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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小宫女只想出宫逃命-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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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灼很快跑回来,怀中抱着薄薄的褥子和被子,她将床上被水打湿的褥子和被子仍在地上,忙将干净的褥子和被子铺好,又找出干净的衣裳,为李熠换上。
  李熠浑身冷的像冰,白灼一边给李熠掖被子,一边道:“太子殿下,先委屈您盖奴婢的被子。”
  白灼的被褥自是比不上李熠的,有些薄但胜在干净,做完这些,白灼又忙去拿药为李熠脖子上的伤口上药。
  幸好她早有准备,之前太医为王兴诊治时,她偷偷藏了一些治疗外伤的药,没想到真的派上用场。
  为李熠擦药时,白灼的手都是抖的。
  李熠太瘦了,皮肤更是病态般的苍白,皮肤下的青筋清晰可见,而伤口离那跳动的筋脉只差一点点。
  “怎么又哭了?”李熠的声音温和,还带着一丝笑意。
  白灼赶忙用袖子擦了擦眼睛,闷声道:“奴婢没哭。”等上完药,白灼低着头犹豫道:“太子殿下,您以后不要这么做了。”
  “不值得。”为她这么一个卑微的粗使宫女,不值得。
  李熠微微转头,只看到白灼的头顶,苍白的面容浮现一丝柔和,抬手轻轻揉了揉白灼的头顶。
  “怎会不值得?”李熠道:“孤说值得。”
  白灼忽然觉得心跳加快,她也不敢抬头,仓促道:“太子殿下,奴婢捡了一些炭,等烧起来,您就不冷了!”
  “等等。”李熠静静看着白灼说:“白灼,将炭收起来,然后将寝殿的窗户全部打开。”


第9章 孤没有你想的那么弱
  白灼大惊,不等她说话,就听李熠吩咐道:“按照孤说的做,然后拿着这个牌子去找一个人。”
  李熠自怀中拿出一个圆形玉牌,递到白灼面前。
  白灼满心惶恐,急的不行,颤声道:“太子殿下,寝殿内已经很冷了,若是将窗户打开您会冻病的!”
  李熠平静的面容上却没有任何变化,那双沉黑如潭的双眸静静看着白灼,说:“去吧。”
  顿了一下,李熠宽慰道:“放心,孤没有你想的那么弱。”
  “若你不去,孤日后还会被他们欺辱。”
  想到王兴三个太监今日对李熠做的事情,白灼心中愤怒无比,她咬了咬唇,看着玉牌,低声问道:“太子殿下,这个玉牌可以救您吗?”
  “是。”李熠安抚的笑了笑,只可惜他不知道他的面色有多苍白难看,这笑容却更让白灼难过。
  “你拿着玉牌,宫中便无人敢拦你,然后去司礼监寻一个叫邵修的太监,将这玉牌交给他。”
  白灼拿着玉牌,既然太子殿下说这玉牌能救他,她自然不会拒绝,只是要将殿中所有窗户打开,她实在不忍心,但李熠的吩咐她又不敢不听,最终她快速将窗户打开,道:“太子殿下,奴婢很快就会回来!”
  白灼脚下跑的飞快,出了东宫就朝司礼监的方向跑去,这宫中各处宫殿白灼认的不全,但司礼监却无人不晓。
  正如李熠所言那般,白灼拿着玉牌,路上虽有人阻拦问责,看到那玉牌后,却各个都面露惊惧不敢多问。
  等白灼来到司礼监,就见门前有两名蓝衣太监把守,她快步上前将玉牌拿出道:“麻烦两位公公帮我传个话,我要见邵修公公。”
  “邵公公?”两名蓝衣太监对视一眼,又见白灼身穿粗使宫女宫服,目露怀疑,一人将玉牌拿起,看了一眼玉牌上的纹样,手中一抖,险些将玉牌给摔了。
  他神情惶恐又恭敬,双手捧着玉佩,深深看了白灼一眼道:“你在这里等着。”言罢,快步离开。
  白灼心神不宁的等在门外,心中一会儿想着李熠会不会被冻病,一会儿又想着这玉牌能不能救李熠。
  同一时间,守门太监双手捧着玉牌很快见到一名年轻的绿衣太监,恭声道:“邵公公,刚才有个宫女拿着这个,说是来找您的。”
  邵修看了一眼玉牌,神情立时一变,双手将玉牌拿过来,沉眸盯着太监问:“她人呢?”
  “还在外面等着。”
  邵修垂眸盯着玉牌道:“先将人带进来。”
  “是。”
  邵修拿着玉牌来到一间殿外,对守在殿外的太监道:“师傅还睡着?”
  守门太监点头,邵修也不敢上前打扰,而是神情恭敬的立在殿外,就这么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殿内终于有了动静,邵修上前躬身行礼:“师傅,邵修求见。”
  不多时,一个小太监自殿中走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邵公公请进。”
  邵修躬着身体进入殿内,他脚下走的不紧不慢,很快进入一间熏着安神香的屋中,双腿跪地,匍匐在地道:“邵修参见师傅。”
  “起身吧。”
  说话的嗓音倒不似其他太监一般尖细,而是略微有些低沉,且听着声音也极为年轻。
  待邵修起身后,便见一人从旁边的屏风后走出,是一个年约三十左右,白面无须,长相略微阴柔的太监,他正是司礼监掌印太监易舟。
  “有何事?”易舟坐于床榻边,看上去似未休息好,眼瞎一片青黑,面色自然十分不好。
  邵修不敢多言,将玉牌双手奉上,道:“师傅,一个宫女将这玉牌送来。”
  易舟的目光落在玉牌上,眼睛微眯,伸出手。
  邵修上前将玉牌放在易舟手上,易舟垂眸盯着玉牌,阴柔的面容上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笑容,道:“真是有意思,我还以为他能多坚持些时日。”
  邵修知道这玉牌乃是当初易舟亲手交给太子李熠的,如今李熠让人将玉牌送来,意思不言而喻。
  “师傅要出手帮他?”邵修神情幽深,犹豫着道:“若是让皇后娘娘知道,怕是会惹来麻烦。”
  易舟将玉牌握在掌心,眼眸一转扫了邵修一眼,道:“当初太子帮我一次,我既将玉牌给他,便是承他一个情,如今他将玉牌送来,我自是要帮的。”
  顿了一下,易舟神情悠悠,道:“也仅此一次,至于其他那便看他的造化吧。”
  *
  白灼被安排在一间屋内后,便一直焦心的等着,可这么久了,却一直没人来,送出去的玉牌不知下落,也没见到那位邵修公公。
  她在屋内又是焦急,又是担忧,终于等不及要出门,谁知刚要出门,就被门外两个太监拦下。
  “我要见邵修公公。”
  “邵公公若要见你,自然会来。”守门太监面无表情说道。
  白灼对这个地方和太监有些惧怕,还是硬着头皮道:“我不见邵公公了,我要离开!”说完就要走,却被守门太监直接推进屋内。
  “没有邵公公吩咐,你不能离开。”
  白灼顿时急红了眼:“我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你们不能关着我,我要出去!”
  守门太监不为所动,砰的关上门!
  白灼看着紧闭的屋门,心都凉了,她用力拍打门,红着眼睛急道:“你们放我出去!我要去照顾太子殿下!”
  然不管白灼如何叫嚷拍门,门外太监都不为所动,也无人注意到这偏院屋子的人。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天色也渐渐黯下来。
  东宫内凄凄冷冷,只有王兴几个人的屋中染着炭盆,点了蜡烛,只不过这三个太监心情看上去非常差。
  “这丑八怪胆子倒是大,竟敢偷偷跑出东宫,这个时候都没回来,不会是吓的不敢回来了吧?”
  “啧,我就说哪有人会真心伺候那废太子,不过她不回来也好,少了一个麻烦,要弄死她还不是易如反掌?”王兴目光阴森,他可没忘记丑八怪偷偷给废太子熬药的事。
  “说来那丑八怪做饭还是不错的。”王胜舔了舔唇,说:“弄死了还真是有些可惜。”
  正说着,李熠的声音忽然传来。
  三人对视一眼,皆都露出一个轻蔑笑容,正好他们心中正不畅呢!
  开了门,就听到寝殿传来李熠的怒斥声!
  “来人!来人!”
  寝殿内没有点灯,整个殿中都暗沉沉的,王兴三人进入殿内,就看到李熠白着脸虚弱的靠坐在床榻边,那双黑沉阴郁的眼睛盯着他们时,就忍不住的惧怕。
  不过惧怕也只是一瞬,王兴走上前啧啧了两声,阴阳怪气道:“太子殿下,看来那丑八怪跑了,不过太子殿下放心,我们一定会将那丑八怪抓回来,狠狠教训她,就在这院中直接仗毙如何?”
  李熠沉沉看着王兴,薄唇微动,冷声道:“点灯。”
  王兴眼中满是阴狠,一个废太子罢了,自然是能踩一脚就多踩一脚,每每看到眼前这高贵的太子殿下被他们这些阉人踩在脚下,心中便有种令人兴奋的畅快感!
  “没听到吗?太子殿下吩咐点灯。”王兴露出古怪的笑,说道。
  王胜二人也没多说,等点了灯,就见王兴端着烛台走近李熠,微微弯身:“太子殿下觉得亮吗?要是不亮,我就再为太子殿下多点几支蜡烛。”
  说着,就见王兴拿着烛台的手微微倾斜,蜡烛滴下的蜡液瞬间滴落在李熠的手背上!
  李熠吃痛,本就苍白的面容更为惨白,而王兴看到却是哈哈大笑起来,他满脸怨恨恶意:“太子殿下真是对不住啊,是你嫌黑让我们点蜡烛的,我们就多点几支,让寝殿亮亮堂堂的,太子殿下应该不会怪我吧?”
  李熠那只被滴了蜡液的手微微颤抖着,他缓缓抬眼,布满阴霾的眼睛迸发出摄人的冷光!
  王兴被看的心头一突,本能的后退一步,又想到如今的李熠不过一个废人之身,还生了病,他怕他作甚?
  “太子殿下了?看来太子殿下是还嫌我们点的蜡烛不够多啊。”王兴转眼瞪着王胜二人斥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太子殿下都生气了吗?”
  王胜二人对视一眼,眼中虽有犹豫,却也端着烛台走来。
  王兴脸上的笑意愈发阴森,虽然不能弄死李熠,但要报仇还是可以的,烛光下,王兴三人的面容竟比鬼还恶毒阴森。
  “这么多蜡烛,太子殿下应该觉得亮了吧?”说着,手中倾斜,蜡液滴滴答答流下!
  李熠恶狠狠瞪着他们,骂道:“低贱的狗东西!孤是太子!孤要杀了你们!”
  言罢,李熠忽然暴起朝三人扑去,王兴三人吓的面色大变,急忙后退却见李熠整个人却是软倒在地,看上去极为虚弱。
  王兴三人对视一眼,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轻蔑又嘲讽。
  “诶呦,太子殿下你这是做什么?虽然你被废了太子之身,但也不必向我们行礼啊。”
  三人哈哈大笑,将趴在地上的李熠围在中间,手中烛台皆都倾斜,眼睁睁看着蜡液滴在李熠身上,目露兴奋之色。
  “你们在做什么?!”
  一道厉喝声传来,王兴三人笑声一僵,待看到门前站着的人,三人目露惊恐,双腿一软扑通跪了下去!
  “奴奴,奴才参见皇上!!”
  明德帝沉着脸扫了一眼趴在地上,面容惨白的李熠,怒火中烧,狠狠瞪向王兴三人。
  “来人。”跟在明德帝身边的易舟淡淡出声:“将他们三个拉出去仗毙。”


第10章 他们可有为难你?
  王兴三人哭天抹地的求饶,易舟目露嫌恶挥手让人将他们拖下去,谁知王兴忽然尖声喊道:“是皇后娘娘吩咐奴才这么做的!是皇后娘娘!!”
  明德帝面容阴沉,易舟斜斜瞥了王兴一眼,淡声道:“将此人舌头拔了,行剐刑。”
  侍卫拖着王兴三人出了寝殿,很快便听到王兴的惨叫声。
  寝殿内,明德帝面色深沉复杂,一步一步走至李熠身前,垂眸盯着李熠,尤其看到李熠后背处滴的蜡液,深深吸了口气,沉声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李熠双手撑在地上,缓缓坐起身,他看上去极为虚弱,好一会儿才抬眼看向明德帝,沉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李熠道:“父皇果然还是不信儿臣。”
  明德帝的面容顿时变的极为阴沉,他难掩心中怒意,恨声斥道:“你私设暗道,养死士,做龙袍,拉拢朝臣,这桩桩件件朕都能治你个谋逆之罪!你让朕如何信你?!”
  李熠静静看着明德帝,而后垂首,嗤笑一声:“若儿臣说这些都不是儿臣所做,是有人栽赃陷害,父皇可信?”
  明德帝冷冷盯着李熠,哼了声道:“你莫不是想说是皇后栽赃于你?”
  “李熠!就算她人要陷害你,那你养死士,拉拢朝臣,和朝臣密谋造反,难道也是别人陷害你?!”
  李熠忽的发出低笑声,只是这笑声听上去格外苍凉冰冷。
  “既然父皇已经认定儿臣要谋逆,儿臣无话可说。”
  明德帝面色阴沉又复杂的盯着李熠,摇了摇头斥道:“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言罢,明德帝怒甩衣袖,转身大步走出寝殿。
  出了东宫,明德帝脚下忽然停住,易舟跟在明德帝身后,躬身行礼。
  明德帝默然一瞬,转眼沉沉看了东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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