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神君当成跟班了-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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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为此心坦坦荡荡。
可的确是做了混账事,无法泯灭,无法释怀。
休息了几日,陈渊决定找个事情做,他不像玄庸那般数十年如一瞬,他的人生就这些年,即便有人愿意养他,也不能坐吃等死叫此生碌碌无为匆匆而过。
他摆了个摊子,替人写讼纸,也代写书信,偶尔还帮学童们写被先生惩罚的文章。
玄庸闲来无事,也在他旁边摆了个摊子,挂着个竖幡,上面写着“捉鬼降妖”。
陈渊很是无语:“你个妖异捉什么妖啊,这不是贼喊捉贼吗?”
“你出来了我在家没人说话,太无聊了。”
“我们生来就得在尘世活下去,而你这方外人士,岂不是想去哪儿去哪儿,你以前没来烟城的时候在做什么,为何不回去呢?”
“我还有事。”他靠在椅上答。
“何事?”
“等你死。”
陈渊黑了脸。
玄庸补充:“还得等梁承死。”
陈渊拿砚台拍桌子。
桌边拐角处刚钻出来一个人影,被这动静给吓得缩了回去,又听了那话,腿上发软,噗通一声栽倒在地,摔了一脸的土。
陈渊走向拐角,从地上拎起那个锦衣公子,对着这张脸震惊了好一会儿,又将其一推:“你……怎么来了,又逃出来的吗?”
梁承拍拍灰站定,与他一并走到桌边:“不是不是,如今朝中安定,朝臣们……大概又有些嫌我耳根软,好的坏的都去听反而影响他们做事,说好了,每年允我出来玩两个月,我一得了空闲,就立即来找你们啦。”
他这话说完,瑟瑟看向玄庸:“为什么要等我死,你……那么恨我啊?”
“我恨你做什么?”玄庸没好气道,“我只是……等着回头给你们料理后事。”
梁承的脸又白了白。
陈渊摇头道:“他说话一贯如此,你何必当真,我跟你说,这世上的确有许多人想要你还有我能够平白无故的死去,但他一定不会。”
玄庸笑看着他们:“那可未必。”
陈渊挑眉:“反正我不怕。”他又想起什么,转头对梁承道,“纵然朝臣们允许你出来,但你既然坐上那个位置,总不能完全撒手吧,若是有个什么急事,你怎么处理?”
“这个他们比我想得周到。”说到此梁承眉飞色舞起来,左右看了一看,此时巷子口没什么人,他从腰间解下一个红色铜铃,在二人眼前晃,“你们看,我师父给我的。”
“你师父?”
“寂照禅师,就是烛明禅师的弟子,以前是大将军的师父,现在是我师父。”他道,“这铜铃可不简单。”
“能够千里传音。”玄庸道。
梁承昂起头走到他面前,“不单单可以千里传音。”他对着铜铃数着数摇晃了几次,再一抚其上的纹路,那铜铃叮叮咚咚,竟赫然在几人面前呈现了一幅画卷,画卷撑开,其中琼楼玉宇金碧辉煌,有一老者静坐,面前的烛烟寥寥升起。
陈渊望着那烛烟,揉揉眼睛以为看错了,待见到老者睁开眼睛,他浑然一退,终于发现自己没眼花。
梁承亲切地对着那画卷喊:“师父。”
老者缓道:“承儿,有何事?”
“没事,就跟我朋友展示下。”他说着,捏起铜铃两端,来回地转方向,将陈渊与玄庸的身影一一倒映在画卷中。
老者笑道:“莫吓到旁人。”在望到画卷中人的时候,又微收了笑,轻声道:“妖王大人。”
梁承转铜铃的手一顿,画卷下角正投着玄庸的脸。
玄庸道:“您认识我?”
“昔年师父于乱葬岗将你救出时,我亦在场,也曾照顾过你几日。”寂照禅师道,“待陆公子来后,方交由他。”
玄庸垂眸笑了一笑,拱手:“多谢。”
禅师问:“陆公子呢?”
玄庸一愣。
陈渊接话道:“已过这么多年,早已不在了啊。”
寂照禅师微露疑惑,顿了须臾,道:“承儿,你还有其他的事吗?”
“没啦没啦,师父再见。”梁承连忙回,他将铜铃上纹路的末尾处一点,那画卷立时消散不见。
而后得意道:“神奇吧,听说这铜铃还是以前国师制作出来的,国师没了之后他那些弟子啊后来全都被遣散了,倒是这技艺留了下来,我师父又改了改,但对外一直都说这是国师的发明,好像国师的名声不太好,许多人都不喜欢他,但他留下的东西是有用的,不能因为他本人的名誉而否决他的一切。”
他将铜铃收回腰间:“朝臣们想要找我就用这个便行了,有要紧事也不着急。不过……我今年只有两个月的时间啊,烟城都已玩够了,咱们以前不是说好有机会出去走走吗,趁现在,咱们出去玩吧?”
作者有话要说: 铜铃电话升级可视频版。
☆、承诺
陈渊想起前些时候离开京城时,曾觉有些话没说完,留着遗憾,现在人来了,他还想把话补上,他得告诉眼前人,他们之间没有仇怨,谁都不要介怀。
而还没开口,梁承已道:“我急着来找你,其实就想跟你说,咱们两个别结仇,你看行吗?”
陈渊道:“我本也是这般想,还怕你……”
“我如今想明白了;那些什么恩怨,你若想记着就是仇恨,不想记着,就行啦,没恩怨啦,我想跟你做朋友,为什么非要记着仇怨去为难自己呢?”
陈渊点头笑:“你比我想得更明白。”
“那说好啦,还是好朋友。”他再四处看,“到底要不要出去玩儿?”
陈渊往身边看:“有人已经闲出毛病了,出去走走也好,但现在不行,稍等一阵子,下个月如砚姐要成婚了,说好了我们要去的。”
“下个月?”梁承算了一下,“大概出远门的时间就不够了,但去看热闹也不错,好吧,我们就在此等着,大不了明年我再来找你们出去玩。”
两人说定了,已开始计划明年要去哪儿,玄庸在旁瞥着他们,轻飘飘地道:“你们俩去,别带上我。”
“你不去?”两人看过来。
“不去。”玄庸果断点头,“完全不想去。”
两人狐疑看他。
还没说话,见街上有二人朝这边走来,他们来的是玄庸的面前,玄庸抬头,看一男一女,年岁都不算小,大抵是一对夫妻,东张西望似乎很是紧张,直至走到桌边仍是战战兢兢。
那老伯欲言又止几番,才鼓起勇气向玄庸道:“请问,你真的可以捉鬼降妖吗?”
玄庸已经忘了今儿出来干吗,瞥了眼自己的幡:“是啊,你们家闹鬼吗?”
“不是闹鬼……”
“那遇到了什么妖邪?”
“这个……”老伯支支吾吾,拉了一下身边的妇人,“其实是我老伴儿……”
玄庸向那妇人看去,绣花长襦,发间微白,面色红润。
他蹙眉道:“这位夫人没有问题啊,怎么,你怀疑她被妖邪附体?”
“哎。”妇人急了,“我来说,那个……我就想问你,我对那种……毛皮的动物特别害怕,一见着就浑身起疙瘩,没法接近,你有没有办法治一治?”
玄庸瞪大眼睛。
瞪了好一会儿:“这个……你们不应该去看大夫吗?”
“不是看大夫的事儿……”
“不与毛皮类动物接触不就行了,也没那么多啊,猫狗什么不养便是。”玄庸道。
“这……”妇人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不是真的动物,是……能够变成人的动物。”
“那就是妖喽。”玄庸想了想,“你们遇到妖的机会可比碰到猫狗要小得多,不必担心。”他什么都没准备,面前连张纸都没有,只得将陈渊的纸笺拿过来,顺道拿过他的笔墨,龙飞凤舞地画上几笔,折叠几下交给妇人,“携在身上就不会怕了。”
妇人将信将疑,老伯从旁道:“先试一试吧,不是说好了不能去城外找道士吗?”
妇人点点头,两人携着慢慢离去。
直到他们走远,陈渊还是没看明白:“他们的意思是撞见了妖邪吗,你怎么不去帮忙除妖,你那个符有用吗,不会是瞎画的吧?”
“什么妖邪,一点妖类的气息都没有,也许是撞见过,但现在绝无妖异来纠缠他们,只是自己吓自己罢了。”玄庸悠然道,“那符倒真有用,起码叫她再遇见妖异,不会起疙瘩。”
“可是……他们刚刚说什么,不能去找城外的道士,要是怕撞了邪,不是应该第一个就想到找他们吗?”
玄庸也疑惑了,他懒得管别人的事,没想多问,如此一看,倒也是奇怪。
但仍然跟他们没关系。
连日来陈渊的摊子没赚上几个钱,但认识了不少纨绔子弟,一些富家公子哥儿被家人逼着读书作文,他们不愿意写,就找人代劳,找上陈渊,陈渊之前愿意给孩子们代写被惩罚的文章,却不肯帮他们,缘由很简单,成年人了,得为自己的往后负责,他不能助纣为虐。
这些公子们学业上不肯吃苦,但不算顽劣之徒,起初是不高兴,也曾来找过麻烦,慢慢地反而跟陈渊成了朋友,有时候出去玩乐还会叫上他一起。
陈渊自小没朋友,如今身边突然热闹了起来,即便是萍水相逢,也叫人欣喜。
这些公子中有人提议:“要不陈小哥你去替我参加科考吧,我实在不想走这条路,可是家人逼得紧,太为难了,你若考取了功名,一切荣华富贵都是你的,若是像当年陆大少爷一般,成为咱们这烟城第二个状元郎,那不就光宗耀祖了,说不定到时候你辅佐皇帝,位极人臣,我们还高攀不起了呢。”
梁承也在旁边,他通常是随着一起来玩儿,听这话生出些向往,他插话:“考不考得上都没关系啊,想入朝为官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不过当然了,凭本事更有说服力。”
而陈渊道:“你自己好好考吧,尽力就行,我无意权势之路。”
“可你不是说人要为自己负责,不能碌碌无为吗?”
“人的确不能懈怠消极,可每一条路都是最佳的方向,不一定非要位极人臣,才算是有所作为吧。”
对方一叹:“哎,我爹娘若像你这般想就好了。”
陈渊笑了一笑。
梁承却笑不出,他轻轻拉了拉陈渊的衣角:“假如说,我需要你去帮我呢?”
陈渊按按他的手背:“朝中有才能者甚多,我不及他们半分,你压根不需要我帮忙,我也做不了什么。”
“可……”
“你与我熟悉,你不需我帮你,大抵只是想要我陪你?”
梁承点头默认。
陈渊道:“我不愿意,不是你不重要,但……纵你是天之骄子而我是一介草民,我仍希望以平等的心与你相识,两人相处难道一定要为对方画地为牢吗?”
梁承沉默片刻,道:“好,我不再问了。”
陈渊笑道:“往后每年此时,我在此地等你,我们一次去一个地方,余生数年,总有机会把河山走遍。”
转眼月余,秦如砚成婚的日子到了。
新郎家也在赤雀街上,离秦家医馆就隔了两户,那当中两家人主动腾了个地儿,两边摆在一起,这宴席若在新郎家,也似在新娘家,新郎官姓刘,面目和善,是个俊雅公子,家中做药材生意,算是门当户对。
丝弦管乐,红红火火,红绸红花,热热闹闹,来往宾客都是邻里,也不见外,有常来往者主动担了后厨或者前厅的活儿。
玄庸坐在席间饮酒,被身边人焦急地拍着肩膀:“你看你看,前阵子找你讨符咒的那对夫妻。”
他顺着陈渊的指引望过去,果然见那妇人和老伯也在席间,喜笑颜开与旁人说话,还时不时拉着新郎官耳语。
他们看了半晌,终于察觉,这对夫妻竟是新郎的父母,也是秦如砚的公婆。
“这就有些巧合了。”陈渊小声道,“见不得皮毛类动物……”
“看样子,他们知晓秦如砚的身份。”玄庸道,说话间一把抓住要起身的陈渊,“你别冲动,我那符咒对你如砚姐没伤害的。”
“我知道,我是担心他们别有用心。”陈渊只得坐回来,“两个凡人,知晓自己新娶的儿媳是狐妖,正常人该是怎样的反应?”
梁承在旁接道:“啊,原来这新娘是狐妖啊,那……肯定立马找道士来捉妖啊。”他戴了面罩,将脸遮挡得严严实实,之前在城外袁无烬当面称他王爷,秦家人以及同去的一些街坊都看得见,他不怕麻烦别人,却怕给自己带来麻烦。
他抚着面罩,用扇子一敲脑袋:“对啊,这两人说不去找道士。”
玄庸盯着他俩:“你们二位凡人,知晓她是狐妖,不也没什么反应,你们不是正常人?”
梁承立马道:“我们见多识广习惯了呀,连你都是……”
玄庸咳嗽了一声,他识趣憋住了后话。
玄庸道:“先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