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史]公子王初七-第4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朱武又轻声道:“便是你的心,也不在你那未婚妻子身上,不是吗?”
王初七的身心都已颤抖,朱武的话一句一句戳近重心,他心里恐慌失措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他心中已有了王怜花的影子,但是他却不敢承认。他怕旁人会对他露出鄙夷的样子,更怕他的母亲会如何伤心。
不论是多么微小的后果,王初七都知道那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这么多年,他们好不容易才重新做回兄弟,他好不容易才能站在他身边,他不敢,他承受不起。所以他只有期盼哥哥快些和朱七七成亲,这样他才能彻底的断了念想。
王初七出神时,朱武的手已探入他的衣襟之内,那手掌的炙热让他的身体一僵。
只是朱武不论是武力还是力气都要高出他太多,他根本无力挣扎。
但是,这次那个白色衣角的主人他却已看清了。
哥哥。
王初七浑身僵硬,但是被桎梏住双手的他根本无法将朱武推开。
王怜花的脸冷的慑人,他冷眼看着朱武,也冷眼看着王初七。
王初七抬起眼的一瞬,王怜花手中的匕首也再度向着朱武而去!
这是他们第二次交手,朱武带着王初七轻轻一个旋身,避开了急掠而来的杀招,端着托盘的回雁方才走进院子便是一声惊呼,手中的茶盏点心也俱都惊颤的脱了手。
王怜花手中的短刃停驻在了朱武眉心之处,王初七被朱武揽在怀中。
王怜花冷声道:“放开!”
朱武看着王初七低低的笑了,“王怜花,我敬你是个少年豪杰……王家无媒无聘却要娶我朱武的妹妹,这件事姑且就此揭过。你若心中有七七,往后善待她便也罢了……”
王怜花一声冷笑,道:“善待?王府的数百仆人婢子皆听她使唤,何曾委屈过她?你若是有时间在这里同我说教,不妨好好教教你的妹妹,何谓女红针线!何谓三从四德!美丽的女人,天下不说有一千也有八百,她能如此肆无忌惮,不过是仗着朱府的身家……”
朱武微怔,他不曾想到王怜花竟会如此直接的吐露出这些,豪门世家儿女皆有几分娇矜,朱七七的脾性更是被父亲及几个兄弟姐妹惯得无法无天。
每每她闯了祸事,家中人看着她那调皮可爱的模样,便也一笑而过。
朱府毕竟是外面不同,朱武这些日对她在江湖中所做的一应事也都有所耳闻,但是对于这个最小的妹妹,他除了无奈的笑笑,也难以做出些什么实际的事情来。便是回雁告知他,朱七七曾向王初七动杀手,致王初七生命微垂一月有余。
他除了对王初七的安全警惕了一些之外,对朱七七也只是稍稍责骂。
此刻王怜花毫无掩饰的直指朱七七的刁蛮任性,朱武心里竟是略有些不是滋味。
朱武沉默半晌,道:“你若是不喜七七,为何还要娶她?王夫人对你溺爱至此,想来也不会罔顾你的意愿,逼迫你去娶一个你不喜爱的女人……”
朱武的话,让王怜花笑了出来。
哈哈的大笑,讽刺之极也冷漠之极。
“你说的不错,母亲对我溺爱之深,期望至高,沉沉如海!”他说着,忽然转身向着那空空的园子道:“母亲……您为何不出来向朱武公子解释一番,天下女子千千万、您为何定要我娶了朱七小姐……还是,您只是希望我娶得人是个女子!”
这话,已无所顾忌之极。
王初七的唇颤抖着、颜色苍白,禁锢在朱武怀中的身体更是颤的让朱武怜惜不已。
他们的视线之内,王夫人一身血色般的刺目红衣缓缓的自园子的转角走了出来,长长的后摆拖在青葱的细草地上,沙沙的声音给人恍似扼住喉咙的窒息感。她的身后跟着垂首的染香,一身衣袍却是青翠的好似春风中的杨柳。
二人一前一后,和谐又矛盾,诡异无比。
待王夫人站定在他们十余米之外,她的嘴唇轻动。
朱武和王怜花没有听到一句,那聚线传声的话全部落在王初七的耳中。
王初七惊颤至极,忽然瞪大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的分量会很足的,尽量保持在4000字左右——
——我想多说点来着,可是不敢,说到就得做到伤不起——
——爱你们。
正文 第58章 除了王初七
没有人知道王夫人说了什么;除了王初七。
自那日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出过院子。他此刻住的院子也已不是王怜花的住处;而是他在王府的后院挑选出来的一个僻静角落。屋前是片竹林;早春二月;堪堪冒出新芽。屋后是处不大的池塘;栖息着几只咕咕叫的野鸟。
回雁同林雀初进来的时候,脸色俱都是不太好看。这出地方阴冷潮湿,在她们看来便是王府下人所住的地方也要比这里好上许多。然而夫人说的那句话谁也不知道,王初七选定了这里;她们便也断定这是夫人的安排。
回雁眼中含着水雾和几个粗使丫头将小院子一番收拾,又修剪了竹林中的杂草,这个院子方才看着多了些人气。
回雁回神方才发现;王初七已在院子里足足站了一个时辰;池塘里的水鸟叫声清脆,竟然也无惧王初七这个闯入的陌生人。扑棱这翅膀在他的周围来去,竟好似好奇的探求一般。回雁看着静的好似不存在的王初七,鼻头一酸,眼中的泪便落了下来。
但转眼,她便抹尽了眼泪,笑语嫣然的迎了过去。
屋子里的东西一番置换之后,已经不复先前萧索的模样。王初七坐在了桌边,看着忙碌的回雁,冷寂的心微微的泛出暖意。
“回雁姐姐,你心中有欢喜的男子么?”
背对着他的回雁身体一僵,屋中的两个粗使丫头见此也知趣的退了出去。
回雁转过身,一张俏丽的脸已染上了嫣红,她眸子亮亮的道:“没有。”
王初七忽然便笑了道:“回雁姐姐定是害羞了,因此不好意思同初七说么?”
回雁的眼睛闪了闪,正要说些什么,门外却进来了牵着手的白飞飞和朱七七。
她们俩皆是一身白衣,翩然若仙。也不知道来时的路上说了些什么,皆是笑的双颊通红。见了王初七亦是眉眼弯弯停不下来。
王初七柔声道:“飞飞,朱七小姐,难得你们还找的到这里来。”
白飞飞还未开口,朱七七已大大咧咧的甩着袖子道:“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王初七,你陪我和飞飞一同出府去玩儿吧!”
王初七一怔,却见白飞飞已羞红了脸低下了头。
王初七瞧着她,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这个白飞飞已经偏离愈想太多了,回雁告诉他:公子回府那日,因为大公子一直守在公子身边,飞飞姑娘便一直站在院子里等着。
白飞飞一直罪责自己,她自然知道山左司徒抓了她,是来要挟王初七。王初七失踪的那些日子,她每日在神殿诵佛念经,脸色苍白的便是连府中的婢女也瞧着心疼。
朱七七窜了过来,拉住王初七的胳膊道:“走走走,陪我们去……”
白飞飞同朱七七成了好姐妹,这兴许是今年开春来最令人惊奇的事情。
王初七无奈的跟在两人身后,看着两女一路沿着街说说笑笑挑挑捡捡,不多久身后两个小厮手里便满的再也堆不下了。
但是朱七七手里却又多了两个紫色缎面包裹的盒子。看着便是价格不菲,她回头只叫了一声,接住。便扔了过来,那小厮满脸汗水和苦笑,正要勉强去接,却见王初七已身形飘逸的掠了出去,眨眼已拿着东西轻松落在他眼前。
仪容倾城,风华绝代!
见小厮眼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王初七轻笑一声将手中的盒子放在了他的怀里道:你们先将这些送回府里去吧,去管家那里各取二两银钱,便说是我许你的。让管家再遣两个人过来,你们自去歇歇。
两个小厮一愣,脸上便不由流露出感动又不安的神情。府里的丫鬟姐姐们没有说错,二公子果然是这世上最好相与,最替别人着想的人。
小厮怀里太多东西,连俯身告礼都不行,唯有不停点头道:奴才知道了,谢谢公子。
王初七看着他们走远,回头却已不见了朱七七和白飞飞的身影。
他叹了一口气,正要提步去追,却瞧见了一个他已许久不曾见到的人。
熊猫儿。
王初七怔怔的抬头瞧着酒楼上伫立在窗边的人,隔了一条街他忽然便笑了起来道:“猫儿,大白天你不在家睡觉出来溜达作什?”
熊猫儿原先还不知如何开口,却听王初七落落大方的开口,心里一瞬间竟也宽敞明亮了不少,一双黯淡的眼睛也抹去了尘埃浮现笑意道:“此猫儿自然不同彼猫儿,便是白天也不忘记出来喝酒的。”
王初七瞧了一眼人潮汹涌的大街,暗忖:莫要说这洛阳几乎都是王森记的铺面,朱七七和白飞飞一个玉面魔女一个幽灵宫主,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情。
便悠然的迈着步子进了酒楼。
待他上了二楼,已瞧见熊猫儿笑嘻嘻的斜靠在门框上,手中拿着他那只从不离身的精钢葫芦眼神发亮的瞧着他。
熊猫儿转身向着雅间里边走边笑道:“世间之大,我熊猫儿无牵无挂,却唯独赖在洛阳不走。你可知道为何?”
王初七进了门便悠然落座,瞧着他懒洋洋伏在窗棱上的模样便笑了,道:“你既然如此问了,便是已有了答案。我若是还笨笨的胡乱猜测,岂不是白白让你笑话?”
熊猫儿一呆,醒悟似的道:“我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岔。”
他见王初七闷闷的看着自己笑,也不恼,又笑嘻嘻道:“只因我熊猫儿在洛阳有个好兄弟,不论我猫儿闯了什么祸事,他都能替我摆平了。”
王初七已明白他说的便是他哥哥,却配合的说道:“还有呢?”
熊猫儿指着下方喧嚣的街道,道:“这条街都是王森记的,我熊猫儿可以白吃白喝白拿。”
王初七哈哈笑了起来道:“你这只猫儿好多心眼……”
熊猫儿伸手替他倒了杯酒,道:“猫有九条命,自然也有九个心,不过,我猫儿这九个心眼倒是有八个是用来算计你那哥哥的。”
他说话间,王初七已端起了酒杯。
一股悠悠的香气入鼻,王初七眼睛一亮,熊猫儿却伸手盖住了他欲往嘴边送的杯子,道:“这酒是桂花酒,端的的香甜可口,只是后劲颇大,莫要饮的太急。”
王初七点了点头,轻呷了一口,滋味当真是美妙至极。他眼睛亮亮的看着熊猫儿道:“上回在络石镇,那酒瞧着美妙喝起来却够呛,这桂花酒瞧着色泽不甚吸引人喝起来却让人不能罢口。”
说完,他已一口将杯中色泽淡黄的酒全送进了嘴里。
熊猫儿见王初七举杯的豪气一愣之后,便是哈哈一笑,亦是抬手一饮而尽。
他的声音雄浑,说的话不甚靠谱却叫人听着安心。
“这么想来,那日金无望和沈浪两人必定都海饮了一通,可惜猫儿我那时不在,否则定要和他们好好较量一番。”
突地听熊猫儿提到这两人,王初七倒是一愣,金无望此刻应当已经在大漠了。而沈浪……
心中有着心事,他抬手饮酒的动作也豪气急迫了几分。
熊猫儿瞧着王初七,道:“我今日才发现,原来你竟是个小酒鬼。”
王初七笑了笑,又是一个抬手,眼中的亮光几乎要恍惚了熊猫儿的眼。
王初七道:“猫儿,那日你回了洛阳,便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打听到么?”
熊猫儿一怔,半晌却微微笑道:“若是有消息,我又怎会不告诉你。燕冰文好歹也算是我的朋友……”
王初七瞧着他脸上担忧的神色,压下去心头的异样,轻声笑道:“不打不相识的朋友吗?”
熊猫儿愣楞的想到过去的几年,王怜花动用了多少心思却讨好这个烈性如野马的女子。燕冰文却无数次提着大刀将去燕烈镖局送礼传信的人打了出来,还有那次在横街花市,她替林雀出头。
他苦涩笑道:“不打不相识,确实不错。”
自从三年前来到洛阳,他和燕冰文每逢相见便是刀剑相向。
他从未见过武功那般凛冽的女子。
熊猫儿想着,向王初七淡淡一笑道:“要说不打不相识,我这几日却是又打架得来了一个好兄弟。”
王初七想到那日林雀少见的女儿家娇态,心中通透无比,轻笑道:“你这个好兄弟怕是和一般的兄弟不同。”
熊猫儿迟疑的看了一眼王初七。
王初七却轻抿了一口杯中酒,方才