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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把神君当成跟班了-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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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传来天兵的厉喝,也有木鱼声阵阵,恍若跨过尘世,穿过烟云,在耳边越发清晰。
  寂照禅师道:“妖王速回,时辰已到。”
  他的手抖了几抖。
  他要见的人只一门之隔。
  那个人到底怎样了,可是在受着刑受着苦?
  他的身体被一股力量牵引,无奈地往后退,他在退后那一瞬用力将门推开。
  他已离了九天之上,离了天门,直直朝人间坠落,他只看见一个背影,站在浮光流转的亭台边,望着琉璃盏的背影。
  那背影好似感应到什么,慢慢回过头。
  可他看不见了。
  他睁开眼,只看到人间的景。
  陈渊和梁承醒来了。
  所幸醒来了。
  他却如失了心,没了魂,抓住那铜铃道:“他在受苦,我得去救他。”
  寂照禅师摇头:“魂离七日,此生只此一次,在他二人阳寿未尽之前,你去不得了。”
  他的脸瞬间苍白,眼中失色,呆立须臾,忽涌出一口鲜血。
  禅师道:“除非,你现在了结了他二人的命。”
  他向二人看过来,眼里黯然,神思也游离,他起身,推开两人,身形跌跌撞撞,刚走到门边又摔倒。
  他抖抖索索,点燃几根白须,白须燃尽,那白发小人却不再出现了,他把一把白须都燃了,眼前只有火光缭缭,烧在手指上也觉不到疼。
  陈渊二人手忙脚乱捂灭他手中的火:“你把我们的命拿去吧。”
  他的眼珠终于动了一下,朝两人一指:“再说这样的话,你们就滚。”
  两人不滚,他却已先昏了过去。
  九天之上,陵光神君回头,有些许出神。
  为什么好像感觉到了谁来过。
  他还未好好思量,见两个天兵走进,二人向他叩首:“神君,我等奉天帝之命,特来跟您知会,您要求天帝彻查的那当年私自把青木仙君投为畜道的仙官,天帝已惩治了,叫他受百年雷霆之击,噬心之痛。”
  陵光点头:“知道了,那青木仙君呢?”
  “当年天帝惩戒孟章神君与青木仙君皆需人间流转百世,不能召回,但天帝亦命我等来禀报您,已更改青木仙君的轮回之道,来世乃至余后近百世,他皆仕途顺遂,辅佐明君。”
  “嗯。”陵光浅笑了一下,又朝那大门看去,“你们来的时候,可见到什么人?”
  一天兵正要回话,被旁边人拿胳膊肘一挡,这天兵小声道:“左右已经走了,莫叫神君知晓有妖孽闯入,否则便是我等防护不周。”
  这天兵连连点头,又朝着陵光用力摇头:“没有,一切如常,什么异样都没有。”
  “真的没有?”
  “当真没有,我等愿用仙格担保。”
  “好吧,你们去吧。”陵光挥袖。
  待他们走后,陵光又站在了琉璃盏前。
  仙童痛心道:“神君,这四缕火气收不回来就算了,您别勉强了。”
  他抬眼,眸中一片黯然:“为什么会收不回来了?”
  “因为神君您的心变软了。”仙童道。
  “可是……我上一趟回来,你一直劝我收回去,如今为何又说算了?”
  仙童叹道:“那时我担心神君被扰了清修,如今看来……不若顺其自然。”
  陵光闭了闭眼。
  接引仙君刚好走进来。
  他道:“没了这四道火气,神君还是自己吗?”
  仙童道:“在我看来,神君并未有过改变,无论是人间温润如玉的陆子安,还是仙界脾气火爆的陵光神君,他的心一贯如此,秉性也一贯如此,只不过是表达出来的方式不同罢了。”
  接引仙君笑道:“你说得有理。”
  他向陵光走来:“那树妖召我过去,我没去,特地来找您。”
  陵光睁开眼:“为何不去,万一他有急事呢?”
  “他的急事左不过是因为你。”
  陵光回眼看他。
  “正是因为你,我便不能去了,神君您已为他送过灵脉,难道还要搭上自己吗?”
  陵光静默不语,他透过层层浮云,竟见一片繁花似锦。
  接引仙君叹气,向身边看来。
  千年前,他曾拦过这位神君的去路。
  那时他道:“神君要去人间?”
  陵光道:“这树妖受欺凌,本君不能不管。”
  “您已救了他一命,他如何来活不用您再管了。”
  陵光摇头:“若他活着如此辛苦,我又何必救他?”
  “那您要如何管?”
  陵光缓声道:“抽出的灵脉,我补给他。”
  接引仙君愕然,已有不好预感:“神君要如何补?”
  陵光定定神:“双修之道。”
  “神君可想好了!”
  他已往外走去。
  接引仙君不放心,仍在身后问:“神君为何要这般在意那一个小妖?”
  他的脚步微顿,却未回头,也不答话,须臾后继续走。
  他没有直接去辛离山,他的手心有汗,心亦跳动得杂乱,他只得先去了月老的府邸:“我来向你讨点酒。”
  月老道:“神君来得正好,我这儿刚酿了百花酿。”
  “好,给我两坛。”
  月老将酒坛递出,叮嘱道:“神君此去切勿动情。”
  “什么?”他没听明白,却也懒得再问,只笑道,“你多虑了,我若不绝情断爱,也来不到这九天之上。”
  他不知何为动情,也不知何时动情,他自山中的花海归来,并不再提那些事,也不去想,仿若从未发生。
  陵光收回幻境,眼前又只有层云叠嶂。
  他现在倒是偶尔会想起那些事。
  于是也想起了月老的酒。
  他便来讨酒了。
  月老道:“神君要浮生醉?没了。”
  “没了?”他不悦,“上次我渡劫归来,你说浮生醉是你新酿的,这么快就没了?”
  月老摇头晃脑地回:“昔日缘尽,如今未尽,所以,浮生醉没有了。”
  他愤愤而回。
  

  ☆、流年

  接引仙君又来南宿仙府。
  他拨开层云,疑惑道:“五行灵器还未收回,人间倒是安生了。”
  陵光道:“人间祸皆是自己造成,与灵器无关,兴许,是我们没窥透,他们因欲念而生祸,也因良善而造福,他们有贪欲也有情意,人类的情愫复杂,灵器又如何改变得了?”
  接引仙君点头:“天帝叫树妖去收集五行灵器,好似要白忙活一场了。”
  “也不算白忙活吧,他收集完,不是还要把自己封印的吗?”
  “封印不封印倒也无所谓,唯怕他恢复灵力,再上仙界……”接引仙君适时打住,“想来他既与你相识一场,碍着你的面子,也总不会再来仙界找麻烦了吧?”
  陵光轻嗤一声:“我的面子没那么大。”
  接引仙君道:“那神君在人间也对他有诸多恩惠,他但凡有点良心,都不该再来找事。”
  这些年人间的确太平,早已不再征战,皇帝虽无甚治国之才,好在心底良善,为百姓好的建议他都听,也愿意厚待真正为国为民的臣子,他一人治不了江山,而朝中有才能之士一并,却可以造福天下。
  每年两个月的自由出巡,是他唯一雷打不动的执拗,朝臣们劝不得,当然也不需要劝。
  这一年他来烟城,带了两个金锁给秦如砚刚出生的孩子,携陈渊一起,去了江南。
  临走时他们一再问玄庸:“你真不一起去啊?”
  玄庸正在给秦如砚的婆婆画符,他头也不抬:“不去不去,我不想带孩子。”
  两人疑惑对望:“哪里有孩子?”
  “你们俩于我眼中难道不是孩子?”他笔一顿,“哦,对了,该算是孙子。”他终于抬眼,拿笔在二人眼前晃,晃到梁承面前,“不,你还要低一辈儿,是重孙儿。”
  梁承黑脸。
  他们走后,玄庸捂着心口咳嗽了一下,一阵撕裂的痛叫他咬紧了牙。
  他没法去想象那人日日受雷霆之击噬心之痛,他去不得见不到,只能陪着尽力去感受他的痛,他日日刺上自己的心口,叫自己将这痛楚记的刻骨铭心深入骨髓。
  他画好符纸,递给刘母,又道:“我随你去看看新生的孩子吧。”
  秦如砚喜悦地将孩子搂到他怀中:“来,叫我家小帅沾沾仙气。”
  “为什么是仙气而不是妖气?”他问。
  秦如砚笑道:“我闻到你身上的仙气比妖气更甚,一定是与仙人有很亲密的关系。”
  “还有这种说法?”
  秦如砚嬉笑起来。
  她说的是玩笑话,可那孩子抱在玄庸怀里,竟一点不哭不闹,还会笑。
  玄庸没去江南带孩子,却在烟城几乎看了两个月真正的孩子。
  他几度欲哭无泪,却又欣喜万分。
  一个小小的人,叫人禁不住喜欢,也叫人忍不住感叹生命的美好,生出对未来的希冀。
  陈渊回来时,给他带了云锦绣品。
  第二年两人去了陕北,玄庸仍然拒绝同行。
  陈渊带给他几个泥人。
  后来,他这里摆了许多的物件。
  苏州的扇面,山东的纸鸢,杭州的龙井,江州的青花瓷,还有一些奇怪的东西,塞北的雪,带回来时他明明见到的就是一瓶水,天山上的莲,他也只看到一片枯黄的叶。
  虽然零零碎碎乱七八糟,但满满地摆了一桌子。
  而他也不用再给刘母画符了。
  老人寿终正寝已离去,她老伴儿第二年走的,同一年秦掌柜和秦夫人也离去了。
  这时候小帅过了不惑之年,秦如砚与凡人无异,和他丈夫一样渐生了白发。
  再后来身边俩人不再往远处跑,他们走不动了,有时候就在烟城附近转一转,他们时常感慨:“我怎么觉得,好像还没走遍呢?”
  另一人道:“我哪儿知道天下这么大?”
  “你自己的地盘儿你不知道?”
  “什么我的地盘,这是天下人的。”
  又过一阵子,梁承就不来了,他已行动不便了,两人分隔两地,抱着铜铃聊天。
  刘小帅来陆宅找玄庸:“我娘临走前交代我,说是他家里的亲戚回归成人形后,请您到她坟前跟她说一声。”
  玄庸点头。
  刘小帅欲言又止:“前辈,我想问……这么多年了,陈叔都老了,您为何一直没变化?”
  “因为我是妖。”他直言了当。
  “啊?”刘小帅惊惧后退。
  他笑:“害怕我?”
  刘小帅定定神:“没有,只是有些惊讶,我小时候,奶奶私下说,我娘也是,但她叫我装作不知道,并且跟我说,妖就跟人一样,都有好有坏,我认她是我娘就好,不要管她是什么。”
  玄庸道:“她说得没错。”
  不管那人是什么身份,只认他是心中所恋之人就好。
  他的心口又滴出几滴血。
  过了几年,他来到秦如砚的坟前,烧了一些纸钱,跟她道:“众妖回归了。”
  辛离山热闹了起来。
  妖灵鸟兽,再幻化成人,阔别千年的他们重新见了天日,在山中林间穿梭嬉闹,时光于他们而言好似静止千年,世间沧海桑田与他们无关。
  他们跪拜在玄庸面前:“大人可要去仙界报仇,我等万死不辞!”
  玄庸笑道:“你们不怕再被封印一千年?”
  “不怕。”他们齐声道,慷慨激昂义愤填膺。
  玄庸从林间飞离,只余声音回荡:“刚回尘世,好好感受一下人间的风清月明,鸟语花香吧。”
  众妖叽叽喳喳,追随着他的身形。
  他回首道:“过一阵子,我真要用到你们。”
  那诸妖叩首:“我等惟大人马首是瞻。”
  许多年没有落雪的江南这一年落了一场雪,烟城也沾了寒气,路上的行人裹紧了棉衣,怕脚底打滑,每一步走得小心翼翼,他们也不想说话,一开口就是一阵白气,赤雀街青砖白瓦覆上一层雾,若清冷的山水画。
  有铜锣之声沿街而过,余音留了一路。
  “皇帝驾崩,俱镐素……”
  玄庸打开大门,推着个轮椅走出来,轮椅上正是陈渊。
  他二人在陆宅大门前静静看着那长街行过的官差,白幡已纷纷竖起,陈渊抱着手炉,道:“十几日前,那边就说他不行了,但事实上他年岁比我小。”
  “他早年胡闹,吃什么升仙的丹药,总归对身体有害的。”
  陈渊徐徐道:“倘若真有什么升仙或者长生不老的药……”
  “难道你也想要?”
  陈渊摇摇头:“不,我是在想,那样或许……也会有些无趣。”
  “你的一生有趣吗?”
  陈渊笑道:“亲人,朋友,知己,很有趣。”
  “那便是了,无论人生长短,有这些人,有这些情意,总是有趣的。”
  有纸钱从风中卷来,落在陈渊的腿上,他捡起来,又随风扬起,街上白绸渐渐多了起来,玄庸道:“咱们也得挂,等下我要去买了。”
  陈渊点头:“嗯,那我先进屋吧。”
  玄庸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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