱与稚嫩,被成熟与自信代替了:“我母亲闹上门,我实在不知情,我会约束她们的。还请你原谅。”
沈颜沫不想为难顾少逸,更不想与他有过多牵扯,淡然回了句:“希望你能遵守承诺。”说完带着耀哥儿上了马车,马夫甩着缰绳,喊了声驾,马车渐渐驶离顾少逸的视线。皇宫门口无人驻足,显得有些寂寞。
顾少逸刚回到侯府大门前,看见叶少甫从马车里下来,四目相对。顾少逸在叶少甫眼中看到了怒意与杀意,他想杀谁?
五年不曾上门,今日上来是来着不善。
“真是稀客,若我没记错,你有多少年没上门了,五年了吧?”顾少逸踱步来至叶少甫跟前,勾唇讥笑,为了一个女人,连亲人也不要了,这天下还有比叶少甫更狠心的人吗?
“你当真不知我为何不上门?”叶少甫咳嗽一声,以拳抵唇嘲笑道,也不知道是嘲笑顾少逸,还是嘲笑自己,咳嗽停止,他紧了紧身上的雪白狐皮大氅,抬眼看着武昌侯府的牌匾,喃喃道:“若是可以,我一辈子都愿意踏足这里,因为这里的人让我恶心。”
若不是听闻夫人和耀哥儿被人欺负了,他也不回来这里。
顾少逸抓住叶少甫的衣领:“你什么意思,故意找茬?既然不愿意来,为何屈尊贵脚踏贱地?”
叶少甫掰开顾少逸的手,脸上的神情更冷,小声道:“这些都应该问你的好母亲,三十多年前做了什么?你就没想过,我们明明是表兄弟,为何长得如此相似,双胎也不过如此吧。”
顾少逸神色一顿,满眸惊愕:“你什么意思?”
难道他们是亲兄弟不成,不可能,他们怎么可能是亲兄弟?早年他也听府中的嬷嬷说过,母亲生下的是双胎,后出生的孩子生下来就没气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不对,孩子还活着。
五年前母亲去了趟景王府,想要阻止叶少甫娶沈颜沫,也不知道舅父与母亲说了什么,母亲再不提叶家的事,更不提阻止叶少甫的事,甚至还在府中建造了一座小佛堂。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去小佛堂祷告。以前他不明白,如今全明白了,母亲不是为别人,是为亏欠三十多年小儿子吧。
叶少甫面带怒意,率先走进武昌侯府,大步流星来至顾老夫人的院子。
顾府的下人看见叶少甫来了,仿佛见了鬼一样,这表公子多久没来了,听闻与老夫人闹翻了,再也不肯登门,今儿怎么来了,看表公子的样子,好像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顾老夫人看见叶少甫更错愕,结结巴巴道:“你,你,你……”接下来的话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很诧异?”叶少甫站定,直直地看着她,“我本不想来的,有些事你做得太过分,我不得不来。”
若是可以,他一辈子不愿踏足这里。
“你是为了沈氏?”顾老夫人想了想,脸上带着绝望与悲哀,果然还是为了那个女人。
59、第59章
叶少甫勾唇冷哼“:“明知故问。”
顾老夫人把下人们打发出去,屋内只剩下她与叶少甫了,才缓缓开口,嗓音中带着颤抖:“可,可,她怀了逸儿的孩子,这样的女人能要吗?”
早在五年前,得知叶少甫是她曾经丢弃的儿子,她就已经妥协了,叶少甫想娶谁就娶谁吧,谁让她对不起他呢,可沈氏都怀了别人的孩子,他怎么能要,天下女人多得是,为何吊死在她这颗树上。
叶少甫没答话,对着门外喊一声:“武昌侯看戏也看够了吧,该你出场了。”
顾少逸本来站在屋门口,听见叶少甫叫自己,抬脚进来,神色不自然地看着顾老夫人,视线又落在叶少甫脸庞上,那脸庞俊美略显苍白,与自己有几分相似,以前看着很顺眼,今儿额外刺眼。
叶少甫见他不说话:“说吧,告诉你娘,孩子究竟是谁的吗?让她听听,孩子与顾家有没有关系。”语气带着几分嘲讽。
顾少逸张张嘴,不知该如何说。顾老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孩子肯定不是顾少逸的,那不是儿子的,又是谁的?沈氏红杏出墙、未和离前偷人?她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这个贱人,我要去衙门告她。”顾老夫人咬牙切齿道。今儿她在沈府门前吃了瘪,被人指指点点,满腔怒火与怨恨无处发泄,如今终于找了突破口,沈氏偷人,就算太后和皇上护着她,沈氏也要受到惩罚。
“还请顾老夫人慎言。”叶少甫声音拔高许多,“没弄清状况,就妄下定论,小心一会儿打脸,沈府门前的那一幕这么快就忘了,没关系,本王提醒你。夫人毫无过错,有过错的是本王,还有你的好儿子,对了,还有你的好儿媳。”
顾老夫人更加疑惑:“沈氏怀了别人的孩子,这跟你们有何关系?”停顿一下她看着叶少甫道:“我知道你喜欢沈氏,可也不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她坚决不承认儿子有错,有错的是沈氏,都是那个贱人的错。
叶少甫见顾少逸不回答,直接道:“孩子是我的。”
一句话如平地惊雷,让顾老夫人久久无法回神,惊愕的眸子瞪得溜圆,脸上带着几分不敢置信:“怎么,怎么可能?”
她的小儿子与大儿媳暗度陈仓,这怎么可能,不可能的,老天爷一定与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或者是她出现幻听了。
“是真的。”顾少逸点头附和,随后解释道:“当年我与沈氏成婚后,不久就去了边关,打了胜仗也身负重伤,不敢回来见你,我就让表哥装扮我,好让您安心。而我则在摇光寺养伤。所以,那段时间府里的是表哥。”
不等顾少逸说完,顾老夫人指着叶少甫的鼻子骂:“你个混账东西,那是你哥的女人,是你嫂子,你怎么敢?”
叶少甫白了她一眼:“断章取义,你能否把话听完。要不然,我怎会说还有你的好儿媳呢。她为了爬上你儿子的床,给我下药,让我与夫人稀里糊涂发生了关系,如今我还愧对夫人呢,若没有那一夜,我心里怎会愧疚,总觉得在夫人跟前抬不起头来。”
“娘,事情就是这样。”顾少逸道。说到底,沈氏从头到尾就是受害者。
顾老夫人觉得一阵眩晕,她没法接受这个事实,明明是红杏出墙,与人暗结珠胎,一转眼怎么变成受害者了。
叶少甫不给她思考的机会:“事情已经弄清楚了,我不希望有人打扰夫人的清净。”视线落在顾老夫人脸上,郑重道:“若再有人找夫人麻烦,我不介意亲自出手。”话音未落,转身走出房门。
顾老夫人眼睁睁地看着他出去,伸手想挽留,只喊出一声云朗。后面那句娘对不起你,生生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等叶少甫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顾老夫人才放声大哭:“云朗,娘错了,娘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
“母亲,您别哭了。”顾少逸坐在她一旁,搂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哭。皇上宣我进宫,好一顿训斥,您说您去沈府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不然我怎么会被皇上训斥。”
侯府本就不得宠,当年还得罪那么多人,都想给侯府穿小鞋的人不少,若不是叶少甫护着,侯府早被人拆了。
他虽没有责怪,语气里也带着埋怨。埋怨顾老夫人做事不考虑后果。
沈氏得皇上看中,别人交好巴结还来不及呢,他娘倒好,上门找人家的晦气,现在好了,不仅闹了个大笑话,还被皇上责骂一顿,顾少逸都能想到明天早朝,别人是如何参他了。治家不严,不堪重用,他在吏部的位置怕是保不住了。
顾老夫人听见儿子埋怨嚎啕大哭,捶打着顾少逸:“你也来埋怨我,你为不早点告诉我孩子不是你,你若早说了,我还能上门讨要吗。”虽说也是顾家血脉,可早已不属于顾家了。
还有温婉,若不是她唆使,她能上沈府吗,丢人现眼不说,儿子还被皇上训责了,都是温婉的错,顾老夫人想到此处,对着外面喊了一声:“把温氏叫来,我有话说。”
外人的丫鬟答应一声去了。
顾老夫人擦了擦眼泪,抱怨道:“你看你娶了一个什么样的媳妇儿,就是一个长舌妇,能力有限,搬弄是非的本事不小。”又把温婉说的话说了一遍。
顾少逸气得压根直痒痒,本来还想看着温婉些,别让母亲太过为难她,这么多年打理家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看来都是她自作自受。
婆婆教训儿媳天经地义,他在这里不合适,顾少逸辞了顾老夫人出来。
顾少逸刚回到自己院子,看见顾菖站在院门口,脚下踢着一颗小石子,显得无所事事。他望着儿子肥硕的身材,微微皱眉,有些嫌弃,想起京都的传言,更加不喜,语气淡然道:“你没去学堂,来我这里做什么?”
听见这话,顾菖吓得一个机灵,这才意识到自己逃课了,看见父亲严肃的表情,心中忐忑不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被吓到一般,木讷地喊到:“父,父亲。”想起今日的目的,顾菖鼓起勇气朝顾少逸走去,低头小声道:“我,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顾少逸双手背在身后幽幽道。
曾几何时,这个儿子是他最宠爱的,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这种关系什么时候变了呢,是从他发胖开始,还是流言传出来开始。
“那日去沈府,沈夫人给我把脉了,说我的肥胖症是中毒所知。父亲可知是何人下毒?”顾菖清澈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顾少逸,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中毒?”顾少逸惊恐,又是下毒,后院的女人就没有消停的。
“沈夫人答应帮我解毒了。父亲能不能给我些银子,不沾亲带故的,我不好意思让她免费解毒。”顾菖纠结一晚上,才决定找父亲要银子的。
顾少逸摸了摸他头:“要多少,去账房支吧。”说着掏出一块对牌给他,“你是个好孩子,父亲有眼无珠,从前错怪你了。等你恢复正常,父亲送你去国子监,听说耀哥儿也在国子监。”
儿子都能知道自己中毒了,他这个父亲得多失败。后院的这些女人,该整顿一下了。
顾菖握着对牌连连致谢,脸上洋溢的笑容格外耀眼,那张小饼脸也好看了不少,还带着几分可爱。
温婉被叫到顾老夫人院中,未开口就被顾老夫人训斥一顿,说她挑拨离间,见不得别人好。温婉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诚心认错。
顾老夫人早就看不上温婉了,温家倒了,儿子被皇上训斥,需要岳家支持,可温婉有什么,除了惹事、挑拨是非,她还能做什么?数落她一顿后,直接来了句:“你与侯爷不合适,选个时间和离吧。”
儿子这样,娶妻是娶不上了,宋姨娘娘家渐渐起来了,把宋姨娘扶正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温婉懵了,她只做错一件事,怎么能和侯爷和离,和离后她去哪里。
她可不像沈颜沫,是嫡女,有个状元哥哥,父母留下不少东西。就算被侯府赶出去,也不愁生计。
温家被抄家,姨娘跟人跑了,温婉上无兄长,下无亲弟,离开侯府岂不是凄惨度日,她绝不可以离开侯府。
再说她有儿子,儿子已经五岁多了,是侯府嫡子,若是有个和离的娘亲,前程毁于一旦了。权衡利弊,温婉垂眸,眼珠转了转,再抬头,面上带着狠厉:“老夫人当真要把事情做绝吗?”
“不是我把事情绝,是你自己小气不容人,若不是你唆使我要回顾家血脉,还不和侯爷商量,能连累侯爷被皇上训斥?事已至此,若不给皇上、太后一个交代,侯府在京都无立足之地。”顾老夫人也知事情严重,不让皇上和太后看到诚意,温家就是顾家的前车之鉴。
温婉知道顾老夫人下定决心要赶她走,也不愿意与其争辩,双拳紧握,冷冷道:“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