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思引-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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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倒是看不出喜怒。
连席没有作声,但脸上的沉思之后,微微点了点头。
尧翼的眸光是突然一暗,可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那嘴角嚼着的笑意含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意思,看向眼前人的眼底,也是突然多了几分期许之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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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七日时间
尧翼目光淡了淡,似乎是不经意间提起此事,那看向眼前人的眼神,多了几分玩味。
“曾记得神君到过池祈山借过白祈上神一样东西,不知那样东西可是归还了?”连席放在凳子上的小孩脸上的视线一滞,这张童稚的面容却有着云淡风轻的神情,只是这问出的话,他自是不好回答。
不知天君这会想知晓的是他通报那池祈山异灵之事,还是说……想用一下这东西。
尧翼是见着眼前人那一瞬间皱起的眉头,虽不甚明显,不过……池祈山上的法器多的很,早些年间白祈上神带着他那弟子出山各处游玩之时,也不知是坑蒙拐骗了多少神仙的,只怕那池祈山的清水湖底都是可见的一件件宝物。
若是此时连席带在了身上,也可借助一二缓解他如今的状况。他也知晓,若不是因欠了个人情,眼前人也不会跑到池祈山去“通风报信”,都知九重天的司命神君手中一本命簿,早已是看淡了世间之事,更是因为神仙的寿命无终,便是这日子过的着实没有趣味。
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他也不想追究下去,只要现在……他恢复到以前。
“属下还未归还,不过眼下并不在属下身上。”这话中并没有丝毫迟疑,站立之人那姿势未变,大抵是看熟悉了这张普通的脸。
此时在尧翼眼里,这般如此平静的神色也像是极其合理的,尽管……他有意提起的是一件隔了许久的事,久到连无望海底映照出的那从未变过的风云也有了丝丝肉眼看不出的变动,都说经过了几万年的清洗,那沧海桑田的变化也不算什么,可自从他出世以来,倒是听闻天上那些闲得无事的神仙的闲言闲语,有关司命神君的往事……还真是听了不少。
这也算是他知晓的经他登位以来的时间里,司命神君第二次下凡,不知他们这两人不见面的三日里,他是否去做了一些私事,至于第一次……他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那这可不好办了,原本还想着借着白祈上神的法器增长一下修为,也好在这里苦等七日,神君说本天君所言没错吧。”孩童摊开手表示无奈的举止,其实有着说不出的怪异,特别是这张粉嫩的脸上依旧藏着些许幸灾乐祸的神态,就算是身体大小改变了,天君还是天君,性情当真是……无法言喻的。
“虽说在凡间不可用法器对付凡人,但对于刚才天君所提及的,古法里也没有记载,想必是可行的……”连席恭敬的姿态与寻常人家公子身边的下人一般,尧翼是不太明白为何到了此处如此拘泥于他们二人之间的身份礼制,在九重天上时也不见得如此。
那脸上的犹豫很快被接下来说出口的话给覆盖住了,不过显然坐上的人听来并不是那么回事,尧翼稚嫩的面容上浮现几许嗤笑,原本撑着下巴的手更是有些不耐烦的放下了。
“属下记得沈君手中有一把折扇,原本也算是池祈山的法器,眼下应该在他手中。”连席将眼前人的神情收入眼底,平静的面容也没有显出什么情绪,天君虽小,但做事一向很有主见,他说的关于这把折扇的事,天君自然心中有数。
“那异灵在凡间呆了这么些年,随身带下来的那把折扇不是就在那丫头手中,上回在天界之时我便施法禁了上面的灵力,你以为那野路子神仙手中从池祈山带出来的会是真品,就算是真品,白祈也不会就此没施任何法术任由其带出池祈山,毕竟这把扇子来头可不小。”
说起这把扇子,可见眼前人那蹙眉的神情是越来越明显了,尧翼更是有些烦躁的摇了摇头,当年沧浪将军一事或许是他做的过激了。可是妖界参与进来,这九重天不得不有所措施。
连席轻抿的嘴唇一时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天君对于那沈君的意见可不是一般大,虽说沈君的名字也不在他那本命簿上,可也不算是异灵之类,不管是九重天还是其它族类,对于异灵……大抵上是喜欢不上来的。
可偏生这异灵却是越来越多了,甚至于当年司法沈君被贬下凡,池祈山的弟子青挽偷盗长青灯,皆与之有关。依着天君一贯的性子,想来那灯在他眼底就是盏破灯而已,天君在怀的不是这被偷盗的灯亦或者被无视的天规,而是想逼白祈上神出手,毕竟在这九重天上,想来唯一有资格与能力进入无望海的神仙,只有他一人了。
所以那名为冶灵,享有了白祈上神一部分魂灵的异灵的出世也算是天君一手策划的,至于白祈上神是否知晓此事,这又是另一番计较,但是若不是先有沈君的存在,天君想来也不会心生这般心思。
毕竟异灵出世之初不过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所有后面被有心人操纵是一件极其容易之事,但是异灵的生命根本没有法子可以削减,所以一旦被异灵盯上,将是一件极其恐怖之事,他会夺食他人的魂魄,直到日渐长大,甚至于终有一日,会夺食创造者的灵魂,因为此时的异灵再也不是一纸空白的脑子,当一个丝毫没有法度的异灵有了想法时,这世间便多了一样不应该存在之物。
司法神君起码有一部分的职责是处理这些不应该存在的异灵,所有当年那二十四道雷劫,真正的目的不是为了处罚犯下天规的神君明渊,而是为了消灭已然寄存在他灵魂之上的异灵,关于这件事……他在行刑之前曾与其谈论过,想了解一下来龙去脉,毕竟那异灵像是突然出现的东西,只不过得到的唯一答复……便是神君明渊的不言一语,所有不日后,在雷劫之下……随着异灵的暂时消失,明渊便也入了不断的轮回当中。
那时……他显然有意在隐瞒什么,想来……是有意在保护什么人吧。
连席那有些思索的神态显然是分神了,紧抿的唇也像是在深思着一件起码与眼下有关之事,那突然沉下去的目光仿佛是拿定了什么主意,因为知晓眼前人的性子,所有刚才提起的法器一事,天君在天界时也常去司晨神君那儿闲谈,司晨神君唯一的兴致便是像如数家珍一般,记着那些出世的宝物,而且其去向与归属都一清二楚。
不知天君是否有问过,如今这把在白祈上神手里的折扇来历以及原本属于白祈上神之物的那清幽玉笛的下落。之前好几回白祈上神带着弟子前来赴会时,玉笛已然是在那弟子青挽手中,想来天君惦记着人家的笛子久了,那时在九重天不好明目张胆的“抢”,更是有原主白祈上神在,如今在这凡间……那笛子也是在此处的。
“那些四处散落的神仙可有寻得到踪迹的几人?”尧翼已然是淡淡的语气说着这话,仿佛自身认为也是不可行的。看向眼前人的神情……一时平静了很多。
面前人是摇了摇头,天君下界一事,不可张扬。
“或许沈君会有法子。”突然从连席嘴里冒出的一句话,让原本平静下神情的人顿时感觉连坐姿都有些别扭了,尧翼轻咳嗽了一声,像是在掩饰着什么事。
那白皙的脸上莫名的浮现了一抹红晕,若不是因为眼下的装着,倒更像是个小女娃,可是脸上别扭的神色看起来……呃,连席这下知道自己的说错话了。
“咳咳咳……连席,不要以为本天君不知晓,之前白祈的玉笛如今就在那女子手中。”尧翼原本想下凳子的动作掩盖的很好,眼下依旧是显得端端正正的坐在上面,靠着一张桌子。但是那放于身侧的右手刚才一瞬间是握紧了些,若是让那野路子神仙见到他此番模样,指不定会有多少口舌之战。
就眼下心里烦躁的很,实在没这个心情。
连席眼底划过的一丝惊异同样没被眼前人发现,若是连这玉笛一事都知晓,那还当真没有何事是能够隐瞒下来的……
“公子……属下发现了一件事。”
“说吧。”
“那个……瑶华神君也在人间,是否需要属下联系……”
感觉口干舌燥的人儿端起了茶杯,那口茶水还未吞咽进去,却是突然喷了出来,孩童样貌的人那被呛到的模样使得屋内的气氛有些微妙起来,尧翼一时瞪着那双稚气的眼眸看向面前人,原本他是想幸灾乐祸这人来着,难不成去找来他那不可一世的妹妹过来对他幸灾乐祸。
“公子……”
“不必说了,等上七日也是可以的。”神情显得悠然的端起茶杯,不过一个三岁孩童的手实在有些费力拿起,尧翼神色有些怏怏地将杯子放下了,七日……时间不算短啊!
连席点了点头,平静的面容之下除了眼底多少惊起的一点波澜再无其它,瑶华神君自是不会出现,他所知晓的行踪,不过是几千年前瑶华神君突然来司命殿寻他,说是想打听一个人,继而在命簿上寻到那人名字后,九重 天上便一直没了神君的踪影,天君也时常猜测瑶华神君是否四处云游去了,不过这答案……他也不十分清楚。
刚才如此说……只不过是因为他需要这七日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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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乖巧侍女(一)
连席的面色那时略微有些苍白,也是不知那时天君就此答应等待七日是否是看出了什么,只是之后走出门外的人,知晓自己这次下凡,或许不会有个善终。
都已经过了几万年的事,他一直耿耿于怀的不过是没有得到一个亲口说出的答案,至于对这答案如此重视,才显出他真正悲哀之处,说实话,早在很久以前,他觉得自己不过是个神仙模样的凡人罢了。
屋内的人也没有看着出门的背影,小小的身躯,晃荡着两条短腿,那微微扬起下巴的姿势仿佛是认真在思考着什么要事,皇宫实在没什么好玩的,还不如傅家一人,许久未见,今世轮回的模样倒是越发像当年的明渊神君。
他这暗中观察,恐怕这一世的结局不会如白祈所愿了。
丞相府
“小姐今日可有用膳?”房门前的声音带出些浅薄的语气,门口站着的人那一身玄衣,目光看着紧闭的房门,问话的却是眼前半蹲下来,神色莫名有些紧张的侍女,那显得乖巧的脸上甚至含着几丝不太明显的红晕,安鸣不觉多看了一眼眼前人,当初由梁姑选中带回丞相府的几位下人,他都没有一一过问,只是现在想起似乎从安歌回府起便时常见到眼前这婢女,眼下看着还算是比较明事的人,不知安歌是否合意。
十六岁的少女那清秀的面容上难掩一种莫名而来的激动,伴随着原本的几丝紧张,那轻启的口吐出温柔至极的声音,仿佛像是荷叶上滚落至湖面的露珠,惊起的只是小块的波澜,但原本心中已经有难以言明的悸动了。
“回公子,大小姐今日食欲不错,早膳多少吃了一些。”行礼过后的侍女微微移开的一点距离,眼前人并没有发现,安鸣眸色有些暗重,近几日朝堂之中的气氛很不对头,皇上一直未言有关江安王一事,底下的臣子心中甚明,却也闭口不提,这每日早朝渐渐冷下来的气氛,确实让人心中生疑不安。
皇上是何意,对于这几日百姓中同样闹得沸沸扬扬的雪玉坊之事不闻不问,就不因那可能是无稽之谈的身份,仅是那支旋风舞,猜想后宫中一定会有人提起,不管是哪位妃子,更是有关的德妃娘娘。
后宫之事以丞相之职自然不能插手,但如今……这股势力已经扑面而来了。
像是思虑一番却是偶然问起,安鸣的视线在眼前人脸上停留了片刻,自然看出了这张比寻常人确实多有几分姿色的脸上那些许不安,这或许是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情绪,但安鸣心下一凛,后背自有不适出现,那原本想敲门的手势未动,便是正眼看向了面前之人。
或许对于一个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女来说,眼前人那善于掩饰的神情过于熟练了,这入府的下人一向交由管家管理,他从不过问,可是如今安歌这身上被种下的毒,他竟没有丝毫怀疑可能是府中人下手的。
上次毒发之时安歌受了箭伤,便是以为是那箭上涂有的毒药,可是现在细细想来,倒是不一定是外人动手的。
安鸣眸中流露出的神色越发的不可捉摸,眼前原本是低着头的少女余光能瞥到的,不过是那显得有些消瘦的下巴,少女仿佛是看到了一样为之不忍的东西,那眼底微漾的光芒有些细碎的闪亮浮现出来,不过这般情绪,全都是收在眼底了。
“你跟着大小姐有几日了?”淡漠的语气听来似乎毫不在意,仿佛只是突然兴致所至而问出的话语,安鸣手心中已有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