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未婚夫后他入魔了-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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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去看他娘说话时的神色却是一派正经没有半点假意。
“外头的事…”既然说起外头的事,季祯张嘴欲问江熠。
他爹见状又说,“外头也没什么事,都是些稀松平常的东西,你不必操心。”
季祯听了却是眉头一跳,都是稀松平常的东西?难道说魔乱已经没了?那江熠呢?
季祯的心思忍不住就要往江熠身上飘。
季深有些欲言又止,不过也还是对季祯点了点头。
季祯被推来推去,最后又坐回床上。
“江熠呢?”季祯到底还是问出口。
季深和季家老夫妻一起看向季祯,似乎不知道从何说起。
季祯的心情紧张起来,他一觉醒来怎么会已经半个月后回了宜城?江熠那时候正要动手杀人,最后是什么样的结果?为什么现在看不见他?
“你以前写回来的信果然没错,”季母说,“他不是良配,你莫要担心,这婚已经退了,从此你们没什么瓜葛。”
季祯听见退婚两个字,心底里不知怎么往下一坠,同时看向自己大哥,目光里带着探求。
季深觉得瞒不住季祯,叹了口气。还是说了真话,“江熠弑父且屠戮同门后堕入魔道,无可挽回,后有天雷追击,自那日起不知所踪已久。”
他又说,“如果江熠活过天雷,也便成了魔头,你与他也不再是同路人,我们家的婚约是同云顶峰立下的,而非堕入魔道的江熠,如今你们的婚约名存实亡,就算解除了,旁人也不会说什么。”
不知所踪…
季祯脑袋里只剩这四个字,婚约不婚约的他一时却想不起来了。
第八十六章 铃铛哪来的
他一脸迷茫之色,看得家里人揪心。季深按住季祯的肩膀,劝解道,“好好在家休息,外面的事情先别管了。”
季祯追问,“外面如何了?”
不用多想也知道,光是仙门在边城的折损已经足够震荡南北,由次此波澜产生的余韵,势必引发不小的变故。季祯抬眼看季深,果然也在他的眉宇之间看出了许多疲惫,想来光是这几天里面已经疲于应付很多事。
“大哥?”季祯见季深不语,又叫了他一声。
季祯爹娘本来不打算让季祯知晓现在外头的乱局,可奈何季祯在这件事上铁了心要问,季深也没打算隐瞒到底。况且瞒的了一时也瞒不住一世。
边城一乱震动仙门,光是死了那些人中不少就是极有身份地位的。更不说这祸乱还由云顶峰起,竟是众人心中原本十分看好的江熠堕魔弑父,掀起风浪。
仙门本和朝廷也联系紧密,在民间更是很有地位,如今此事一出,颇有人心惶惶之感。
人心一乱便有谣言四起。
江熠堕魔已经是板上钉钉,诸多修士亲眼所见。这么多年魔都被隔绝在结界之外,前辈们花费大量心力甚至付出生命所建立的结界此时被完全动摇。江熠此时踪迹难觅,谁都不知道那天以后江熠有没有被后续的天雷劈死。若是劈死了,那众人大约还能稍稍安心些。可倘若江熠安然度过天雷,他若是想要再对仙门出手,仙门剩下的人不只要付出多少心血再次抗魔。
更不说要是江熠把结界打开,让魔怪畅通无阻进入人界,后果恐怕更加不堪设想。
现在这一切都是未知数,大家找不到江熠的踪迹,更没有谁敢在这个时候当出头鸟。与江熠联系最深的,那时候众人亲眼见到江熠堕魔后还维护的季祯,也成了风口浪尖的人物。
许多细节季深只是一语带过,但季祯却也察觉到,心底里多少有些猜测。
“总之,”季深说,“此时事情尚未有定数,你好好休养吧。”
季祯也不知自己怎么闭眼睁眼就过去半个月,然而他并不觉得自己身体有异。
“正是,听你兄长的话。”季老夫人推季祯回到床边,满面都是关切。
季祯看着自己母亲脸上的皱纹与忧虑,原本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我知道了,母亲。”
他假意休息下来,又让外面的人都不要进来打扰。
等人都走了,季祯又叫来若华,“边城带回来的东西都在哪里?”
若华自然知道季祯说的是什么,转头就将一只木盒子给抱了出来。
季祯打开木盒,里面一个平平无奇的小玉瓶,一个小铃铛,还有一张面具。他的指尖放在木盒上摩挲片刻。若不是这些东西清楚明白,季祯恍惚还有种发梦的感觉。
“大顺呐。”季祯难得口吻亲昵地喊梦魇。
梦大顺隔了一会儿才发出一声虚弱的支吾。
“哎,谁知道沧海变化世事变迁这么快呢?”季祯拨弄梦魇的脑袋瓜子,兀自做着不着边际的感概。
季祯的目光又落到旁边的鬼面具上,心里有了个念头,抬手就把鬼面具放到了脸上。
不知是不是受到梦魇的影响,鬼面具此时也蔫儿巴叽的。
不过面具一到季祯脸上,还是立刻隐没了形状。
季祯挑了其中一张俊逸的男子脸面给自己换上,转脸看像若华,“给我找一身平时不常穿的衣服来,要不怎么显眼的那种。”
若华就知道他是想要出门去,“爷还是在家里好好休养吧…”
只是他她话说的软弱无力,也知道季祯是不会听的。因此话音一落,自己就先转头听命去拿东西了。
好一阵的翻箱倒柜,终于找出一套算是朴素的衣服来,只是这朴素也并不当真,只是花色罢了。
季祯偷溜出去是熟门熟路,又是翻墙,又是抄小路的,等走出一段便大摇大白起来,因为外头的下人并不认识这张脸,即便他光明正大从正门走,旁人也只当他是哪里来的客人,根本不会阻拦他的脚步。
季祯坐在马车里,身上只带了一只平平无奇的小铃铛。
他把铃铛拿在掌心看了又看,翻来覆去的动作重复几次,而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这只铃铛本身并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他在边城的时候就已经明明白白,此时值得他来回看的是借着这铃铛想起送他这只铃铛的人。
一想起江熠,季祯这叹气的冲动就停不下来,他的心情也犹如一团乱麻般搅在一起。
马车在宜城中最大的酒楼停下,这酒楼的名字附庸风雅,叫做登仙阁,乃是季家的产业。
所以这时候季祯坐季家的马车过来,马车刚一停下,便有伙计迎上来侍候。
季祯自顾自上了二楼。
酒楼里人来人往颇为热闹,季祯特意没有往雅间走,而是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去了后面的茶园。
茶园里面坐着饮茶的人虽说不是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但多多少少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说的话题自然也丰富多样,紧跟时事。
季祯就是为了这一点才过来,他点了一壶茶在角落坐下,不等他竖起耳朵,就听见了不远处传来江熠和自己的名字。
这也难怪,毕竟他们两个正是当下的热门话题。
季祯捏着茶杯侧耳仔细听,本来想听听看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然而听了没一会儿差点把茶杯给捏碎了。
他挑自己家的茶楼,本来是盼着来这里的茶客顾及季家的面子,说话多少会往回收一些,不至于会让他听见太刺耳的话。
却没想到刺耳是不刺耳,但内容简直乱七八糟。
那边人正说到,“岂止是一个江少主为了季三爷堕入魔道,听说就连那以一己之力抵挡住江熠杀招的西修士,也对季三爷颇为姿态亲近,传闻中交情十分要好,更不说太子!”
话说到这里,那人十分有技巧性的一顿,就等着旁人发问。
旁人大多却已经听过这话无数遍,觉得无趣,只有季祯飞快搭话,“什么太子,又关太子什么事?”
季祯离得有些远,开口时声音就抬高了些,惹的好几个人朝他这边看来。
那人看见有人搭话喜出望外,更是来了兴致,干脆拿起自己的茶杯,往季祯这边走来。
“怎么不关太子的事,据闻太子在边城的时候,对季三爷便很维护,危难之际,更是愿意舍弃自己的江山,只为保下季三爷!”那人说话表情激动,仿佛就要拍桌,下一刻却又安静下来,摇头晃脑的啧啧道,“可惜我还没有见过季三爷,不知以一人之力折服这样三位男子,让他们如痴如醉甘愿献身的人会是如何绝色?”
就在他对面坐着的季祯,“……”
真是放他娘的狗屁,这说的都是什么胡话?
“哪有这样的事,”季祯想要为自己挽回一点名声,“我看都是旁人瞎说拼凑起来的一些闲言碎语罢了。”
“怎么会是闲言碎语呢?许多人都在说的,说的有鼻子有眼睛。”那人明明喝着茶,可季祯看着像是喝了酒一般。
“大家都信了?”季祯试探着问道。
“这有什么不信的,都是真事儿,”那人又喝了一口茶,嘻嘻笑道。
人人都有窥私欲,当下的乱局中所涉及的人哪个单拎出来都有头有脸,人们也最爱把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拼凑在一起,讲出些故事来。
只是季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最后讲出的会是这样一个故事。
季祯来时候的路上还想着,也许即便一切都无可挽回,但他的名声总不至于还像上辈子那样坏。
被说几句倒不至于如何。
谁想到眼睛一闭一睁,仿佛做个梦般,季祯就成了那祸国的妖女一般游走在几个男人当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差把他说成是狐狸精转世托生来祸害人间了。
他去边城为了什么?为的不就是阻止还没有发生的事情,从根源挽救自己的名誉?
现在倒好,这样的名誉不知道是就回来了,还是更糟糕了。
“真是放屁!”季祯忍不住拍桌子骂道,“季三爷为人品行正直,怎么会是你说的那样的人。”
他们这边的动静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那些人奇怪地看向季祯,不解他的情绪。
角落里确实有几个人注意到了季祯腰间挂着的铃铛,脸色一变站了起来。
“你身上怎么会有出自云顶峰一派的铃铛?”
季祯心里还憋着一口气,不知怎么抒发出来,腰间就被一把剑柄抵住了。
第八十七章 你亲眼见过?
季祯出门的时候不让若华跟着,若华一跟着他还出什么门?指定马上就暴露。若华虽然常常被他这样甩在家里,但从前哪一次也没有现在这样不安过。
说起来不应该这样才是,在宜城,季家的手眼通天无人能比,季祯这算是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上。更何况宜城不是边城,也没有那么多混乱的事情。可是若华心里还是格外惴惴不安。
这种惴惴不安在听见一阵由远及近的急促脚步时更被放大许多。
“一个两个怎么都在这时候过来。”头一道让若华能听清楚的声音是季深的。
若华心头一紧,立刻起身轻轻推开房门往外去迎。
季祯说了不让旁人打扰,那家里人便不会来打扰,这是惯常的事。可此时的季深走过来时候却行色匆匆,必然是有着必须要打扰季祯的理由。
“大爷,”若华叫了季深医生,还没有说出推辞,季祯的大嫂已经蹙眉忽略了她。
“也许,也许外面说得有几分真的?”她神色谨慎,说出来的话也似乎经过几番考量,“还是问问阿祯吧。”
外面说的事……
光是听见这几个字,若华心里就有了一些数。
季祯醒来时家里人不想让他面对烦忧,很多都未曾和季祯说得太仔细。外头流言早就有将季祯描绘成为纨绔的意思,经过这件离经叛道的仙门打乱以后,许多人更是将涉及在其中的季祯看得要紧。
江熠生来根骨奇佳,又有清冷高洁的风评在外。他的堕魔似乎不合情也不合理,唯有季祯好像是从来都藐视规矩,被惯得无法无天。
起码在外头的风言风语中,季祯是如此。
“外面说得事情多半都有人刻意放风,”季深面色不善,“哪里有那么荒唐的事?阿祯和江熠的婚约是早早定下的,和另外两人如何扯得上关系?”
刻意放风是季深早查过了的。
这两年外面对季祯的恶评表面看来是批驳纨绔,但实际处处点着他们季家门风,左不过是想把刀子动到季家头上。
季家这么多年在南边经营,早是朝廷眼中的隐患。即便是太子与皇帝明里暗里有许多针锋相对之处,但面对季家,他们想要除之而后快的心情恐怕都是一样的。
季深明白这一点,所以对梁冷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感。
他刚才口中的另外两人,一个是梁冷,一个是西陆。
边城出了这样的大事,自然要有一个轰轰烈烈的故事来相配。许多正正经经的故事版本里面季祯倒不算主角,偏偏大家都喜欢听些奇闻轶事,因此在很多流传开来的旁门左道的消息里面,就有了什么冲冠一怒为蓝颜,什么三人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