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宿敌的小祖宗 完结+番外-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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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染……
她在心里低低唤了一声。
前世,她一战将魔魇军逼退回守关山外后,腹中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于是那一心求死的心境,就随着孩子的到来一分一分减退。
她开始认真地等那个三月之约。
那个时候,她本该放下一切,去边境等他,可又怕他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冒险往返于两国之间,不远千里来寻她,已是无比艰难之事。若是再与她生生错过,那么茫茫人海,又该寻到何年何月?
于是,她只好站在风口浪尖的最高处,一面推托着宫中的催婚,一面安静地等着。
这一等,就又是两个月,三月之期已满,他还是没来。
她心想,也许因为大战的原因,一路兵荒马乱,他行路艰难吧。
可她能等,肚子却不能等。
到了四个月的时候,小腹开始飞快地隆起,肚子要显怀了,而宫中,景元熙的催婚也一波紧似一波。
就在这个当口,凤乘鸾忽然开始频繁腹痛。
她没了母亲,身边只有一个诗听,听说凤乘鸾肚子不好,比她还要惊慌失措,两个人都还是十几岁的少女,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凤乘鸾生怕孩子有失,终于还是乔装出了凤府,冒险在城郊寻了个郎中诊治。
谁知,那郎中反复号脉之后,摇头叹息,“夫人,您腹中这个孩子不能留啊。”
她当时就急了,“为什么不能?”
郎中慢悠悠道:“您当日与夫君同房时,可是恰逢雷暴天气,又或者纵酒过度?”
凤乘鸾身子一滞,“两个……都有,怎么了?”
“那便一定不能留了。”
第33章 诗听:小姐,他就是个公狐狸!
凤乘鸾急着问:“你快说啊!到底为什么?”
郎中拈着胡子叹息,“实不相瞒,那般光景之下所怀之胎,只怕天生五官狰狞,四肢扭曲,就算多手多脚,也未可知。哪怕你用尽方法保住胎儿,强行生下来,也是活不过几日的。这位夫人,长痛不如短痛啊!”
凤乘鸾蹭的站起来,掐了郎中的脖子,“你敢胡说八道,当心我现在就宰了你!”
谁知那郎中不紧不慢,提笔开了个方子,“老夫行医多年,不会看错,你若不信,可以冒险生下来一试,看看老夫说的对不对。”
他将写好的方子递给她,“又或者,您也可以用此方将孩子打掉,此时胎儿已经成型,待你亲眼见了,若是个好的,便算是老夫枉害人命,您随时可以此方为证,报官来抓老夫抵命!”
凤乘鸾掐着他的手,终于颤抖着放开,也没拿药方,就跌跌撞撞地走了。
再后来,腹痛一日紧似一日,每日身下鲜血淅淅沥沥,她头顶压着一只南渊的皇后印,不敢寻医,更不敢声张,又舍不得将孩子打掉,只有乞求上天垂怜,整日躲在房中悄悄落泪。
最后,这个孩子,终究还是自己掉了。
诗听替她清理时,吓得叫出声来。
她也只看了一眼,便当场晕了过去。
一个男孩,一个极为恐怖的畸胎!
蓝染没有等到,他们的孩子也没了。
凤乘鸾万念俱灰,又一次萌生了求死之心。
可是这时,已是景元熙最后一次催婚。
他不仅命朝中重臣再次全部跪在凤将军府门口,痛陈利害,还扇动了十七路凤系军阀齐齐出动,山呼凤帅,晓以所谓的“大义”!
凤府门口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一只巨大的家国天下的帽子,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皇后印,既然接下了,那深宫就是一个注定要迈进去的无底洞。
她现在连死的权利都没有了。
凤乘鸾终于做出了那一生最后悔的决定,坐上了黄金凤座,如一具行尸走肉般,被文武百官簇拥着,浩浩荡荡抬进了皇宫。
大婚当晚,北疆急报,魔魇军再度进犯,说要送给南渊新后一份新婚大礼。
那一次,阮君庭不知犯什么毛病,命人搬了无数啸天雷,生生炸掉了半座守关山!
凤乘鸾此时小产后的恶露未尽,正好推脱月信紊乱,刚巧天葵在身,不能与景元熙同房,借机连夜请旨出征!
等到天色将明时,她已撑着虚弱的身子,带领大军开拔!
镇国皇后,大婚之夜,临危受命,率军奔赴前线,的确留下了一世美名。
可她和景元熙心中都清楚,她是在躲着他。
这一躲,就是七八年,都不曾还朝!
……
凤乘鸾乖乖地躺在地上,看着床边牵着她的修长白净的手。
她找了他十七年,无论战事多么焦灼,两军对峙地多么惨烈,她都从来不杀战俘,所有北辰战死将士遗骸一律归还,为的就是找到他。
可是,一直到死,也没能再看他一眼。
如今隔世,人却就在身边,正握着她的手,睡得沉静。
这大概就是上天最大的慈悲了吧。
门口,传来诗听蹑手蹑脚靠近的声音。
床上,阮君庭的眼帘唰地睁开。
他扭头,看地上的人,正对上凤乘鸾咧嘴龇牙对他狞笑。
她不管笑得多好看,在他眼中,都是个无脑花痴!
“你醒啦?”她笑嘻嘻问。
他懒得答她,自己有眼睛不会看?本王没有醒,难道像你一样,梦游?
说起梦游,他才想起,自己的手还被她抓着,可低头一看,什么时候换成自己抓着她的手了?
他甩手将凤乘鸾的爪子给扔了,“起来,挡路了。”
“哦。”凤乘鸾抱着被子站起来,给阮君庭让路。
外面,将耳朵贴在门上偷听的诗听不答应了!
我家小姐都送上门了,这一晚上过去,睡都睡了,现在你要起床,就嫌小姐挡路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当即一脚踹开门,掐着腰,闯了进去,直奔阮君庭,“小姐,你别拦着,奴婢今天一定要揍他个始乱终弃、薄情寡义的贱人!”
阮君庭岿然不动,她若是敢沾他衣襟儿一下,小心当场飞出去死得透透的。
凤乘鸾及时将她的宝贝丫鬟拦腰截住,将人往外抱,“诗听,误会了,误会了!我跟他什么事儿都没有!就是陪他睡了一晚。”
“陪睡还没事啊!”诗听不及凤乘鸾劲儿大,两脚乱蹬,闹着喊着要给小姐出气,“小姐,他一定就是个公狐狸变得,你被他给迷了心窍了!”
“小姐,你让奴婢回去怎么跟夫人交代!”
“小姐!你清醒一下,再这样下去,你以后怎么嫁人!”
“小姐……,他睡了你不负责啊!”
“小姐……”
两个人闹哄哄地出了屋,下了楼。
阮君庭全然事不关己,淡定对着镜子整了整衣衫发冠。
此地必是风水极佳,本王昨晚才睡得如此舒坦,整个人周身的精神都焕然一新。
甚好!
这日,一行人离开客栈时,阮君庭特意走在了最后一个,回头认真看了一眼招牌,福临!
“这个镇,叫什么名字?”
送客的小二答道:“客官,咱们镇子,名长乐!”
“长乐,福临!好!”阮君庭提了衣袍,步下台阶。
以后打下南渊,就在这里建个别苑,睡觉用。
身后,小二当他对镇子感兴趣,甚是自豪,吆喝道:“客官,咱们长乐最有名的,就是镇南山神庙的结缘签,一旦结缘,永结同心,您要是刚好路过,一定要跟姑娘一起去试试啊!”
凤乘鸾从车里钻出脑袋,喜笑颜开替阮君庭答应了,“好的!多谢小二哥!”
车子晃晃悠悠出了镇,阮君庭懒得说话,也自认没什么话好说。凤乘鸾当他还跟前世一样,是个闷葫芦,也不多话,就坐在对面,冲他一会儿挤眼睛,一会做个鬼脸,花样百出地逗他。
逗得阮君庭没办法,只能盼着快点到百花城!
一队人马没走多远,就见一条岔路通上半山腰,一座小小的山神庙,掩映在林木之中。
“停车!”凤乘鸾抓了阮君庭便要下车,“走,蓝染,我们去求个签。”
“不去,你去。”
“不行,你不去,我还有什么好求的?走啦,就一小会儿!”凤乘鸾不由分说,拉着他上山。
诗听、尹丹青和一小队护卫要跟上,被她狠狠瞪了回去,“都跟来干什么!给本将军乖乖等在这里!不准动!”
第34章 凤乖:从此我不信命,只信你!
长乐镇的山神庙不大,香火却很好,时不时三三两两善男信女来求神问卜,庙门口还有些零星的小摊,卖些香囊、平安福之类的小玩意。
凤乘鸾拉着阮君庭进了庙,兴冲冲地对着正殿山神拜了三拜,之后就忙不迭地去找庙祝,搓手道:“师父,我要结缘,怎么搞?”
庙祝指着案上一只插满红色竹签的筒子,睁一眼闭一眼,“先抽签,抽到结缘签,方能结缘,抽不到,有缘无分,强求不得。”
“好!”凤乘鸾抿着嘴唇,奋力摇竹筒。
她觉得,既然命都能为他重活一次,缘分岂不是信手拈来之事!
可竹筒晃啊晃,随机掉出一支红签,描着白漆签头。
庙祝拾起来看了一眼,摇头,“无缘,回去吧。”
“喂!我刚才没有集中精神,再试试!”
她朝桌上又压了一块碎银子,再摇!
第二支,还是白漆的,庙祝看都没看,直接拾了丢回竹筒,“还是无缘,跟你说了,无缘就是无缘,不能强求!”
凤乘鸾眼圈忽地就有些红了!
怎么可能!
她都为了他死而复生了,难道这一辈子还要生生错过?
不甘心!
她不敢回头看立在身后的蓝染,“不行,再试!”
第三支,第四支,第五支……
不管摇多少次,每一次,都是白漆签头。
庙祝不耐烦,“差不多就行了啊,后面还有人等着呢。”
凤乘鸾的头垂得很低,嗓子里堵得慌,“我再试最后一次。”
是不是有些事,不管怎么努力,都斗不过命运?
若是这次再不行,那便……那便再不信命!
她咬唇,拿起竹筒,小心翼翼晃了三晃。
可还没等里面的签子掉出来,阮君庭白玉样的手从身后伸了过来,修长的两指夹了只签头涂了金漆的红签,扔在桌上,“就这个了。”
“哟!您这可不成!”庙祝眼皮不抬,“求签求签,求的是神明保佑,心诚则灵,你这是自己挑的,还求什么?”
“好啊。”阮君庭夺过凤乘鸾手中的竹筒,唰地向对面庙墙上一扬!
唰唰唰!
几十只红竹签,齐刷刷全部齐头钉入墙中。
殿内还有三三两两的善男信女,立时怕被戳成筛子,尖叫着抱头逃了个干净!
庙祝哪儿想到,眼前这戴着面具,身穿布衣的男人,看着从头到尾斯斯文文,实际上是尊凶神啊,当场吓得从藤椅上掉了下来,“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大侠饶命!”
阮君庭将竹筒撂下,把桌上那一支金漆签子丢了进去,对凤乘鸾道:“现在,摇吧。”
“蓝染……,谢谢你!你对我真好!”凤乘鸾眼底还包着泪花呢,就立刻破涕为笑了。
阮君庭看她这副花痴模样,觉得还不如看泥胎神像省心,刚刚升起来的一点恻隐之心,就噗地一声,烟消云散了,“快点,赶时间。”
“哎!”
结缘的方式也很简单,无非将两人的名字并排写在签上,之后将红签破成两片,各自收藏写了对方名字的那半片便是了。
等到签子做好,阮君庭一脸的无所谓,接过那只写了凤姮两个字的签子,提步迈出山神庙,“好了,走。”
“蓝染,你是真的愿意跟我在一起吗?即便这缘分是强求来的……?”凤乘鸾攥着写了“蓝染”二字的半只红签,追上一步,问得有些尴尬。
“世间成事者,有几个不是强求?命运这种东西,如你的意,你便信,不如你的意,便不信。更何况,求签问卜之事,向来没有一定规矩可循,说白了,不过是解签的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罢了。”
凤乘鸾心头一动,“你的意思是……?”
阮君庭停下脚步,用手中的红签敲了她光洁的额头,“白头签,白头签,你又岂知不是注定共赴白头之意?”
“啊?”凤乘鸾捂着额头,愣住了,受宠若惊之下,惊慌失措。
他在说什么?
这算是白首之盟?
她整个人有点懵。
阮君庭从来没试过谈情说爱,更不会什么花言巧语,眼下只是一本正经地就事论事,顺便疏通一下这个花痴的死脑筋,想到什么就说了什么,可话一旦脱口而出,自己也是一愣。
好好地,与这个没脑子的人说什么白头!
可现在说都说了,竟然不知该怎么收回来。
两人在山神庙前,对面而立,不约而同地在对方的双瞳中看到了自己。
“内个,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