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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有狐缓缓,在彼淇侧-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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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岸小桥千嶂抱。柔蓝一水萦花草。茅屋数间窗窈窕。尘不到。时时自有春风扫。贪梦好。茫然忘了邯郸道。
  尚输舒服得把脑袋趴在了地面,“摸摸头,摸摸头,还有鼻子,这样舒服。。。。。。”
  “这么多年来都是我们人欺负你们妖,我就留下赎罪让你一直欺负好不好?”尚关笑了起来,两只手都上手去揉光滑的青毛狐头,他边摸边絮絮叨叨,又像是在对尚输说,“在哪都好,我习惯了,小时候有个算命的说我命理不好,是孤星转世,克天克地克父母亲友,一生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有人嘲我荒废大好年华;有人奚我不系之舟,满盘皆输;更多人嫌我晦气,避之不及。唯独你一直觉我好,真奇怪。唯有你,让我一直很开心。”
  “哼,现在知道小王我的好了吧。”尚输骄傲的睁开眼,站直了身子,要比无精打采的尚关高出一个狐头,尚关仰视着他,眼神忽明忽暗,肩膀被一只突然伸过来,沉甸甸的爪子搭塌了一边。
  “我就觉得你这命格非同凡响啊,克天克地?那可不就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了?神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过去的事你别放心上,你想啊,我名字不是叫‘常赢’嘛,有‘常赢’在你身边怎么会‘满盘皆输’呢?以后小王就罩着你了,有我在你就不会再被别人欺负了,那些鬼话连篇,害人不浅的臭道士,一天天坑蒙拐骗还抓妖捉鬼,扰得三界不得安宁,等我见着了,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杀一对!”
  一番话说得诚恳,豪气冲天,肝胆相照。自动就把面前的小可怜归到自家的了,另一只爪子按在心口,把胸脯拍得啪啪响。既然是自家的,那怎能被别人给欺负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前的仇,我全给他报。
  尚关的眼睛一瞬全亮了,亮晶晶的发着光。怎么能有人这么会‘胡说八道’?硬是把‘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说成‘我命由我不由天’了?但是,但是可真让人高兴啊。
  “问何物,能令公喜?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他终于舒眉展眼,喜笑颜开,“总自诩看透人情冷暖,尽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哪料还有一位在我面前,来来往往,不为名利,庞大无比。才知道原来看的如此浅薄,幸好,此心还未蒙尘,重见光,便相许,太小,只许一位。昨相伴相知,今相依为命,是狐是人又有何重要?”
  尚输眨眨眼,听这人文绉绉的说话真费劲。试探着,“尚关是在夸我吗?”
  “嗯。”尚关点头。挚友踏光来,相遇朝露湿。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
  于是尚输的尾巴都摇起来了,大声问道,“那是喜欢我的意思吗!”
  “不可说。”尚关笑着把他竖得直直的耳朵捂上了。
  “噢噢!我懂,那话怎么讲来着。。。。。‘意之所随者,不可以言传也’,你让我自己琢磨琢磨。”关键时刻尚输总不太灵光,满心眼都是没啥好话的尚关夸他了!夸啥了倒不重要,主要是,被夸了呀!嘿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笑得满面春风的尚关捏起狐脸上一笑就堆起来的肉,晃了晃,喊他,“常赢?常赢?”
  尚输回神,“干啥?叫我吗?”
  “昂。”尚关捡起木枝,“走啦,找吃的去。”
  “算了,你以后还是叫‘小输’吧,习惯了。”尚输转了一圈脖子把人甩到背上驮着跑,边跑边道,“就你们人那小胳膊小腿,慢死了!”
  尚关趴在他背上起起伏伏,脸上还挂着笑,“不要‘常赢’啦?”
  “送你了,吾不喜欢欺负弱小。”尚输一颠屁股把人往前推,果不其然听见‘哎呦!’一声惊呼,他憋着笑故作正经,“你先别得意,这可不是我认输了的意思,还没原谅你呢,我们的账以后再慢慢算。”
  “好好好,行行行,哎!你慢点,不急啊,别别别别走那么边,哎呀,不要走石子里,你不硌脚吗?停停停,让我下去,我不想坐了。。。。。。”尚关顿时吓得一动不动,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脖子,整个头都埋进长毛里了,脚也用力盘着他的肚子,嘴里不住哀求,“小输,以前是我不好,我错了,你别这么快,我害怕。。。。。。”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尚输玩够了,收起恶趣味闲庭信步地游走山间,口头依然恐吓,“抓紧了,掉下去不救你。”
  尚关的身子更加紧绷了,用尽全力揪着尚输的毛,尚输都能感觉到身上的人开始颤抖了,再吓吓怕是就哭出来了。
  但尚输很快也难受起来了,“咳咳,别紧张,我就随口一说,不会掉下去的,掉,掉下去了我也救你!咳咳咳,快松手,要被掐死了。。。。。。”
  问曰山居何似好?起时日高睡时早。山中软草以为衣,斋食松柏随时饱。卧崖龛,石枕脑,一抱乱草为衣袄。面前若有狼藉生,一阵风来自扫了。独隐山,实畅道,更无诸事乱相扰。。。。。。
  不知谁先起了歌头,于是两人便一起打着拍子,渐渐起调。
  东方亮,山雾漫,只见一布衣背竹箩,似驾鹤而来的高人,似骑牛出山的仙人。一大狐漫步山路,左爪带佛珠,琏上挂青穗。他们兴致盎然,风风韵韵的唱歌儿,若有人见此场景定会大吃一惊。
  山峰丛林间,日头渐渐高照,大雾散去,事物都清楚起来。
  尚关四下寻找,口中念念有词,“鱼腥草,清热解毒。紫苏叶,能散表寒。藿香,芳香化浊。薄荷,清心明目。。。。。。”一路走着,背箩里乱七八糟丢了好些草药。
  尚输时而踱步时而跳跃,嘴里也念念叨叨的,“桃胶,可吃。蘑菇,可吃。竹笋,可吃。松子,可吃。山莓,可吃。无花果,可吃。野葡萄,可吃。桃金娘,可吃。。。。。。”很快,半个背箩都满了。
  “够了,小输。。。。。。”尚输正要说什么,脚下一交错,踉跄着身形不受控制地往前扑去。
  被尖锐的石子扎到会很痛吧,可惜我这么好看的皮囊了,得破相了。他在心底叹息,条件反射的用手挡在身前,直直闭上了眼睛。
  地面的触感却是软绵绵的,像是躺在云端里。完了,这是摔傻了,感知都出了问题。
  “没死你就给我起开!”身下一声怒吼。
  吓得尚关连忙睁开眼,满是诧异与迷茫,他好端端坐着的正是用脸刹车来接住他的尚输啊!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原来倒下去的那一瞬间,大脑空白的也不止一个。
  他急忙忙下地去察看还在努力张着四肢把身体撑到最大的小狐狸,“小输你还好吧?怎么,怎么。。。。。。。”
  “先别动我,我觉得我疯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就躺地上了。。。。。”尚输有气无力地说,翻了个身叹气,尚关压下来的那刻,他突然知道了升仙的感觉。
  “傻狐狸。”尚关怜爱地揉揉那软软的小肚子,里面是差点移位五脏六腑。
  “你才傻,你全族都傻。好心没好报,狗咬吕洞宾。”尚输伸着舌头,想试图再挤点白沫出来。
  “自古师徒是一家。”尚关笑道,“还有力气拌嘴,无恙。为师回去给你做好吃的养养膘。”
  “不养膘,肥了就跑不动了,会被抓住的。”尚输扭捏两下就满意的窝在尚关怀里,舒舒服服地找好位置。“看在我舍命相救的份上,这几天能不能不学课啦?”
  “放心,小输的好我都记着呢,你都受伤了为师还让你学课未免太不通情达理了,这几天你就在光尘舍里好好静养,我照顾你。”尚关把结好的草环放到狐狸嘴上,“这就叫,结草衔环。”
  “好狂放的草环。”尚输叼起毛糙的小圈,漂亮的黑眸盯成了斗鸡眼,“你照顾人哦,怎么听都像我族隔壁的黄鼠狼给。。。。。。”
  尚关抱起变回男子的尚输下山,听着那张红彤彤的小嘴讲个不停,返途山清水秀,繁花似锦,似乎更叫人心旷神怡了。
  “等等!小王的蘑菇掉地上啦!”突然一声后知后觉的尖叫打破宁静,满满的心疼。
  朝后看去,路上孤零零躺着刚刚采摘的各种草药食材,竹筐是破的,一路走一路漏,山珍懒懒洋洋的撒满地面任君选择,像一条五彩斑斓的标记线。


第14章 和光同尘 屋还漏雨
  光尘舍。是尚关的竹屋,是尚输起的名字。
  建竹屋之时,常有狐妖来捣乱,不是捡来的茅草被烧了,就是砍好的竹子少了,尚关看着久久建不完的房子陷入沉思。
  “你们在干什么呢?”他从暗处走出来,笑眯眯的喊住正鬼鬼祟祟动手动脚的功成名就。
  “我们在偷你的竹子。”功成淡然直视着尚关,正大光明,一点也不含糊。
  名就被吓着了,转身想跑,听见功成的话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忙止步回头解释,“不是的,我们在玩荡竹子。”
  “荡竹子?怎么玩?”尚关来了兴趣,“我们一起玩吧,要是你们赢了,这些竹子全拿去,若是我赢了,你们帮我一起盖竹屋,可好?”
  功成名就对视一眼,终是点了点头。
  功成生怕他反悔似的,又重复了一遍,“要是我们赢了,这些竹子全给我们。”
  尚关笑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名就又补充道,“那你还要帮我们一起搬走哦。”
  尚关的笑僵住了。
  “‘荡竹子’顾名思义就是用竹子把自己荡起来,很简单的,你看这竹子这么有韧性。”名就边说边指挥着,“功成扶住末部,我压着顶端。。。。。。”
  功成十分配合的立起竹子死死把住尾端。一只红毛小狐狸窜上去趴在竹叶茂盛的竹头,叶子索索抖落,竹子纹丝不动,小狐狸用力沉下重心蹦了两蹦,竹头总算有点弧度,不过离荡起来还差得远呢。
  “你可不可以帮我拉下竹子弹到对面去?”小狐狸急了,摇着尾巴看向竹下围观的尚关。
  “好啊。”尚关爽朗答应,找来绳索往上一抛,不偏不倚被名就钩住了,它麻利的把绳子绑在顶端,朝下挥挥手,像极凯旋而归的大船长,“你待会把绳子往后扯,把竹子拉到最大再松开,等我落在对面的沙地里我们看看谁荡得远!”
  “好啊。”尚关利索答应,拉起绳子往后退,“我要松手了,三,二,一。。。。。”
  只听“咻”的一声,压弯了腰的竹子猛然一绷紧,尚关放开绳子,名就弹到最高处时随之放开竹子。
  那硬邦邦直立着的九条尾巴,毛全炸开了,根根分明,它用力伸开四肢,像极了下降的松鼠,地面的尚关冲他招手,功成眯眼抬头看着。
  人,竹林,小溪,石头都越来越小,绵云反而越来越近,满天地都是竹子的清香,在半空中只觉身轻如燕,冲着蓝天的怀抱而去,小狐狸享受的大吸一口,空气还是香甜的呢,还没等他赞叹一句,便落进了沙子的怀里。
  功成踮起了脚尖,看见远处大大的深坑里蹦出一只狐狸,抖了抖身上的沙子,四肢踏着小梅花去衔来树枝插在坑边,如沐春风的往回跑。
  尚关拍拍一旁“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的功成,“看好了,到我了。”
  他扯下顶端,双脚一迈跨坐着竹头,嘴里叼一片竹叶,竹子弯成好看的新月,最终承受不住重力直直往前一挺。他撒开了手,身子一跃,墨发翩翩。竹叶相伴,好似游龙。往下看去,跟目瞪口呆的功成名就对视,咧嘴一笑。不多时便稳稳当当的立在沙坑中,捡来树枝一竖,跟名就的相比,也就差了个百步穿杨吧。
  他满意地勾起唇,口吐竹叶,大步流星。
  名就还是呆若木鸡的,傻傻站着不吭不响。
  功成看着他不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要再比一次吗?”尚关笑着,拍拍身上的灰尘。
  听见这话,两狐同时记起了当初比试输了不服气,嚷嚷着要再比一次,丢脸丢到人间的某狐。冷不丁的打了个寒噤,“不用了,不用了,一局定胜负,愿赌服输。”
  功成颇有大将风范,拖著名就来到破屋前,“我们帮你盖!”
  名就点点头,哭丧着脸,“但你可别跟我们老大告状啊。”
  “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尚关双眼含着笑意,抱起竹子真诚道,“第二次见面,我叫尚关,字塞域,家中排行第二,江南人。”
  “我叫功成,他叫名就。我名号‘无双’,他名号‘无愁’。今年我九百岁,他今年也九百岁。他是我小弟,我是他大哥。”功成抱拳,对谦谦君子落落大方的尚关有了好感。
  “你们是亲兄弟?父母起名?”尚关笑问,一窝的狐妖啊。
  “才不是呢。”在旁摇竹喝水的名就接话,“我们都是青丘的狐子,感天而孕,浑天而成。自幼跟着长老们修炼,听狐女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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