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神君当成跟班了-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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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然兴高采烈。
“你多多练习,等到能生出一捧花,才是学会了。”
“好的好的,我立刻就练。”梁承跳起来。
陵光拉玄庸走出了厅堂,站在院里的桂树下。
他解释:“小戏法罢了,满院落花,随便塞几个在他手里,动作快他没发现。”
玄庸点头,面露痛心之色:“也是你当乞丐的时候学的?”
“啊?”他一怔,“嗯……是啊,学点戏法好谋生么,我还会一些别的呢,你要不要看?”
“不用了,你留着哄那小子就行了。”玄庸心里有点难受,不愿想他做乞丐时过的什么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神君:“哎我怎么主动扫起地来了,身份适应得这么好吗?”
☆、赴约
陵光把秦如砚的事情跟他讲了一讲。
玄庸当即拉了脸:“你怎么不问我就答应了?”
“我觉得你应该答应。”
“什么叫应该?”
“那小姐她……”
“你知道她跟陈渊有婚约吗?”
陵光正色道:“正因为如此,你更应该答应去见她。”
“你……”玄庸一时理不清这逻辑,他陷入气恼中,“我平日待你过于宽松了吧,都骑到我头上来了,不过一个下人,你有什么身份替我做决定啊?”
这话说出就后悔了。
但陵光没往心里去:“你不想知道她约你做什么吗?”
“你不说她看上我了。”玄庸不像方才那么愤然,语气里和缓了些,却还是生气,“不管你怎样答应他的,总之,我不去。”他甩袖往前走,“要去你去。”
陵光想了一下:“我去也可以。”
“啥?”他又走了回来。
“你若真不愿意去,那我就去,我想见见她,好看她……”
“你是在故意激我吧?”玄庸一语打断,“没用。”
陵光只好道:“见一见也没什么啊,她总不至于当场逼你成亲。”
“见什么见,我不喜欢她,我喜欢男人。”玄庸赌气道。
陵光的脸色终于变了一变:“你说什么?”
玄庸一时失言,但此刻不如不解释,他顺势道:“我说,我喜欢男人。”
他望着面前人瞪大的眼,戏谑心起,伸手将他一环,凑近道,“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你陪在我身边就行了,不要费心为我张罗其他人,乖……”
他抬起手,手指在面前人脸上轻拂。
陵光不推他,脸也没躲,他在走神。
“你这家伙灵力不是已经有了一点吗,怎么还那么眼拙,该怎么隐晦地叫你知道,那秦如砚,她……分明是只狐啊,而且道行不低,她要见你想必是别有用心,正因为跟陈渊有婚约才得去啊,才要管啊,不能叫她害了陈渊啊,你是妖,总比陈渊安全许多,何况我当然也会跟你一起去的,但你不去要我怎么去,人家约的是你又不是我,我擅自过去岂不是打草惊蛇,没有为非作歹的妖异仙界允许留下,可她冒充秦家女儿已有多年,她到底意欲何为,真正的秦家姑娘又在哪里?”
他一直保持着双眼呆滞,身体僵硬的形态,任玄庸摸着脸。
玄庸觉得很没趣。
甚至有些恼怒。
你或惊或吓,或羞或喜,亦或者要讨厌,要鄙夷,起码给点反应啊?
这样显得我很没有魅力啊。
他那些恼怒化成了没来由的赌气:“行,我去!”
说罢松开环住的人,当真往外走去。
陵光松了口气:“湖边的亭子,你别走错了。”
他捡起个石子砸了过来。
陵光抬手接住,一捻成粉:“生哪门子气啊?”
待玄庸彻底走出院门,他便也动身要悄悄跟上了。
而还没动,屋内梁承颠颠跑了出来:“神仙哥哥我已经能变出两朵花了,你看。”
他闭着眼念口令,再摊手,手中赫然生出两朵粉色小花。
陵光淡淡一笑,这真的是术法,不是戏法,他之前往梁承手上一点,把这术法教给他了。
看到少年眼中真挚的欣喜,他略微被感染,也无端添上一抹愁。
他想说,凡人没有契机,是修不成仙人的,无论你怎样做。
可这人宁愿吃上数年有毒之物,若是知道自己追求的是绝不可能达到的,他又该怎么办呢?
可是,总不能叫他浑浑噩噩一辈子。
不若早些知道真相。
陵光犹疑了一下,还是说了。
梁承只是愣了须臾:“其实,烛明禅师……也跟我说过。”
“那你为何执迷不悟”
“那不是……”梁承眼中闪过慌乱,“还有一个契机吗,所以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啊。”
陵光微闭眼,他要说,是真的完全没可能。
可这话被煎好药的陈渊打断了。
陈渊端着药碗走过来对梁承道:“你好好调养。”
梁承眸中黯然:“我不用调养。”
“哎,简直不能理解你这样的人,我天生霉运,烟城没几个人待见我,可我依旧觉得自己过得挺开心,你倒好,明明好吃好喝,却非要折腾自己,修什么仙啊,人间这么美好,还有,你就算要修仙,也得先把身体养好,只要你活着,才有路可以走啊。”
梁承想了一会儿,默默点了下头:“跟你比,我的确日子过得好得多。”他接过药碗。
陈渊又想揍他,摩摩手掌后,忍住了。
陵光的话不再说,他留下二人看家,速速往城外赶去。
城外一湖临着片林子,那林子里的柏树四季常青,树叶繁茂有些阴森,常年无人进,倒是这湖水清澈,入夏之际湖中还有莲花盛开,总引得游人赏玩,不知哪位前人在湖边造了亭子,八角飞檐,亭里有石桌石凳,亭柱上亦有风雅的梅兰等诗画。
此刻湖边有微风吹动涟漪,亭下石桌上落的几根草须被风吹起。
但空无一人。
陵光的心一紧。
迟来一步,他才想到,自己忽略了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纵然玄庸也是妖,可他现在的本事,万万不是那狐妖的对手。
狐妖要找他,自不是谈婚论嫁的。
那么,她抓玄庸做什么?
夺他的内丹?
或者,直接吃了果腹?
他慌乱起来,凌空而起,脚尖轻点飞檐,粗布麻衣幻成白色长衣,宽袖随风动,迅速向那林子飞去。
至林子上空,目光之中却见那林子处处烟雾弥漫,根本看不清其下情景。
“狐妖幻术。”他轻声一叹,狐妖最擅幻术,这不是简单的障眼法,林中生灵万千,他若直接破这幻术,会叫那些飞鸟走兽一时失性,互相厮咬,而若闯入城内,又将祸害人类。
他又添了担心,如果玄庸被幻术所迷,该怎么办,他会做出什么事?
不不不,还是先担心那家伙有没有命出来吧。
他不能一下破这术法,但并不是破不了,俯身向下,脚点树梢之上,折了一枝叶,手一挥,树叶幻成千万片,朝四周飞去。
迷雾之下,层层叶遮了月光。
茂密繁叶在一山石周围落下,石头后面,隐有微光。
微光从石后的洞口传来。
玄庸被绑得板板正正,躺在石床上。
面前女子已不是那红裙白衫的打扮,她着如血般的诡艳长裙,缓步走近,摇曳生姿,这张脸没有变化,仍是秦如砚的样子,但眉眼之间皆是媚态,却好似比那在医馆中温婉一笑的女子美艳许多。
她含着笑,向玄庸半俯身姿:“叩见妖王大人。”
玄庸无奈看着眼前人:“原来你是同类。”
千里啊千里,都是你害的,非要我来!
不过,幸好是我来了。
他又笑:“别,我此下被你绑着,你是大人。”
秦如砚嘴角上扬:“千年前,奴家曾见过大人风采,那时候您打上仙界,长发随风,红衣翻动,狷狂不可一世,如今,大人倒是收敛许多。”
他悠长一叹:“你若是像我这般,随随便便就能被绑了,你也会收敛的。”
秦如砚也叹:“辛离山众妖皆被打回本相,随你封印这千年有余,大人没想过恢复灵力,早日为他们报仇吗?”
“辛离山上众妖不劳你费心。”玄庸望着她,“你当不是来自辛离山吧?”
那儿如今已不会有像她这般道行高深的妖异。
秦如砚道:“我也曾出自辛离山,在被封印时跑掉了,可惜,我的兄弟姐妹们没能跑得了,已成了山中野狐,大人,我修成人形的时候,可是比您早得多,辛离山上一草一木,我都曾看着它们长起来,大人您原身,梧桐神树,那时候也还没长那么大,时而有鸟雀停留筑巢,我还帮您赶过。”
玄庸静默了一下,只道:“幸好你跑得快。”
秦如砚又道:“当年大人初化人形时,就有仙界之人去过辛离山。”
“那不是很正常?”
“你又可知,仙界之人去做什么?”
“你说来听听。”
“但凡新成人形的妖异,都要勘测灵力,若是觉察出会有危害苍生的能力,就即刻毁掉内丹,叫他们回归本相。”
仙界兼顾六界平安,妖魔出世皆要测其资质,赐其名讳,从而登记在册,普通妖魔放任而去,有些较强灵力的则需引起重视以免将来危害苍生,实际上,为了避免风险,大多数被测出来有“潜能”的,在他们刚成形还比较弱的时候,就被仙界悄悄解决掉了。
玄庸也许算是“漏网之鱼”,他原身是集了天地灵气的古树,当年仙界为之分成两派,一边要杀他,一边说他不足为惧,吵得不可开交,结果后者吵赢了,他活下了下来。
至于后来,大概还是那些提出要杀他的比较有先见之明。
他向眼前人笑道:“仙界不是一直这般做的吗?”
秦如砚道:“那大人应当是知道了,当初仙界本是要杀了大人的。”
“后来不是没杀吗,这说明,他们到底是看到了我其实是个老实本分的妖。”玄庸自嘲一笑。
秦如砚微有迟疑:“难道大人真的不知道,您的灵脉被仙界抽走了一根?”
“我起初的确灵脉有缺,但也无甚影响。”
“没影响?”
玄庸眯了眯眼。
他集了天地灵气,原本一幻化人形就该有滔天灵力,然而,他初时却缺失灵脉,只若凡人,啥也不会,一只鸟妖轻轻在额头上一啄,他立刻得痛得抱着头打滚,一个藤妖随便一挥手,他就像石头一样被扔来扔去。
他混混沌沌在山中生存,受尽其他妖异欺辱,这样的日子是真不好过,他甚至还得为能吃饱肚子发愁。
还好那时候青木仙君时常护着他。
及至数百年后他才有了灵力,而且一发不可收拾,足以叫那些欺辱他的妖异唯唯诺诺,俯首称臣。
至于跟仙界打起来,那就是后话了,但若照这只狐妖所说,他一开始灵脉是没缺失的,只是被人抽走了一根?
妖异看不到自己的灵脉是否齐全,只通过灵力来判断,起初他没有灵力,毫无疑问灵脉是不齐的,它也不可能自主长回来,玄庸一直觉得自己天赋异禀,灵脉有缺,过个数百年照样能上天入地。
不过,要是原本不缺,是不是就能打过仙界了。
那么还会有后来发生的事吗,还会……遇上子安吗?
如此这般思量,又觉得觉得往事已过,没什么好后悔的,若非要讨回个公道,那冤有头债有主,封印辛离山的是陵光神君。
把他困了千年的也是陵光神君。
其实也不能算是讨公道,他现下觉得,当年那事儿他自己不算完全占理。
不必折腾了,陵光神君偿命就行。
哦,对了,还有个抽他灵脉的,不知道是哪个,这个是得收拾的。
当然,如果秦如砚的话是真的。
他往身上看了一看,想起接引仙君给他的小瓷瓶。
卸灵丹一粒是不是不够?
作者有话要说: 神君:“一粒够了,我双杀。”
☆、幻术
秦如砚道:“原以为大人还在辛离山,不想竟能出来了,大人既获自由身,实不该像现在这般在人间浑噩度日,您是万妖之王啊。”
“浑噩度日?”玄庸没把自己的生活跟这四个字扯到一起。
难道一定得打打杀杀,才算不枉来此一趟啊。
相比之下,那在山上沉睡的时候,倒更无聊一些。
他反问:“你如今冒充人家女儿,莫不是也十分无趣?”
秦如砚抿嘴:“那不一样的。”
“你在秦家有何目的?”
“我没害过他二人,也不曾做过祸事。”
“我本也不愿意多管,我甚至压根没看出来你的身份,是你把我抓过来的。”玄庸挣扎了一下,绳子捆得挺牢固,“若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些事情,话说完了 ,你可以放我了吧。”
秦如砚叹气:“我若只跟大人讲话,何至于要绑着您?”
女子俯身,长发垂在他的面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