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艺咖[娱乐圈]-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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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林惊羽不好意思地松开手。
没想到,只是这一点小小的动静,麦坦也能立刻察觉到。
他连忙放下电脑,手掌贴上林惊羽的额头试体温:“怎么样?好些了吗?还难受吗?”
一叠声问完,也不待林惊羽回应,便在她的太阳穴上打着圈儿按摩。
昏迷的一天一夜里,林惊羽不时皱眉低呼头痛。
是以麦坦也迅速养成了每隔一段时间就帮她揉一揉太阳穴的习惯。
林惊羽摇摇头,哑着嗓音道:“没事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缩进被窝里,只露出乌黑滚圆的大眼睛,闷声闷气道:“其实我只是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呢。”
闻言,麦坦轻笑,也不戳穿她:“这样啊,那你知不知道你还说梦话呢。”
林惊羽一愣,眼睛滴溜溜转着:“我说什么了呀?”
麦坦故作纠结,好一会儿才道:“你求我快点娶你回家,说你已经等不及啦。”
这话一听就是麦坦在信口胡诌。
根本就不是林惊羽会说的话。
然而 * 她方才已经说过自己做梦了,想反驳都没底气,还会被人抓包撒谎,因而只能哼哼着扫一眼麦坦。
被迫默认。
麦坦低低地笑,连日来集聚在眸中的阴沉狠厉终于烟消云散,又是那个笑容清朗的麦坦。
林惊羽心满意足,深感自己一醒来就完成了重大任务,实在是厉害。
正说着,莫笛端着粥走了进来。
林惊羽还隐约记得晕倒前发生的事,当即要往被窝伸出缩。
其实把话说出口后,再面对莫笛时,她已经轻松了许多。
只是有些别扭,习惯性地想要躲开。
可惜麦坦却不由分说地把她从被窝里捞出来:“你该喝粥了。”
说完就从床边起身,准备离开。
林惊羽连忙伸手重新抓住他的衣角,眼巴巴地看着。
第88章 “你在这里,我……
麦坦当然舍不得林惊羽难过。
但有些事情; 她总要学会一个人去面对。
逃避永远不会是解决问题的最佳答案。
因此麦坦只温柔地笑着在林惊羽的额头上印下一吻,而后一点一点将衣袖从林惊羽手中拯救回来。
只是,林惊羽的手指下一秒又勾上了麦坦的外套口袋,耍赖地瘪着嘴。
麦坦笑得无奈:“怎么了?”
林惊羽看上去可怜巴巴:“那你等会儿还回来吗?”
大有如果他不回来; 那她就干脆不松手的意味。
“想什么呢; ”麦坦点点林惊羽的额头; 好看的眼睛在灯光下更显深邃; “你在这里,我还能去哪里?”
林惊羽这才终于心满意足地放手:“那你要早去早回哦。”
麦坦点头应下,朝莫笛欠了欠身,而后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
像是打招呼,又更像是拜托莫笛在这段时间好生关照林惊羽。
一言不发就把彼此之间的亲疏远近定得明明白白。
莫笛不由得苦笑。
甫一关上房门; 麦坦就拨通了麦永兴的电话:“爸,这件事我们还需要再商议一下。”
麦永兴无可无不可地应着:“那你先来我房间。”
房间内,莫笛立在原地半晌没有动,无措地看看紧闭的房门; 又看看靠在床头的林惊羽。
这还是自两人重逢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单独相处。
没有麦坦在中间缓和气氛,尴尬都显得比平日更多百倍。
林惊羽的视线扫过莫笛局促不安的表情; 没来由地想笑。
两个人都畏首畏尾地不敢随意动作; 只敢偷偷摸摸地用余光去瞄对方表情的样子。
真的像好不容易偷到一粒米,生怕被人发现而躲躲藏藏的小老鼠。
竟然有点可爱。
见林惊羽笑了,莫笛终于放松了些许; 也跟着绽出浅浅的笑容。
虽然并不知道为什么要笑。
林惊羽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有那么生硬:“坐吧。”
“好、好的。”
莫笛端着满满当当的一碗粥,小心翼翼地来到床边坐好。
“这次是皮蛋瘦肉粥,熬了一整个下午; * 现在已经很糯很好消化了,对身体很好的。”
一边说,莫笛一边用瓷质汤匙上下翻动着粥。
米粒已经熬到软烂,和皮蛋碎粒混在一起,泛着米黄的颜色,中间夹杂着细碎的猪肉颗粒,香味丝丝缕缕地往林惊羽鼻尖钻。
长时间拍戏再加上昏迷,林惊羽已经接近两天没能好好吃东西,当场被勾得肠胃大动,肚皮咕噜咕噜地响。
见状,莫笛面露喜悦,连忙舀起一勺递到林惊羽唇边。
然而林惊羽却没有动,视线一瞬不瞬地落在莫笛举着汤匙的右手上。
在那里,上次熬鱼汤留下的大号水泡还没有完全痊愈,旁边又新添了新的红色烫伤和切伤,创口贴也贴得歪七扭八。
刺目的红色与原本细腻白嫩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根本无法忽略。
林惊羽揪紧了被褥边缘,声线涩涩:“你不用勉强自己做不会的事情,只是一碗粥而已,现在用手机点外卖很方便的。”
“不行,外卖不健康的,”听出了林惊羽语气中的关切,莫笛喜滋滋地道,“妈妈是因为才刚开始学所以还不熟练,多练习几遍就能做好的。”
说完才意识到,她又下意识地自称妈妈了,林惊羽肯定又会不开心。
“妈妈”这个字眼简直就是两人之间禁忌一般的存在。
每次提及,林惊羽的情绪都会瞬间跌到冰点。
莫笛脸上的笑僵了僵,偷偷打量着林惊羽的神色,道歉的话就在嘴边,下一秒就要涌出来。
然而林惊羽却神色未变,反而张嘴含住了汤匙,吃了一口粥。
她吃得很慢,也很认真,脸颊鼓鼓的,像只小仓鼠。
莫笛喜不自胜,一直悬着的心慢慢放下来,也终于有勇气坐得离林惊羽更近一些。
莫笛忍不住问:“好吃吗?”
林惊羽瞥她一眼,半晌才含混地道:“嗯,还好。”
莫笛的笑简直止不住:“那就好,好吃就多吃点,妈妈做了好多好多呢。”
这一次,莫笛不自觉地加重了“妈妈”两个字的读音。
林惊羽握住汤匙的手略微一僵,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莫笛喃喃低语:“惊羽,真好,现在真的太好了。”
对突如其来的亲昵,林惊羽还是有些别扭,她搅着粥低声嘟囔:“我又不是小猪。”
莫笛却带着笑意坚持道:“你就是妈妈的小猪宝贝。”
此话一出,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即慢慢笑开。
林惊羽捏着被粥熨到发热的汤匙,埋头喝粥。
她并非没有察觉到其中饱含的试探意味,只是想到麦坦临走时鼓励眼神,便觉得如果她想要得到些什么,也就需要付出些什么。
总归不能一直呆愣愣地留在原地。
麦坦是全世界唯一的。
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像他一样不求回报、不问结果地守候与付出。
只在吞咽的间隙,林惊羽悄悄抬头看一眼对面的莫笛,刚好撞上莫笛含着歉意与水光的视线。
那一瞬间,林惊羽忽然发现 * ,原来有些事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难。
彼此之间的距离,也并非如她猜测得那样遥远。
尽管原谅并不容易,甚至林惊羽有可能用尽毕生之力,也无法说出一句没关系。
但这仍旧无法阻碍彼此想要靠近的冲动。
之后两人都没再说话。
林惊羽小口小口地啜着粥。
莫笛则在对面近乎贪婪地看着林惊羽喝粥的样子,不时别过头轻拭眼泪。
低垂的眉眼,浓密纤长的睫毛。
这些莫笛曾经错过了十几年的东西,现在终于有机会能够一次性看个够。
好在未来还有数不清的十年供她弥补林惊羽,即便有些伤口注定了无法愈合。
一碗粥很快就见了底。
瓷勺当啷一声落在碗底。
到底是太久没见,谁也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林惊羽和莫笛只能相顾无言。
林惊羽捏着勺柄,无意识地在碗底刮弄着,发出吱哟吱哟的刺耳声响。
莫笛实在不忍心看林惊羽尴尬,将碗筷收拾好后就要离开:“时间不早了,你乖乖休息,妈妈明天再来看你。”
说着,替林惊羽将被角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最近一段时间苍白清瘦了不少的小脸。
见林惊羽瞬也不瞬地盯着她,莫笛笑了笑:“明早喝红糖小米粥,晚安。”
林惊羽缩在被窝里,轻嗅莫笛身上传来的淡淡香味,望着她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背影,
终于还是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很快地环一下莫笛的腰。
这算不得拥抱,甚至连说是一次比较亲密的接触都很勉强。
莫笛的身上还是很暖、很软,和林惊羽的记忆中没有太大的分别。
莫笛一动不敢动,僵立在原地:“怎、怎么了?”
这时,林惊羽已经松开手重新缩回被窝里,闷声闷气道:“晚安。”
“宝贝晚、晚安。”
莫笛将脚步放得极轻极缓,生怕这不过又是她的一个美梦,又要被惊醒。
半个小时后,麦坦才回来。
林惊羽已经等得百无聊赖,正要哼哼唧唧地撒娇,就见麦永兴也跟了进来。
“唔嘤,”林惊羽连忙坐直了身体,将撒到一半的娇气囫囵吞回肚子里,讷讷地道,“导演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不待麦坦说话,麦永兴就自顾自地道:“惊羽,我突然有了一点灵感,想要修改一下《逃出深山》的结局。”
林惊羽一愣,要改结局???
现在的结局明明已经非常完美了,这个时间突然提出要改结局,难道是要彻底改成happy ending?
要星星冰释前嫌与那些人无脑大团圆坐在一起吃年夜饭还要夸老公真棒棒我们好幸福吗???
这简直是把观众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
首映礼上必定臭鸡蛋漫天乱飞。
见林惊羽犹疑不定、欲言又止地看过来,麦永兴立刻就明白她是想偏了。
“结局走向不变,只是修正细节,可能会需要用到一些你的私人情绪表达。”麦永兴不紧不慢又言简意赅地解 * 释。
话音刚落,麦坦立刻眉头紧皱,不由分说地扔下一句:“我不同意。”
麦坦少有这种情绪完全外露的时候,尤其还是在林惊羽面前。
林惊羽被吼得缩了缩脖子,视线向上,怯怯的。
见状,麦坦连忙收敛了一身的剑拔弩张,宽大手掌罩住林惊羽的发顶轻抚:“对不起,吓到你了。”
林惊羽吐吐舌头,笑嘻嘻地抓下麦坦的手腕,若有似无地摇晃:“没事呀。”
麦永兴恨铁不成钢地看一眼自家儿子:“我问惊羽呢,不用你回答。”
林惊羽隐约意识到了什么,求证地看着麦永兴:“什么私人情绪呀?”
林惊羽的眼神过于清澈透明,反而让麦永兴没来由地有点心虚。
他摸着鼻子:“就是……嗯……你晕倒前的一些片段。”
林惊羽一愣。
麦永兴认真解释:“有几处的情绪非常到位,取景构图也非常美。”
晕倒前的片段?
麦坦没有理会麦永兴,他蹲在床前,捧住林惊羽的脸颊,两只手刚好罩住她的耳朵。
麦坦轻声道:“别考虑太多,只需要顺从内心,告诉我想,还是不想?”
第89章 “你愿意改名叫……
林惊羽尽管当时意识昏沉; 却并没有忘记自己说过什么。
那些诘问的字句像是早已偷偷刻在她的脑海深处,只等她的控制意识薄弱时,便喷薄而出。
而藏在字里行间的,是她默默舔舐了接近二十年都未能痊愈的伤口。
林惊羽面露苦涩; 再也撑不住笑脸:“您这样做; 是在将我的伤口剖给所有观众看。”
闻言; 麦坦心中一阵抽痛; 他握紧了林惊羽的手,头也不回地对麦永兴道:“我已经说过了,我们不同意。”
麦永兴却兀自继续:“但是,这就是我所理解的,电影的意义; 或者说是,电影之所以存在的原因。”
闻言,林惊羽一愣,不解地看着麦永兴。
麦永兴望着窗外浓重的夜空:“你看; 天上有这么多颗星星、这么多朵云彩,也必然有很多很多与你有着相同伤痛的人。”
林惊羽应下:“是的。”
她只是万千尘埃中的一粒。
体味着很多人都会有的伤痛。
“我们无法拯救所有人,”麦永兴用他独有的缓慢悠长的语调道; “但是我们可以用电影抚慰他们; 让他们感受到温暖。”
麦永兴没有说出口的是,伤口之所以成为伤口,正是因为种种基于自尊或逞强的隐藏。
就像创口贴和纱布遮掩下的伤口更容易发红溃烂; 暴露在空气里的裂痕反而很快痊愈。
麦永兴用一句话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