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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医心方 上部完结-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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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雨凄凄,鸡鸣声急,但只要在这凄风苦雨中见到了你,怎能让我不欢喜?
  这篇《风雨》与《采薇》中的“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手法相同,是以悲景写乐情的,名篇,描绘了一个女子在雨夜思人,恰逢思念之人归来的场景。
  后人以“风雨”推乱世,亦有乱世思君子一说。
  楚蘅低头端坐一旁,贝齿不时轻咬着唇,手绞着衣带不舍得放,听着解忧沉稳中带着微哑的声音,眼角阻不住溢出几丝笑。
  她在国破家亡之际逃离郢都,流落山间时为这医忧所救,如今在九嶷受人猜疑,身负冤屈,又是医忧为她洗脱,他可不就是那乱世风雨中令她欢喜的君子么?真是命定的缘分呢。
  这样想着,又偷偷斜过眸子打量解忧。
  她一双手被宽袖掩住了大半,露在外面的手指纤细白皙,比女子还好看,一双清澈的眸子专注地看着丝弦,头微微颔下,墨发从肩头披落,用玄色的发带随意缚住,满身的洒脱清旷,令人忍不住想接近。
  楚蘅深吸口气,嗅到空气中一丝清雅的草木香,悄悄向解忧身旁挪了挪,一只小手轻轻捏了她落在琴下的袖缘,只觉心中甜得似汪蜜,若是能够一辈子如此,那真是再好也不过了。
  解忧诵过一遍,手仍旧搁在弦上,尚没发觉楚蘅的小动作。
  荧惑龇了龇牙,但解忧刚因为它对楚蘅不友好而教训过它,它只好团在一旁不动,抱着大尾巴假作打盹。
  楚蘅瞥到荧惑反感的目光,趁解忧未发觉,讪讪将手笼回袖中,另一只手捻着方才拈到解忧衣袖的两截手指,噙着一缕微笑怔怔发痴。
  “妾……妾方才见此琴刻有琴铭,‘撷辛夷兮结女萝,佩草兮簪杜若。风飒飒兮雨冥冥,木萧萧兮琴泠泠……’”楚蘅咬着唇笑,尽量表现得矜持一些,但见解忧转眸看向她,还是止不住地狂喜,连手都抖了,“‘乘赤豹而从文狸’,山鬼之仪仗也,此、此狐亦属灵物。”
  毕竟解忧与荧惑那么亲密,她讨好一下荧惑,说不定解忧就欢喜了呢。
  解忧沉吟了一会儿,笑了笑,淡淡道:“闻《山鬼》篇之成,四山忽啾啾若啼啸,声闻十里外,草木尽枯,故此琴名为‘山音’。”
  琴也奏了,闲话也说了,解忧估摸着这风雅之举也该到此为止,将膝琴往案上一搁,含笑向楚蘅告辞,“忧尚有书简待遴,蘅自便。”
  “医……”楚蘅这才从白日美梦中惊醒过来,见她要走,急忙提着裙子起身,一路追去,拉了她的衣袖,低低嗫嚅,“医两番相救,妾无以为报,愿以此身许之……”
  解忧忍不住顿住步子,震惊地回过头,却见她已似受惊的白兔,溜出怀沙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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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瑶草:原字应为?【蘨丨除去系字】,出自《山海经丨中山经》“又东二百里,曰姑媱之山,帝女死焉,其名曰女尸,化为?草,其叶胥成,其华黄,其实如菟丘,服之媚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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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我欲复国仇
更新时间2016…1…9 20:06:42  字数:2491

 解忧怔了一会儿才缓过神,细细咀嚼楚蘅方才那句话,似是什么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意思,一抹无奈的笑意缓缓爬上唇角。
  这姑娘怎会生出这么奇怪的想法来?就算她现在着的是男装,看起来也不过是个十余岁的少年,大约还没楚蘅年长罢?不行,这件事她得向楚蘅说明白了,教她早早熄了这样不会有结果的念头。
  楚蘅立在院外徘徊不去,一张小脸红扑扑的,一手按在胸口,一手中攥着丝帕,放在唇角轻轻地咬,院外千竿竹影落在她肩上,在水绿的衣衫上缂出盘旋的暗色花纹。
  她本是急欲知道结果,但听闻医忧原是赵地人,赵国北拒匈奴,国人骁勇,但到底与中原诸国临近,讲究礼数,婚嫁之事须得媒妁想定,比不得楚地蛮夷,于情事不拘礼数,密约偷期数见不鲜。不知医忧会不会觉得她……太不知羞耻了呢?
  想到这一点,楚蘅又觉惶恐得很,无助地在院外乱转,手指将帕子愈绞愈紧,指甲根都发了白。
  一个没留神,与出来寻她的解忧撞了个满怀,解忧身上清淡的兰泽草气味直扑到面前,于她来说似是夺人心魄的迷药,腿一软跌坐在地,低着头,脉脉含情的一双眼偷偷向上瞟。
  解忧扶着一旁的瘦竹稳住身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向她伸出手,“行雨方过,地苔湿滑,恐污罗裙。”
  这样的神情和动作落在楚蘅眼中,颇有几分宠溺的滋味,让她愈加地羞,也愈加地喜,上齿轻轻磕了下唇,印上一排可爱的齿印。
  楚蘅尽量显得羞涩,语声放软,怯怯地握上她的手,很想顺势扑到解忧身上去,又不敢过于造次,犹豫了一下,仍旧好好地站了起来,舔了舔唇瓣,委屈地要哭,“妾方得族中帛书,云……欲归妾于秦,然妾不欲往秦,乞医……相救。”
  她本就倾慕解忧,但若没有族中那封书信,她绝不会这么慌慌张张,顶着被解忧看轻的风险来表露心意。
  再不说,她、她就没有时间了啊!
  听闻秦地风沙肆虐,咸阳城中律法又极严,与山青水明,自由自在的家乡千差万别,她一点都不想去那里。
  若非当初铁了心不愿被掳去咸阳,她又怎会在郢都攻破之日拼死逃出城池,潜入山中……她受了这许多苦,不想仍然逃不脱那样的命运。
  虽然今次族中送她入秦是打着联姻示好的名头,但说到底,与那些国破后被掳去咸阳的贵族女子有什么区别?
  只有解忧能够救她……若是解忧执意要她,族中自然不会吝惜舍弃一枚棋子,结交墨医。
  解忧眯起眼,原来是因了族中要将楚蘅嫁去秦地,这姑娘才巴巴地跑来求救。
  但她想的未免太简单了,她在此地,与楚氏族中的消息均是由景玄为她传递,此事既能定下,自然各族均参与其中。
  他们的主意多半是献上族中女子与西瓯、闵越一带的地图示好,暗中却行刺杀,这与当初荆轲献上樊於期首级和商於之地,图穷匕见而刺秦,几乎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事成且不论,事若不成,那些被送入秦地的贵女就是无辜遭戮的命。
  但可怜她们也好,同情她们也罢,这事与她无关,她不能答应,而且她不久之前才许诺景玄为他反秦提供便利,回头就拐走一个要送去秦地的贵女,这不是存心给他添堵么?
  “蘅所求过矣。”解忧袖起手,拂了拂散到耳侧的发丝,抬头看向天穹,“忧已有意中人,其人灵秀,纯若山鬼。”
  楚蘅一愣,想起那膝琴上的铭刻,可不就是活脱脱的山鬼的形象,泪止不住溢出眼眶,咬咬牙跪了下去,“蘅、蘅甘愿为贱婢……”
  她好歹是芈姓贵女,嫁往他国就算当不上夫人,至少陪嫁媵妾的身份是一定有的,如此自降身份,甘愿为贱婢,解忧总该答应了罢?
  她只希望逃离入秦的命运,长留解忧身畔,哪怕只是偶尔看上她几眼,听她说一句话,弹几首琴曲也好。
  “蘅所求过矣。”解忧居高临下地打量她一眼,她哭得两眼通红,泪水盈盈,真是我见犹怜的好模样,只是可惜了……她又不是男子,对这样一幅美人含泪的画面终究是无动于衷。
  楚蘅是贵族女儿,既然曾经得了这个身份带来的好处,如今就该为这付出相应的酬金,这是她不可逃的责任。
  “蘅好自为之。”解忧甩了甩袖,将被她拽住的袖角抽出,笼回手内,转身进了怀沙院,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楚蘅总记得解忧待人温和体谅,没料到自己低声下气相求竟换来她绝情的言行,想起前途渺茫,呆愣过后哭得愈发肝肠寸断。
  低头哭了小半刻,似觉前头天光一暗,应是有人来了,还以为解忧回心转意,忙用袖角抹去泪,吸吸鼻子抬头。
  面前人一身干净的白衣,立在苍绿的竹影下,渺淡得似乎一痕雾气。
  “医沉?”楚蘅擦了擦眼,一双手局促地拧着裙幅,不知是该起身,还是继续赖在院外不走。
  医沉淡淡扫了一下她狼狈的样子,“蘅何以在此?”
  “妾……”楚蘅霎了霎眼,一颗泪珠又滑出眼眶,哽了片刻,才将来意和方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这回转而强调她万分地不想去秦国。
  都说墨家兼爱天下,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送进秦地,却见死不救吧?
  “闻庄氏萤、蓝氏清徵,甚而燕姞亦将为美人入秦,蘅何德不往?”医沉只淡淡的一句话,就将楚蘅噙在口中的恳求尽数挡了回去。
  当初寿春城破之际,众多贵女滞留城中,卿大夫家的赐给了军士享用,与楚王族关系亲密一些的则被纳入秦宫成为宫婢,像楚蘅这样漏网的可不多。
  如今各地贵族只能凑出这不多的几个美人送往秦地,她自以为有什么特别之处,可以逃离这一切呢?
  “有大用者,不为牺牲;或无用者,亦不为牺牲。”医沉转身离开。
  有大用处的东西是不会被作为祭祀的牺牲的,而像庄子提过的那些杂色牛羊、不成材的樗木,也可以逃脱这样的命运。
  只看楚蘅愿意选哪一个了。
  楚蘅怔了一会儿,展开皱的不堪的丝帕,擦净脸上泪痕,望着怀沙院紧闭的院门,轻轻出声,“如此,蘅欲复国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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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传道授业
更新时间2016…1…10 12:06:08  字数: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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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忧斜倚在廊下,半边肩臂靠着打开的竹门,忙里偷闲将断简上的字迹誊抄到崭新的竹简上面。
  为了这一份简牍能够长久保存,供人传抄,她采取的是先用刻刀刻出字迹,再用墨笔顺着刻痕描一遍的法子,尤为费时费力。
  偏偏还与诸医定下了时间,一会儿要往西堂一道探讨那些断简内存疑的药物,不得不尽快刻录完。
  刻画篆字的间隙,解忧抬眸瞥了瞥坐在书案对侧的三个少女,不由自主凝了眉头。
  之前直言谢绝楚蘅之后,没消停几日,她竟带着南苑另外两个少女一道前来拜访,说是她们求了景玄,来向解忧学习诡道,好在入秦之后有周旋的余地。
  解忧差点没怂恿荧惑去哀郢院咬人,她为了那些药经的事情已忙得殚精竭虑,还要不时为山中居民配制药物,又要分出精力安排黔中郡的定居之所。偏偏景玄像是怕她不够忙,硬把这三个不懂事的女孩子塞给她,美其名曰教她们诡道,说明白一些,不如叫作教她们女子的媚道。
  解忧定下心思以后仔细想了一想,这么个馊主意,多半是相夫陵想出来的,最后熄了与景玄算账的心。
  一教就是大半月,几日前熏风吹过,将将入了夏,听闻几个小姑娘明春才去秦地,解忧惆怅地望了一回天,觉得自己的苦日子杳无尽头。
  “医。”唤解忧的女子坐得极端正,一身黑地赤色绣线的曲裾楚服庄严凝重,连发丝都绾得工工整整,一痕不乱,墨发黑衣,将她的面色衬得莹润如蓝田白玉。
  “清徵但言无妨。”解忧收回远望的目光,看向面前的少女,这女孩是蓝氏嫡女,身份尊贵,因此所着衣衫与景玄一样,也是正色。
  蓝清徵微微颔首,唇似笑非笑地勾起一定的弧度,一行一止优雅守礼,尽展庄严,半点没有少女的活泼之态,“妾览《梼杌》,见后妃之中有似樊姬者,亦有如郑袖者,不知医忧何以观之?”
  《梼杌》是楚国的史书,在这时的人们眼中,它与鲁国的《春秋》、晋国的《乘》、秦国的《记》没什么差别,后来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春秋》才被奉为圭臬,而其他几国的史书,渐渐失落在岁月之中,仅在古籍里留下只言片语。
  “忧以郑袖为善。”解忧笑笑,搁下手中刻刀。
  蓝清徵晶亮的眸子一闪,满是惊讶,但没有出声,她身旁的翠衣少女抢着质问道:“袖劝释张仪,累吾怀王客死于秦,医何以慕郑袖为人?樊姬讽谏庄王,毁琴明志,岂非大贤?!”
  “樊姬一语而毁名琴‘绕梁’,忧爱琴之人,恨之恶之尤不足。”解忧仍旧笑。
  翠衣少女一怔,话噎在喉中说不出来,她据理力争讲的是家国之道,怎地到了解忧口中,就轻描淡写地成了一桩爱琴与不爱琴的风雅故事?
  “医非如此人也。”楚蘅插话进来,语气柔柔的,带着几分娇怯,仿佛丝缎。
  解忧向她挑了挑眉,楚蘅远远坐在案头,低垂着头,近来她的话有些少,面色也不甚好,甚至不敢抬头对上解忧的目光。
  “蘅何以有此一言?”解忧放柔了语气,身子坐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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