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官翔-第2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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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急,慢慢开,安全第一……”透过模糊的车窗,严宁的眼晴扫过街道,噼叭做响的雨水积满了榆林的街道,汽车开过溅起片片的水花。自打榆林暴雨不断,河水随时都有可能决堤而出。这种情况下,县里对各单位、各部门都放了假,商业活动也基本上停止了,榆林的街上基本上看不到什么人影,整个榆林变得极为诡异的安静。但是,雨大路滑,既使街道上没什么人,老尚这个汽车兵出身的老司机也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眼晴直勾勾的盯着前方,这种紧张的神色倒让严宁觉得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了。
“县长,您看这路状……”车子开过了榆林工业园区,就再也行进不了了。这一片本身就是城乡结合部,路面都是沙石路,接连几天的大雨,使得路面上的积水足有半米深。而且,积水将原来极为凝实的路基都泡得松散了,若是强行将车开进去,很有可能陷入泥泞之中。面对这种情况,老尚婉转的请严宁拿主意。
老尚虽然是汽车兵出身,没什么高深的文化素质,一向又沉默寡言,不闻世事。但老尚的脑子可不笨,有些事情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明白。跟在严宁的身边几个月了,早就将严宁的脾性摸的差不多了,虽然知道严宁不是那种难伺候的领导,但作为领导身边的服务人员,老尚觉得自己就得刻守本份,勤请示,勤汇报,总不能遇事就自己决断,这让领导至于何处。正是老尚的之份谨慎细致,严宁才把他留在了身边,一直调用至今,总体上来说,两人相处的还算不错。
“算了,把车停到一边,走过去吧,若是车真陷进去了,没了车不方便不说,还耽误事……”认可了老尚的建议,严宁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雨衣,推开车门下了车,顿时半空中暴雨的哗哗声,天际间轰鸣的惊雷声,翻滚咆哮的河水声,纷乱吵杂的号子声一起挤了耳朵里。刹那之间,严宁的心神沉寂在这一片合成的声音里,任由滂沱的雨水冲刷着疲惫的身躯,整个人陷入了一种空灵的状态之中。
61、气感
61、气感
接连几日超副荷工作,无尽无休的思考指挥,严宁的心神都崩成了一条线。为了保证自己的精神和体力,严宁是早晚一次依照着太极拳法中的精要站三体桩,习练吐吞吸纳。或许就是因为身体疲劳到了极限,吐吞吸纳的效果很是明显,有没有气感严宁不知道,但每一次站桩吞吐吸纳之后,严宁的精神立刻恢复到了饱满状态,睡眠也基本上进行了深度睡眠之中,每天睡上两三个就足以应对一天繁重的工作,这种出奇的效果直让严宁惊喜不已。
在走下车的那一刻,半空中暴雨的哗哗声,天际间轰鸣的惊雷声,翻滚咆哮的河水声,纷乱吵杂的号子声一起挤了耳朵里。刹那之间,严宁的心神一动,沉寂在一种空灵的状态之中,双腿在不知不觉中向前微曲,站成了不丁不八的桩步,肩膀向内收拢成一线,双臂交叉,含而不发。双眼微闭,口鼻深吸,做吞吐状。整个人有如老僧入定,魂游太虚一般。
似乎有雨水随着严宁吸纳的空气一起进入了身体,沉寂中的严宁似乎感到了一股细弱的水流在身体中游走,最初这股清泉般的细流有如脱僵的野马一般毫无规律的四处乱窜,但随着严宁吐吞的不断深入,细流开始慢慢地安静下来,随着严宁的意识有规律的在游走于全身,每经过一处,就有一种微痒的感觉透过肌肤,暖洋洋的,十分的舒爽。
“这是气感?”好半晌儿,严宁的心神从沉寂中苏醒过来,有些不感相信的再一次吞吐起来,可是之前朦胧中感觉到的细流却是不存在一般,任由严宁怎么吸气吐气,就是毫无反应。然而,严宁却明明可以感觉到,在自己结束了吞吐吸纳的那一刻,这股细流也完成了在全身的游走,似乎疲倦了一般,倦缩在小腹之下。而小腹中一阵阵温热的感觉,正证明了严宁的感觉。
“算了,不管它了,或许是这段日子太累了,身体太过疲劳,产生了幻觉。嗯,应该是这样的,气感?开玩笑一般,多少武学大师一辈子苦修苦练都没能练出气感来,远的不说,就是教给自己太极拳的老师傅,还有练形意的老汪头,这两个人是自己见过学武的人中的巅峰人物,绝对称得上是宗师极的高手。然而,他们都没练出来,偏偏自己这个半吊子能瞎猫碰上死耗子?不现实吗?”不停的吸气吐气,小腹的丹田处始终没有任何反应,严宁也就释然了,任可了自己产生幻觉的想法,有些尴尬的一挠头,将头上雨水抹了一把,也借着这雨水擦拭了一下脸,整个人似乎精神不少。
“县长,您打完拳了,是不是来灵感了,我有个战友有一回就跟您一样,当时我们正在演习,他一听到大炮响就来了感觉,莫名其妙的打起拳来,事后一问他,他都不知道自己干什么了……”看到严宁清醒了过来,老尚立刻跑了过来,小心地向严宁询问着,脸上带着一股子兴奋,仿佛严宁得了什么好处一般。
车子开不动了,领导要下车,作为司机,老尚怎么都得陪着领导一起走。只是,一下车老尚就感到了不对头,严宁莫名其妙的闭上了眼晴,双手不停的上下挥舞。这可把老尚吓了一大跳,刚想跑到严宁近前看看是怎么回事,不过猛然间,老尚想起了从前的战友也有过类似的经历。而且,严县长会打太极拳这在机关里不是什么秘密,作为司机的老尚更是知道,严宁打的太极拳跟公园里的大爷大妈们耍的套路拳法完全不是一回事,怎么说老尚也是部队出来的,是不是花架子一打眼就能分辨出来。想到这里,老尚急忙又停住了脚步,意识到了严宁可能有了突破,当下紧紧地捂住了嘴,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生怕打扰到了严宁难得的机遇。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车,听到这大雨声,就想打套拳,稀里糊涂的就耍上了。怎么,你有战友也发生过这种事?”难怪自己疯魔了一般,任由雨水冲着老尚都无动于衷,原来是有过这种经历。若是一般的司机看到领导突然间发了疯,不得赶快跑来将自己抱住,往医院送,真要那样的话,自己这感觉可就全没了。
“是呀,我刚参军的时候是炮兵,有一回演习放炮的时候,我们连的一个战友听到炮声,忽然间跟疯了似的,闭着眼晴呼呼喝喝的打起拳来,他们班长急了,抓着擦大炮的通条就要打人。还好被我们连长看到了,立刻拦了下来,说这个战友学武,这功夫是要突破了。不过我这战友打拳的时间可没您长,就两三分钟,您往这一站,都快十分钟了……”听到严宁询问,老尚对自己没有打扰到严宁而庆幸不已,有如卖宝一般,将曾经见过的情况跟严宁介绍了一遍,满脸都是一幅欣喜。
“你那战友也是学武的?那现在怎么样了……”身体里似乎有了一股子气感,但感之不明,触之不及,到底怎么回事,严宁也说不清楚,听到老尚遇见过这种情况,哪还能忍住不问。
“我那个战友家是武术之乡沧州的,学的是北派的腿法,平时的时候,一脚就能将碗口粗细的松木杆踢断,可是了得。他在演习中突破的事,在全团都传开了,没过多久就被师直属警卫营给招走了,我们就再也没联系了。不过,后来听人说他入了党,上了军校,转了干……”提起战友,老尚是一脸的羡慕,看向严宁的眼神中欣喜更胜。这一下,严宁明白了,怪不得老尚脸上一幅喜庆的样子,原来根子在这呢,估计是认为自己得到好处了。不过,我跟你战友能一样吗,他是一个大头兵,入党转干对于一个大头兵来说是天大的好事,但咱是什么,咱可是一县之长,走的可是文职,可不是靠这身功夫吃饭的,根本挨不上边吗。
“没联系了,那算了,我还想向他请教请教呢。好了,眼下不是谈论这事的时候,还是先到河堤上去看看……”老尚居然和战友没联系了,严宁有些失望,学武一途师法侣财一样不可少,有个明白人帮着引路,跟自己一个人瞎琢磨的结果可不一样,可以省不少功夫,走不少捷径呢。
不过,严宁很快就释然了,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一切顺其自然就是了。自己这所谓的气感到底是有还是没有,自己都说不清楚,想要从别人那里得到借鉴,适不适用还不知道呢。何况,自己还有老汪头这个武学宗师极的人物可以询问探讨,已经占了老大的便宜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防汛抗洪,可不能因为莫名其妙的气感而误了正事。
“县长……”
“严县长来了……”走上河堤,许多参与抗洪的同志亲切的跟严宁打着招呼,这些人有附近村子里的农民,有各乡镇的民兵,有各企业的工人,更有各机关的干部,大多数都是严宁不认识的。不过,大家可都认识严宁这个榆林有史以来年纪最小的县长。并且,因为严宁一上台就狠抓作风建设,几次亲自处理机关工作人员与群众之间的矛盾,待人谦和,处事公正,有如邻家大男孩一般,很容易让人接受,这让严宁在群众中赚下了老大的声望和口碑。
“国良,情况怎么样……”临时搭建的帐篷里,高雷倦成一团,倚在行军床上酣睡,李国良双眼布满了通红的血丝爬在地图上,不停的推算着,比之战时的作战参谋不差分毫。严宁压低了声音,小声的询问着。
“县长您来了,情况不太好啊。黄泥湾的拐角太大,瘀泥都堆在了一起,堵塞着河道,河水都冲到北岸来了,不停地冲击着河堤,现在已经超出河堤半米多高了,若是再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河水就会涨到两米,而两米也是咱们沙包和挡板的极限了……”地图上,黄泥湾的水流走势被李国良用红蓝铅笔图的通红。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一张破旧的办公桌上,铺满了黄泥湾段河道的草图,看到一张张揉成团的草纸,结合着李国良消沉的情绪,严宁知道,他并没有想出解决办法。
“让高县长再睡一会儿,咱俩到河堤上看看,你也累了一宿了,全当晨练了……”李国良都没办法,严宁更是两眼一摸黑。不过,与其让李国良在这冥思苦想,不如出去走走,散散心,放松一下心情,没准就能想出解决办法来。
宽阔的榆林河水咆哮而下,哗哗的流淌声有如奔雷一般,顺水飘流的泥沙、木块、垃圾走到黄泥湾处几近于九十度的大拐角处便会被瘀集起来的泥沙拦下来,然后紧紧地裹在一起,用不了几分钟就渐渐消失在泥沙之中,彻底成为了黄泥湾泥沙中的一部分,如此反复,泥沙越聚越多,将河道挤占的越来越窄,河水冲击河堤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62、突发奇想
62、突发奇想
受到黄泥湾泥沙堆的挤占,原本宽阔的榆林河面变得越来越窄,翻腾的河水受到泥沙的阻拦,在近于九十度的直角上猛然转道,咆哮着冲向北岸的河堤,大量的河水聚集在一处,掀起一米多高的水浪,最终散落在牢固的堤坝上,河堤虽然无恙,但水量直线上涨,此时早已悬空河堤半米多,谁也不敢保证河水不会漫过层层堆起的沙包。
“县长,您看,对岸那块就是黄泥湾的大拐角,河水到了那块被瘀集的泥沙挡了下来,只能往北岸挤,若不是今年加固了河堤,这会儿怕是河堤都得冲垮了。不过,现在既使没垮也好不到哪去,河水悬空了半米多高,早晚得冲出来。这还不至,河水拐了这么大的一个弯,水都积在一处,二水厂段的河堤压力最大,再这么下去,既使河堤再牢固,也抗不住啊……”看着滚滚的河水倾泄而下,李国良的眉毛拧到了一处,忧心重重的指着对岸突兀出来的一大片滩涂沉声地介绍着,黑溱漆的泥沙瘀集在一起,俨然成了李国良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
“若要拓宽河道,必须得清除瘀集在一起的泥沙,否则河水挤在一处,总有漫过河堤的时候……”现场的情况都在眼晴里摆着,没什么复杂的,严宁一打眼就知道造成河道堵塞的就是黄泥湾堆集在一起的泥沙,只是水流这么急,泥沙瘀集的这么多,想要清理又谈何容易。
“这黄泥湾只所以叫黄泥湾,就是因为泥沙瘀集,泥层松软,人根本就上去,一个不小心就会被裹在里面,别说人过不去,就是人驾着冲锋舟过去了,人也站不住。而且,这么多的泥沙搅在一起,在这么方寸之地,又怎么好清理呢,我想了两天,草图画了几十张,没有一个办法是可行的……”以往清理河道,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上大型的推土机,可是在黄泥湾这个泥沙聚集之地,别说是推土机了,就是人上去都站不稳,稍有不慎就会陷入到泥沙之中。
几乎每年夏天都有人会到榆林河游泳嬉戏,也每年都会有人一不小心乱了方向,被河水卷到黄泥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