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神君当成跟班了-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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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没法问,他看见玄庸伸手去掀白布。
他在一旁回想:“接引仙君装得像不像啊,对了,那时候好像没掀开看啊。”
白布掀开一半,玄庸忽然手一抖,后退了一下。
但白布已掀开,陵光得以看清底下躺的人。
他望见了自己。
他的脸唰地一下黑了,上前几步提起玄庸的衣领:“好啊,你梦里第一次见我我就死了是吗,看我先弄死你!”
然而很快又愣了,他怎么能在这里把人抓住了?
显然,玄庸也能看见他了。
他立时反应了过来,这就是出去的契机。
不管怎样,先出去再说,他拉起玄庸,眼前赫然起了白烟,梦境要消失了,他们得趁着消失之前穿过白烟,回到现实。
好在此时的玄庸还处在现实与梦境的交杂中,他不算是很清醒,陡然见到陵光也未多疑虑,老老实实在他身边,任他拉着自己穿过层层的迷蒙,他不往前看,只往身边看。
看了许久,陵光终于给了个眼神:“你认得我吗?”
玄庸笑道:“千里啊,我怎么会连你也不认识了?”
陵光一怔,这岂不是要露馅了。
玄庸又道:“怎么好像每一次我有危险,都是你救的我,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他只好回道:“你知道你现在有危险?”
“要是没有,你不会拉我跑这么快。”
他连忙道:“你现在在做梦知道吗,原来我在你梦中是个很厉害的人,能救你脱离险境,真不错。”
玄庸含糊点头:“我可能是在做梦吧。”
“梦到了谁?”
玄庸笑。
陵光替他答:“又是陆子安。”
玄庸但笑不语。
陵光继续道:“又梦见亲了他?”
那家伙还是笑,宛若醉了酒。
好在他还迷糊着,应当没怀疑什么。
玄庸笑了一会儿,笑呵呵地面向他:“我也梦见了你,你知道你是怎样的吗?”
陵光眉头一皱:“我不想知道。”
眼前白光乍现,出口近在迟尺,他携玄庸纵身一跃,梦境消失,回归现实。
床上的人动了一下,还没醒过来。
但应该马上就醒了。
天色已暗,陵光挥袖点亮了床头的灯,想转身出去,听见几声响动,又折返了回来,坐在床边问:“你醒了吧?”
躺着的人没有回应。
他有点担心,伸手拍他的脸:“醒了没?”
拍了两下,手忽被玄庸抓住。
玄庸缓缓睁开眼来,眼中已是一片清明,他盯着面前人,不说话,也不松手。
陵光连忙笑道:“大老爷可算是醒了,今日赴宴你跟贾员外都喝醉了,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你背回来。”
玄庸微勾嘴角:“那要谢谢你了。”
“这不是我应该的么,谢什么啊。”他要抽出手,却不想那人用了力,一时竟没抽出。
他做若无其事样,继续道:“贾员外家的酒太烈了,大老爷您下次可不要再随便喝外面的东西。”
玄庸回道:“是,我的确不该贪杯,我也未料到只喝一口就醉了。”
他的脸色微变:“原来大老爷记得您只喝了一口啊。”
“是啊,因为我还没尝出来那烈酒的味道,就不省人事了。”玄庸终于松开了他,坐起身。
陵光松口气,但还是不放心:“您不省人事了,可还记得什么?”
“我记得我做了很多梦,原本我是不该做梦的。”玄庸披衣下床,“梦里有故人,也有你。”
陵光已放心,他此刻只想,你梦见我躺在草席上盖着白布,就不必说了吧?
玄庸却道:“梦里的你,是个英雄。”
陵光皱了皱眉,没怎么听懂。
又听玄庸轻叹了一声:“梦中事没什么好谈的,你先出去吧,我困了,要睡会儿,不要打扰我。”
陵光点头出门,并习惯性地替他关了门,出门后才想起来:你不是才睡醒吗?
☆、生疑
玄庸还站在烛台前,挑了挑灯芯,从袖中掏出一根白须,投向火苗中。
白须燃起,烛火上冒出阵阵白烟,落在柜上,不一会儿,白烟散去,赫然一个小小的人,在柜子上转来转去,左顾右盼。
小人站在柜上,身高还够不到烛台,但白发白须,俨然仙风道骨的打扮。
玄庸瞧见他,依旧负手站着,连招呼也懒得打。
那小人赔笑道:“妖王你有什么问题,赶紧说,别被人发现了。”
玄庸垂眸望着他,冷道:“接引仙君,凡人又看不见你这分身,还有谁会发现?”
这是接引仙君在辛离山上就与玄庸做的约定,他当时不知陵光神君会来,将自己的须发给玄庸一把,只要玄庸点燃,他就会以分身来相见,收集灵器过程中有任何问题便可及时沟通,也免得仙界与他失了联系。
玄庸找灵器不上心,何况又有陵光在旁暗中相助,一直也没什么要问的。
但此下,他却要点了白须。
他向小人道:“仙君这么怕被发现,莫不是……我周围还有仙界之人?”
接引仙君语塞:“那个……小心一点总没错么。”
玄庸一抬眼:“阁下不妨实话告知,我身边那小跟班,是哪位仙君。”
小人猝然定住,过了会儿,挥了把头上的汗:“妖王说笑了,他不就是个凡人吗……”
“我亦察觉贾员外有异,他的酒是没有喝的,只不过我还未怎样,我那小跟班先出手了,我便含着那口酒,装作昏迷,他在落水鬼面前亲口承认是仙界中人,袖子一挥,就把水鬼送走了。”玄庸俯身向小人看去,凌厉尽显,“这都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接引仙君愣了。
玄庸继续道:“这位仙君以为我中了食梦花的毒,倒是好心要来救我,我见他丝毫不惧,姑且信了他,怕他扑个空,将计就计把那口酒咽了,我的确因食梦花做了一场梦境,可也证实了,这仙君灵力不低。”他眼中一道凛冽的光闪过,“不知道贵仙界安排个仙君隐藏在我身边有何目的,是对我做事不放心吗?”
接引仙君见已隐瞒不得,好在听他话语并不知这就是陵光神君,他思量须臾道:“要妖王去寻的是能够封印你自己的法器,天帝的确不大放心,这是人之常情啊,只是派个小仙君来助你……亦是略微看守一下,怕寻不到你,没别的意思,等您收齐灵器,他自会离去,您尽管放心,收集灵器是大事,他断不敢对您有恶意,您方才不是说,他还好心救了您吗?”
老人家擦拭着汗,谎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这事儿的确是仙界有错,若是妖王不高兴,我这就去叫那小仙君回去。”
“不必。”玄庸答得很快,“我只是向你确认一下,他不必回,你也不用去告诉他我已知晓此事。”
接引仙君长吁一声,以退为进之法有效,暗叹:“你叫我去跟陵光神君说我也不会去。”
“那么,这个仙君怎么称呼?”玄庸又问。
“这个么……”小人还没想好,左右一瞥望见桌上有束花,眼珠一转脱口而出,“他叫……小花。”
“嗯?”
“小花仙君。”接引仙君信誓旦旦。
玄庸嘴角一抽:“你们仙界起名这么随意啊。”
“那可不是,平日里都耗在给你们妖族取名上了,好名字都选走了。”
“难道你们不是按职能,按星宿,按本相,按成仙之前的身份来命名吗?”
接引仙君低头,当然是了,可这不是我编的么?
玄庸不予他再纠结,他还有一事:“那卸灵丹,我还要一颗。”
接引仙君一怔:“卸灵丹啊……这个……小花仙君……”
玄庸没好气道:“我不是要对付千里……小花仙君,这小仙君看上去人畜无害的,也的确救过我,我不会动他,反正,我有别的用,你再给我一颗。”
接引仙君立即道:“没了。”
“没了?”
“你想啊,那是能叫神君都灵力尽失的丹药,哪那么容易得,万年也才出了一颗而已,若不是收集灵器事关重大,天帝舍得给你?”接引仙君说完,套话,“除了陵光神君,还有哪位神君得罪了妖王大人啊?”
“我现在还不能够确定,想备着。”
小人险些摔倒。
他艰难地爬起来:“没了没了,真没了,我们仙界是有求于你,但也不能总送人头啊,陵光神君一个就够了吧,他一个顶十个呢。”
他跳进烛火里:“告辞了告辞了,再不走要被小花发现了,不必送不必送。”
烛火哔啵有声,小人的身影消失在其中,屋内沉静了下来。
玄庸抬起头,透过窗棂望见陵光正在院里,举着手对梁承翻来覆去,大概又在教习什么戏法。
也许是术法。
陈渊般了个炉子,就在院子里汩汩的炖着汤,掺着花香,充盈着心扉。
他推门走了出去,陵光率先回头:“大老爷你不是要睡觉吗,怎么又起了?”
他听这称呼,笑看着陵光道:“你家大老爷体力好,只睡须臾就能养足精神。”
陵光哦了一声,嘀咕道:“那是因为你本就已睡了很长时间了。”
玄庸凑近他:“你说什么?”
“没什么。”陵光随口就来。
玄庸却偏要听清:“你在说我坏话?”
“不敢。”
“我觉得……你挺敢的。”
陵光连忙转向他,瞪大眼睛道:“我可是做错了什么事情?”
要不然怎么故意找茬呢?
玄庸看着他这双眼睛,后话差点说不下去。
可他不是个心软的人,他仍挂着笑意,道:“千里,你为何想要我的内丹?”
这若只是寻常人想要,其实没什么,但若一个仙君提起,就有的思量了,毕竟他们十分清楚内丹对一个妖的重要性。
有些不走正道的修行者,会争夺妖邪内丹,取其中灵力增加修为。
陵光听此话,未作多想:“就随口一说啊,想想于您至关重要之物,也就这些了,不是真的要,只想知道你会不会给,我要他又没用。”
玄庸放下心来,还是点头:“我会给。”
陵光没有喜色。
那不是因为我重要,而是因为你不想活。
玄庸又道:“我来人间其实还有一个目的。”
“嗯。”陵光早就知道,却不能替他说。
“我以前认识一个仙界的朋友,他对我很好,后来还因为我受伤,又被贬下凡间,仙界说只要我找回五行灵器,他们就帮我找到那个朋友的转世,你说,他们同是仙界中人,会不会有感应的,真能找到吗?”
陵光倒是认真思量了一下,起码他是没感应到的,那青木仙君在人间已至少历经十世了。
他摸着下巴道:“不知道天帝会有什么法子,但其他仙界中人应是感应不到,但也不是完全没办法,身上的印记是不会消失的。”
见玄庸若有所思看着自己,他忽地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连忙解释:“那个……话本上不是有很多神仙下凡来与凡人相恋的故事么,如果彼此能感应到,大抵不会孤军奋战了,总要联合起来对抗仙界啊,所以想来是不能的。”
玄庸暗笑,他想起这样蹩脚的解释其实有过很多次,只是他那时不知,未曾留意。
还有什么做乞丐的时候学的跑步,变戏法,耳力好……他怎么就都信了呢?
陵光生怕他怀疑,继续道:“你要找的那个朋友身上有什么印记吗?”
玄庸想起那时在仙界一战,曾一掌打在青木仙君心口,可是后来他凭借这个印记却找错了人。
也不知道自己当初打的根本就不是青木仙君还是怎样。
但他想,这个印记是不准的。
至于青木仙君还有没有其他的印记,他怎么知道呢。
思量间,见梁承刚学会了一个折花术,能隔空把离得老远的花摘到手中,他拿着一朵翠菊,兴奋地跑来:“神仙哥哥你看,我从隔壁人家院里摘的。”
陵光无奈叹气:“你从人家院里摘,便不是术法,而是偷窃了。”
梁承摸摸后脑勺:“一朵花也算偷窃吗?”
“你说呢?”
“那我去还了。”他抬手一扬,术法学得不稳,临走时把陵光的发带给“摘”走了,他还没发现,勾着那青色发带很快消失了踪影。
陵光的头发散下来,喊了他半天无果,想幻化出个新的,又顾忌身边人,只得任由发丝落在肩上,转身推门:“我再去找一条。”
进门后就幻化了一条白色发带,他盯着这发带愣了一会儿,才要束发,那在忙着往炉子底下吹火的陈渊抬头望见了,连忙起身:“江兄我来帮你。”
他跑过来把人往院中的椅子上一按,陵光的肩膀上赫然一个黑五爪印。
陈渊瞧瞧自己刚抓了煤灰的手,愧疚道:“等等我先去洗手啊,千万等我来啊。”
他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