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他总对我垂涎三尺-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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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苏瓷面不改『色』,还打算继续夸下去。
“是啊大师兄,小瓷说的没错,更何况,你身受重伤,与金丹修士对上就太吃亏了。”
回琏满脸的不赞同。
林苏瓷满肚子的彩虹屁骤然消失,他微微一怔:“……什么?”
宴柏深飞快瞪了回琏一眼,含着两份警告。
而这时,林苏瓷可没有功夫去看回琏,他脑袋中有些『乱』,迟疑片刻,轻声道:“柏深,你……疼么?”
宴柏深似乎在叹气。
“你还疼么?”
他反问。
林苏瓷僵硬着摇头:“不疼了。”
从宴柏深伸手覆盖着他,那股子寒气与暖流冲击而来之后,他从重伤之中,就脱离了出来。
“嗯,”宴柏深的声音沉沉,“那我也不疼。”
第37章
林苏瓷第一次遇上; 一个人会为了他,把那几欲令他崩塌的疼痛转移。转移之后,还丝毫看不出端倪; 甚至还想; 带着转移的他的重伤; 去为他出头。
哪怕在他过去的那些年里; 他也没有遇上这样的人。
全世界,或者说,三千世界里; 宴柏深是第一个。
也是; 独一无二的一个。
林苏瓷垂着眸; 哑了半天; 才吭哧吭哧没头没脑道:“我……我会听话的。”
“唔; ”宴柏深似乎有些意外; 却抿着唇果断接受,“我会监督。”
林苏瓷这会儿乖的顺尾巴; 老老实实站在宴柏深的身侧; 主动扶着他的手臂; 多余的话犹豫了半天,也说不出口; 只一双大眼睛牢牢盯着宴柏深; 做出一副天地间最乖的猫儿模样。
宴柏深看着有些想笑; 忍住了。
他们不过几句话之间; 那边局势已经瞬息万变。
被围着的彭升一概不理那些个弟子; 而是朗声:“四方门弟子,交出我徒弟来!”
为首几个一直在『逼』问的首席弟子哪有不知道彭升想要做什么的,眼下师门长辈还未及时赶到,若是让这彭升把抓获的金玉阁弟子带了回去,那估计就是要抵死不认账。
被金玉阁欺骗的弟子火气大的厉害,围不住那彭升,索『性』转过来,拔剑的拔剑,持刀的持刀,牢牢把林苏瓷师兄弟几个围在了中间。
“这位小师弟,”说话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他也是一方大门派的首席,冲着宴柏深颔首后,对那林苏瓷道,“你别怕,把那几个人证装好,我们护着你就是。”
“对,小师弟你别怕,我们保护你,绝对不能让他们带走人证!”
年轻的弟子们牢牢围住了四方门师兄弟几人,法器对着那不远处的彭升,眼中皆是警惕。
“彭前辈,您太荒唐了……”那干瘪男人气得翘胡子,低声道,“悄悄抓了那小子就是,怎么闹得如此大的动静,若是给阁主知道,怕是不好。”
“若不是那小子抓了我徒儿,我能出头?”那彭升倒是混不在意的模样,“怕什么,一群筑基的弟子,等会儿请阁主出手,消了他们记忆就是。”
“当务之急,是把我徒弟从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兔崽子手里救出来。”彭升遥遥看着那过百弟子拥挤一团,中心被护的牢牢实实的那几个黑衣少年,冷哼。
那干瘪男人都气急了:“没看见他们都放了求救讯号!等他们师门来了,就完蛋了!”
“等他们师门来了,他们什么也不记得了。”
彭升阴恻恻道。
林苏瓷别的不说,兽耳的敏锐度很高,隔着很远,他也把彭升的话听了个清楚。
想要消除记忆,来个死不认账?
别说小白菜和舒长亦已经溜了,就算没有溜,他也有的是办法把消息传得满天都是。
林苏瓷扶着宴柏深,警惕着远处的彭升,传音入密:“他们想消除我们记忆。”
宴柏深并未传音,而是直接回答:“消除记忆手段粗暴,容易对人造成损伤。”
那距离他们最近的一个弟子听了个真切,急忙追问:“金玉阁想要消除我们的记忆?”
“是啊,”林苏瓷立即明白了宴柏深的意思,动了动自己的一对猫耳朵,“我听见了,他们想夺走人证,消除记忆,来个死不认账。”
那弟子咬牙切齿:“好一个金玉阁!居然是如此的狂妄,将我等戏耍于掌心之中!”
林苏瓷继续:“我现在就担心,若是有人反抗,他们直接出手杀了,等消除了记忆,假装是死在秘境之中。若是师长们赶不及时,只怕损伤不小。”
“我是断断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那弟子对自己师门众人一声令下,“大家保护这位小师弟!掩护他与人证先行离开!”
“这位师兄,”林苏瓷道,“我一个走了,该去求助谁?”
那弟子一愣。
林苏瓷继续道:“天上又没有加盖子,我们这么多人,就这么在这里守着?”
“那……依小师弟的意思?”那弟子问道。
林苏瓷:“简单啊,四通八达四面都跑就是了,趁着他一个人,抓不到就行。”
“可是你……”那弟子话音未落,林苏瓷往后缩了缩,抬手抓着回琏,“三师兄,你扶着咱大师兄。”
然后借着人群遮掩,悄悄摇身化作小猫崽,指甲一勾,顺着宴柏深的靴子蹭蹭就爬上了他背。
宴柏深一身黑衣,林苏瓷一身黑『毛』,他趴在宴柏深的肩膀后面,如果不看那双翠『色』的兽瞳,几乎不会发现这里还藏着一只猫。
林苏瓷顾不得旁边有人,趁着掩护,小爪子勾起宴柏深的衣襟,利索滚了进去。
宴柏深腹前鼓起了一个小包。
林苏瓷伸出头来,咧嘴一笑:“这样就行了。”
那弟子迟疑了下:“这样不行,找不到你,只怕……”
“此事交给我。”回琏从兜里掏出一张符箓来,摇了摇,那符箓悄然化形,一个大体相同的黑衣少年跃然而出。
“如此甚好……”那弟子顿了顿,想起什么似的,悄悄传音入密与他人,不多时,此地近百个弟子,心中都了然。
那头彭升端的是无比的狂妄,面对这群年轻弟子,好似看待蝼蚁一般,手中捏起一个灵团。
“识相点就让开,待我杀了那只小畜生,你们就可以走了。”
藏在宴柏深衣襟里的林苏瓷抬起小爪子,一点,一点,再一点。
下一瞬,穿着五颜六『色』衣服的近百弟子摇身之间,统统换做一套黑衣,一眼望去,皆是乌压压黑『色』。
而在此同时,那弟子一推回琏。
“快走!”
林苏瓷眼看着他未曾料到的一幕,心中敢看,爪子抓紧了宴柏深的衣襟,伸着脖子热情对那弟子道:“哎这位小哥哥,你姓氏名谁哪个门派,回头我去登门拜谢……”
他话还没有说完,宴柏深纵身而起,与回琏御剑而行,在无数盘旋上空的弟子们之中,悄然隐去身形。
铺天盖地的黑衣弟子,四面八方逃散而去,这一出,让彭升猝不及防,眼睁睁看着四方门几人混迹在人群之中找不出来。
“完蛋了!”那干瘪男人看着这一出,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彭升手指都颤了,“你!你逞强的好,这下子,彻底完了!”
彭升也未料到这一出,他一顿,当机立断:“先弄死那个小兔崽子,抢回我徒弟,没有了证据,任由这群小崽子说破天,也不怕!”
满天的黑『色』之中,彭升分辨出其中半兽型,顶着猫耳摇着猫尾的一个身影,不再迟疑,手中灵团直直朝着那黑衣少年掷出!
金丹修士的雷霆一击,让那人群之中的黑衣身影顿时五分四散,化作一道青烟。
“不好!”彭升脸『色』骤变,“被那群小兔崽子耍了!”
而就在他出手的同时,那群黑衣弟子们,早已四散分逃,如今连一个身影也见不到。
彭升是到此刻,才真真正正发现,出事了。
林苏瓷才不管身后彭升如何,宴柏深御剑而起,缩地成寸,只在须臾之间,已然飞跃几座山头,远远离开了金玉阁的制辖之地。
他一等离开危险地带,从宴柏深胸膛里钻出来,重新化作人形。
“这下好了,”林苏瓷眯着眼,“让他废话那么多,『逼』『逼』叨叨的,给我们捡了便宜。”
若是彭升直接动手,一个金丹修士,他们这群弟子一起上,也落不到好,哪里能这么顺利的逃出来。
林苏瓷笑眯眯问:“柏深柏深,你知道这叫什么么?”
宴柏深扫了他一眼,没心没肺的小猫崽脸上带着愉悦的笑。
他微微蹙眉,唇略发白。
林苏瓷立即想起来,自家大师兄替他转移了伤,还是个伤患。
笑容一敛,林苏瓷赶紧儿去扶着宴柏深的胳膊,而宴柏深也毫不客气,把身体的重量分担给了林苏瓷。
林苏瓷力气不大,被压得颤巍巍,还是用足了力气,咬着牙扶稳当了宴柏深,略有忧心:“柏深……”
宴柏深发白着脸,微微摇头,低语:“我无事。”
这哪里是无事,分明就是逞强。
林苏瓷心里头一团『乱』,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可怜兮兮看着宴柏深。
三人同行,回琏等了许久,大师兄与小师弟没有一个人给他分半个眼神,冷哼了声,自己硬『插』进去:“你刚刚说的『逼』『逼』叨叨,是叫什么?”
林苏瓷也没有调笑的心情了,老老实实道:“这叫反派死于话多。”
回琏:“他没死。”
“快了。”林苏瓷绷着小脸,“我已经给他预订了豪华殡葬大礼包!”
回琏好奇:“你一个小崽子,没有我们的话,你要怎么做?”
林苏瓷『露』出一个阴险狡诈的表情:“天机不可泄『露』。”
刚装了一把深沉,林苏瓷就有些洋洋得意,忍不住想要炫耀:“等着吧,我可爱的小白……”
“咳……”
宴柏深犹如气息似的干咳了一声。
林苏瓷的注意力立即被拉住,紧张兮兮:“不舒服?哪里难受?我该怎么做?”
“无碍……”宴柏深口中说着,眉头却锁着,比起刚受伤时,面不改『色』的模样,他此刻面『色』发白,唇『色』减淡,倒是多了不少病容。
这可不是无碍的样子,林苏瓷后悔不已,要是他多注意些,免去出头,不被记住名字,宴柏深也就不会为了替他,而受伤。
接下来的一路,小猫崽顿时乖了,嘴巴里也不叨叨了,像是宴柏深的小尾巴似的围着他转,嘘寒问暖,目不转睛,全心放在宴柏深的身上。
飞剑缓缓落地,前头林苏瓷小身板努力搀扶着比他高出一截的宴柏深,一步步慢慢走着,边走,小猫崽还边叮咛着小心。
被遗忘了一路的回琏停留在原地,等人走远了,屋里头听见动静的轻缶与阮灵鸪出来,就只看见了身形融在一起的两个人渐行渐远。
阮灵鸪诧异:“小师弟扶着大师兄?大师兄不会是受伤了吧?!”
轻缶也惊讶不已:“能让柏深放下颜面被人搀扶着走,莫不是伤得极其重?!”
眼看着师父师妹心都提起来了,回琏憋了一路,看着消失在小径的两个人影,终于冷哼出来:“受伤当然不会让大师兄这样,他这只不过是……发『骚』了而已。”
第38章
林苏瓷可不知道自家三师兄在背后嘴碎了什么。宴柏深这一受伤,他心都化了; 素来跳弹的猫崽儿; 乖到一个他从未有过的境界,只恨不得能化身三头六臂; 把宴柏深护在怀里。
宴柏深小小闹了闹林苏瓷一番。见这平日里机敏的小家伙,这会儿老老实实听之任之,心中虽痒痒; 到底记挂着正事; 在洞府休养了半日,辅佐以冰床调息,将内伤修复了些,就赶紧带着林苏瓷回到山脚下。
小蓝和钟离骸鸣早早就回来了,师门从上到下; 都围在正堂里,低头盯着地板上扔着的三个人。
自从被抓,钱关; 湖『色』; 还有那个金玉阁的青年,已经几经磨难挫折; 目光呆滞,被捆着手扔在地上也不哭不闹,安静的就跟来做客一样。
那边回琏已经把秘境内发生的事情一字不落告知给轻缶; 其中的阴私; 尤为重要。
等宴柏深带着小尾巴林苏瓷进来时; 轻缶已经挽了袖子,蹲在地上给那三人嘴里头硬塞着什么东西。
“师父。”
林苏瓷与宴柏深老老实实问了好,站在一旁看着。
轻缶手里头的『药』丸入口即化,那三人饶是摇头晃脑怎么躲避,也没有躲过,硬生生被喂了进去。
林苏瓷看着有趣:“师父,您给他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