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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医心方 上部完结-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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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绮里之父,非绮里季乎?”虽然对人家的父亲直呼其名很不礼貌,但解忧实在兴奋难掩。
  绮里琚点头肯定。
  解忧霎了霎眼,难怪方才会觉得熟悉,这样奇特的姓氏,还有秦的七十位博士之一,她早该想到绮里琚与商山四皓之一的绮里季大有关系。
  “绮里先生通古今,辨然否,斯为典教之职,是不悦于弓弩之事耶?”
  “然。”绮里琚叹息,“父仅为一博士官,与东园公、夏黄公、甪里先生等人无权无势,唯有德行,纵不忿,然无可奈何也。”
  剧连紧紧抿着唇,本就棱角分明的面部线条绷得更硬,像刀劈出的一般锐利。
  “兄……”解忧轻轻触了他一下,“尚有转机也。”
  在她的印象里,可没有关于秦国军队使用机关弩的有关记载,所以剧连大可不必着急。
  不过……应该怎么样才能劝慰剧连呢?她知悉未来这件事可以告诉医沉,却万万不可告知剧连,看来她必须找个好一些的幌子才行。
  “有生人来矣。”婉丽的声音从另一头传出,打破了凝重的气氛。
  解忧抬眸,眸色微沉,入目那一片灼人的绯红,就是方才舍馆外捣鬼的女子。
  方才隔着许多人,如今凑近了看,她一身艳丽的红裳,暗色的宽腰带挽出一握婀娜的腰身,容色比方才在人群中更为耀目,她的腰间,还佩着一柄小臂长短的短剑。
  绮里琚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握着手腕大呼自己健忘,匆忙向剧连和解忧介绍,“此女名剑姬,自言原是秦人,因战乱流落此地,将与我等同归咸阳。”
  剧连的面色更差了几分,这女人分明就是刚才出手伤人的女子,如此狡诈如狐的女子,想混进咸阳城多半也不是做什么好事,更可笑的是,绮里琚这迂书生还真信她。
  解忧走上前,笑得镇定自若,“剑姬容色耀目,宛若春花,解忧一见即一生难忘,岂非旧识乎?”
  “医女识得剑姬?”绮里琚大为好奇。
  “然,忧以为有一面之缘。”解忧笑着点头,眼风不时飘向剑姬,“解忧有一问,剑姬昔者何往也?”
  剑姬魅人的眸子从解忧身上扫过,又打量了剧连一转,微微眯起,浓密的黑睫完成一条缝,“剑姬亦有一问,医女以为,盗跖食人心乎?”
  这一回连绮里琚都凝重了神色,这话分明是他们方才在大厅里谈的,剑姬今日一清早就离开了舍馆,怎会听到他们的谈话?
  “风闻不足信,或为谬传,亦未可知。”解忧闭了一下眼,话锋陡转,“然空穴自来风,既有此说,则盗跖未必食人心,然剖人心者,无疑也。”
  杀人剖心,这一点在盗匪之中很常见。
  剑姬面色阴晴不定,忽然在解忧面前蹲下身,剧连忍不住按住剑柄。
  “大善。”剑姬只是勾起绯红的唇笑了笑,两只大眼似要勾人,手指从袖内夹出薄薄的一片帛布交给解忧,“望医女亲身来观,盗跖可食人心……剑姬告辞。”
  解忧看着她直起身,婀娜的身影一闪,很快没了踪影。
  摊开手中帛布,上面字迹婉丽,一如那抹绯红的身影一般婀娜:
  “望月望诸君早来,剑姬于鸿门相候。”
  解忧扬了扬眉,将布帛叠起收入袖内,真是一场名副其实的“鸿门宴”。
  

第三十八章 国殇
更新时间2015…11…3 20:02:59  字数:2039

 函谷关内外,举目尽是飞沙。
  已是黄昏时分,隆冬的天色阴着,天边堆积着黄絮一般的惨淡云层,干冷的风舔过脸上,似乎带着倒刺儿一般,直要将人削去一层皮肉。
  解忧瑟缩在剧连身边,绮里琚则裹着极厚的皮裘,整个人圆得像毛球一般。
  三人正在前往鸿门的路上,解忧手中紧紧攥着剑姬留下的帛书,不时摩擦快被冻僵的一双小手。
  绮里琚有些紧张,那日剑姬当众离去后,剧连首先向他说起,之前在舍馆门外作弄于他,害得他险些被惊马拖走的人正是剑姬。
  绮里琚当时瞠目结舌,好半天才听明白了剧连说的那些,结果剧连一说完,解忧立刻抛出一个更骇人听闻的结论。
  这小医女竟然说,剑姬就是那个盗匪的首领柳下著!
  怎么可能?!
  从徒千余,杀人如麻的盗匪首领,会是剑姬那样一个女子?虽然他承认,他与剑姬相识了有十余日,可以感觉到这女子同其他女姬不一样,但她也绝不可能是个盗贼。
  剧连对此半信半疑,但解忧的话从来有着莫名的可信感,所以剧连决定相信她说的那些,对剑姬小心防备。
  等到达约定地点的时候,黄昏时的阴霾忽然散了,这日正是望月,皎洁的月色在旷野上空显得特别明亮,这塞上望月,与山巅望月,果然有着不同的滋味。
  “飞霜如雾,素月流天”解忧低低叹息。
  “医女亦有嘉才。”绮里琚冻得瑟缩,还因为恐惧抖着,却仍不忘发扬风雅的精神,“鸿门夜月,四望白沙,夜色如昼,可助野趣,亦动怆怀。”
  “绮里所言甚是……”解忧怅笑,这满天的月华,让她想起了望月台边的那一夜,医沉分明识破了她的小伎俩,却依然愿意庇护于她,不能不令人动容。
  “医女才过髫年,亦有如此愁肠?”绮里琚探究地看着她,这女孩的声音甜美中带着沙哑,本就给人一种莫名的苍凉之感,现在她情绪波动,在冷月光里听来更觉凄怆,“是忧国乎?医女为赵姬,亦知今赵之将亡?”
  解忧没有答话。
  绮里琚一抬头,才发觉面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材魁梧的人,手中一柄青铜剑,在冷月下闪着寒光,那人的面色更是冷得可怕。
  绮里琚在寒风中哆嗦得愈加厉害,难不成自己又说错话了?
  可是他……有说错什么吗?
  剧连将解忧护到身后,这才询问来人,“阁下识得剑姬?”
  那人缓缓点头,“主请三位过去。”
  说完这句话后,他转身就走,衣袍被夜风拂起,猎猎有声。
  “走。”剧连握住解忧冰凉的小手,“勿惧。”
  解忧摇头,“忧不惧,彼义士称剑姬为主,自是服剑姬之义,大义之人,岂会难解忧区区一幼女?”
  剧连点头赞许,他虽觉得剑姬狡诈如狐,但可以看出那女人也未必有什么大恶之心——不过,总之还是对她十分反感,若不是解忧坚持要来赴约,他更希望直接进入咸阳城,劝阻越之於下一步行事。
  绮里琚见先前那人离他们很远,压低声叹息:“堂堂男儿,竟称一女子为‘主’?”
  “勿多言。”解忧拧了眉头。
  带路的人忽然转过头,锐利的目光在夜色中如同搜捕猎物的雄鹰。
  绮里琚立时闷声,只恨不能长出一百张嘴来说,方才那句话不是他说的。
  但那人的目光只是掠过绮里琚,随即落在了解忧身上,“幼女所着乃赵服,岂赵人耶?”
  “然。”解忧抬眸,冷静镇定的目光与他对了个正着,“阁下何人也?”
  那人冷哼了一声,对于解忧的态度又似欣赏,又似不屑,“司马尚。”
  他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咬牙切齿,仿佛要吐出口中飞入的尘沙,难道这名字是令人深深厌弃的东西么?
  解忧在记忆里仔细地搜索了一下,沉声猜测,“……李牧副将?”
  “……!”那人愣在了当地,月光映出他圆睁的眼,极度的震惊在内流淌。
  他记得剑姬告诉过他,最需在意的是那名剑侠,其次则是他身边带着的古灵精怪的小医女,至于那名士子,手无缚鸡之力,全然不必在意。
  可现在这个小医女,她知道的东西,也太多了吧?
  “李将军已殁?”解忧趁着他惊讶之际反应迟钝,立刻换了称谓。
  “然。”那人的声音微哑,十分沉痛。
  史载,赵王听信郭开谗言,杀大将李牧,废去副将司马尚,解忧从没有想到,这一切竟来得这么快。
  不过也说得过去,若是李牧未死,想来王翦也不敢一转过年就大张旗鼓地出兵攻打赵国都城邯郸。
  “司马副将如何来到此处?如何结识剑姬?”剧连自然知道赵国大将李牧,对于他的副将,虽然没听过,但戒备好歹少了一些。
  “……建寅月初,予夺副将之职,率精锐奔走阳翟,前路微茫,后有追截,本欲追李将军于地下,恰遇柳下著,以言开解我等,故奉其为主。”司马尚一一答来,想起当日之境,仍是忍不住叹息。
  解忧仰头,低声笑笑,“剑姬所言甚是,郭开未死,何劳卿等俱为亡魂?”
  不过说起来,这位副将大人逃出赵国的时候,竟将精锐一道拐走了?那可是一个军队的灵魂所在,看来赵会灭亡,一点也不奇怪了。
  “郭开?果是郭开!”司马尚一手按着剑柄,一手紧紧捏着拳,“乃今方知,败于跳梁小丑之手!将军在天有灵,亦当不忿!”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解忧抿唇,眉梢微挑,“李将军虽为小人所害,非死国事,然可当《国殇》。”
  “忧有一言,可为李将军仇,如何?”解忧眸子微闪。
  司马尚取下佩剑,双手握住剑鞘,向解忧深深一揖,“愿闻其详。”
  解忧刚想说出郭开将于明岁搬取资财,见剧连就在身旁,面不改色地改口,“忧将谋诸剑姬,副将勿忧,静候时机是也。”
  

第三十九章 非命
更新时间2015…11…4 20:02:46  字数:2072

 ps:“非命”是墨家思想,指意否定儒家“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思想。
  剑姬设宴的地方是一座小山头,与其说是山寨,还不如说是一处山村,除了青壮年实在太多了一些以外,这里同普通的村子几乎没有什么差别。
  山头的月色比别处更好,当真有了几分绮里琚所说的“夜色如昼”的意味。
  剑姬直接将几条长几设在了露天,一旁还燃着篝火,简直就是野餐。
  那个绯衣如火的女子立在正中,四周的篝火将她艳丽的面容映得焕发,那一身红衣似乎同周围的火焰熔成了一道,要将整个清冷的夜空烧着。
  司马尚独自上前向她耳语了几句,剑姬点点头,向着剧连等人走来,“果然来了。”
  “柳下著。”剧连盯着面前妖冶的女子,那一双顾盼流转的眸子实在太像狡诈的狐类。
  “唤我剑姬便好。”剑姬摆摆手,宽大的袖子随风扬起,遮过她的面庞,将面色衬得莹白如美玉。
  解忧偏了偏头,塞上天寒,剑姬穿着这么单薄的衣裳,不会觉得冷么?
  而且剑姬是齐国人,自幼长于临海之地,应当会怕冷的才对……
  解忧这里离题万里地想着,绮里琚已经被邀到一旁席上去了。
  剑姬虽然对绮里琚这个迂腐书生看不上眼,但她之前本打算跟着绮里琚混入咸阳,为司马尚等人刺探此次李牧被害的实情,路上这几日觉得绮里琚为人不坏,因此没有告知司马尚他们,绮里琚乃是个不折不扣的秦人。
  否则以那些精锐之师的愤慨,估计当场就能将绮里琚大卸八块。
  绮里琚对于这里的美酒玉杯很满意,浑然不知自己身处险地,一杯一杯喝得得意洋洋。
  剧连带着解忧远远坐在边缘,席上弥漫着浓郁的悲痛气息,一旁的篝火熊熊,更将这样的氛围渲染得悲壮非常。
  “两位似有忧虞。”剑姬手中把着一只青铜酒爵,踱着步子走进,天生一段媚骨显露无疑。
  “剑姬姐姐。”解忧站起身,抬眸看她。
  剑姬笑意更甚,她从未听过有人唤她作“姐姐”,或者说,这个时候的女孩子很少会唤年长的女子作“姐姐”,但不知怎么,听她这么唤着,竟是这般动听。
  相较于解忧的热情,剧连则显得十分冷淡,只顾着一个人喝闷酒,连头都不曾抬过。
  解忧知道剧连现在相当地郁闷。
  剧连之前几年一直都在秦地,与那个越之於在政见上虽然相左得厉害,但于木甲工艺上又是惺惺相惜的知己。
  之前因他在秦地,因此越之於上书秦王之后便沉寂了下去,没再着手研制机关巨弩,不想剧连这次一回楚地,越之於便立刻向秦王献上机关弩。
  不得不让人怀疑,越之於之前早已暗中造出了机关弩,只是趁着此次剧连离开秦地,无人再来碍手碍脚,立刻捡着了机会,伺机而动。
  不能不令人胆寒。
  而这次越之於献上机关弩之后,立刻受到重用,被迎入咸阳城中,这回他正是春风得意时,再要劝他放手,谈何容易?
  虽然解忧也劝过他,若是真的劝不成,那就伺机杀了越之於,她敢打包票,定会成功的。
  但剧连与越之於除了政见当真是样样谈得来,除却此,毕竟大家都是墨家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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