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官翔-第2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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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每年夏天都有人会到榆林河游泳嬉戏,也每年都会有人一不小心乱了方向,被河水卷到黄泥湾来,而进到黄泥湾唯一的结果就是被粘稠的泥沙裹住,慢慢地就越陷越深,最终成为了黄泥湾泥沙中的一部分。几十年来,有数不清的榆林人在这里丢掉了生命。所以,有人将黄泥湾比作榆林的乱葬岗不是没有道理的。
“用人工去清理是不可能的了,有没有别的办法呢?”望着河对岸突兀而出的尖角,有如一只巨大的吞噬兽一般,不停地吸纳着过往的泥沙,严宁也感到一阵阵的头疼。从小在榆林长大,哪能不知道黄泥湾的凶名。严宁清楚的记得,初中时,邻班的四个男生到榆林河嬉水,有两个同学被搅进了黄泥湾,最终连尸体都没找到,可见黄泥湾的凶险可是名幅其实的。
“哎,国良,突出来的那部分是由泥沙瘀集而成,最终形成了一条水湾,那黄泥湾后面连着的滩涂不能都是泥沙瘀集的吧,打听打听附近居住的村民,谁熟悉这片的情况,咱们看看能不能在这片滩涂上想想办法……”方圆数百米的黄泥湾有如尖角一般插进了河道,可这尖角也是有根的,否则任这泥沙再粘稠,在河水的如此猛烈地冲刷下,也无法聚在一起吧。
细心的严宁观察到虽然黄泥湾中堆集的泥沙将河水打着旋的推了出来,可是黄泥湾后面可是和大片的滩涂联在一起的,不过三四十米的地方还能看到一片片玉米杆,虽然被水淹住了杆身,却没有被大水冲走。既然有庄稼,那就代表着这一片不是泥沙,而是土地,有土地就能站住人,或许能够从后侧解决黄泥湾泥沙瘀集,挤占河道的问题,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严宁脑子里冒了出来。
“熟悉情况的人有,渡口摆渡的老秦头就在咱们堤坝上呢,你说的那边庄稼就是他种的。不过县长,那片土地虽然连着黄泥湾,可是差着好几十米呢,再长的勾机也挖不到哪吧……”被黄泥湾问题深深困扰的李国良早就观察过地形,也注意过黄泥湾后侧的土地,但几十米的距离有如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挖杆再长的挖勾机也伸不到这个距离,最终李国良只能放弃了这个打算。眼下严宁又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不愿意在这上面浪费时间的李国良想了想,还是婉转的将问题提了出来。省得严宁因为想法不成熟,最终泄了气。
“挖勾机?咱不用挖沟机,你把那个老秦头找过来吧,我详细了解一下,完了咱们再商量……”知道李国良误解了自己的想法,但严宁还是卖了个关子,催促着李国良把人找来。
“行,我这就去找……”虽然话没说出口,但李国良脸上的表情明显是不看好严宁的想法,只是严宁是领导,碍于面子,李国良也不好不听从,稍稍地犹豫了一下后,还是转身跑了出去。
“挖勾机?隔着这么远,挖勾机保证是不行。但若是用炸药炸,或许就会将这块飞地震散,至少也能将瘀集的泥沙炸飞一些吧,重复几次,多少也能缓解一下河道的压力不是……”常理解决问题的办法,严宁是没能想出来。按照正常的路子,清理瘀集的泥沙,还就得用李国良提出的办法,推土机,挖勾机一起上,彻底将泥沙清空,才能恢复河道通畅。
但是,眼下没有着力的地方,怎么把机器送上去都是问题。突发奇想,严宁想到了用炸药炸,虽然没有什么把握,但好处是省时省力,若是真能将黄泥湾炸成粉碎,榆林河中段的危机将彻底解除。这个想法左右也不费什么事,收效却是显著的,不管能不能成,严宁觉得都有必要去试一试。
“县长,这是黄泥湾渡口的秦师父,对这片的情况最熟悉。一大把年纪了,听说县里来抗洪,就主动跑来帮忙,忙前忙后的,都累坏了……”没过几分钟,李国良拉着一个老人赶了回来,在老人局促不安的搓手中,小声地将老人的情况介绍了一下,言语中满是推崇。
“秦师父,辛苦了,我是严宁,我听说对面那片庄稼是您种的,想请教您些问题……”给了老人一个善意的微笑,严宁也不兜圈子,指着河对岸黄泥湾后侧的庄稼询问了起来。
老人长的很瘦,混浊的眼晴,古铜色的皮肤,刀刻一般的皱纹,将岁月的沧桑都写在了脸上。听说李国良要带他见县长,老人很激动,也很拘谨,一辈子在渡口上摆渡讨生活,没见过什么当官的。不过,看到严宁是一个俊俏的小哥儿,脸上带着微笑,没什么架子,更没什么威严,老人的心放松了不少,顺着严宁的手望向对岸。
“是,是俺种的,黄泥湾那片儿都是瘀泥,边上的实地没多大一块,人家怕危险,都不要了,就是没主儿的地方,闲着也是闲着,俺就种了苞谷,对付个口粮……”老人搞不清楚,严宁问这片地是为什么,但还是顺着严宁的意思,小心的将那片已经被水淹了土地指了出来。
“秦师父,种庄稼的那一块地跟黄泥湾的瘀泥能隔多远,您能给我一些准确一点的数据吗……”不出严宁所料,能种庄稼,这片儿土地就不是瘀泥和黄沙沉积成的飞地。既然不是飞地,就能站住人,只要有着力点,一切似乎都变得有可能起来。
“这块地不大,总共不过十几条陇沟,我数数啊!三十八条陇沟,一条是六十多公分,这块地也就二十四五米,再往后走还能走二十米,我怕陷到泥沙里,就没敢再撒种子。这块地邻着河南岸的稻田地,中间隔着五多米宽的水渠,这会儿都被水淹了,走了不了。平时我都是在对岸的渡口拐过去的,这会儿渡口也被水淹了,想要过去可就难了……”似乎意识到严宁打算到那块飞地中去解决黄泥湾的泥沙问题,老人虽然没有明说,但间接地也算是给了严宁一个确切的否定,然后小心的观察着严宁的反应。只是在严宁平淡的脸上,老人没看到任何失望,反倒是李国良,眉头紧锁,一幅满腹愁肠的样子,显然搞不明白严宁不切实际的想法到底能不能用。
“好了,秦师父,谢谢你啊!国良,这么算起来,这块地至少宽四十五米,如果人上去,在实地和泥沙交接的地方挖出一条沟来,埋上防水炸药,运气好的话,一下子就能炸开,既使不能将泥沙堆都炸开,至少也会炸碎一部分,怎么也能拓宽一下河道,缓解一下北岸河堤的压力……”严宁估算了一下距离,心里多少有了底,投放炸药,既使一点作用不起,投放的人也不会受到伤害,只要没危险,怎么都得试上一试。
63、找爆破专家
63、找爆破专家
李国良是水利工程师,对如何安置炸药,如何爆破了解的不多,但并不妨碍李国良对相关理论知识的理解。在他看来,炸药可以用来开山,可以用来碎石,也可以粉碎一切可以粉碎的物体。只是,严宁用炸药来炸开河道泥沙的突发奇想完全巅覆了正常的河道清瘀办法,这让李国良也说不清楚严宁的想法到底有多大的可行性。在严宁揭晓答案的那一刻,整个人彻底的楞住了。
“县长,黄泥湾方圆几百米,这么大的一个水穴您想用炸药炸开?人能不能上去咱先不说,炸药能不能埋下去咱也不说,能不能炸开瘀泥咱还不说。咱就说说,这么大的一处泥湾子,您得投放多少炸药,埋下去了你怎么引爆,用电雷管吗?怎么下线呢?这边是榆林河,对岸是滩涂,四面八方都是水,导线沾水就会灭掉,点都点不着,还谈什么效果……”好半晌,细细品味之后的李国良回过神来,嘴一撇,尽管没直说严宁说话不着边,却也透着一幅瞎胡闹的表情。这模样,估计若不因为严宁是县长,是领导,李国良都有将严宁踹下河的可能,简直是不切实际吗。
“呵呵,国良,你说的这些都不是问题。整个黄泥湾咱是炸不了,但插到河道里的那一块不过方圆几十米,炸开它就能打通河道。虽然治标不治本,但怎么说也能先将这块河道清理一遍。支撑住眼前这个乱局,以后你想开挖勾机去清瘀,还是用推土机去清理,跟眼前没什么大关系。至于爆破的问题更好解决,你不懂爆破,有人懂啊!咱们榆林大大小小的矿场,哪家没有专门的点炮工,哪家没有他几十斤炸药的,就连武装部、预备役、公安局的武器库里,怎么也得有些高爆性的武器吧,都收集上来,值定能派上用场……”对于李国良的置疑,严宁是毫不为意,反倒更是信心满满,越想越觉得事情可行。黄泥湾拐弯处的尖角不过是泥沙,垃圾裹在一起堆集而成,大量的炸药一引爆,保证会四下散开。
“县长,您也知道我这人直,有啥说啥。我觉得您这个想法不可行,与其浪费时间,不如再想想其他办法,能够真正地解决办法。刚才在二水厂那面反馈情况,河堤受力过大,若是再不想办法缓解压力,很可能会被冲出一道口子,那样水源地可就不保了,榆林的老百姓喝水都会成问题……”李国良的性情耿直,木讷,加上妻子和严宁又多着一层姐弟关系,他才敢在面对严宁的时候毫无遮掩的痛陈利弊。若是碰上其余傲慢的领导,怕是早就憋着脸,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这样,国良,你现在不是还没有办法吗?那你就接着想你的办法。我呢?继续验证我的方法,左右于大局无关紧要,不试试谁能知道到底可不可行……”李国良始终在认为严宁是不切实际,异想天开,就差一句县长您别在这瞎胡闹了,说话的语气也冷了起来,没有了一点耐心。这情形可是一点不差的落在了严宁的眼里,严宁虽然不至于因此而迁怒于他,但也弊着一股子气,一时之间竟然更是坚定了要试一试的想法。
“那行,县长,您呢去试您方法。我呢,再画画草图,测算一下数据,看看能不能就近清理一下,咱们俩就打个赌吧,谁的方法可行有效,输的一方请客……”李国良也不傻,稍一反应,就意识到了严宁居然跟自己起了争胜的心思,不用说就知道了自己在面对严宁的时候表现的过于放肆了,严宁顾忌妻子的面子,没有跟自己翻脸。这事弄的,若不是严宁,自己哪有资格站在这堤坝上,哪有资格在这喝五喝六的,居然还反驳起严宁的话来,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不行,这事儿是自己主张的,若真是应了李国良的话,炸不掉黄泥湾的拐角,解不了河堤的压力,那可是掉面子的事,自己也就落下一个异想天开的名头,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不行,得把凌震手下的李家富和柱子借过来使使,他们可是专业的爆破手,至于炸药吗,也不能少了,四处搜刮一下子,越多越好,要做到确保万无一失才行……”望着李国良没入帐篷的身影,严宁按下了之前随便找几个放炮工来填装炸药的想法,炸掉专业湾的尖角,这怎么说都是专业性极强的工作,哪能随便拉人充数呢,必须得专业的人来处理。哪怕把黄泥湾炸成平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等洪水退了再投钱重新修修,跟自己的面子比起来,钱可是买不回来的。
“凌震,累坏了吧,没亲自上阵抗沙包去,真是可惜了,这么大的块头,估计整个军分区谁也扛不过你……”带着老尚回到汽车里,严宁立刻拔通了凌震的电话。最近这段日子双江江水猛涨,少不了凌震这个军分区的参谋长调度指挥,估计他的工作不会比自己轻多少,抱着给凌震减压的想法,严宁一个劲儿的挖苦起人来。
“别,别,别挂,知道参谋长同志忙,忙的都不知道忙什么了。有事找你,你手下的那个李家富和柱子,就是上回在我身边拆爆炸物的那两个兄弟借我用用,再有就是炸药什么的有多少来多少。榆林河黄泥湾泥沙、垃圾聚集成堆,严重堵塞了河道,冲刷着河堤,再不解决,都有河堤崩溃的可能,但是,这地方都是泥沙,机器上不去,人也站不住,我想用炸药炸开这个角子……”电话里,凌震那边乱糟糟的,严宁这还没怎么开玩笑呢,凌震就变得不耐烦起来,显然他这个军分区参谋长当的并不轻松。
“什么,一箱茅台?呸!好你个凌震,你有没有良心,你吃饭,我买单;你结婚,我买房子还附带装修;你要结婚了,乐乐姐的挂职也要到期了,看你两地分居挺可怜的,我还得跑到京城找爷爷替你求情调工作,你倒好,找你借两个人使使,居然还敢向我伸手要报酬。这都不算,我给潇潇的零花钱是不是都让你要去了,借的?借的也不行,潇潇可都没工作呢,你也好意思伸手?我看啊,这不要脸说的是不是就是你这种人……”不用猜严宁也知道,电话那一头,凌震的脸上指定一阵白一阵红的,臊的没边去了,自己提出的这些问题可都是凌震的短处,既然你跟我讲报酬,那我就戳你的短,看你还不乖乖就范。
严宁知道,凌震一向花钱大手大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